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父親的死,還有初朧,她悲憤不已,幾個箭步沖上前去,掄著拳頭就往他身上打。
陸震濤攫住她的手,“小雞,你這是在干么?”
“兇手!”她憤恨的怒視著他,“你是兇手!把我爹還來!把初朧還來!”
陸震濤濃眉一皺,“你以為我是兇手?”
“我恨你!你是騙子,你是殺人兇手!為了奪到初朧,你讓人殺了我爹,現在又為了湮滅證據燒死初朧!”
她哭喊著,“你這喪心病狂的東西!”
一旁的趙世東忍不住皺起眉頭,“小雞,你在胡說什么?十二爺怎可能殺了你爹?又怎會燒死初朧?”
她激動又悲憤的瞪著趙世東,“你們都是共犯,你們跟著他一起為惡,我絕不會原諒你們!”
趙世東一臉啼笑皆非地道:“十二爺,你快把真相告訴她吧,我可不想白白捱罵呀!
聽趙世東這么說,她楞了一下。真相?陸震濤要告訴她什么真相?真相不是已經在眼前了嗎?
“你們到底在說什么?”她懷疑地說。
陸震濤蹙眉一嘆,苦笑著,“你居然懷疑我是殺人兇手?再沒什么事比這更傷我的心了……”說完,他突然將臉轉向,目光一凝,如利刃般的射向常永青。
“常、永、青!彼蛔忠蛔智宄哪畛龀S狼嗟娜
常永青陡地露出驚恐不安的表情。
“為什么看見我站在這兒,你宛如見鬼?”陸震濤臉上不見怒色,但那唇角的笑意卻更讓人心驚肉跳。
“我、我……”常永青不自覺的退后了兩步。
“你以為此時的我應該……”陸震濤勾唇一笑,“死了?”
“不,我……”
“世東!标懻饾蝗宦曇粢怀,“把茶拿來!
趙世東立刻取出一個羊皮水囊遞給陸震濤,陸震濤笑視著常永青,“這里而就裝著小雞端給我的茶……”他將水囊遞給常永青,“喝了它!
常永青一震,“什么……”
這時,陸震濤向趙世東使了個眼色,趙世東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抓住常永青。
常永青還沒反應過來,陸震濤已經欺近他,一把掐住他的下顎迫使他張嘴并將水囊往他嘴巴塞,將茶倒進他口中。
常永青表情驚恐,奮力掙扎,不知哪來的力氣,他掙開了趙世東,撥掉了水囊,然后趴在地上,將手指伸進嘴里使勁的往喉嚨深處樞。
“青哥哥?”看著這一切,求安更覺困惑了。
那茶里不過是加了喝了會昏睡的藥,為何常永青卻活像是被喂了劇毒一般?!顯然地,那不是他聲稱的深眠藥,而是另一種她不知道的藥。
他為什么要騙她?
“青哥哥,”她忍不住上前抓著他的肩膀,“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小雞,他給你的是毒藥,是吃了便會沉睡不醒,殺人于無形的毒藥!标懻饾f。
“什么?!”求安簡直不敢相信常永青騙了她,而她更疑惑的是……他為何要誘騙她毒殺陸震濤?
若陸震濤真是害死她爹的兇手,他們也應該讓國法懲治他,而不是……她越來越覺得可疑。
她目光一凝,直視著還在想辦法將不小心喝下的茶吐出來的常永青,“你為何要騙我?”
“因為他才是真正的兇手!标懻饾Z氣堅定地說。
聞言,求安陡地一震,驚疑的看著常永青。
“常永青,我給你喝下的只是一般的茶水!标懻饾淅湟恍Α
常永青一頓,先是疑惑,旋即知道自己中了計!澳汴幬遥!”
