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揚唇,沐昊然起身走向她,不顧她的掙扎,一把抱起她走向床鋪,以身體的重量壓得她動彈不得,這下子總跑不了吧!
“不公平,你恃強凌弱!焙眠^分,她有感覺到他的“沖動”,讓她不敢過于掙扎,就怕把他的火點著了。
“恃強凌弱?”他氣得笑了,大掌往她挺翹圓臀一拍,“不壓著你,你肯安靜地聽我說嗎?”
她就是被他寵上天了,才會以為男人是無牙的老虎。
動不了,她只好認命地當待宰的豬羊,“你還要說什么?”
沐昊然又是一掌朝她拍下,不過這次是近乎憐愛的輕拍,溫柔地落在她玉潤的潔額。
“自從你大病過后,你有看過我進過別的女人屋子嗎?除了你,我一個女人也沒再碰過!
“府里的沒有,那外頭的呢?”男人要偷腥是攔不住的,打瓶醬油的功夫都能和隔壁巷子的寡婦打得火熱。
他沒好氣的一瞪,以吻代替懲罰,重重地蹂躪她的朱紅丹唇。
“你每日扮成小廝跟在我左右,寸步不離,我若有空檔私會佳人你會不曉得?”
“那可不一定,有趙春遮掩……哎,你怎么打人……”會痛!
“你當你男人那般不中用,喝口茶之間就能完事?不如我再在你身上多試幾回,好讓你明白你的臆測有多無知!彼а览湟,身子往下一壓。
雙頰飛紅的杜云錦有被惡霸欺凌的無力感,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能自立自強吧!
“就算沒碰她們,她們還是你的女人,日后免不了要去應應景,點點卯……”
以想到那情景,她胃里一陣泛酸。
還應應景、點點卯,她腦子里在想什么,難道他表現得還不夠清楚嗎?
“你若不喜歡,我把她們全散了!眱艨蘸笤。
“你別勉強呀!為了一棵不怎么樣的歪脖子樹放棄整片林子不值得!
男人的真心不在他說了什么,而是做了什么,她是不到蓋棺論定,不會輕易置信。
“你還歪脖子樹,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滿嘴風涼話。”他一指點向她眉心,笑罵她心口不一。
被他這么以說,杜云錦真的覺得自己有點仗勢了,仗著他心喜她,百般放肆、挑戰他的底限。
“不是我不知好歹,也不是我對你的情意不夠真,是我的心胸不夠大,自私的只想到自己,我要的你給不起,你想要的我也給不了!
“天底下沒有我給不起的東西,你敢開口,我就敢給!便尻蝗豢癜恋脑S下承諾,不信世上有他辦不到的事。
聽著他豪氣萬千的許諾,她不禁抿唇苦笑,“一生一世一雙人,你做得到嗎,執手一生,再無他人?”
“為什么不行?我只鐘情你……”
驀地,他想到妻子趙筱攸,那到口的豪氣頓時成了胸口凝滯的一口悶氣,上不去也下不來,硬生生梗著。
瞧他忽地流露的為難神色,杜云錦了然,他終于想起他還有一位溫柔善良、善解人意的元配。
“我不想對不起大少奶奶,她一直對我很好,待我如自家姐妹一般,我不能毫無羞恥心的搶她的丈夫,那會讓我一輩子愧疚不安!
