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女孩顯然非常得意自己的問題吸引住葉懷慈的注意,頓時,整張臉部亮了起來。
"就是那個武尚文?他真的是你的青梅竹馬?"女孩滿懷好奇的問。
葉懷慈冷冷的撇過頭去,哼!說來說去,原來是指"他"呀!她還奇怪平時和她沒有什么交情的同學(xué),今天怎么突然會主動找她說話?
"哦……武尚文啊?"語氣中故意帶著嘲弄的葉懷慈,用她纖細(xì)的手指頂住自己的下顎。"我們從小就生活在一起。""生活在一起?哇!那你們是親戚羅?
"坐在葉懷慈前面的同學(xué),一臉羨慕的表情。
"你也知道武尚文?"葉懷慈微蹙眉。顯然,大家都認(rèn)為她問了一個蠢問題,所有在旁的同學(xué)都互看一眼后,發(fā)出一陣笑聲。
這時,葉懷慈心生厭惡,她實(shí)在很討厭這些虛偽做作的女同學(xué)。
"誰會不曉得武尚文?"說話的女孩語氣中充滿著崇拜的味道。
是。≡谶@間小學(xué)、國中、高中到大學(xué)的圣威瑪學(xué)院里,有哪個人會不認(rèn)識武尚文?
武尚文的名號幾乎都快和校名劃上等號,在學(xué)校里,甚至還有人戲稱,若不曉得武尚文是誰的家伙,就不配成為圣威瑪?shù)膶W(xué)生!由此可知,武尚文的名氣有多么的響亮。
"知道他又怎樣?、他不過是個平凡的人罷了。"葉懷慈盡量壓抑自己不滿的情緒。
女同學(xué)們紛紛瞪了她一眼,然后又繼續(xù)談?wù)摗?br />
"喂!你們記不記得大二有個姓石的學(xué)姐?"剛才一開始提到武尚文的女生,自問自答的說道:"她家就是臺灣首富的石曜桐呵!我聽朋友說,她在學(xué)校的運(yùn)動會上,看中了武尚文,所以就開始不惜一切的想倒追他,為的是要他同意在跨年舞會中當(dāng)她的舞伴。
""哇!這是真的嗎?"小女生們對這種八卦新聞,總是既好奇又羨慕。
一股無名的怒火在葉懷慈的胸中升起,她很想再說些諷刺的話來反擊,但她又怕被人誤會,所以她選擇了沉默。
可是,她的心情還是跌到谷底,她氣武尚文沒告訴她這件事,也氣他為何要如此出色,氣他有可能會移情別戀,氣他……喔!她最氣自己為什么不是他的唯一?
葉懷慈俏俏的起身離開那群還在七嘴八舌的同學(xué),她心中的怒火卻越燒越旺。
等放學(xué)回家時,她一定要記得問武尚文,并且給他一點(diǎn)顏色瞧瞧,讓他知道她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放學(xué)后,葉懷慈照例在學(xué)校側(cè)門邊等著武尚文一起回家。他們兩個人,一個就讀于高中部二年級,另一個則是大學(xué)三年級的學(xué)生,但是,葉懷慈恨不得自己可以和他同年生,這樣兩人就可以同時畢業(yè)了。
武尚文已經(jīng)為了她,特地晚了一年入學(xué),本來,他還想再晚兩年,陪著她一起人小學(xué),但是在他媽媽極力勸說下,要他先進(jìn)學(xué)校,等適應(yīng)了學(xué)校的團(tuán)體生活后,才有能力來照顧小慈,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入小學(xué)。
雖然,她已經(jīng)霸占武尚文這么多年了,如果等他畢業(yè)后,就只剩她二個人獨(dú)自上學(xué)、放學(xué),她真的會非常不習(xí)慣的。
葉懷慈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武尚文和一位妝化得像妖姬般的女人走在一起,看在葉懷慈的眼里,她的妒忌心在那一刻幾乎燃燒到極點(diǎn)。
"懷慈,你今天比較早到。"武尚文的手還搭在那妖姬的腰上,似乎沒有放下來的意思,他淡淡的對葉懷慈打著招呼,和平常對她親切問候的他截然不同。
"尚文。"葉懷慈認(rèn)得出在他身邊的這個女人是誰,她就是同學(xué)們提到的石曜桐。
"曜桐,她就是我常跟你提到的葉懷慈,出乎葉懷慈的意料之外,武尚文居然親密的只稱呼那女人的名字,他繼續(xù)介紹道:"懷慈,她是…""我知道她是誰!"這時,葉懷慈已經(jīng)氣得頭上冒煙,她粗魯?shù)拇驍辔渖形牡脑,并輕蔑地對石曜桐說:"石'學(xué)姐'久仰大名了,我的同學(xué)還時常提到你呢!"她故意強(qiáng)調(diào)"學(xué)姐"這兩個字。
武尚文這才注意到她不懷好意的口氣,但他并沒有責(zé)怪她的意思,只是耐心的對著葉懷慈說:"懷慈,我等一下還有事情,你今天自己回家吧!"葉懷慈以為她聽錯話,驚訝的抬起頭看武尚文。
"你……你讓我自己一個人回家?"她重復(fù)他的話,仿佛還是不相信他會說這種話。
"有什么問題嗎?"他皺起眉頭。
"沒有,我自己回家就行了,武媽媽那兒,我會替你解釋的。"她不想讓武尚文為難,她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回去。
武尚文的眉峰糾纏在一起。"懷慈?"他遲疑地喚她一聲。"我還是先陪你回家好了。
""不用了,你忙你的,我先回家了。"葉懷慈向后揮揮手,頭也不回的說道,因?yàn)樗幌朐倏匆娝褪淄┠歉庇H熱的模樣。
他們一起生活了這么多年,武尚文哪里會不曉得葉懷慈心里頭在想些什么?
