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本來就會改變一個人,更何況還有環(huán)境的因素,我想要不變也很難吧?”賈亦鋒坐在床頭,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看來,你很能適應(yīng)臺灣的生活?”
“我說過,我生在這里、長在這里,豈有不適應(yīng)的道理?”
她點點頭,默然的走向窗口,拉開窗簾,讓清晨的陽光流泄入室內(nèi),予人生氣勃勃之感。
“你怎么會到這來?”
“來看一個老朋友。她昨天剛生了小孩。”她看著窗外,背對著他說話。
“喔,我認(rèn)識嗎?”
“不認(rèn)識,她是我之前在臺灣的朋友!
接著,兩人都不再說話。
沉默了半晌,突然,她開口問道:“Jack,我們兩個有沒有可能——從頭來過?”
賈亦鋒楞了一下。他沒想到她會這么問。往事已矣,再美麗的過往都只是人生一個美好的回憶,他早沒有打算重新追回了;更何況,現(xiàn)在還有一個她……
“對不起,那是不可能的,我已經(jīng)有一個我深愛的女孩了!彼麛嗳换亟^。
她迅速回頭,直勾勾的看著他。
“這才是你決定回臺灣,而且長住下來的原因吧!”
“我不否認(rèn)你說的,我的確是為了她而留下來!
“她到底有什么好?!比我漂亮,家世比我好嗎?或者能像我可以在事業(yè)上助你一臂之力?”她走到他床前,犀利的反問他。
賈亦鋒淡然回道:“我不回答你這些無謂的問題。我和你之間,純粹是個性上不合;而且我們是在理性的情況下分手的,無關(guān)乎她的事,這點,你應(yīng)該很清楚的,不是嗎?”
“我知道,可是,現(xiàn)在我想和你重新在一起啊!我只想知道,我有沒有重新贏得你的機會?”
“沒有!”賈亦鋒打破了她最后一絲希望!癈harlie,我是不可能再回到你身邊的。其實,一開始我就是屬于她的,冥冥之中早有了安排,你不能不信,也不能不認(rèn)啊……”他說著他自己也不懂的話。
“說到底,就是不論我怎么努力,你就是不肯和她分手而和我在一起了?”
“Charlie,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們永遠(yuǎn)是最好的朋友!
她扯著嘴角苦澀一笑。
“看來,我還是得回美國了,這里沒有讓我留下來的理由!
“那也不盡然。也許你多待一陣子,會碰上值得你廝守一生的人也說不定;到時,你就有留下來的理由了!
“算了吧!那不是件容易的事。我想,我不會有你這般幸運的。”出身名門閨秀的她,自然有著比一般女子更好的胸襟及氣度。
“的確,我是很幸運!”他滿足的微微笑著。
“好了!那我要走了。”她輕輕撥弄她飄逸的長發(fā)!拔覀儭有必要聯(lián)絡(luò),再一起吃頓飯嗎?”
賈亦鋒不發(fā)一語的看著她,但眼神卻說明了:決定權(quán)在你,你自己作決定吧!
“我看……算了吧!相逢自是有緣。要是我們還有緣的話,一定會有機會再見面的!闭f完,她即轉(zhuǎn)身朝門口走去,走到了門口,她忽然又停下來,轉(zhuǎn)頭對他說:“我想,你的手機號碼是不是換過會比較好。我怕,我會一時沖動或按捺不住打電話給你,若因此造成了你的困擾就不太好了!
他善意的笑了笑。
“放心,我的手機在這次車禍中摔壞了,也必須要換只新的,到時連號碼也一并換了!
聞言,她朗聲大笑起來。
“天意!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很好!我們是真的該說再見了,bye!”隨即,她瀟灑的走了。
目送她離去的背影,賈亦鋒的心里五味雜陳。雖說心里有一種大石落地的感覺,但不可否認(rèn)的,他也有一種人事全非,對未來茫然的不確定感。
下午,殷湄和賈家二老一起來接他出院回家。一路上,賈母都是戒慎恐懼、小心翼翼的在一旁攙扶著他。
一回到家,賈亦鋒終于忍不住開口說話了。
“媽,您別那么緊張好不好?好像我傷得有多嚴(yán)重似的。我只不過是左手不能動而已,腳還可以走,您用不著硬要扶著我嘛!”
“你腳沒事,可左手不能動,這會影響你走路的平衡感啊!萬一不小心,你拐了一下絆倒了,這怎么得了?左手搞不好因此就折斷了耶!”
