“我的錢袋子還比不上你的奇玩古物齋,哪值得你眼紅?”養馬場不只是他的錢袋子,更是操練錦衣衛的地方,左孝佟可不想在這上頭糾纏不下!皩α,你怎么進了五城兵馬司?”
“我爹隨口在皇上面前叨念了我幾句,皇上就讓我進五城兵馬司。”
左孝佟笑著點點頭,“皇上有眼光,五城兵馬司主管京城治安,很適合你。”
榮青云狠瞪一眼,“你是說我很適合修理京城的軌褲、惡霸嗎?”
“敬國公世子的身分很管用!本磭墒怯袀威震西北的大將軍,即便皇親國戚也不敢得罪敬國公府。
榮青云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身分是管用,但他可不會傻傻的得罪人,尤其皇親國戚,一個比一個還會記仇,若是與他們結下梁子,豈不是給自個兒埋下禍患?
“這幾日你天天上門,有事?”
“哎呀!差一點忘了正事!睒s青云賊兮兮的傾身靠向左孝佟,擠眉弄眼的道:“給你一個在永寧侯府四姑娘面前好好表現的機會!
“你還真愛管閑事!
“若不是為了你,我有必要自找麻煩嗎?”榮青云冷哼一聲,斜睨著他!拔揖筒幌嘈拍阏娴牟辉谝馊⒒貋淼钠拮硬缓闲囊!
“她可是大師千挑萬選的對象。”
這個問題他們爭論過無數次,榮青云也懶得在這上頭多費口舌,只問:“你真的不管她的事?”
“何事?”
咦?榮青云饒富興味的挑起眉,剛剛不是還無動于衷,怎么一轉眼就來勁了?
“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她若有麻煩,很可能牽連到我,我不能不管!
盡管左孝佟說得很理直氣壯,可是榮青云太了解他了,自從救了四皇子留下殘疾,他就習慣冷眼旁觀看待世事,只怕天塌下來了,他還一副與己無關的姿態。榮青云突然發現什么似的兩眼閃閃發亮,直瞅著他,仿佛要將他看穿。
左孝佟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半y道我所言不對嗎?”
榮青云豁然開朗的拍掌,他終于知道了,怪不得今日一見到他就覺得不對勁,原來是多了一種溫暖的感覺……即使看起來還是冷冰冰,但至少不再難以靠近。
“你有何意見?”
榮青云嘿嘿嘿的笑了,“你是不是見過她?”
頓了一下,左孝佟只能避重就輕地道:“我在湘州有緣見到她!
榮青云笑得更賊了。“瞧你,想必對她很滿意吧?”
“你少廢話了,她到底有什么事?”
“你就不能坦白一點……好好好,我說重點,她在找云州大儒秦儒生!焙貌蝗菀状綑C會逗弄他,沒想到他冷眼一射,自個兒就孬了……榮青云無聲一嘆,這個小子就是有法子將人壓得死死的。
“云州大儒秦儒生?為何?”
“好像是他的夫人有恩于季四姑娘的姨娘,季四姑娘想報恩吧!
報恩?左孝佟若有所思的挑起眉,“若是赫赫有名的大儒,為何我不曾耳聞?”他手上有錦衣衛,更有一本皇上要他列名記下的名人冊,別說京里各方人物,就是大夏各地能稱為人物之流的他都略有耳聞。
“我也覺得奇怪,如今我在五城兵馬司,京城若有這么一號人物,我豈會不知?”
“說不定季四姑娘誤解了,此人并非赫赫有名的大儒!
“我也不是沒懷疑過,可是即便季四姑娘誤解了,此人想必也是一號人物,五城兵馬司豈會沒有人識得他?”
“你進五城兵馬司還不足三個月。”
榮青云驕傲的揚起下巴,“不足三個月又如何?五城兵馬司上下我都混熟了。”
“你已經將五城兵馬司上下都混熟了?”