他只是不愿意讓石曜桐知道他對懷慈的一份心意罷了!
"懷慈?"他不放心的又叫住她。
葉懷慈停下腳步等他說話,仍依舊固執(zhí)的沒有回過頭。
"你……路上小心點(diǎn)。"他在她身后叫道。
"嗯。"葉懷慈胡亂的點(diǎn)點(diǎn)頭,獨(dú)自一人踏上歸途。
"懷慈。"在寧靜的社區(qū)街角,武尚文的額頭上凝聚了幾滴汗珠,他在葉懷慈的臥房門縫下塞了一張字條后,便到這里來等她,但是,他等了一個鐘頭后,才看到她來赴約。
白皙的肌膚在昏暗街燈照射下,帶一點(diǎn)蒼白,柔和的五官、修長且勻稱的身材,已可看出將來是個美人胚子的葉懷慈,正踱步走來。
"有事怎么不在家里講?"她低頭問。
她是故意拖到墻上的掛鐘響了十一響后,才走出家門。她知道武尚文的個性,若是沒有等到她來、他真的會一直等到天亮,所以她還是來了。
"把頭抬起來看著我。"武尚文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葉懷慈聽話的將她那張娃娃臉上的黑眸定格在他臉上。
"我聽我媽說,你晚上沒吃飯就把你自己鎖進(jìn)房間。"武尚文的語氣中帶有濃厚的指責(zé)味。
"不想吃,我要減肥。"胡亂丟給他一個理由交差。
"不是說過我不準(zhǔn)你隨便減肥的嗎?怎么你又不聽話了?"武尚文心疼的說。
"你恐怕管不著,那是我的自由。"葉懷慈不耐煩的說道。
"懷慈,你還在生氣?"武尚文故意問道。
"我哪敢?"葉懷慈撇撇嘴。
"石曜桐邀請你去參加她的生日宴會。"武尚文說道。
"替我謝謝她,可是我沒空。"她永遠(yuǎn)都不愿意和那女人有任何瓜葛。
"懷慈,她是好心想邀請你,你別誤會她的意思。"武尚文認(rèn)為石曜桐是好意,所以懷慈沒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既然是她的好意,那我心領(lǐng)總可以吧?"他越勸她,葉懷慈就越是不愿意去。"我又不是她的什么人,沒有理由要我放棄讀書時間,所以,我不去!""懷慈,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乖乖的答應(yīng)我一次,好嗎?"武尚文礙于已經(jīng)答應(yīng)石曜桐一定會把葉懷慈帶到,否則,他也不必這樣拜托她。
"你都巴不得要甩掉我了,我又何必……"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說溜嘴了,葉懷慈趕緊打住。
"我什么時候要甩掉你啦?"嘆了一口氣,武尚文將她往懷里帶。"不過就只有一次沒陪你回家,你這個小鬼,小心醋喝多了會酸死你喲!"葉懷慈被武尚文說中心事,羞赧地往他的懷里錯。
"讓我考慮看看。"她知道自己終究會答應(yīng)的、但總要讓她多耍耍這個呆頭鵝,才能彌補(bǔ)一下自個兒回家的怨氣!
