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進于家主屋,就見門口由兩塊透明的壓克力所級成的一道除塵自動門,跟一般餐廳的自動門很像,不同的是在門口的上下都有往外吹的空氣閘,用以把人身上的灰塵給除去。
這種門只有在GMP的工廠里才能看得見。怎么會有人把它放在家里,難不成把自己的家當成實驗室了?
彭齡打量著身邊一身白的于立志,覺得他看起來真有點像是實驗用的小白鼠。
“你怎么把除塵門放在家里?”彭齡問。
于立志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心里卻在想,她怎么知道那是除塵門?一般的人都會以為那是氣孔,不會去特別注意。
等彭齡走進房子里,大門便自動關上。
她環顧著四周的擺設,光是玄關就有她的房間那么大。
作成圓型的玄關,在大理石的地板上中間,還鑲入了一個太陽的圖型,看起來十分氣派,而在進入正廳的門口則一左一右的放著跟人齊高的大花瓶,襯著那座半圓型的大門氣勢十足。
彭齡有點生氣的想,為什么這種人住這種好地方呢?
“請!庇诹⒅景雅睚g請進了客廳里。
客廳則是跟玄關延續的古典造型,也是中西合璧的裝潢方式,但彭齡注意的不是廳里絲絨的沙發,也不是書架上的古董,而是一座直通二樓的樓梯。
那是座回旋式的樓梯,在客廳的右邊往下蜿蜒,像是歐洲宮廷式的建筑,而且除了底座是石造的以外,扶手跟支架全部都是雕花,白底金漆,像是隨時會有一位公主或王子走下來一樣。
“真漂亮!迸睚g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去,踩著那鋪著紅毯的樓梯,摸著金質的扶手,抬頭看著樓上,幻想著自己是位等待著王子的公主。
可是現實總是來得很快,于立志的聲音打碎了她的美夢。
“你不是來我家作白日夢的吧?”于立志在她身后冷冷的說。
彭齡閉上眼睛,痛恨著于立志的多嘴,然后才回過身去自了他一眼,“我今天來是奉我媽之命,看你有哪里需要幫忙的!
“是嗎?”于立志一揚眉,他踱回沙發,像是在考慮要不要坐下去。
這幾天他不在家,吩咐傭人放假幾天,但是他提早回來了,看到家里生了一層灰,不習慣的他想叫傭人早點回來,不過現在有人自己送上門來了,不用白不用嘛!
“怎么樣?你家看起來很干凈嘛!看來是不用我幫忙了,這樣我也好回去交差!迸睚g跟著走回沙發,一屁股坐下去。
“等等!我剛想起來我們家的傭人都放假去了,一時之間找不到人,我身體又不舒服,你看,灰塵都積得那么厚了!庇诹⒅居檬种府嬤^桌面,給彭齡看他手上的灰塵。
但是彭于左看右看,看不出有一絲臟的痕跡,“沒有哇!”
“唉!其實也不是很難的工作,既然彭太太那么熱心請彭小姐來幫忙,我也不客氣了,就只是把客廳掃一掃,花園灑灑水,到廚房做幾道菜就行了,這點小事應該不會太難吧?”于立志走到樓梯旁。
“喂!”彭齡的抗議被于立志的一句話給塞回去。
“我會打電話給彭太太的,謝謝她的好心!庇诹⒅臼钩隽巳鍪诛,這幾天在醫院的觀察所得,就是彭齡很怕彭李妹,彭李妹說什么,就算彭齡不愿意,最后一定也會乖乖的答應。
“你……”彭齡跳了起來,手指著他。
“一切都交給你了!”于立志吹著口哨上樓去了。
彭齡原本板著的一張苦瓜臉,突然亮了起來,“是你自己說的,‘一切都交給我了’!那可怨不得我,呵呵呵!”
雙手叉腰,彭齡笑了起來,聽到笑聲的人可能會以為是哪個鬼屋傳來的凄厲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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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立志拿起電話,熟練的按了幾個數字,隨即電話就接通了。
“于氏電機,您好!請直接按分機號碼,若有事,請按九,由總機為您服務。謝謝!彪娫掍浺舻奶鹈琅晱碾娫捘嵌藗鱽。
于立志沒把電話錄音聽完,直接撥了三個號碼。
“喂!我是江淑娟,您是哪位?”另一個女聲從話筒里傳來。
“淑娟,我是于立志,公司今天怎么樣?”