賈亦鋒偷偷朝殷湄苦笑一下,隨即又馬上收斂起笑容,怕被賈母發(fā)現(xiàn)。
“好了!兒子都安全到家了,你可以松手了吧?小湄,你陪亦鋒回房休息一下,晚飯時間到了我們會叫你們,你晚上會留在這里吃晚飯吧?”賈父問道。
殷湄點點頭。
隨后,她便扶著賈亦鋒上樓休息去了。
一到了房間,賈亦鋒便拉著她一起坐在床上,低下頭仔細(xì)審視著她。
“你昨天晚上沒睡好,今天早上你回家一定也沒補眠,對不對?所以你精神看起來才不太好。既然這樣,你用不著一定要陪著我,可以先回去休息嘛!要不,你在我床上先睡一會,待會吃飯了我再叫你——”
殷湄抬起了頭,迅速否決了他的話。
“我不是睡眠不足才精神不好,你以不要自以為是的下定論!”
賈亦鋒木然的看著她,有點被嚇到了。他不曾見過這樣的她,他印象中的殷湄,向來是沒脾氣的,為何……
“你怎么啦?心情不好是不是?可以告訴我嗎?或許我?guī)偷蒙厦Α!?br />
“你是可以幫忙,但是太晚了!事情早就發(fā)生了,你也無能為力了!”她看他的眼光,滿是哀怨無奈。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他對她的愛是堅定不移的;她從來也沒想過,他會背著她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就算是過去式了,她也絲毫不能承受!
“你在說什么?我不懂。”
賈亦鋒有點慌了,她的神情是如此絕望,難道,她發(fā)現(xiàn)什么了……
“我問你,Chalie是誰?”
“Chalie?!你怎么會知道她的?”他感到無比震驚,他頭痛的揉著太陽穴。
“我早上在醫(yī)院的走廊撞見了她和伯父說話。她說他們在美國見過,那時,她是Jack的女朋友。我想,要不是我早問過你在美國是用什么英文名字,打死我我也不會相信你就是Jack,正是她口中的那個人!”說到最后,她有點氣憤起來了。
“噢!我的天!”賈亦鋒煩躁的搔搔頭。
他還沒預(yù)想過會面對這一刻,一時間,他不知該如何解釋。
“你有什么解釋嗎?”她冷冷問道。
“這個……小湄,男人都會有逢場作戲的時候,更何況,像我們這種在異地求學(xué)的留學(xué)生,很容易就會受到誘惑而感情走私。相信我!那是一時的,而且只有一次!除此之外,我再也沒有背叛過你了!”
“一次也不可以!賈亦鋒,我看錯你了!”
她一躍而起,氣沖沖的往門口走。
見狀,賈亦鋒立即追上去,他伸出手想拉住她,卻被她頭也不回的反手打掉。
“哎喲!”
他往后退了一大步,像是重心不穩(wěn)的跌跪在地。
“怎么啦!怎么啦!你沒有事吧?有摔到手嗎?!”殷湄一臉驚慌的踅回來,蹲下身子擔(dān)憂問道。
賈亦鋒抬起了臉,面露狡猾的微笑。
“你還是一點都沒變,依舊這么好騙!”
“討厭!你又誆我!”
在他肩上捶了一記之后,她作勢就要站起身來;不料,一手卻被他緊緊箍住,眼看就要跌坐在他身上,她急忙略偏過身子。
“小心你的手啊!”
“只要你能留下來,手?jǐn)嗔宋乙矡o所謂!”
“神經(jīng)!”殷湄啐道。但礙于他的“恐嚇”,她也只好乖乖留下來。
賈亦鋒拉著她靠在床尾,順勢的席地而坐。
“你真的不能原諒我?”他一臉可憐兮兮。
殷湄噘著嘴,將下巴枕在膝上,沒回答他。
他只好自顧自的往下說:“我知道你不能接受我在異地出軌的事實,因為就連我自己也不能原諒自己一時鬼迷心竅;但現(xiàn)在除了懊悔,乞求你原諒之外,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了;蛘,你告訴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諒我,小湄?”
“我也不知道,別問我。我只知道現(xiàn)在我心里好難過,腦袋一片空白!彼琅f維持不變的姿勢。
“小湄,我跟那個Charlie真的已經(jīng)過去了,現(xiàn)在我心里真的完完全全只有你一個人,你要相信我啊!”
