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小討債鬼,牛青苗幽幽的嘆息!百I了!
“真決定了?”他再辛苦幾年吧!
“吳秋山,你別再左右我,別以為我看不出你一肚子的老奸巨猾!彼獗碇液瘢幨潞蛙,其實是個比她更怕麻煩的人,他的不計較是懶得理會,只因覺得不值得。
“媳婦兒,你冤枉我,我一向把你擺在我前面!毖垌婚W,他不動聲色的繼續偷吃。
“是,擺在前面擋刀!边@兩年看她為他擺平了多少事,先是他難纏咕噪的嫂子們,一把火燒得她們再也不敢上門,再來是有情冷漠的大伯、二伯,知曉她的潑辣后,他們見到她會繞道而行,能不碰面盡量避免,而接下來她還不知道要面對什么。
粗獷的吳秋山由胸腔發出震動的笑聲!澳闶俏蚁眿D兒,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誰也缺不了誰!
“為什么不是有福我來享,有難你去當?”男人是牛,女人是花,勞苦奔波的事就要由一家之主去承擔。
“好,我聽媳婦兒的!眳乔锷揭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上身微抬,免得壓到她微微隆起的肚皮。
牛青苗哎呀一聲,眼帶嬌色地橫了一眼!拜p點,別把孩子嚇著了。”
“咱們的孩子不怕。”有他們這般男強壯、女聰明的爹娘,生出的孩子鐵定勇敢又聰慧,智勇雙全。
她微笑的眼一閉,雙臂攬上他的后頸。“咱們買下那座山能養上多少只雞?”
“我估算有近百萬只。”他粗略的算過了。
她一驚!斑@么多?”
“能做為養殖場的地約有三千多畝,等于前、后山都包了,再深一點的山林野獸多,咱們就不考慮了。”他曾經是個獵戶,知曉哪里有兇猛野獸出沒,他不會圈進它們的地。
“那要多少銀子呀!”不會這幾年賺的錢要一次花光了吧?
“很多!
因為屋子后頭的大山已見到成果,若想再買下另一座山,縣令大小就沒那么好說話,這次少了長風兄弟出面,價格上難免高了些。
“買得起嗎?”
“可以!
“可是咱們缺人!睕]有家族扶持真的少了很多助力。
“……”那倒是。
“買人吧!果姐兒要買個丫頭跟著,陽哥兒也要一個書僮,還要會算帳的賬房,你再找兩個跑腿的,而我需要懂接生的婆子,免得穩婆來不及……”算一算人還真不少。
“我買了一房人,一對在大戶人家當過管事的中年夫婦、三個小子和一個丫頭,一共六人!
“秋山,原來你都打算好了,多虧有你替我想到這些,謝謝……”牛青苗越說越小聲,最后呼吸聲也沉了,睡著了。
吳秋山掙起身,疼惜的親了她的臉頰一下,這才輕手輕腳的下了床,繼續為了妻兒忙碌去。
第十一章總有個來生事的女人(1)
“咦!你說找誰?”