“老板!你死哪去了?一大堆事等著你處理,你就上個禮拜六打了通電話,說你要休息幾天,以后音訊全無,我差點去登報尋人咧!”江淑娟是于氏電的總務部經理,是于立志的大學同學兼死黨。
“我住院了!庇诹⒅韭曊{平板的說。
“什么?!在哪家醫院,發生了什么事?你不會是跟人打架吧?”江淑娟大叫,于立志聽得耳朵痛死了。
“江淑娟,你不用詛咒我!卑言捦材瞄_了一點,于立志揉著耳朵,怕她的大嗓門把耳朵給廢了。
“那你怎么說你住院了?嚇我一跳!你不是跟人打架怎么會進醫院?拜托你別那么沖好不好?”
“不是,我只是說我住院,沒說我打架。”于立志知道江淑娟又在舊事重提,比起以前的他,現在他的脾氣收斂了很多,不會一不高興就跟人過不去。
“那倒也是。怎么了,嚴重嗎?要我去看你是不是?在哪家醫院哪?老板大人。”
“我已經出院了,不過還得在家休養幾天!
“休養?!我沒聽錯吧?業界有名的工作狂要休養?你的桌子上可是積了一堆要你批示的文件,不然我做做好事,帶去你家給你好了!
“江小姐,江淑娟,請你搞清楚,既然我是老板,我花錢請你來不是要你幫我積文件,也不是要你當跑腿的。”于立志不滿的說,“而且我現在還是病人,你聽清楚了沒有病人!我要休息!
“你是老板沒錯,所以你就得負責啦!哈哈哈!”江淑娟在電話那頭笑得花枝亂顫,絲毫沒有同情心的大笑著。
“江淑娟!”這次換于立志大叫。
“生氣了?好啦!可是有幾件事還是得讓你知道,不然你又會說:‘我花錢請個啞巴來做事嗎’?”停止了笑聲,江淑娟模仿著于立志的口氣說。
于立志現在真希望她是啞巴,不然自己聾了也好。
“說吧!”他不情愿的說,順便抄起紙筆。
“倫巴特發傳真來,那件工程……”
兩個人開始討論起公事來,于立志一邊拿筆記下,一邊回答江淑娟的問題。
“有關的文件我會叫紀雅蕙把報告作出來,等你回來處理,不過,還有一件事。”江湖娟說。
“還有什么事,李太太?你不煩哪!真懷疑你先生怎么可以忍受你的長舌,羅唆死了!”于立志煩躁起來,真想把電話摔掉。
“我會記得問他的,不過,在某方面來講,他是滿喜歡我的啦!唉呀!我要說的不是那個,都是你,弄得我胡涂起來了!
“什么事?快點說!”于立志真恨自己,干什么把老同學弄進公司,簡直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嘛!
“我只是想問你一句話,干什么那么兇?好啦!好啦!你別在電話那頭吹胡子瞪眼睛的,我長話短說啦!老板大人,您什么時候回公司來主持大局?”江淑娟問。
“至少要等我爸從歐洲回來再說,我也想休息一陣子,等他一回來,我就只好回公司避靜!庇诹⒅就蝗幌肫鹩谌屎栏习种g的對話,說是要為他辦個“相親”什么的,就覺得不愉快起來。
“那好吧!祝你這半個月休息愉快,早日康復!
“謝謝!庇诹⒅緬焐想娫挘酃饪粗巴獾年柟,有點疲倦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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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齡左晃右晃的,好不容易把于家整個樓下逛了一圈。
她有個發現,那就是于家的傭人很盡責,把于家打掃得“非!备蓛簦匕甯R面一樣亮,黑色的大理石地面竟然可以照出人的身影來,真是太可怕了!
“于家的傭人是不是薪水很高。窟@么干凈?”彭齡晃來晃去,自言自語的說。
她蹲在地板上看著自己的倒影,不禁咧嘴一笑,看著地板上的倒影也回她一笑,她才站起身來繼續打量。
“剛才‘愚’先生要我看桌面是要我看什么?哪有灰塵的影子?”彭齡用手在桌面畫了畫,跟她家的桌子比起來,這種小小的灰本算不了什么。
因為飯店總少不了油煙,而她們住飯店的樓上,大家都忙著飯店的事,她那幾個弟弟只要有得吃,有得住就好了,哪管家里干不干凈?
而她老爸的名言是:“不干不凈,吃了沒病”,就這樣把家里的小孩隨便的養大,除了早產的彭鐵比較虛弱以外,也沒見過彭家的小孩生過什么病。
“住在這里的人都是神仙不成,那么干凈做什么?”彭齡又踱進客廳。再次看到那個美麗的手扶梯,她不禁又作夢來。
她是落難的公主,等著王子來把她帶進他的皇宮里,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等等!樓梯上怎么真的出現了一個王子?
