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這里是哪里?你想做什么?”他記得自己出門上了轎,然后就人事不省了。
“這是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若不說出自己陷害應炎隆的經過,你就等著被我凌遲至死!被髯尤〕鲆粭l長鞭,往空中一甩。
皮鞭劃破空氣的尖嘯聲,讓羅繼才頓時臉色發白。
“我……真不知道應炎隆怎么了。他怎么了?”羅繼才故作驚訝地說道。
“還演?”花明子長鞭抽去,狠狠打中羅繼才的手臂。
羅繼才發出殺豬般的慘叫,痛到整張臉都扭曲了。
花明子沒法子對他感到一分同情,因為應炎隆如今的生死未卜都是因為他!
“你讓許嬪趁著皇上出城時誣陷應炎隆,好讓羅貴妃的人馬趁機對應炎隆嚴刑逼供,此事是否屬實?”她大聲質問。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干么誣陷應炎?你……你綁了我,貴妃、我爹,還有皇上不會饒過你的……”
“你知道應炎隆與我即將成親,怕他會因為我被你殺傷一事而報復于你,
情急之下,就找了與你有關系的許嬪,告訴她若不舉發應炎隆,你就要說她意圖勾引你……”
“你胡說八道!”羅繼才左右張望著,像是生怕這番話被人聽見!耙艺以S嬪身邊的人過來對質嗎?”
羅繼才看著她,唇角忽而勾起一抹笑。他當初一察覺到應炎隆的恨意,就知道大事不妙了;而他既然有法子誣陷應炎隆,現在也一定能夠脫身的。
“花當家既能這樣誣陷我,自然也能這樣威脅許嬪身邊的人。依我看來,你不過是因為應炎隆對許嬪的事露了餡,所以才抓我過來想泄忿。只是,你居然還殺了許嬪,行徑著實太過囂張,要是皇上知道了,你會落得什么下場。咱們這個皇帝可不是吃素的……!”
一記長鞭甩到羅繼才臉上,割出一道血痕。
羅繼才嚎叫一聲,看著手執長粳的花明子站到他面前冷笑道:“憑你也敢議論皇上。我倒是想知道,要是皇上知道你在京城變賣皇家物品,會有什么反應。”
“我沒有!”羅繼才聞言,臉色頓時一陣青白。
“我們找人追查過了,買了你那些皇家對象的商人,已經指證了你的人,
而你的人又指證了你!被髯永湫Φ溃骸皼]有人愿意承擔私賣皇物的死罪。你只能自己擔了!
“你嚴刑逼供,他們怕了才說謊的!绷_繼才雙唇顫抖地說。
“是嗎?一個、兩個,三四五個都是活證,你說皇上會相信誰?”
“我……我那只是一時胡涂。你若是把我交給皇上,你私擄我動刑,也是死路一條,不如我們打個商量……”
“我死路一條又如何?拜你當時刺傷我之賜,我如今只剩兩年好活,我就算不要命,也要你得到報應!
花明子的長鞭再度揮出,打得羅繼才滿地打滾,渾然不知待在“坤房”的應炎隆已經紅了眼眶——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只剩兩年壽命的?
黑行健看向應炎隆痛心疾首的神情,想起自己連梅以文最后一面都沒見到,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痛!”羅繼才被連打多次之后,聲音漸漸衰弱。
花明子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知道自己的大膽猜測其實接近真相了——當她追查到羅仁與九王爺來往甚密時,謀逆是她第一個人腦海的念頭。
“說!羅家是不是要謀逆!”她沉聲一喝。
“沒……有……全是……你……胡說……”羅繼才的話已經抖到無法聽清楚了。
“誰胡說?”花明子拿起長鞭往羅繼才臉上揮去,在他尖叫之時,再加上一鞭!澳阍俨徽f實話,我就讓你知道這鞭子這樣一鞭一鞭地打,也能打死人的。”
羅繼才被打得抱頭大叫:“我說我說!一切都是許嬪計劃的!她說皇上對梅以文癡迷,一輩子生不出皇子,她不要老死宮中,要我們去找九王爺——”
“把事情都推到別人身上,你倒是能手!被髯邮樟吮蓿笠兄,以恢復體力。
“我們羅家原本就被冤枉,一切都是許嬪——”
“是嗎?那我們來聽聽許嬪怎么說吧!