“東家太太,外面來了個面善的婦人,身邊帶了七、八歲左右的女娃,說是要來找東家……”
來了幾年,牛青苗仍然不太習慣明顯的階級區分,窮的更窮、富的更富,人口像被當成畜牲一樣合法買賣,官壓民一層,民受剝削無可申訴,既然她無法改變大環境,只好由自己做起,盡量善待為她干活的人,給予尊重和尊嚴,凝聚向心力,她也堅持不讓人稱吳秋山和她是老爺、夫人,一律只稱東家。
新買的一房下人姓陳,陳叔是二進院的管事,雖然院子不大主子不多,他管得井然有序,而陳嬸在廚房幫忙,管著兩個下手,用的不是丫頭而是婦人,彼此聊得來。
陳大郎、陳二郎分別是十六、十五,跟著在吳秋山身邊跑腿,做做雜事,陳三郎十三歲,成了牛青陽的書僮,而女兒陳十一十分靦眺,就撥了去和牛青果作伴,小丫頭都愛嘰嘰喳喳,主仆二人很快便好得像姊妹。
本來牛青苗想留下一個照顧她這個行動不便的大肚婆,可是這時候在京城的何長風送來一個宮里出來的嬤嬤,姓喬,她是服侍過太后的人,得了恩寵被放了出來。
陳家人很本分,他們以前的主家因為家道中落才不得不賣了一家人,所以來到新主子家相當勤奮,什么都肯做,牛青苗相當滿意,直夸吳秋山挑人的眼光不錯。
“七年之癢……”突然來了個女人帶著孩子來找丈夫,牛青苗小聲的瞞咕,但繼而一想不對,她和丈夫成親還不到七年,若有個什么也是在她未入門之前,她才是后來者,畢竟孩子都有七、八歲。
乍見媳婦兒狐疑的眼神,心口碰的一聲直跳的吳秋山大步走得慢,趕緊向媳婦兒澄清!跋眿D兒,你可別胡想,我自始至終只有你一個女人,沒沾過其它女子,別人說什么你一個字也別信,那個孩子肯定不是我的!笔钦l見他日子過得太平靜又來搗亂?
看著丈夫一臉焦急卻又真誠的樣子,她釋懷了,夫妻幾年,睡同一張床,她如何不了解他的性子?不過她也沒有說死,凡事難免有意外,人生的驚奇處是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么事,因此才有趣。
“先讓人進來再說。”
“是的,東家太太!标惞苁聫娜莸囊还恚袟l不紊的善盡管事之責,毫不茍且。
一會兒,四扇拉開的中門走入一名青布裹頭的秀美婦人,她手中牽了一名眼神怯生生的小女童,婦人一入內不是先向主家問候,而是先打量屋內的擺設。
“!秋山呀,都說你發了,我原本還不太相信,不過今天一瞧倒是有模有樣,你真把一干兄弟比下去了,真有本事!鼻魄颇嵌鄬氶偕系幕y多繁復,博古架上的古玩黃玉肯定價值不菲,再瞧那幅大氣的山水畫……嘖嘖,肯定賺得不少。
當年的窮小子搖身一變,居然成了山坳村最有錢的人,住得起大宅子,還有婢仆使喚,若是她當時死賴活賴地要嫁給他,如今看得到的一切都是她的。
李文瑤越想越興奮,忍不住笑出聲。
“你是誰?”
一桶冰水當頭一淋似的,李文瑤打了個激靈,從美夢中回神。“秋山阿弟呀,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你的文瑤表姊,幾年不見你就把我忘了,太無情了。”
你的文瑤表姊……聽到這句話的牛青苗渾身雞皮疙瘩都站起來了,這矯揉造作的聲音真是太惡心了。
吳秋山倒是淡定,面不改色,只是眉頭微蹙!笆朗伦兓醮螅默幈礞⒉皇沁h嫁他鄉了,此番回來是來探親?”
李文瑤面容一僵,笑得有些不自在!拔摇溃沂莵硗犊勘淼,讓你賞我一口飯吃!
“投靠?”他面露不解。
“我之前是對不起你,舅母有意讓我和你湊合著過日子,我心里是愿意的,可母親不想我跟著你吃苦,這才強把我嫁給他人……”她一說起過往便滔滔不絕,好像全是別人的錯,她一點錯也沒有,她的所做所為是被逼的。
“等一下,文瑤表姊,請你說明真正的來意好嗎,我們一會兒還有活要干。”吳秋山的意思是讓她長話短說,他們沒那么熟,況且過去的事他早忘得一干二凈了。
話說到一半忽被打斷,李文瑤有些不高興!拔也皇钦f了來投靠你嗎?你趕緊讓人收拾個屋子讓我們母女住下,啊!這是我女兒喜鵲,今年八歲,鵲兒,快叫表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