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霏倌賊兮兮的一笑,“你可以從福恩寺的桃花林進入桃花莊!
“我倒是忘了福恩寺有條通往桃花莊的秘徑!
“當初建造桃花莊的人肯定是有情人藏在福恩寺!
“胡扯!
“你不覺得我說得很有道理嗎?”
左孝佟捏了捏她的鼻子,“福恩寺是什么樣的地方,不可隨便亂說!
季霏倌做了一個鬼臉,神情轉為嚴肅。“答應我,你一定要將姨娘救回來。”
“別擔心,”左孝佟溫柔的撫著她緊蹙的眉,直到舒展開來,他保證道:“我知道,姨娘就是有錯,也是護著你長大。若非她將你當成自個兒的孩子,我還不見得能娶得到你,如此說來,她反倒是我的恩人。只要能找到她,我一定會將人救出來。”
聞言,季霏倌松了一口氣,他說到就會做到。
“你為何老是為別人操心?”左孝佟忍不住酸溜溜的道!袄壑约涸趺崔k?”
“我不是有你操心嗎?”
“那我呢?”
季霏倌靠過去吻他一下,甜滋滋的道:“你有我啊,最重要,排在第一位。”
左孝佟滿意了!斑算識相。”
“我一直都很識相,你還有哪兒不滿意?”
“這個嘛……你的身子再健壯一點,我就更滿意了!
身子……仿佛有一盆紅色染劑從頭頂澆下來,季霏倌瞬間成了紅人,這個滿腦子都是好色的男人……嬌嗔一瞪,轉身背對他躺下來。
左孝佟馬上粘過去,靠在她耳邊吹氣,“我盼著你身子健壯一點,不好嗎?”
“走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左孝佟低聲笑了!拔以谙胧裁?”
“別吵,睡覺……左孝佟,你在做什么?”季霏倌懊惱的拍打他不安分的大掌。
“你不是要睡覺嗎?”他不過是接受她的邀請,有何不對?
“我睡我的覺,你睡你的覺,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嘴巴被某人堵住了,再也發不出聲音,最后當然又是被徹底蹂躪一回。
東方昭夕不擅長也不喜歡下棋,因為討厭輸的感覺,可是父皇偏偏喜歡下棋,不但皇子公主,就是后宮的嬪妃們也跟著鉆研棋藝討好他,以至于她在父皇面前顯得更不起眼……若非她是第一個孩子,父皇根本不會多看她一眼,要不,當初如何舍得將她送至西夷和親?
雖然不喜歡下棋,但煩躁郁悶時,她卻又愛下棋,不過,她是與自個兒對弈,輸也是輸給自己,誰也不能笑話她。
東方昭夕將目光從棋盤上抬起來,看著站在一旁的林夏!叭绾危靠吹侥切┬|西滿地爬,她是不是招了?”
林夏搖了搖頭。“我刻意讓那些小東西當著她的面互相攻擊撕咬,她還是堅持沒有見過墨玉葫蘆。派到永寧侯府的眼線又尋了機會進去搜一遍,依然找不著墨玉葫蘆,也試著向陳姨娘院子的丫鬟婆子打探,不曾有人見過墨玉葫蘆。”
臉色一沉,東方昭夕抿了抿嘴,“難道本宮弄錯了,榮月華并未將墨玉葫蘆連同孩子交給陳姨娘?”
“李夫人會不會故意誆騙大公主?她未曾從大公主身上偷得任何東西,只是大公主巧合丟了墨玉葫蘆,便以為是她偷走的。”
東方昭夕搖了搖頭,“榮月華不會說謊!