她沒辦法想象和好友養真愛上同一個人的情景,更甚者去搶,她的道德感不允許,也做不到傷害別人來成全自己。
兩個人的幸福不該建立在第三個人的痛苦上,那樣的幸福是假象,只是看誰忍得久、誰走得夠遠。
“我和筱攸之間不是你所想的那般,雖然我們名分上是夫妻,可她從來沒有當我是丈夫,我娶她是因為兩家的情分……”
他大略地解釋結親的原由,兩家人是為了利益才有這樁姻緣,商人重利,連婚姻都能拿來做交易。
因為心疾,趙筱攸多半待在閨閣中養病,足不出戶與湯藥為伍,長年病痛使她的心性較一般人豁達,對男女之情寡淡。
“……命懸一線間的她最放心不下的人是我,她一直希望我能遇到一名合心意的女子,娶為平妻也好,或是……繼室,如今她的病情有加重之勢,用藥也用得更勤,只怕……”
沐昊然說明他與妻子間并無男女情愛,有的只是相互扶持的關心,她于他而言是聊得來的伴,而他對她則深有愧疚。
“大少奶奶是好人,好人不該短命……”杜云錦一陣黯然,如果在現代,大少奶奶或許能得救,像她的好友養真,能恢復健康能跑能跳,能大聲地笑著說活著真好。
“大少爺,我們以后還是少在一起,我無法說服自己不去在意你是有妻室的人,我的心會痛!
“不許喊我大少爺,你只準喚我的名字或夫君,還有,要我遠離你辦不到,你只能認命地當我的女人!彼詺獾夭蝗菟用,也不喜她顧慮太多,為了姐妹情寧愿推開他。
“大……昊然……”
她的心結沐昊然不懂,他只知自古以來男子多妻妾,他已許下只愛她一人的諾言,她還有什么過不去的坎,非把自己熬死在走不來的死胡同里?
“你是我的,沒有贅言!彼拖骂^狠狠一吻,吻得她嘴唇紅腫,水澤光亮,有種淫靡的誘惑。
“狂妄……”好痛,她的唇八成被他咬破了。
他俯在她耳畔低笑,伸舌一舔她的芳馥滋味。
“你不曉得我向來輕狂不羈嗎?想要的一定要弄到手,絕不拱手讓人,屬于我的一切誰也別想拿走,拼了命也要守住。”
“你這是土匪行徑!彼幻饴裨。
沐昊然的手往她身下探去,眼神氤氳如霧,“錦兒,我心悅于你,只想你成為我的,從里到外,徹徹底底!
“昊然……”聽出他話中的壓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凄楚,她抵住他胸口的手改為環住他的頸。
就讓她沉淪最后一回吧!此后了無遺憾。
發覺她的順服,他的黑瞳驟亮,流光溢彩,“錦兒,我的錦兒……我會好好待你,你留在我身邊……”
第十六章大少奶奶香消玉殞(1)
急促的敲門聲驟起,吵醒了正欲入睡的丫頭、婆子,也打斷一對交頸鴛鴦的纏綿。
重重一記“啪”是拍打床榻聲,隨即是男人粗啞的低咒,不滿箭在弦上硬被阻撓了。
怒氣沖沖的沐昊然衣衫不整,只披著一件外袍下床走向外間,現在不管是誰惹到他都只有死路一條,讓男人中途停下來,跟要他的命沒兩樣。
可是在看到一臉慌色、淚流滿面的仰月后,他的那股氣夭折在胸中,兩道濃黑劍眉似有所感的攏起,他心里打了個突,莫名的涌起一股懼意。
驀地,一只柔嫩小手握住他微顫的手,隨之一股暖意涌入,他的心漸漸定了下來,神色如常。
“怎么了?”
“大……大少奶奶她……她快不行了……”仰月捂唇嗚咽,哭得悲切,極力忍著悲痛說明。
“叫大夫了嗎?要快,叫人套我的馬車去,不要延遲……”筱攸她……她不該如此命薄。
沐昊然此刻心中相當難受,他知道妻子的身子一向不健康,也以藥吊著命,她拖著雖也是受苦,但起碼人還在。
這些時日有了杜云錦的陪伴,她心情好,食欲佳,又聽從杜云錦的建議食用藥膳,身子明顯有些起色,人漸豐腴了,氣色也變好了,還能下床到院子曬太陽、到慈暉堂向老夫人請安,甚至有意接下府里中饋。
她是想幫丈夫奪了賈氏當家主事的權,使他少受制于人。
明明一切眼看著要有所好轉,長房終于要風光了,哪里想得到默默在背后支持的她卻油盡燈枯,傳來噩耗,令人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