“是又怎么樣?!重點是你曾經(jīng)背叛我!你爸媽飛去美國看你的時候,你居然還介紹他們認(rèn)識?!不但偷吃不擦嘴,還這么正大光明的讓其他人知道,你根本不把我這個在臺灣的女朋友放眼里嘛!”說著說著,她含著眼淚更覺委屈。
“那是……我們意外在餐廳里碰上的。Chaiie不知道我在臺灣有女友,所以她才會主動向我爸媽介紹說她是我女友。當(dāng)時,我爸媽一聽,臉都綠了;之后,他們還狠狠刮了我一頓呢!”
“哼!沒想到你會是個腳踏兩條船的人!原來我的夢也有可能是相反的,變心的不是我,是你!”她抬起頭看著他,淚痕斑斑的控訴。
“小湄,我沒有變心。一直以來,我愛的都是你!”
“我不曉得現(xiàn)在我還能相信你嗎?”
“當(dāng)然可以!”他激動的執(zhí)起她的手。“我對你的感情你是知道的!小湄,我再說一次,你嫁給我吧?”
“你……你真的決定要娶我?!”
賈亦鋒朝她用力的點點頭。
“我真的是認(rèn)真的!除非,你還是不肯原我;不然,就請你嫁給我吧!好不好,小湄?”
“我……我沒想過那么快就結(jié)婚——”
“你今年二十五,也不小了!而我們戀愛談了六年,也是時候了!
“是你說要先買一棟房子才要結(jié)婚的。”
“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有能力支付一棟房子的頭期款,剩下的貸款,我們可以每個月慢慢繳!
“那婚后,我要不要辭掉工作?”
“隨你,可一旦懷孕了,你就得馬上辭掉工作,專心當(dāng)個全職的家庭主婦!
“那……”
“那要生幾個小孩,是不是?”他幫她把問題接下去。
“才不是呢!我又不是要問這個,你少在那胡說八道了!”
“那你是要問:‘什么時候舉行婚禮嗎?’”
“我……”
意識到自己竟真的這樣想,殷湄才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中她已原諒了他,甚至還接受了他的求婚。
她可真沒志氣!哎……
“等我傷好之后就馬上訂婚,至于結(jié)婚嘛,我想,應(yīng)該趕得上在圣誕節(jié)那天吧!”
這是兩人曾經(jīng)許下的愿望——要在圣誕節(jié)那天舉行他們的婚禮,不管哪一年的都行!
而今年是公元二千年,說不定她還可以當(dāng)個千禧新娘!
一想到此,殷湄就怯生生笑開了。畢竟,她還是一個向往婚姻的傳統(tǒng)女人;像Charlie這類的小插曲,很快的就被她拋到腦后,沒放在心上了。
“如何?那你是答應(yīng)嘍?”賈亦鋒低頭捕捉她羞赧的神情,心里也猜著了七八分。
“我要回家問我爸爸。”
“其實不用問了啦!昨天去你家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答應(yīng)讓你嫁給我了,因為我用一瓶金門高粱把他收買了。”
“什么?!我爸因為一瓶金門高粱,就把我賣了?!”
“因為,你爸知道我是一個很好的買主啊……”趁著她抬臉看向他,賈亦鋒出奇不意的在她朱唇上落下一記纏綿熱吻。
豈料,殷湄還來不及抗議,倏然,大門便被推開來——
“鋒兒、小湄,你們吃點點心……”賈母的手上托著個托盤,眼見此景,她不禁駭然得瞠目結(jié)舌。
“你、你們……我、我……我不打擾你們了!你們繼續(xù)吧,”語畢,她立即快速的關(guān)門離去。
“奇怪了,伯母的反應(yīng)似乎大了點,我們又不是剛談戀愛,也不是第一次接吻被她撞到,怎么——”
“別管她了……”賈亦鋒迅速將唇貼在她唇上,堵住她接下來想說的話。“反正,她受的震驚不光這一項,她還要面對更大的……”
“什么?”她不懂他在說什么。
“別管了,辦正事要緊!
“什么?!你要結(jié)婚了?!”
“什么時候?!”