“你不是說世子爺這個身分很管用嗎?我有意與人交好,有誰不買我的帳?”榮青云挺起胸膛,得意洋洋!霸偃齻月,京里大小人物我保證至少識得一半!
兩人一起長大,左孝佟很了解榮青云,榮青云的優勢不在于身分,而是他不拘小節的性子,可以輕而易舉跟人建立關系,無論高官權貴或是販夫走卒,他都有本事教人家以“兄弟”相稱。
“你已經打聽過了?”
榮青云點了點頭!皼]有人聽過秦儒生這號人物!
“若是如此,至少可以確定人不在京城!
“我想也是!睒s青云雙手一攤!八裕耸挛夜懿涣肆!
“此事我會處理,你別再插手!
榮青云對他意外表現出來的熱心太感興趣了,忍不住問道:“季四姑娘究竟哪兒深得你心?容貌?性情?棋藝……不可能,聽二妹妹說,她在這方面不行,她在棋盤上只會被你殺得灰頭土臉,絕不可能吸引你的注意!
“你又不是姑娘,成日琢磨這些,不覺得難為情嗎?”
“我還不是關心你。”
左孝佟笑而不語,關心當然有,但是三姑六婆的好奇心也絕對少不了。
榮青云也知道自個兒的心思瞞不過好友,沒好氣的撇嘴道:“你就是小氣!”
左孝佟也不爭論,自顧自的繼續品茗。一扯上她,他確實很小氣,那份想獨占她的意念隨著相識越深越強烈,她屬于他,關于她的一切,尤其她不想為人知曉的事,他更不愿與人分享。
從前世到今世,季霏倌在大夏生活有七、八年,唯一適應不良的就是女紅,一個女子無論是否有才,女紅是不能不學習的技能,厲害的可以繡嫁妝,笨一點,好歹能繡荷包、繡帕子,然而她不管如何努力,始終在“笨一點”的邊緣徘徊——荷花依然是花,卻不是荷花,至于像什么花,見人見智。
她真的不喜歡拿針線,這玩意兒總是跟她有仇似的,可是不同于前世,她不會再隨心所欲,該做的事一定要做,但求勤能補拙,說不定嫁人的時候,她已經可以將荷花繡成荷花,而不是不知名的某種花……
“啊……”季霏倌反應迅速的將手指放進嘴里吸吮,真是該死,為何沒有一次不見血?她明明很小心、很仔細……
咦?今兒個會不會太安靜了?平時練習女紅,總有人看不下去跳出來指導她幾句,可是為何這會兒靜悄悄的毫無反應?
她轉頭看著精神萎靡不振的如意,“你怎么了?昨夜作噩夢,沒睡好嗎?”
如意努力擠出笑容,難為情的道:“昨兒個吃壞肚子,夜里跑了好幾趟茅廁!
“你怎么不早說?我讓人陪你去醫館!边@是一個沒有人權的時代,主子很少將奴婢視為人,因此奴婢沒有生病的權利,病重了,只能求主子恩典,放回家養病幾日,若無家可歸,主子索性將人打發到莊子,總之,主子不會請大夫給奴婢看病,奴婢都是靠彼此互相幫忙去藥鋪抓藥。
如意搶在季霏倌喚人之前搖頭道:“小姐,不必了,我沒這么嬌貴,只是碰巧小日子來了,肚子喜歡作怪,早上起來已經好多了!
“你確定?”
“我真的好多了,小姐放心!
“好吧,若還是覺得不舒服,讓如葉陪你去醫館。你下去休息吧,讓……如萍進來伺候!睘榱藴p少如萍在她身邊打轉,她將針線活全交給如萍,可是如葉想必溜出去打探消息了,而昨晚是如心值夜,這會兒能勝任在她身邊當差的只有如萍。
如意應聲退出去,可是如萍還沒進來,季琳倌倒是先沖進來。
“四妹妹,你聽說了嗎?京華書院仿效江南的書院建了一家棋院!奔玖召氖怯缹幒罡康牡沾闻,姊妹間排行行三,年紀只比季霏倌大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