“我不騙你,你又怎么會露出馬腳?”陸震濤說著,神情一凝,“從你第一天出現在我面前,我就知道你是誰,只不過當時我還不知道你干了多少狗屁倒灶的壞事,直到我聽到你跟小雞的對話……”
“什么……”常永青一驚,“你……原來你……”
“從你們的對話里,我終于知道小雞為何女扮男裝來到騰云山莊,也知道我背了一個天大的黑鍋,成了殺人兇手!标懻饾m道:“我派人去調查你的事,發現你嗜賭如命,在河安的賭坊不斷欠下賭債,你的父親為了
替你清償賭債,甚至挪用育馬場的公款……”
只聽到這兒,求安就覺得心驚,她隱約感覺到陸震濤接下來會說出更讓她震驚且難以接受的事情。
“青哥哥,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她抓著他,憤怒又悲傷,“告訴我這都不是真的……”
常永青微微顫抖著,兩只布滿血絲的眼睛定定的看著她,咬牙切齒地道:“都怪你,你為什么不乖乖的待在永樂?為什么要跑來找陸震濤?你……”
他的話全都含在嘴里,除了靠他最近的求安聽見以外,其他人都聽不清楚他說了什么。
突然,他眼睛一瞪,一把擒住求安,然后從鞋管里抽出一把小刀,眾人未料到他會做困獸之斗,一時措手不及。
“你們都別過來!不然我就殺了她!”他一手勾住她的脖子,一手執刀抵著她的腹部。
“常永青!你快放了小雞!”見狀,趙世東、張健等人都氣憤又緊張地說。
常永青理智崩潰,失控咆哮著:“快給我一匹能跑的馬!不然我殺了她!”
“青哥哥,你、你真的……”事到如今,求安全都明白了。
一切都是常安及常永青父子倆所為,可他們為了自保,卻將罪安在毫不知情也全無關聯的陸震濤頭上。他們原以為她不會來尋仇,沒想到她竟不告而別,并且找到了陸震濤。
她寫信回去后,他們發現她找上了陸震濤,怕她終究會發現真相,于是常永青便親自來了一趟。他不是來幫她,而是來阻止她繼續挖掘真相。
她感到痛心,感到失望,感到憤怒,也感到無奈及遺憾,曾經如家人般親近的他,居然為了金錢而背叛甚至殺害她爹……
她流下悲憤的淚水,恨恨地說:“常永青,我不會原諒你的,永遠都不會!
“廢話少說,不然我殺了你!”常永青語帶恐嚇。
“你最好殺了我,不然我一定不會饒你!”她怒斥著他,“你簡直禽獸不如!”
“閉嘴!”常永青怒喝一聲,然后更用力的勒住她的脖子,教她露出痛苦的表情。
正當所有人都急著想把求安自常永青手底下救回來時,他們發現有個人始終沉默又冷靜的看著這一切——那人,便是陸震濤。
“十二爺?”趙世東不知道陸震濤要如何處置,疑惑的看著他。
“陸震濤,我知道圣上送了一匹千里馬給你,快把馬牽來給我!”常永青緊扣著求安的脖子,又退了兩步。
陸震濤臉上覷不出任何的表情,他沉默冷靜得讓人感到不安及惶惑。
“陸震濤,你、你有聽見我的話嗎?!”常永青見他沒有反應,不驚不急,自己反倒慌了。
陸震濤冷漠的眸子直直的注視著他,然后突然緩緩踏出步伐,此舉令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包括常永青跟求安。
“十二爺?!”趙世東等人怕常永青真的往求安肚子上捅一刀,忍不住想上前拉住他。
“陸震濤,你做什么?你不管她的死活嗎?”常永青未料他是這種反應,慌了手腳,又拖著求安往后退。
陸震濤隨著他后退的腳步上前,冷冷地說:“你只有兩條路可以走……”
常永青一震,“你、你……”
“第一條路,乖乖的去見官,走一條活路。”他說:“第二條路,是條生不如死的死路,在你死之前,我會讓你經歷地獄般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