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三個殺手像是想要啃食她的恐懼一般,似乎欲在她死前好好凌虐她一番,拉著另一邊鐵鏈晃動,讓下面的她像鐘擺一樣搖晃。
“你們究竟是誰?我跟你們無冤無仇,為什么要殺我?”她怒吼,“要我的命最起碼要讓我死得明白!”
這三個蒙面殺手狂笑,其中一名殺手用著大發慈悲的口吻道:“既然你自知逃不過,老子今天就好心告訴你,讓你死個明白!”說完,這名殺手像是在吊她胃口似的,遲遲不肯將指使者告知她。
她雙手不停顫抖,已經沒有力氣了,可她不想就這樣冤死,做了冤死鬼還找不到人報仇,使盡全身力氣吼道:“快說!”
“哼哼,要怪就怪你讓人絕了后,不殺了你,難消人家做父親的心頭之恨!
“放屁……我讓誰絕后了……”她漸漸抓不住,整個人不斷往下滑。
“玉合縣魏縣令,這人你應該一一”認識吧……
只見一道寒芒閃現,一把飛刀破空而來,這名蒙面殺手再也沒有機會將未說出的話說完。
待旁邊兩名同伙發現時,同伴的后背心已插上一把短小精悍的飛刀。
又一支銀色飛刀在陽光下反射出一片刺眼的冷冽光芒,猶如閃電般直射其中一名殺手的眉心。
眼見只剩下自己一人,活命唯一的機會在獵物身上,最后一名殺手提起手中的大刀往蘇暢兒拽住的那條鐵鏈砍下一一“!”蘇暢兒隨著惶恐尖叫聲墜入深淵。
趕到的任楷沒有任何一絲遲疑,追著她跳下懸崖,抽出腰帶朝她甩去,拽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拉回她將她護在懷中,一同墜入崖底……
第十七章迷信的人很難搞(1)
蘇暢兒兩眼呆滯地看著上頭一覽無遺的藍天,不敢相信自己這么命大,從那么高的懸崖上掉下來竟然還活著。
就在她快撞擊到崖邊突出的石塊,面臨毀容的危機時,任楷的身影從天而降,于千釣一發之際將她拉回,才讓她逃過一劫,只是他那像是突然間爆發的力量并沒有辦法將他們兩人帶回崖頂,她與任楷仍一起墜落崖底。
眼看就要一起到陰曹地府做一對鬼夫妻,兩人緊緊相擁著,撞到了棵生長在懸崖峭壁上的松柏,減緩了下墜的沖擊力道,才落入崖底。崖底是一片枝繁葉茂、綿延無盡的密林,兩人又掉在這片密林上才墜落地面。
要不是任楷救了她一命,恐怕這片崖底就是她最后的歸宿。
此時,她身邊不遠處傳來叫喚她的緊張聲音一一“暢兒、暢兒!”
這像是用盡全身氣力的叫喚將她從呆愣中喚醒,她趕緊自地上爬起,“任楷,我在這里!”
兩人掉在這片密林上,因為撞擊而被迫分開,分別掉在離彼此不遠的樹下。
她起身看到渾身浴血的任楷,整顆心都揪成了團,朝他跑過去,扶著他搖搖欲墜的身軀,慌張地問道:“你怎么了,要不要緊?”
他眉頭緊皺,額上冷汗涔涔,用盡力氣喘口大氣,強忍痛苦地說著,“我沒事,你沒事就好……”
蘇暢兒藉著穿透密林的光線,看到他臉色難看發青,她慌亂的檢查他身上的傷勢,赫然發現他全身上下不少處被大片的巖壁給刮傷,整個后背的皮都被揭沒了,鮮血淋漓。
她猛烈的倒抽口氣,淚水瞬間涌出,滿是自責地道:“任楷,你的背會這樣都是我害的,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受這么嚴重的傷……”她被他護著,身上只有些微的小擦傷,可他卻因為護著她遭受到如此嚴重的挫傷。
“沒事,我受過比這嚴重的傷……”他屈著手指檫去她眼角的淚水,“你確定你沒事?”