一大早公司還沒開始上班的時候,三個女人聚在一起閑聊。當(dāng)殷湄告知此項消息時,另外兩個女人全都大吃一驚。
“日子還沒正式敲定,但沒有意外的話,應(yīng)該是在今年圣誕節(jié)。”
“哇!圣誕節(jié),好浪漫喔!”黎文雯又是羨慕又是自我陶醉的。
“這么快。≠Z亦鋒昨天不是車禍嗎?他的傷有那么快好,趕得及那天結(jié)婚嗎?”翁婉頤提出了比較重要的問題。
“沒問題的,他的傷沒那么嚴(yán)重,很快就會復(fù)原的!
“喔,那雙方家長都知道了嗎?”
“昨天晚上回去,我跟我爸提了,他當(dāng)然是沒意見;可是,亦鋒父母那邊……”殷湄欲言又止的,像是不知如何說下去好。
“怎樣?他們反對?不會吧!他們不是一直巴不得你趕快嫁過去,成為他們的媳婦嗎?”
“不是啦!亦鋒還沒有向他父母提這件事!
“原來是這樣,那你也用不著心急啊!我想,他是要找個比較適當(dāng)?shù)臅r機說;或者,他想早說晚說也沒差,反正他父母一定會答應(yīng)的,你說對不對?”
“可能吧!也許你說得對!币箐匾仓缓萌绱讼嘈,讓自己可以好過點。
本來,為此她是有點耿耿于懷的。
昨天下午,她才在賈亦鋒房里答應(yīng)了他的求婚,可是到了傍晚,賈家一家人都在的時候,他卻只字未提,好像完全沒發(fā)生什么事似的;直到她回了家,他才捎來電話,說是要找一天時間,好好的向他父母說這件事。
難道,這就是婉頤所說的——他在找適當(dāng)?shù)臅r機?但何時才是適當(dāng)?shù)臅r機呢?她不懂。他們之間,何時需要如此拐彎抹角了?他們之間,像是改變了許多、許多……
“哎,真好!你居然都要結(jié)婚了!蔽掏耦U突然重重嘆了口氣。
她的嘆氣聲,拉回了殷湄飄遠(yuǎn)的思緒。
“怎么啦?聽到我要結(jié)婚,你居然是這種反應(yīng)!”
“感嘆。∥覒賽壅劦帽饶阍,現(xiàn)在你都要結(jié)婚了,而我……哎!卻碰到了七年之癢,玩完了!”
“什么!你是說你和你男朋友分手了?!”
“就是!我們昨天正式說莎喲哪啦了!
“為什么、為什么?說來聽聽!”黎文雯好奇的把椅子再拉近她們一點,連耳朵也伸長了。
“也沒為什么啊。我們之間沒有第三者,也沒有吵架,只是突然對彼此都沒有那種感覺了;經(jīng)過溝通之后,雙方在有相同共識的情況下,就決定分道揚鑣,互道珍重再見了!
“就這樣啊,好可惜喔!”殷湄替她惋惜。
“對呀,七年耶!到頭來什么都沒有了!币恍南蛲鶒矍榈睦栉啮┮矠樗罡胁恢。
“所以說啊小湄,趁著有感覺的時候趕快結(jié)婚才是最明智的;不像我,一拖再拖,等過了想結(jié)婚那股沖動之后,就什么都完了,最后只有分手了!
“喔——所以人家說嘛!結(jié)婚是需要沖動的,這句話一點也沒錯嘍!”黎文雯趁機發(fā)表自己的想法。
翁婉頤朝她點點頭。
“對!我就是很典型的例子。該結(jié)婚的時候不結(jié)婚,心想自己年紀(jì)還小,可一不小心就過了女人二十五歲大關(guān)了,F(xiàn)在可好了!得重新找個對象、重新談戀愛,一想到這里,我就覺得好累!”
“重新談戀愛!”殷湄仰起頭,像是在喃喃自語!拔腋噤h,好像也有這種重新戀愛的感覺耶,可我一點也不覺得累。
“拜托!你是感覺,又不是真的好不好?!就算是真的,也是因為他出國兩年的關(guān)系;不像我,是真的連對象都換了!哎……現(xiàn)在才能體會文雯先前的心情,這公司里沒個可挑選的目標(biāo),長久待下去,當(dāng)真會成了一個老處女!”
“你別那么悲觀嘛!币箐貏竦。
“是啊,還有我陪你呀!”黎文雯很“大方”的安慰道。
“你?得了吧!你二十,我二十五,起跑點不同,怎么相提并論?啊,對了!小湄,賈亦鋒不是有一個朋友姓常的,叫常什么……”翁婉頤已迫不及待在尋找“獵物”了。
“常裕昕。”
“對對對!常裕昕,他現(xiàn)在有沒有女朋友?”
