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明日才來,為何今日就跑來了?”季霏倌與鋪子的聯系全靠如葉,因此如葉每隔十日進府一趟。
如葉請如意帶著簫兒出去,如意見她神情凝重,二話不說拉著簫兒出去,季霏倌見到這種情況也知道發生大事,便放下手中的香料。
如葉喘了口氣,直截了當的說了,“牛大哥今日跑來找我,春香居的王婆子向夫人告狀,小姐非侯爺之女!
根據前世來看,此事必然發生,不過應該再晚上一年,如今她嫁給左孝佟,因為左孝佟的寵愛,她在輔國公府地位很穩固,且在出嫁之前,讓姨娘將王婆子調到小廚房當差,為何王婆子還是背叛了姨娘?
“小姐,這究竟怎么回事?”如葉聰明機靈,不難猜出此事的真實性。當然,小姐就是小姐,她不在意小姐是不是永寧侯的女兒,再說有世子爺護著,沒有人可以傷小姐一根寒毛。
她不再是前世的季霏倌,關于她的身世,她遲早得面對,如今不過是提早而已。
“王婆子不可能無緣無故跑去找嫡母告狀,知道原因嗎?”
“牛大哥不是很確定,但牛大哥提起一件事——如萍姊姊認了王婆子當干娘!
“什么?”
“我也嚇了一跳,牛大哥還說,如萍姊姊認了王婆子當干娘不久之后,王婆子就跑去夫人那兒告狀!
季霏倌失聲一笑,天意嗎?她不得不將如萍留在姨娘身邊,沒想到因此讓如萍從王婆子那兒得知她的身世,藉此捅她一刀……無論如萍是先發現她的身世,再認干娘,或是先認干娘再發現她的身世,總之,如萍成了今世揭發她身世的禍首。
“王婆子憑什么認定我非侯爺的孩子?”
“她說,親眼見到姨娘的奶嬤嬤抱著一個死去的嬰孩葬在宜津城外的山坡上,奶嬤嬤在墓前哭得很傷心,還教孩子來世生在一個好人家!
莫怪王婆子相信她非侯爺之女,若非親手埋葬的嬰孩是姨娘所生,奶嬤嬤何以哭得如此傷心?
她突然覺得松了一口氣,再也沒有任何懷疑,她是那位官夫人的女兒。
“姨娘如何反駁?”
“咦?小姐為何知道姨娘會反駁?”
季霏倌好笑的斜睨了她一眼,“姨娘若承認了,不就等于承認將別人的孩子當成侯爺的孩子嗎?這種混淆血統的事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除非,王婆子是接生婆,而我身上有胎記可以證實她所言屬實。”
如葉恍然一悟的點點頭!安贿^,姨娘只說奶嬤嬤是幫隔壁院子的官夫人埋葬孩子,因為心疼孩子出生沒幾日就死了,才會如此傷心……總之,聽起來沒有說服力,如今府里都在私下議論小姐非侯爺之女。”
“祖母和父親如何看待此事?”
“老夫人壓下此事,倒是侯爺偏向夫人,認為小姐非他的女兒!
“祖母偏愛我,不管真假,我已經嫁到輔國公府,我的身分會牽動輔國公府和永寧侯府的關系,因此她必須壓下此事;至于父親,我相貌不像父親,也不像姨娘,父親對我的身世生出懷疑乃人之常情!
頓了一下,如葉忍不住問:“小姐是不是也認為自個兒非侯爺之女?”
“是啊,因為這個!奔决娜〕鲭S身荷包,掏出里面的墨玉葫蘆。
“這是什么?”
“這個墨玉葫蘆還系了一對墨玉鈴鐺,姨娘將墨玉葫蘆給我,自個兒留下墨玉鈴鐺。姨娘說是外祖母留下來的遺物,可姨娘是庶女,姨娘親娘的娘家只是普通老百姓,讀過一些書,但家中連點薄產都沒有,試問,如何能有這么貴重的墨玉?況且姨娘還有哥哥,外祖母也應該將遺物留給舅舅,而非姨娘,不是嗎?”若非這個墨玉葫蘆,她還真難解釋何以懷疑自個兒的身世。
“我明白了,小姐就是因此懷疑自個兒的身世,從而調查當年出生諸事!
