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味道真好,清涼甜美!”榮清寧緊盯著酒壇子,掙扎著是否再來一盞。
“你別喝了,醉了怎么辦?”季霏倌拉住她,生怕她失控的泡在酒壇子里面。
“我的酒量很好,就是喝下一整壇也不會醉!
“是啊,一整壇菊花酒也不會讓你醉了,可是,卻會讓你酒氣沖天!
“對哦,我都忘了!睒s清寧無比哀怨的將目光從酒壇子上收了回來。
季霏倌好笑的搖搖頭!皼]見過像你這么能喝的人!”
榮清寧忍不住做了一個鬼臉!斑@是我爹的錯,從小就偷偷拿酒喂我!
“西北此時想必已經寒風刺骨,喝了酒是可以讓身體暖和一點!
“我就知道你懂,可是伯母一點都不懂,老是嘀咕我不像個姑娘!
“敬國公夫人也是為了你好,這兒畢竟是京城,即使姑娘家不擅長琴棋書畫,但至少不能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榮清寧低聲笑了!昂冒,你有理!
第五章紫竹林之約(2)
此時,一名敬國公府的丫鬟急匆匆走過來,行禮問安后便道:“二小姐,國公夫人與邢夫人在前面的云水亭,國公夫人請你過去向邢夫人問安!
榮清寧不由得緊張的抓住季霏倌的手,希望好友可以陪在她身邊。
“這是你們兩家的事,我不便過去!奔决哪罅四笏氖!斑@事還未定下,今日不過是晚輩問候長輩,禮數周到就好了,用不著想太多!
“我怕……他們會不會不喜歡我?”
“若是你的,就是你的,凡事不要強求!
“我也知道,可是……”
“你越在意,就越容易出錯,倒不如順其自然。”季霏倌再一次捏捏她的手!叭グ,不用管我,未時三刻我會自個兒下山,你在那兒等我就好。”
榮清寧點了點頭,深呼吸一口氣,跟著丫鬟去了云水亭。
季霏倌挑了一個角落坐下,靜靜等候未時到來。
“小姐,我想去茅房……”如萍摸著肚子低聲道。
季霏倌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沒有如萍跟著,她更自在。今日跟她出門的原是如意,可是如意這兩日身子不適,而如心不曾跟出門伺候過,如葉年紀太小了,今日這樣的場合她們兩個都不適合近身伺候,最后只能帶如萍。
這時已經快未時了,陸陸續續有人離開下山,如萍還未回來,季霏倌心想待從紫竹林回來再來尋她就好,紫竹林在臨仙閣入口處不遠,往右那條是下山的路,往左的便是通往紫竹林,要到臨仙閣一定會先經過這里,好在此時已無人上山,她走在一波下山的人群后,趁著無人注意,來到紫竹林里。
可是萬萬沒想到,她竟在竹林間見到夏建枋。
“真巧!奔决耐艘膊皇,不退也不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是你要見我嗎?”夏建枋滿心歡喜的道。
季霏倌怔楞了下,“我要見你?”
“你請人遞了紙條,約我來這兒見面。”
聞言一驚,季霏倌忙不迭的道:“我并未請人遞紙條給你……”等一下,她想起一事,前世為了逼輔國公夫人退了兩家的口頭婚約,她就是用這個方法設計夏建枋,讓兩人扯上關系,最后夏建枋不得不在永寧侯府的逼迫下娶了她……
她明白了,她被人設計了,而設計她的人是如萍!什么去茅房,分明就是去傳紙條。
如萍喜歡夏建枋,而夏建枋對自己有意,這些事她當然是看得出來的,難道,如萍知道她今天要見左孝佟,卻故意將夏建枋引來好毀去她和左孝佟的婚約,如萍才能如愿當她的陪嫁丫鬟跟進平安侯府?