于立志換了套休閑服,米黃色的麻質外套,里面穿著一件白色無領的襯衫,還有跟外套同系列的長褲,腳上穿著薄底皮鞋,他走下樓梯,看到彭齡一臉癡呆的望著他看。
“你怎么?”他問。
“沒事!沒事!”彭齡連忙閉上嘴巴,她是怎么了?怎么會認為他是夢中的王子?他是很帥沒錯,但是她不會喜歡一個那么“龜毛”的人,一定是她看錯了!彭齡狐疑的看著于立志,否定她剛才那種心動的感覺。
“你把事情都做好了?”于立志打量著彭齡,不可能在他上樓的這一個鐘頭里,她就把事全部完成了吧?
“沒有我要做的事呀!”彭齡兩手一攤。
于立志瞪著她看,“什么叫作沒有你要做的事?”
“對呀!你們家那么干凈,地板很亮,桌子很亮,窗戶很亮,還有哪里不干凈的?”彭齡左看右看,就是找不到哪里不干凈。
“你倒說說看,你所謂的干凈是什么?標準在哪里?”于立志懷疑彭齡的大眼鏡是不是白戴了,那么臟都看不見。
“拜托!這里又不是實驗室,要完全除菌是不是?拿紫外線去照一照算了,這樣子不叫干凈,那要叫什么?”彭齡瞪著于立志,不明白他要的干凈是什么標準。
于立志把彭齡推到桌前,那里有剛才彭齡留下來的指印,“你自己看,這叫作干凈?”不等彭齡回話,于立志又把她帶到沙發上,絨底的沙發上有著一層白白的灰,但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沙發上有灰也叫干凈?”
他又把彭齡扯到樓梯旁,“這座樓梯的地毯灰塵跟扶手上的銹斑,你看見了沒有?這叫作干凈?”
彭齡甩開于立志的手,“你這不叫作干凈,叫作吹毛求疵。哪有人一天到晚都在注意那些小事情的?而且你想累死我啊!這么大的房子要我一個人整理,我又不是頭殼壞了,地板只要沒臟,桌子可以用,沙發可以躺就行了,管那么多做什么?”
“你還真懂得‘干凈’的標準!。于立志覺得他快要被氣死了,怎么有女人那么不愛干凈的?
“不然怎么辦?你沒去露營過嗎?那里不都是灰是土,那你還得把地給掃得像你家一樣,放消毒水消毒不成?”彭齡頂嘴。
于立志一時語塞,沒想到這個小女孩還真尖牙利嘴!
“好了,既然沒有本姑娘的用武之地,我要回家去了!迸睚g白了他一眼。下次用轎子抬她來,用勞斯萊斯載她來,她都不屑來,可是那座樓梯……彭齡覺得好喜歡,念念不忘。
“等等,我還有件事要請你幫我!庇诹⒅静幌脒@樣讓她走,想了個理由留下她,他還有“大計”沒有實行,趁現在休假沒事,找個人斗斗嘴也算是休閑運動吧?
“有什么事快說,有什么屁快放,姑娘我忙得很。”彭齡在于立志面前一點形象都不顧了。
“我餓了。”于立志看著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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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于家的超級大廚房里,意外的,彭齡在冰箱里并沒有找到任何菜或是可以煮東西的材料,翻了半天只找到一包人參之類的東西,整個冰箱都是飲料跟礦泉水。
“你們家不開伙的嗎?”彭齡關上冰箱,轉頭問于立志。
“沒有!庇诹⒅鞠又髺|西有油煙,通常都是在外面吃完飯才回家,所以于家的廚房才會干凈得什么都沒有,不過煮東西的家伙一應俱全,調味品一樣不缺,只是大多都是完封的。
“既然不開伙,廚房那么大做什么?又不煮東西,干么買那么多鍋子,碗盤的,天哪!你們真浪費,不煮飯還用那么好的飯鍋做什么?發神經了?”彭齡玩著一臺全自動的煮飯機器,心里想著把它給摸回家該有多好?
“都是我爸買的!庇诹⒅就菩敦熑,其實都是他自己買回來的,他喜歡用最好的,不管用不用得著。
電話響起,于立志接起設置在廚房的分機。
“我是于立志,請問是哪位?”
“于先生嗎?我是彭齡的媽媽啦!我女兒去你那里有?”