“沒事,有你在,我怎么會有事?!”他自己傷勢都這么嚴重了,竟然還一心顧念著她,讓她內心有著滿滿的激動和心疼。
忽地,背脊上傳來的陣陣抽痛讓任楷原本稍微松開的眉頭再次皺緊,渾身不斷冒著冷汗。
他艱難地道:“暢兒……扶我到那塊石頭坐下……”
這副模樣看得她心疼不已,掄著袖子替他將額頭上像水珠般不斷滴落的冷汗拭掉,小心的扶著他坐在石頭上,焦急的問道:“任楷,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他的后背一片血肉模糊,她想幫他將不斷沁出的血擦掉都不知從哪里下手。
他自腰間取出一個小竹筒跟一顆金色像是彈珠的東西,“這是我隨身攜帶的金創藥,灑在傷口上能很快止血.,這顆金色的是信號彈,往空中拋,很快就會有人來救我們!
他受傷嚴重,她一點也不敢耽擱,一接過東西便先朝天空發射信號彈,只聽見“簌”一聲,一朵像是火花一樣五彩繽紛的煙火在天空下綻放。
接著她撕下裙擺的內里,替他先將后背的血跡稍微檫干凈,之后幫他將金創藥均勻的灑在傷口上,又撕了條裙擺代替繃帶,做緊急包扎處理。
她卷著袖子幫他將冷汗擦掉,“任楷,你別咬牙,要是真的疼得受不了,喊出來,別憋著!”看著他咬緊牙根忍受后背傳來的火辣抽痛,她滿臉心疼和自責,要不是為了救她,任楷也不會受這么重的傷……
“沒事,你不要擔心我,別被我后背傷口的假象給騙倒了,沒事!彼麑⑺氖掷,握在手心里,“我受過比這更嚴重的傷,沒事的,讓我緩口氣就好。”
“怎么可能沒事?刀子割一下都痛死了,更何況你后背整塊皮都不見了!彼前参克,她的眼淚愈無法控制地掉個不停。
“告訴我,為何那三個殺手要殺你?我懷疑這三個殺手跟上一批買兇殺人的背后指使者是同一人。”見她因他的傷眼淚掉個不停,他心疼又不舍,只好先轉移話題。
“我本來是不知道的,但在我拽著鐵鏈吊在崖邊時,打探到一點消息。”她擦掉眼淚,吸了下鼻子,回想著那個殺手說的話,“那殺手說我害玉合縣的縣令絕后,所以要取我的命……我不懂,玉合縣縣令的兒子魏世昌死了,跟我有什么關系……”
這事他倒是清楚!俺宋菏啦,陳聰這人你應該知道吧?”
一提起這兩人她就氣得牙癢癢的,“豈止知道,我恨不得把他們挫骨揚灰!”
“你沒這機會了,他們兩人已經被一場大火燒成了灰!
她瞪大眼睛,“什么?!”
“魏世昌跟陳聰這兩人霸占了你的印刷作坊后,雙方因這巨大的利益皆起了獨吞的心思,兩人不愧是玩在一塊的紈褲子弟,都想到一塊去,派自己的人暗夜前去將那些印刷工具搬走,雙方人馬撞在一塊,兩人在作坊里發生口角,演變成兩方人馬互毆,結果不慎引發火災,魏世昌跟陳聰被燒死在作坊里。
“魏世昌是魏懷的獨生子,痛失愛子,想來他是將這仇恨全歸咎到你身上,因此才會三番兩次的買兇追殺你。”他將手下調查到的消息與自己的推測全部告知她。
蘇暢兒委屈的瞅著他,“我好冤啊……”真是太過分了,他們貪心不足蛇吞象,竟然還怪到她身上來,還好她命大,不然這會兒就真的要去給魏世昌陪葬了。
她忿忿的磨牙,“我的作坊被霸占這事,皇上之前已經交給我爹調查處置,等我們從這里脫困,我一定要我爹好好懲處一番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