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衣上床,把她拉到自己身上,將男性嵌入她雙腿間柔軟陷落的地帶。
她凝著他,有點歉疚不安。
他拍拍她的頭。“快睡吧,你累了!钡皖^一吻,“下次再給我,嗯?”語音夾帶疑問的輕揚。
半晌后,她才從他胸口冒出代表承諾的短促重音,“……嗯。”
里昂難得睡得晚了。
醒來后,瓦慈看著隔壁床上,那宛如山脈隆起的男人。
呼吸聲規律綿長,里昂側身背對著她,在沉睡。
這是兩人一起行動以來,他第一次睡得比她晚,應該是昨晚折騰到很晚的緣故。她的臉微微一熱。
昨晚最后的記憶,是他躺在她床上,她渾身松軟的趴在他身上,由他輕輕搖晃著入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她睡得特別沉,兩度醒來,都是他躡手躡腳要溜下床之時。
她只記得自己用雙手揪住了他胸前的衣服,不讓他走,抓好之后繼續睡,他無奈的苦笑好似還回蕩在耳邊。
她倏地記起他抵在自己腿間的堅硬,不曾消褪……憋了那么久,他一定很痛苦吧?得到了女人的愉悅,她就自顧自的睡去,讓他干晾著,走也走不得,她好自私……
就在這時,里昂翻了個身,面朝向她這邊。
她嚇得滿臉通紅,又想逃跑,又想強裝鎮定。
過了五秒,發現他沒有醒來的跡象,她瞧了瞧他——幸好,他沒醒,呼。
忍不住多看他兩眼,又兩眼。睡著的他,眉眼極順,對比于清醒時的飛揚活躍,此時的他沉穩又安詳,簡直不像他。
你已經死過一次了,知道瀕死有多可怕,什么還要挑戰自己的運氣?
這句話不期然跳入她腦海,質問的口氣清清楚楚。
這是她枕在里昂腿上薄睡時,聽到的對話。
里昂瀕死過?什么時候的事?那到底是什么情況?
太想知道答案的她,悄悄溜下床,用比平時更輕的力道梳洗,出來后,里昂仍在呼呼大睡。她咬了咬唇,抱起他的筆電,閃進干濕分離的洗手間。
他曾經交代過她,如果出什么狀況,需要求援,她可以自行使用他的筆電,跟他的伙伴聯系。
其實她沒想過要立刻抓個人來問,只是好奇,忍不住探探,沒想到才一打開電腦,螢幕亮起,武婕馨的視窗立刻跳了出來。
“里昂?”聲音隨即響起。
要死了!他不但沒設密碼,還完全自動化,一開啟電腦就主動連線登入,她要關閉已經來不及了。
“呃,不是。”她抓抓還沒空整理的短發,訥訥的表明身分,“我是瓦慈!
螢幕上,Firework的通訊小窗里,只有武婕馨那格是亮的。
見到不是預期中的人臉,武婕馨的神情有點緊張,“里昂呢?該不會是出了什么事,要你來求援吧?”
“不是不是!彼执俨话,“我們沒事,他還在睡。”在螢幕上看到自己頂著雞窩頭的模樣,她臊極了!安缓靡馑,打擾了,我看我先關掉電腦好了!彼掖业恼f。
“等等!蔽滏架昂白∷。“正好我也想找你聊,你坐好,不要走。”
雖然不雅,但她在馬桶蓋上坐了下來。
“瓦小姐,請問你的工作有重要到必須用人命去填嗎?”自從昨晚里昂說了那番抗拒不了瓦慈的真心剖白之后,她就很擔心那家伙會牡丹花下死。
“嗯?”意想不到的言語攻擊,讓瓦慈詫了下。
上次在視訊中見面時,武婕馨看起來不難相處,沒想到這次她這么沖。
武婕馨面色不悅,“發生了昨天的事,你該不會想繼續工作行程吧?”
“有何不可?”她鈍鈍的反問。老實說,她還沒想到這呢!袄锇阂呀浰Φ裟侨齻人,我們安全了,不是嗎?”