林夏略微一想。“還有一種可能,墨玉葫蘆自始至終都在李夫人身上,李夫人故意誤導大公主。”
“這倒不是不可能!碑敃r,一聽見榮月華從她身上偷了一樣東西當證據,她就慌了,就怕李政知道她做了什么事,待榮月華跳下山崖,她急急忙忙尋找孩子的下落,根本沒想過追到山崖下給榮月華搜身……那個時候她若追下山崖,就會發現榮月華被樹叢所救,并未摔死,她就可以一刀了結了那個女人……如今說這些已經太遲了。
“不如卑職潛進莊子搜看看。”
東方昭夕連忙搖頭否決,“不好,這兒可是京城,一旦驚動了敬國公府,麻煩就大了,況且,如今還多了一個左孝佟——他是父皇為下一任帝王栽培的左右手,不但聰明,而且手段夠狠,相當棘手,不可以輕易跟他對上!
略微一頓,林夏提出自個兒的看法,“其實,就算有墨玉葫蘆也不能證明什么,最重要的是榮月華無法指證當初大公主意圖謀害!
“沒錯,墨玉葫蘆是本宮的又如何?本宮推說早就在宮里丟了,或者送給榮月華都成,可是,誰能保證榮月華不會突然想起過去的事?”
“有卑職盯著。”
“盯著又如何?真要想起來了,我想再出手殺她,已經不是當初那么簡單了!碑敃r榮月華已經懷了八個多月的身孕,竟然還有能力與她交手……她太疏忽了,因為李政是個文弱書生,她完全忘了榮月華自幼與榮熙明一起習武,若非女兒身,敬國公府不會只有榮熙明這個武將。
“這么多年來,一點想起來的跡象也沒有,只怕再也想不起來了!
“應當如此,可是……”自從季霏倌出現,就有一股不安如影隨形地跟著她,不過,季霏倌雖然容貌艷麗,卻不引人注意,因此她漸漸放下了,萬萬沒想到,季霏倌竟然不聲不響
的找上李政和榮月華……總之,她就是覺得這個丫頭很危險,不知道還會鬧出什么事。
“大公主,卑職以為不如先將陳姨娘殺了,留著總是麻煩。”
“本宮知道留著是個麻煩,但是若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她,要是不小心將宜津驛館的竊盜案再一次扯出來,后患無窮!
“想個神不知鬼不覺的法子處理掉她,不就好了嗎?”
東方昭夕想了想,終于點了點頭。“再等上幾日,若是她還堅持不肯說出實情,一把火燒了!蹦窈J沒有拿回來,她總覺得不踏實。
“是,卑職會盡力逼她說出實情!
東方昭夕揮了揮手,示意林夏可以退下了,再度將目光落在幾案上的棋盤,拿起一顆黑子落在棋盤上。還以為十五、六年前,她與榮月華已經分出勝負——她沒贏,但也沒輸——
她沒有得到李政,而榮月華今生今世只能當個長不大的孩子。他們回京后,她也想過將林夏的人全撤回來,可是沒想到戰火再起……
榮月華,你就一直當個長不大的孩子,別逼我殺你。
為了討好婆母,更為了得到婆母的允許在莊子住上一段日子,季霏倌很勤奮的動手做針線,給婆母縫抹額,不意此舉竟然教婆母對她另眼相看,當然,她的針線慘遭婆母批評到一文不值。不過,也許正因為她的愚笨,反倒顯出她的誠意,婆母才會越看她越順眼,狐貍精的光環終于從她身上消退了。
上一次做抹額,這一次做鞋襪,季霏倌真的是越做越起勁,假以時日,她說不定可以成為一名繡娘……
“少夫人拿針線越來越有架式了!比缫赓澰S道。
“還有呢?”季霏倌滿是期待的眨著眼睛。
“哦……還有什么?”
“譬如……難道沒有什么嗎?”她總不能挑明問:荷花是不是更有荷花的樣子了?
如意實在不知所措,季霏倌終于接受殘酷的事實,整個人蔫了,果然,她繡的花依然教人看不出是何種花,不過,好歹看得出是一朵花,她是不是應該覺得安慰了?
見狀,如意已經猜出來季霏倌在期待什么!吧俜蛉擞植皇浅扇张c針線打交道,如今不再扎得兩手都是針孔,已經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