羅繼才目瞪口呆地看著花明子緩緩走向榻邊,往許嬪嘴里放了一九丹藥,不消一會兒,原本一動也不動的許嬪居然醒了過來。
花明子對她說了羅繼才剛說的話,許嬪睜大眼,怒瞪著羅繼才。
“若不是我遭你玷污、被你威脅,你當我會鋌而走險與你下這步棋嗎!我在羅貴妃那里賞花時不過是喝了杯你敬的酒,竟就亂了性將你當成了皇上。你對我下藥,你禽獸不如……”許嬪走到羅繼才面前,狠狠地瞪著他。
“我勒死你這個胡說八道的女人!”羅繼才用盡力氣抓住許嬪,雙手勒住她脖子,手臂上的鐵鏈叮叮作響。
“放手!”花明子執起長鞭就往羅繼才身上招呼。
羅繼才沒松手,只是發狠地想勒死許嬪——死了,就死無對證了。
“他說過……九王爺家……有謀反路線圖……他們還想擄梅以文威脅皇上……”許嬪被勒得眼突出,從嘴里吐出話來。
“坤房”里的黑行健霍然起身,威厲臉孔閃過濃濃殺氣!俺鍪!
黑行健聲未落,花明子背后立即竄人了兩個護衛。護衛們上前制住羅繼才,許嬪則是昏死了過去。
“你們是誰?!我要向皇上申冤!”羅繼才拚命掙扎,大喊大叫道。
“申什么冤?”黑行健繞過秘徑,出現在門口。
羅繼才看著皇上,嚇傻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鞍阉喝氡,朕要親審!
羅繼才一聽是冰牢,嚇得雙眼翻白,竟就昏死了過去。
冰牢里的酷寒會讓峻刑更加痛苦,而冰牢里的冷卻也會使得傷口惡化沒那么容易。先前一名叛臣人了冰牢,聽說足足半年才被折磨死。出來時,沒人認出那是一個人……
第10章(1)
花明子看著嚇到尿濕褲子的羅繼才被拖了出去后,她看向皇上,雙膝落地說道:“謝皇上允許民女問罪于羅繼才!
“你如何知道許嬪、羅仁和梅以文這些事?”
花明子于是將她從許嬪的身世背景而追查出來的情況全盤托出。
應炎隆原本就追查到羅仁與九王爺來往甚密,而她在追查許嬪背景時,意外發現許家與九王爺走得極近,經常運送物資進入王爺府——這些物資經追查,全是煉武器所需要的金屬。雖說羅家這半年來與許家極為友好,但再友好,也不至于讓許嬪以清白被毀罪名誣諂另一個人,此事必然事出有因。所以,她又找來許嬪婢女,逼她說出許嬪應邀至羅貴妃處賞花飲酒時,被羅繼才下藥迷奸一事。
黑行健聽到最后,臉色已經鐵青、額上青筋暴出。
“朕只一心哀悼梅以文的死,竟連眼皮子底下出了這等事都一無所知!焙谛薪№袧M是怒氣,沉聲說道。
花明子咬住唇,敢怒不敢言。
若非皇上有意縱容,對于許嬪控欣一事漠不聞問,羅貴妃怎敢放任宮牢里的差役行刑,應炎隆又豈會至今仍在宮牢里受苦?
此時,費盡力氣才走到“乾房”門邊的應炎隆一看到她這般神色,心中一驚,就怕她怒極之下說出不該說的話,連忙啞聲開口喚道:“明兒……”
花明子一聽這聲音,驀地回頭,恰巧看見佝僂著走到門邊的應炎隆,淚水啪地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