武婕馨氣得臉色煞白,話也斷得一截一截,“瓦小姐,你到底認為,對方是怎么找到你的?”
她干嘛那么生氣?瓦慈不懂!袄锇赫f,他們早已查到我的行程,對我本來要住的飯店、要搭的班機了若指掌,所以我到波士頓,一定不出他們意料!
“沒錯。但你有沒有想過,他們如何精確定位到你在哪條街?”武婕馨問。
她愣住了。
的確,那兩個人就像憑空冒出來,抓住她的手,就要帶她走。波士頓這么大,要找一個人多不容易,他們怎么可能在短短時間內找到她?
經武婕馨這么一提,她才覺得古怪。
“我沒想過,也不太懂。”她低下頭,誠懇求教,“你可以告訴我嗎?”
武婕馨的臉色終于和緩些,“你的照片已經被發遍公車站、租車公司、加油站,小阿里的人提出懸賞,任何人只要能提供你的所在地,證實之后,就能得到一筆賞金!
“喝!”她驚喘一口氣,“你是說,懸賞?”
“現在多得是小阿里的眼線,不管你去哪里,都瞞不了人!笨此@駭的模樣,武婕馨才察覺到,她不是任性,而是不知輕重。瓦慈不是他們這個圈子的人,對“危險”的認知跟他們完全不同,這讓她不那么生氣了!凹热焕锇撼兄Z過,會陪你走完工作行程,他就絕對不會勸退你,但是——”她神情肅穆,“里昂這么做,是在拿生命開玩笑。你是操控瓦倫斯的關鍵,死了或傷了都沒有價值,小阿里的人不會傷害你。但里昂不同,他是小阿里得到你的唯一阻礙,殺了他最省事,只要有機會,他們不會猶豫!
是了,這就是她在淺眠中聽到的討論。瓦慈立刻認出來。
但,里昂……里昂才不是毫無價值的人!他無敵重要!
“他為什么不對我講清楚?”現在,她可以理解武婕馨為什么不友善,在她看來,她就是危及好友生命的壞人。
這時,阿奇打著赤膊,從武婕馨身后出現,一把圈住她!爱斈腥讼肴偱藭r,連命都可以豁出去不要。”
“里昂是在……”她遲疑的問,“取悅我嗎?”
“難道不是嗎?”武婕馨指點,“我們執行任務,從來只管達成目標,以你的情況來說,里昂維護你的人身自由就夠了,在瓦倫斯的授權之下,他甚至可以強行把你帶到曙光島。但是,他這么做了嗎?”
沒有。
她回想起這幾天,他陪著她把工作一件一件處理到好,陪她從一個城市拜訪到下一個城市。等待她時,他毫無不耐,反而在她工作結束時,主動帶她去吃好好吃的東西,把她喂得飽飽。
說真的,里昂把她照顧得太好了,她毫無面臨危機的感覺,沒想過這些都是以他的命為代價。
想到昨天那把槍抵在他額心,她才意識到,事情可以多么嚴重,他的俊臉可能被轟掉——因為她。
只是因為她。老天!
她幾乎承受不起這個事實!拔視務,我會……”她心思凌亂,抓著筆電的上蓋往下壓,“我有點事必須想清楚,我先離線了!
睡得真飽。
里昂翻了個身,四仰八叉,躺在大床上。
獨個兒入眠,寂寞是寂寞了點兒,不過好處在于霸占一整張床,想怎么滾就怎么滾。他咚咚咚的從這頭滾過去,又咚咚咚的從那頭滾回來,伸了個懶腰,眼簾掀開——
喝,瓦慈坐在她那邊床上,正瞅著他。
“一醒來就看到你,這是天堂嗎?”他露出憨笑,瞧那美麗的女人,發現她沒跟著笑,不禁咕噥道:“八成不是。在我的天堂里,你看到我可不會哭喪著臉。”
也不該穿那么多衣服。他在心里補上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