“彭小姐在,你要請她聽電話嗎?”
“好啦!”
于立志把話筒交給彭齡。
接過電話,彭齡就聽到彭李妹的大嗓門傳來,她連忙把耳朵離話筒遠一點,以免耳朵遭殃,她還不想太早失聰。
“老媽,找我什么事?”
“你有沒有幫干先生好好做事哪?”
“有啦!有啦!”彭齡不負責的說。
“那就好,都中午了,你有沒有煮東西給于先生吃?他剛出院,身子虛,要多補一補才行!
“好啦!好啦!”彭齡想著那個大冰箱什么都沒有,要她煮屁。
但是為了打發老媽,她只好撒謊啦!反正老媽電不會知道她有沒有煮。
“你又在敷衍我了?請于先生聽電話!敝裟,彭齡在想什么,彭李妹怎會不知道。
“哦!”彭齡把話筒交回給于立志,“找你!
于立志接起電話,“彭太太。”
“我叫我們家齡齡去給你幫忙啦!你有什么事盡管叫她做沒關系,我給她講,叫她煮東西給你補補身體啦!”
“不用麻煩了,我叫外送就可以了。”于立志客氣的說,看到彭齡一臉不予茍同的臉。
要叫外送不會早點講,那叫她來這干什么?彭齡不悅的想!安恍械,吃外面不好,你身體剛好,吃外面不好啦!”彭李妹忘記她開的飯店就是“外面”了,說得于立志不禁有點好笑!澳蔷鸵闊┡硇〗懔。”“沒關系,齡齡就是去幫忙的,你不要客氣,把她當妹妹看好了!好了,那我再打了,再見!
妹妹?他看著站在面前的彭齡,當他妹妹?他不覺得彭齡像是妹妹,看起來倒像是一臉討債的樣子。
“電話打完了?”彭齡問!芭硖淮炅,希望你好好幫我的‘忙’,還叫我有事可以聯絡她!庇诹⒅景逯槨
“是嗎?可是現在我們有個大問題耶!先生,你說肚于餓了,可是冰箱沒有東西可以煮給你吃,怎么辦?”彭齡敲敲冰箱門,看看能不能變出一點東西出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句話正好形容她現在的處境。
“要不然去外面吃好了!庇诹⒅韭柭柤,他知道彭齡會說什么,因為彭李妹剛才那通電話是要彭齡“好好照顧”他。
“先生,你想害我被我老媽殺死嗎?你以為你現在可以去吃大餐嗎?算了吧!我可不想又害死另外一家餐廳,因為您的食物中毒而倒店。”彭齡說這句話時臉不紅氣不喘的,因為她對于自己做過的壞事可是很健忘的,早就把她做的事忘得一干二凈了。
于立志想想也對,出院時,醫生也告訴他要吃一些清淡的東西,但是現在去哪里找那些東西?
“算了,今天本姑娘心情好,做做善事,正好你這里有電鍋,還有點米,我煮點粥給你吃好了,待會我再去買點菜,算是慶祝你出院好了!迸睚g一臉“我是大善人”的樣子。
“你會煮菜?”于立志用的是激將法。
“請你不要用懷疑的眼光說這句話,我會把這句話當成污辱的,我們家是開飯店的,先生,我可是未來的繼承人,不會兩下子怎么行?對了!你們家的刀子該磨,磨刀石在哪?”彭齡自于立志一眼,示威似的拿起菜刀揮了兩下。
彭齡一邊磨菜刀,一邊說話,“做萊要好吃,是有些訣竅的,首先要刀功好,如果刀功不好,好材料也都變成垃圾了!
“是嗎?”于立志踱到冰箱旁,拿了一罐礦泉水,順便避開彭齡的菜刀,怕她把菜刀當飛刀玩,萬一失手,他可不想當刀下冤魂!
“第二是要火候足。如果該快炒的菜只用了文火,該脆的不脆,反而軟膩吸油,該燉的菜,開了大火,就活該吃焦炭了!迸睚g一邊把菜刀放在磨刀石上一邊沾水使菜刀更好磨。
“有點道理!庇诹⒅竞攘丝谒,覺得彭齡好像真有點功夫。
“還有。∪绻詈笳{味的手勢不對,那整道菜就玩完了!迸睚g拿起菜刀,欣賞那銳利的鋒面在光線下閃耀著銀光。
“什么叫作‘調味的手勢’?”于立志不懂。
彭齡做了一遍給他看,“鹽放得太早,菜會老,會脫水,會黑掉,但是放得太晚又不入味,所以放鹽要在起鍋前,放糖要在下鍋前,一個道理一個動作!
