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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變 第五章 作者:丹菁
    “懿,不要在這里……”侯沁曄低嗄的嗓音自體育器材室里傳出,卻被室外正在奏樂中的國樂聲掩蓋。

    “放心,沒有一個人會在畢業內禮上跑到這里來的!

    “懿……”侯沁曄粗喘著氣,以大手抗拒著他的侵略。“總該要換人了吧,每次都是你主動,我也想……”

    “懿……”即使已低喘著,他仍是不放松地想要自他刻意制造出的欲念中掙脫,他不想永遠屈于被動的角色。

    斐懿和陸以織之間的事,令他很在意,他想要扭轉彼此間不知何時便開始偏頗的角色扮演。他們都是男人,但是沒有人規定被動永遠都是被動,他想要試試不一樣的滋味,不管他允不允許。

    “你不行……”

    “為什么?”

    侯沁曄猛地將他的頭推離,不讓他的侵略荒唐到不可挽回的局面。

    他是個男人,他也會渴望他的身體,他也會想要他,這全都是正常的,他為什么不愿意給他?

    斐懿望著發臉嬌紅的侯沁曄,臉上也不自覺地浮起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是不是我做得不夠好?”

    “你少給我轉移話題!”

    侯沁曄可不吃他這一套,他明知道他的想法。

    “我和以織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而且剛才我也把話跟她說清楚了,你用不著擔心。反正我們也已經考上外縣市的大學,以后要住宿,我就不信她可以追到男子宿舍去!膘耻踩徊话殃懸钥棶斠换厥隆

    “是嗎?”他相信斐懿,卻不相信以織會那么輕易放棄。“不過,我還是要你為我獻上你的身體……”

    他將斐懿一推,把他自背后架在前方的墻上,大手便迅速解開他腰間的束縛,長指自舌上滑過再推入他緊密的甬道中。

    “沁曄,不要……”斐懿想推開他,卻發覺他近來的力道突飛猛進,才想起先前他加入足球社,不斷自我訓練,難怪即將要壓過放學社的自己。

    “當初我說不要的時候,你為什么不聽我說?”

    “該死,好痛!”斐懿緊咬住牙,難以相信沁曄竟能忍受這種痛楚,緊靠在墻上的雙手不禁緊握成拳。

    “你愛我嗎?”侯沁曄粗喘著氣息,將厚重的喘息噴在他的耳際!皶肋h愛我嗎?”

    “會……”斐懿隱忍著將他活生生撕裂的痛楚,應和著他,等待著痛楚褪去,讓真正的喜悅降臨。若不是愛他,他又怎能接受這種事?

    他喜歡男人也喜歡女人,但是他知道,他將是要伴他走過一生的人。

    他們像是沉淪于肉體欲望的奴隸,強烈的渴望迫使著他們接觸彼此的身體,探向更深的淵藪,墮入無法自拔的情欲天地。但,若是沒有深厚的感情為基礎,又怎會這么肆無忌憚地沉淪?

    他們用肉體的接觸探索愛,用彼此的心跳猜測著對方的愛情,摸索著愛情的影像,在心底鐫下愛情的模樣。

    但,這狂情熾愛的眷戀,如晚霞繽紛而眩目的濃艷,若是愛得太狂,便宛如沉入地平線下的彩霞,取而代之的是逼近死亡的暗冥空寂……

    ***

    靚魅PUB

    “懿?”正在整理吧臺的文沛儒一見到許久不見的斐懿,不禁熱情地放聲呼喊著他,讓他享受滿室的注目。

    “好久不見!彼鼗貞诎膳_邊坐了下來。

    “我還以為這一家店已經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了。”文沛儒自動地為他送上一杯他最愛的白蘭地,免不了對他一陣譏諷。

    靚魅,光是聽店名,便知道與斐懿所創的魅有點關聯。

    沒錯,靚魅PUB是由文沛儒和斐懿共同出資的,但是到了最后,卻只剩下文沛儒一個人處理整家店的營運,而斐懿不但從不過問也很少來,也難怪他只要久久現身一次,便要接受文沛儒的譏諷。

    “喂,請兩位別忘了我的存在好嗎?”坐在吧臺邊很久的印熾終于忍不住地開口。

    “怎么你又來了?”斐懿佯裝不悅地蹙起眉頭,似笑非笑地點起一根煙!澳愕降资悄拈T子的老師?可千萬別誤人子弟!