"肚子餓了吧?我陪你吃消夜。"撫弄她及肩的柔絲,武尚文體貼的問道。
"不用了,"葉懷慈只想賴在他杯里。"回家喝杯牛奶就可以了。""你太瘦了。"捏捏她沒幾兩肉的腮幫子,武尚文心疼的說。
"拜托——"她往后拉開兩人的距離,向他扮了一個鬼臉。"你的那位石小姐才算是苗條哩!我跟她此起來,還算超重喔!"她酸酸的說道。
"我肚子好餓、聽到你沒吃晚餐,我也沒好好吃。"武尚文想用苦肉計,搏取她的同情。
"哦?那我們趕快去吃吧!"果然,她一聽到他也沒吃晚餐,不禁心疼的皺起眉。
武尚文見計謀已成功了一半,又說道:"你答應(yīng)陪我去參加石耀恫的PaRTY我才要吃。
""肚子可是你的,餓扁了又不關(guān)我的事。"葉懷慈嘟起小嘴。
"可是,偏偏就是有人會舍不得喔!"武尚文早就摸清她的脾氣。
"我只是不喜歡舞會那種場合罷了。"葉懷慈一邊說、一邊跟著武尚文走到社區(qū)大門外的小面攤。
"老板,來兩碗陽春面,一碗要加鹵蛋。"武尚文向老板點(diǎn)了面食后,和葉懷慈坐了下來。
"上回你在綺虹表姐的結(jié)婚典禮上,就表現(xiàn)的很好?"武尚文安撫她說道。
"那完全不一樣!"他怎么可以拿綺虹表姐的婚禮來和石曜桐的舞會相比?
綺虹表姐好歹也是她的親戚,石曜桐又算得了什么?頂多,也只能稱得上是她的情敵罷了。
"你就把它們當(dāng)做是一樣,不就好了?"他替她拿了一雙竹筷,并把加了鹵蛋的那碗面推到她的面前去。"乖,乘熱吃。""我不要鹵蛋……"還來不及抗議,葉懷慈的嘴巴就被他塞進(jìn)了鹵蛋,她只能咿咿嗚嗚的發(fā)出聲音,卻拿他沒辦法。
"吃飯的時候不可以說話,"他霸道的說:"還有、以后要是再被我知道你沒乖乖吃飯的話,小心我揍你屁股。""惡霸。"俏皮的伸伸舌頭,她知道武尚文說的話,大部分都是在威脅、恐嚇?biāo),但都是為了她好?br />
"知道我是惡霸,你就乖……識見她將鹵蛋咬成一半,另一半超他講話的時候塞進(jìn)他的嘴里,害得他差點(diǎn)被噎死。
"吃飯的時候不可以說話。"哈,報仇成功!
"你!遲早有一天,我會毀在你手上不可。"好不容易咽下嘴里干澀的鹵蛋,又喝了口水,順順氣,武尚文輕彈一下她的鼻尖,挪揄道。
"毀了你?"葉懷慈聳聳肩說:"我要是真毀了你,那我馬上就會跛你那些親衛(wèi)隊給亂刀劈死,橫死街頭。""有這么嚴(yán)重?"武尚文笑嘻嘻的說,快速吃完面,和葉懷慈漫步在小路上。
"當(dāng)然有,你不知道,當(dāng)她們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匪淺',哇!那種眼神、簡直就是要把我當(dāng)場分尸般的恐怖。"她的話,讓武尚文不禁開懷大笑。
"她們只是隨便說說。"他看著臉色開始沉下來的葉懷慈。
"生氣會變老喲!"武尚文取笑她。
"我哪有生氣?"她急忙辯道。
"呵呵……"武尚文不停地笑她。
氣得葉懷慈嘟起嘴,不高興的說:"再怎么說,你還是喜歡那個石曜桐。""無論如何,我還是只喜歡你一個。"拉過她的手,武尚文安撫的說。
葉懷慈偷偷藏住歡欣的笑意。
"你要怎么跟石曜桐說?"在她心里,那位高傲的學(xué)姐的確會是她最大的競爭者。
"她只是我的學(xué)妹,我和她沒有什么好說的。"武尚文怎會不懂她的心?打小開始,他就認(rèn)定葉懷慈是他的人,而他,當(dāng)然也是她的唯一。
"媽咪說,我打出生就已烙上你的名,如果你不要我,那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葉懷慈抬起小臉,撤嬌的說。
"傻瓜,我怎么會不要你?"武尚文傾過身,用手扶住她的頭,兩人的唇瓣找到彼此,兩人的心就像交纏的舌尖,緊緊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