于立志不想讓她太得意,澆了她一頭冷水,“你倒是挺會說的,可是不知道做出來是怎么一回事?”
“哼!你等著,我去買菜。對了!你知道附近哪里有菜市場嗎?”彭齡拿起自己的機車鑰匙,才想起這里不是她的地盤,只好問一問地頭蛇了。
于立志看一看手表,十二點半,太陽一定很大,他微微皺眉,就當做好事吧!省得她中暑昏倒。
“超級市場倒有一間,我載你去好了!
彭齡本來想拒絕,但想想也好,省得她得冒著大太陽出門,中午的日頭可不是開玩笑的,大得不得了。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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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齡跟于立志走進超級市場,她叫于立志推著大籃子推車跟著她走。
“你喜歡吃什么?”彭齡瞄了他一眼,隨手拿起一包零食往車里丟。
“隨便。”于立志看了眼草籃里的“垃圾”食品,不了解為什么女孩子那么喜歡吃零食?
“什么叫隨便?隨地大小便嗎?你這個人怎么這么惡心?”彭齡又丟了一包零食進車籃子里。
于立志握著車把的手一緊,隨即松開,“我要吃的,怕你煮不出來!
彭齡哼了一聲,“怎么可能?什么東西,說來聽聽!
“要不要打個賭,如果你做不出來的話……”于立志想到了那天聽到她整他的話,不由得心生一計。
“笑話!你說得出我做得到,沒問題,那我如果做到的話,又怎么算?”彭齡偏著頭看他,的確是長得人模人樣。
可惜個性不好,惡劣!可惡加卑劣,怎么可能會有女人喜歡他?老媽說錯了,看他連笑都不會笑,惡心的人!
“做不到呢?”于立志壓根不認為自己會輸。
“我做不到就免費當你的女傭一個月!迸睚g話一出口,她就有點后悔了。她怎么老是這么沖動?
“好!就這么約定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庇诹⒅就浦囉痔げ阶吡。
彭齡追上去,“喂!你還沒告訴我要做什么菜呢!”
“我要吃會飛的魚,會叫的雞,會走動的牛!庇诹⒅練舛ㄉ耖e的說。
“你作弊!哪有人會做這種菜的?”彭齡氣極了,他擺明了要她好看嘛!哪有人做得出那種菜?
“你自己說的,如果你做不到就要當女傭!庇诹⒅灸_步沒停,心里卻在暗笑,她生氣的樣子像顆紅蘋果,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他在想什么!揮去他心中的那個念頭,卻又想起那天她醉態可掬的迷人模樣。
“我不知道你這么卑鄙!迸睚g拉住車子,阻止于立志再推著走。
彭齡的一句話打醒了于立志,也讓他想起那天彭齡吐在他身上的事,還有下藥的事,不由得心頭火起。
“做不到就算了,不用出口傷人!庇诹⒅纠淅涞恼f,推開彭齡放在車上的手。
“我……”彭齡被于立志的殺人眼神給嚇了一跳,他怎么突然變得那么兇?
于立志推著車子走遠了,留下她在原地生悶氣。
她才不要當小人咧!可是……一個月的女傭耶!可不是開玩笑的,看于立志那德行,肯定會虐待她!彭齡為難的想。
突然間,有個念頭在她心中浮現,讓她笑了起來,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彭齡怕過誰了。哈哈哈!
彭齡追上于立志的腳步,“好吧!一個月女傭就一個月吧!不過我要你計薪水,而且不能抱怨。”
“你要多少薪水?”于立志看著她,覺得他實在不能對她維持怒氣,他開始懷疑彭齡給他下的是什么藥了。
“我從早上八點來上班,一直到晚上八點,總共十二個小時,算一個小時五百元好了,我不會要你太多錢的。”彭齡擺出陣式,一雙手十只指頭開始算起來,一邊算還一邊念。
于立志一挑眉,不置可否。
“而且你不能對我的工作有微辭,可以不滿意,但是不能說我,不然我就不做!迸睚g放下手,挑釁似的看著于立志,看他怎么說?她打著如意算盤,開出這么討人厭的條件,于立志就會自己打退堂鼓了。
可惜,她料錯了,于立志只是淡淡的說:“也好,你就從明天開始來上班吧!”隨即把車子往前推去,不理呆掉的彭齡。
彭齡站在原地好久,好久,不能相信于立志竟然答應她的條件,難不成她叫他“愚”先生,還真的叫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