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溪心想,其實大家估計都是抱著這個心態才來的,像她和沈嘉棠不就是?
項華南看她一眼,說道:“其實我一直有些好奇,你怎么會突然答應跟沈嘉棠結婚。他那個人,雖然的確優秀出眾,但我想這肯定不是你愿意嫁他的原因!
說起來,聊的還是瀾溪的個人問題。換作以前,她一定十分鄙視他的八卦行為,這一次卻不同,至少他的態度看起來很真誠。只不過,他似乎也是高看了她。不免一笑,回道:“其實很簡單,我這個人比較識時務,像我這個年紀,能嫁到沈嘉棠那樣的人,也算是我的運氣了!
見他不信,她繼續道:“你不要把我看得太清高,世俗面前一權衡,我做出那樣的決定才算是正常的!
項華南對她搖搖頭,微微一笑道:“其實我之前說欣賞你,那些并不是玩笑話。你以鐘柏青未婚妻的身份走到今天這一步,至少我很欣賞你的勇氣。”
停頓了一下,才又道:“如果你與沈嘉棠之間是動真格的,我倒是很想祝福一下。”怕只怕,沈嘉棠其實懷著別的心思。
瀾溪對他笑了笑,“謝謝!
深冬的湖邊,一旦起風就格外的冷。
項華南打了個噴嚏。要風度不要溫度的下場,報應來了。
瀾溪看了他一眼,便說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要一起走嗎?”
他挑了下眉,用已經變啞的聲音回道:“走吧!
人還走在橋上,瀾溪的電話響了,是沈嘉棠打來的。接起來,那頭的人聲音聽起來有些冷然。
“你現在在哪?”
瀾溪沒有回他,只是道:“我在外面隨便轉轉,馬上就回去了!
那頭的聲音停頓了兩秒,接著道:“你站在原地不要走,我過來。”
瀾溪還想拒絕他,“不用了!睅撞铰范,用得著特地跑來找她嗎?
那頭的回應是直接將電話掐斷了。
奇怪,他都沒問她地點,能找得到她嗎?
項華南看著她收起手機,道:“沈嘉棠?”
瀾溪點頭,“嗯!
項華南忍不住調侃:“怎么,終于想起來打電話查勤了?”
事實上,這次A省業內的商業峰會是由政府牽頭舉辦的,前來參加的不乏政府從外地請來的很多大地產公司。而酒桌之上,觥籌交錯假意奉承的場面他向來討厭應付,所以才會借口跑了出來。但以他對沈嘉棠的觀察,他顯然比自己要樂在其中多了。
瀾溪原本不想回應他的調侃,可是想到如果自己不把一些事情說清楚,以后這樣的話一定還會時常從項華南口中聽到。所以她停下了腳步,看著身邊的人道:“項總,難得今天有機會,有些話我可能要對你說清楚!
項華南也跟著停下腳步,笑了笑道:“有什么話,直說好了!
其實有些話瀾溪的確已經憋在心里很久了,難得今日的項某人看起來很和善,當然,就算他要翻臉,她也沒心思顧及。
“我要說的是,不知道你跟沈嘉棠之間有什么過節,你處處針對他也不是我能管到的事。但有一點就是,我是我他是他,你們之間的恩怨請不要把我摻和進來。我跟他之間是怎么一回事,我也希望你以后不要那么關注。畢竟各人有各人的生活要過,項總你也不是無所事事的閑人是不是?”
項華南卻是沒料到她要說的是這些話,微微一愣之后便恢復了輕松之色,回她道:“聽這話,是在嫌我多管閑事?墒穷櫈懴,也許將來你要感謝我也不一定!
她自己選擇的路,無論走到最后結果如何都不會后悔退避。而她既然抱定了無堅不摧的決心,就不會害怕將來有什么傷害什么后果。感謝他?也許吧,只不過她并不想欠他這個人情。好與壞,她自認還有眼睛能辨識。
沒有回話,因為她已經被漸漸走近的人影引去了注意力。
沒想到他還真的能找來。西湖這么大,他怎么就能肯定她在斷橋這邊,而且還來得如此迅速?
項華南也看到了,沒有像以往那樣夸張地吆喝打招呼,而是氣定神閑地站在瀾溪身旁,看著對方走近。
“很晚了,以后如果出來,記得要打聲招呼!
沈嘉棠的身上是一襲的西裝,外面穿著黑色的呢子大衣,中規中矩地系著素色的領帶。這是他在正式場合下才會有的打扮,讓他看起來嚴整且精干利落。
如果讓瀾溪選,她更喜歡看他穿休閑裝的樣子,配合著他看似溫文爾雅的氣質,至少表象看來他仿佛是一個溫顏如玉、脾性很好的人。
而此刻他一身正統的著裝讓人看了心生距離,他臉上凝素的表情看起來也是。
瀾溪對他語帶質責的話雖有不滿,但不想跟他正面沖突,于是回道:“我本來只是打算隨便逛逛,沒想到走著走著就走遠了!
項華南與他打招呼,話中卻帶著刺:“沈總,今天可來了不少業內的大腕級人物,你沒同他們多喝幾杯聯絡一下感情?瀾溪也不是一個人,有我陪著,自然是不會走丟的!
沈嘉棠冷然瞥了他一眼,嘴角揚起笑容,并不友好,“項總中途說要去洗手間,一桌子人到現在還在關心你的去向,都以為項總你酒喝太多迷路了。若是真的想逛西湖可以跟接待單位說一聲,他們連導游都是配備好的。很感謝你對鄙人未婚妻有如此友好的一份心意,不過倒是沒聽說項總你幾時已經變成杭州通了!
瀾溪借著橋上的路燈光,不動聲色地看了沈嘉棠一眼。以他平素的脾氣,每每與項華南碰上絕對不會是眼前這個態度。畢竟一直以來他都是居于勝利者的一方,擺出氣定神閑的態度看著項華南說說酸話就行了。今天他看起來卻有些反常,聽他的一番話,分明是不打算顧及情面要與之對上的意思。
項華南分明也看出了反常,難得一次才能見到心思深沉的沈嘉棠動肝火,不惹他一下如何對得起自己?
“反正沈總你公事忙,難得我跟瀾溪相談甚歡,原本還打算約著一起來個杭州幾日游。你若是沒空,就把護花的任務交給我好了。”
沈嘉棠的目光移到了瀾溪的臉上,眉心微微一蹙。
而瀾溪則是挑眉瞪了項華南一眼。誰跟他約著游杭州了?睜著眼睛說瞎話居然都不會臉紅。
沈嘉棠嘴角最后的一絲笑容收了起來,冷然地對項華南道:“項總,有時候手伸得太長也不是好事,會給自己徒惹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你說呢?”
聽這話,是警告的意思嗎?真是難得,他認識姓沈的小子這么多年,還真沒從他口里聽過一句警告的話,今天總算是見識了一回。
沈嘉棠并不等他的回應,拉起瀾溪的手,領先一步朝酒店的方向走去。
項華南在后面無聲一笑,低聲自語道:“誰愿意管你們的閑事。”
說他手太長,過分!那不是在形容小偷、三只手時才會用的詞嗎?
瀾溪被沈嘉棠拉著走,因為兩個人的距離近,她便察覺出了他的反常緣自何來。
“你晚上喝了不少酒吧?”靠近些便能聞到他身上很重的酒氣。
他只是“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瀾溪見他是酒喝得有些多,便不想與他有什么沖突。雖然他此刻的冷淡態度,顯然是針對她而來的。且不論個中誰是誰非,她至少不會在這個時候與他計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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