“是啊,姨娘不可能向我坦白,我只能暗中去調查!
“萬一,證明小姐非侯爺之女呢?”
季霏倌戲謔的挑了挑眉,“你怕嗎?”
“小姐都不怕,我怕什么?”
“就是啊,何必怕呢?當永寧侯的女兒也不見得多好,只是嫁妝要吐回去,如此一來,我手上的財產只剩下香馨閣,你可要好好經營!
“我只是個跑腿的!
“你出息一點,以后跟你的牛大哥去東都開一間香馨閣,如何?”
“小姐別胡說,牛大哥和我如今是兄妹……真的嗎?小姐要讓我們去東都開香馨閣?”
如葉前一刻還又羞又惱的像個小姑娘,下一刻已經興奮的像個俠女。
“對,東都是離京城最近的大城,繁華程度不下京城,很適合開分鋪,且離京城近,方便照應。過些日子,我就讓世子爺將你的牛大哥弄出來!
如葉激動得跪下來磕頭。
“起來,不要隨便給人磕頭,磕壞了如何是好?你努力為我掙銀子,多掙一點!
如葉嘿嘿嘿的笑了,起身道:“沒想到小姐是個小財迷!
“你不喜歡銀子嗎?”
略一遲疑,如葉坦白道來,“不能說不喜歡,但是又覺得夠用就好了。”
季霏倌贊賞的點點頭,“不錯,你是個心寬的!
“小姐,這事早晚會傳出去!比缛~提醒道。
“別擔心,我會處置,倒是請牛大哥多留點心,我可不想讓永寧侯府欺上門了,還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比缙既粝虢宕耸抡浪粫p易罷手,接下來,勢必會再找機會興風作浪。
“我知道了,若有事,我會立刻遞消息進來!
第十二章如萍的報復(1)
雖然有祖母坐鎮,她非永寧侯之女一事暫時不會傳出府去,但是季霏倌不愿意左孝佟從他人口中得知此事,決定自個兒先坦白。
她知道,左孝佟不在意她是否為永寧侯之女,不過,總不能連親生父母是誰都不清楚,萬一,她親生父親是個罪臣呢?左孝佟如今深得皇上重用,若是她的親生父母會連累他,他真的能夠無動于衷嗎?人人想當權貴,可人人總是忘了,獲罪的權貴比平民老百姓還不如。
季霏倌特地挑了睡前的時候,這時人的防備心最弱,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坦白,左孝佟卻好像沒聽見,頻頻用手為她拭汗。
“很熱嗎?為何你流了滿頭大汗?”
“……今日穿得比較多!
“我來看看……還好啊,今早見到娘,我看娘像一顆粽子。你不知道娘有多怕冷,不到冬日就要燒炭盆,沒事不出門,就喜歡窩在炕上看傳奇小說,這時她最懶了,什么都不想管,老夫人最愛利用這時候惡心她,我的庶弟庶妹就是這樣子生出來的。”左孝佟裝模作樣的將她圈進懷里,直接用雙手感覺她衣服厚度……此時她只著肚兜和小衣,他當然要趁機鉆進去摸一把……這細膩滑嫩的觸感,宛若絲緞一般,怎能不上癮呢?
季霏倌知道自個兒找錯理由了,上了床,衣服快脫光了,還穿得多?不過,除了厚著臉皮將剛剛的失誤拋至腦后,她還能如何?她努力針對他說的話提出見解,“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左孝佟細細品味,笑了,“還真是女人為難女人。”
她怎么越扯越遠了?不行,還是趕緊拉回!拔覄倓傉f的事,你可聽清楚了?”
“嗯。”左孝佟顯得心神不寧。
“嗯?”季霏倌唇角抽動了一下!斑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