    “這是你對許久不見的老朋友該有的態度嗎”印熾低吼著。

    開玩笑,他都沒怪這個不解風情的斐懿破壞他美麗的夜晚了,他倒是先向他問起罪來了,這到底有沒有天理?

    “喂,懿許久才來一次,你別用你的大嗓門把懿給嚇跑了。”文沛儒眼見這兩個人又要斗嘴了,不禁趕緊出面排解。

    “懿、懿、懿,到底誰才是你的親密愛人呀,開口閉口都是懿!庇氩唤絿佒逻@個讓他吃盡苦頭的人,又要陣前倒戈了。

    “夠了你!蔽呐嫒鍛械煤退Ч瘢D而問斐懿:“你最近怎么了,我聽御飛說,你最近很忙。”

    “是忙了點。”斐懿隨意回著,顯得有點意興闌珊。

    “忙什么?”印熾不知死活地又想軋上一角。

    “忙著報復。”他淡淡地說著,登時發現兩雙熾熱的眸子不約而同地迸射出詭厲的光芒。“怎么了?”

    “是沁曄嗎?”文沛儒小心翼翼地問,反倒是在一旁的印熾顯得安靜多了。

    “沒錯!彼簧踉谝獾卣f著,仰頭將手中的白蘭地一飲而盡。

    是的,他確實是在報復,他想要把侯沁曄放在那一堆可怖的饑渴男女之中,徹底糟蹋他的肉體與靈魂,但……他卻無法忍受,無法忍受看到他窩在一群男女之中,恣意地作踐自己的身體。

    該死,他不是無法忍受,他只是……只是不想看見他那一張墮入肉欲浮沉中的俊臉,只是……有一種很陌生卻又異常熟悉的妒火,在胸臆間肆虐地顛覆他一直不愿意承認的情愫。

    怎會如此,他明明是恨他的,為何……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明明是愛著沁曄的,不是嗎?”文沛儒張著一雙不解的眼,不敢相信他竟會對侯沁曄采取報復手段。

    斐懿是那么地愛他,甚至在迷亂神智的那一刻,他仍記得侯沁曄之于他的意義,那樣熾烈的感情,為何非要走到今天這一刻?

    這實在是一點道理也沒有。

    “我不愛他。”斐懿微皺起眉頭,不悅地否定。

    他不想再思考這個問題,不想知道自己是否仍對他有著當年的情感;他不會愛他了,不再愛他了……沒有一個人在面臨這種生不如死的背叛之后,還能夠原諒對方,甚至仍眷戀著對方。

    倘若他真的這么做的話,他就太愚蠢了。

    “你怎么可能不愛他?”印熾淡淡地笑了一聲!拔矣浀媚菚r我和御飛、沛儒去見你的時候,你可是信誓旦旦地告訴我們,說你會永遠愛著他一個人的,直到現在,我還是認為你是不可能不愛他的!

    斐懿對沁曄的熾戀,是他們這群死黨皆有目共睹的,即使是在他被送進療養院、在他意識模糊之際,他仍是記得他是愛著沁曄的;一場經過時間淬煉的愛戀,在彼此的心緒之間探索最真摯的情感,豈是如此容易說忘就忘?

    雖然他和斐懿之間,常常只有逗嘴的份兒,但是……斐懿的熱情與不羈,是他最欣賞的,所以他也肯定,斐懿與侯沁曄之間,不可能那么簡單便劃下句點,從此毫無瓜葛。

    “我忘記了。”斐懿苦笑著,他真的忘了。

    不知道是他刻意遺忘,還是服用過量的鎮定劑,他的腦海里有著一大段的空白,一段不管他如何回想,都無法填滿的空白。

    “怎么可能會忘記?”文沛儒只當他是在說氣話。“那時你說你不記得沁曄的長相,我拿了一張五人合照的照片給你看,你看了照片之后,雖然你真的認不出沁曄,但你還是告訴我,即使有一天你認不出他的長相,你仍會記得這一份情感,終生不悔!”