“應(yīng)該沒有吧,你該不會是——”
“就是啦!你就行行好,當(dāng)一次紅娘吧!也許我們有發(fā)展的機會也說不定呢!”
翁婉頤印象中的常裕昕,是又高又帥的;現(xiàn)在的她,是有什么機會就該緊緊抓牢。
“呃……好吧!”殷湄勉強答應(yīng)了。
常裕昕一向只愛美女,而婉頤的長相……很明顯的,不在他的標(biāo)準(zhǔn)范圍內(nèi);結(jié)果如何,殷湄只能期望她自求多福了。
“這么久沒上你家來,你的房間居然一點也沒變!
“那是當(dāng)然的!難道你認(rèn)為我需要做什么改變嗎!”賈亦鋒倚在窗口,饒富興味的看著他說。
“喔,不用不用,這才是原來的你啊,是不?”常裕昕也語帶玄機回道。隨即,他大咧咧往他床上一坐。“對了!回來了這么久,還習(xí)慣嗎!”
“還習(xí)慣。不過,和印象中的臺北似乎差了很多。”
“這是一定的!臺北天天都在變,更何況你離開有一段時間了,自然和你印象中差了很多。”
“你今天來找我——是不是有什么特別的事?”
無事不登三寶殿,何況又是在非假日的上班時間,他會特地蹺班來找他,賈亦鋒當(dāng)然有理由懷疑他真正的“目的”。
“哪有什么特別的事,只不過聽說你車禍?zhǔn)軅,前來探望一下罷了!”
“是嗎?”賈亦鋒露出會心一笑,壓根就不信他說的話。
“當(dāng)然是。№槺銇砜纯匆粋大總裁窩在家里是什么德性?有沒有需要我跑腿、效勞的地方?”
自從得知他真正的身份后,他也和殷湄一樣有不諒解的地方。大家老友多年了,也不曉得提拔、提拔他。到現(xiàn)在他還是個高不成、低不就的小小副理,啐!他真是不夠朋友!
“怎么你的話聽來有點酸呢!”賈亦鋒抿了一下唇。
“有嗎?沒有!”
常裕昕的眼睛睜得比牛眼還大,明顯的就是在撒謊。
“過一陣子吧!等公司穩(wěn)定之后,我再看看有沒有什么適合你的缺,再替你安插吧!”
“真的!我沒經(jīng)驗也行?”
常裕昕有點喜出望外,原本他只是想發(fā)發(fā)牢騷而已。
“沒經(jīng)驗可以學(xué),最重要的是你愿意改行!
“愿意!我當(dāng)然愿意。≈灰隳芘獋總經(jīng)理給我坐坐……”常裕昕一臉興味的看向他。
理所當(dāng)然的,賈亦鋒回給他一個白眼,要他別作白日夢了。
“好了,別開玩笑了,我們來說正事吧!”他摩拳擦掌的,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澳恪@個游戲玩夠了沒有?打算什么時候結(jié)束?”
賈亦鋒不發(fā)一語的看著他。
“我從來沒想過要結(jié)束,因為我已經(jīng)陷下去了,再也無法自拔了!辟Z亦鋒一臉凝重回道。
“什么?!”常裕昕激動的沖到他面前,氣急敗壞說道:“你怎么可以這樣?!哼,對她是不公平的!你有沒有為她想過?!”
“當(dāng)初,不就是為了她想,才開始這場游戲的嗎?而你,也是同意了才下場玩的,不是嗎?”
“可、可是,我以為這只是暫時,它總有結(jié)束的時候!”
“不,你錯了!一旦開始了這個游戲,就不會結(jié)束了,一旦結(jié)束了,這游戲就注定會失敗,我們有誰希望它失敗嗎!若是這樣,這個游戲也就沒開始的必要了,不是嗎?”
常裕昕被他堵得啞口無言,楞楞的看著他。
的確,這是大家當(dāng)初的共識;而他自己,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共犯”。
“或許你是對的。不過,我還是希望你清楚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彼λ︻^,常裕昕神色一凜,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去。
“我和小湄要結(jié)婚了!”賈亦鋒在他身后叫道。
常裕昕一楞,停下了腳步,像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但如今,他也只能祝福他們了。
“恭禧你們,也幫我恭禧小湄,她終于如愿以償成為‘賈’太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