但這不是這一世的她要的結果。
“雖然不清楚發生什么事,但是我并未請人約你在此相見。”季霏倌說完,匆匆轉身離開紫竹林。
“慢著,你等等我!毕慕ㄨ始敝鴮⑺龜r下來,他想跟她說話,想讓她知道他的心意,因為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很可能是唯一的機會。
季霏倌當然不會理會他,可是沒想到一出了紫竹林,正巧遇見好些人往臨仙閣的方向走,她頓時一僵。
這是怎么回事?此時眾人應該已經往山下離去,最多三三兩兩落在后頭,他們怎么會回來?
眾人見她從紫竹林出來,雖是奇怪,倒也沒有多問什么,偏偏夏建枋緊跟著從紫竹林走出來,這會兒眾人的表情就不對了,這樣還不明顯嗎?兩人顯然在紫竹林幽會。
原本眾人已經打算要離開,誰知道山下的馬兒集體腹瀉,眾人只好待馬兒好些或是家中另派馬車前來,先回到臨仙閣等著,誰知道會發現這等丑事。
季霏倌第一次如此心亂如麻,慌張的在眾人之間尋找那個令她安心的身影,很快的,她就找到左孝佟,可是他的目光很冷,像兩潭千年寒冰,她感覺自個兒的心一點一滴的沉入谷底,她知道他誤會了。
這時,榮清寧從眾人之中走了出來,若無其事的上前拉住季霏倌的手,“我不是一直囑咐你不能亂跑,你一定會迷路,如何?你果然迷路了吧!”
季霏倌強忍著哭出來的沖動,感動的看著好友,開玩笑的道:“我就是笨嘛。”
榮清寧從容不迫的帶著她離了人群,到一處亭子里假意欣賞風景,低聲問:“你怎么會跑去紫竹林?”
“為了秦大儒的事,我與左世子有約!
“那夏二公子……”
“有人冒充我的名義將夏二公子約到紫竹林!
榮清寧驚愕的瞪大眼睛。
季霏倌苦笑道:“你應該已經聽出來了,我和夏二公子同時遭人設計!
“是誰?”
“即使我找到證據指證遭人設計又能如何?謠言已起,再難止息!彪m然恨不得將如萍的罪狀昭告天下,可是她不能,畢竟如萍是她的丫鬟,她不可能與如萍撇清關系,說不是她指使的,誰信?難道要她說就算要嫁,她也只想嫁左孝佟,而如萍卻愛慕夏建枋,妄想如上輩子一樣踢掉她這小姐上姑爺的床……她偏偏說不得。
榮清寧只是性子直率,并非蠢笨無知,很快就想通其中的道理,今日之事只怕是內賊所為,當主子的無法撇清關系!霸趺崔k?萬一輔國公府……”
季霏倌沒有言語。她的心情很亂,原以為這輩子自己安安分分的,應該就會嫁給左孝佟,沒想到……老天爺是在跟她開玩笑嗎?難道她終究擺脫不了前世的噩夢?
不,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嫁給夏建枋,不會跟平安侯府扯上任何關系。
回到永寧侯府,季霏倌將如萍打發回澄清院,便去了德暉堂,跪在祖母面前。
“你怎么了?”季老夫人還不知道發生什么事。
季霏倌無法解釋,索性保持沉默,不發一語。
季老夫人看了伺候了自己近一輩子的紀嬤嬤一眼,紀嬤嬤立刻明白過來的退出去打聽消息,她隨即用眼神指示大丫鬟春盈上前扶起季霏倌,可是季霏倌卻堅持不起來。
“你悶不吭聲,祖母如何為你拿主意?”
季霏倌還是不說話,這事還是經由他人解說,更能道出眾人對此事的想法。
季老夫人顯然知道她的用意,擺了擺手示意春盈退下。“你這個丫頭還真固執,難道真的由著旁人說什么就是什么,你都不解釋嗎?”
“我也想聽聽別人如何說!
季老夫人明白她的心情,左右結果的往往不是真相,而是傳言,因此她更在意別人如何說,不是想方設法地為自個兒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