    “是我說的?”斐懿失笑,感到難以置信。

    倘若那是在他熱愛著沁曄時所說的話,他一點也不意外,因為他真的是那么深愛著他,但是現在……

    “你是真忘了還是不愿意想起?”印熾也忍不住湊上一句話。

    說真的,他十分地感謝斐懿,當年要不是因為有他向沛儒說了那句話,他和沛儒的情路才能走得如此堅強而無悔;因此,他現在的情路順暢而無礙,他當然希望摯友也能夠幸運地得其所愛。

    “是真的忘了!膘耻驳袜膊辉冈傧肫鹆。

    他只知道自己所承受的痛楚,全都是來自于那個他所愛的人賜與他的,所以他無法再愛他了,不想再接受這痛苦的愛。

    不想再愛了,卻身不由己地戀著他……

    “懿,我想你應該先把事情查清楚,我認為那些事都不是沁曄做的,依沁曄的個性,我不認為他會這么對你!蔽呐嫒宀粩嗟鼗叵氘斈甑氖,雖然他這七年來不曾找過沁曄,但是每當他回想起那時的情況,他就愈加不相信沁曄會是那么無情的人,反倒是以織……

    “我問過他了,他沒有否認。”斐懿將酒杯放在吧臺上,等著文沛儒再為他倒下白蘭地。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不是他,但是……

    “再查查看吧,沁曄不可能……”

    文沛儒來不及說完,便被斐懿暴地打斷。

    “有什么好查的,這幾年來,我是怎么過日子的,我相信你一定知道!”斐懿怒紅了一雙詭邪的眼眸,不悅地瞪視著文沛儒。

    倏地,他又想起自己似乎過于激動了,仿佛這些潛藏在靈魂里的熱情,在遇上侯沁曄之后,又再次爆發。

    時間的腳步走得太急切,閃動得太紛亂,令他喘不過氣,按捺不住幾欲滅頂的恐懼,閃掠而過的破碎畫面,虛虛實實、真真假假,雜亂得令人分不清真偽,甚至也記不起昨天,任由詭異的思緒占據他的心。

    “對不起,我……我看我還是先走了!

    斐懿飽含歉意的臉苦澀地笑著,隨即似一抹鬼魅般離開,留下對視無語的兩個人。

    “沛儒,我也不悔!庇肷钋槊}脈地凝睇著文沛儒,毫不在意口中正吐露著他向來最嗤之以鼻的甜言蜜語。

    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得到所愛,斐懿是,侯沁曄是,他們也是。

    ***

    斐懿在外頭毫無目的地閑晃了一整夜,在黯沉天色欲翻藍之際,他還是回到了“魅”。

    一進入屬于自己的休息室,他便見到一抹憔悴的身影蜷伏在沙發上,烏黑的發絲如瀑布似的披瀉在沙發邊緣。他輕柔地走到他的身旁蹲下,不知是什么樣的情愫,令他不禁戰地探出大手輕撫他的發絲,情生意動的眼眸貪婪地梭巡他一臉的蕭瑟,不斷地暗斥自己的殘酷,卻又不停地警告自己怎能對他恁地心軟。

    大手抖顫地滑過他的發絲,撫過他傲揚的濃眉,輕觸他緊抿的唇畔,令他意亂情迷地吻上他的唇。像是初嘗青澀滋味的孩子,顫動地舔吻著他,探出濕熱的舌,舔吻著他的唇。

    “嗯?”侯沁曄驀地驚醒,睜眼對住一雙深情的眼眸!败玻俊

    有剎那間的失神,他分不清眼前的男人是真實,還是夢境。

    “怎么了,很不舒服嗎?”斐懿冰冷的眼眸望著他蒼白的臉,濃眉不禁蹙成一團,說不出的心痛。

    “有點想吐……”侯沁曄無力地閉上眼,濃眉微蹙地貼在沙發上。

    當初剛和斐懿分開時,他也想過要如此放縱時,但是卻受縛于自身的需求而放棄;不過他沒想到當真這樣恣情的放縱,居然會是這么地難受,不只是肉體上的痛楚,更是精神上的折磨。

    斐懿撫著他有點發燙的額,卻狠下心不去關注他的身體。

    “我們走吧!膘耻矎阶哉酒鹕。

    “你要送我回家嗎?”侯沁曄掙扎地自沙發爬起,跟在他的身后。

    “你還有家可回嗎?”斐懿猛地停下腳步,陰鷙的眼眸里是一片冷寂。難道他是打算回陸以織那里?他已經把那里當成他回家的地方了嗎?

    為什么他會娶陸以織?他明明無法擁抱女人的,不是嗎?他又怎么能夠愛上她?難不成他們之間是柏拉圖式的愛情?

    有太多的疑問伴隨著他空白的記憶涌來,但是他不愿問,不想知道事實的真相,只怕真相更傷人。

    “那我們要去哪里?”

    “去見一個人。”

    一個他真正感激,曾經真正對他疼入心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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