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煮飯這件事她從來沒做過,現在慕容瑛要她準備三餐,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件苦差事。
沒有人教她,她只得靠自己摸索,怎么生火,怎么煮飯,怎么把菜炒得好吃,這幾天她就在廚房孤軍奮戰,每天把自己弄得疲累不堪。
雖然是初學者,不過她煮出來的菜居然都還能入口,知道為少華煮的飯菜他都吃得精光,再多的辛苦都化成了喜悅。
原來讓心愛的人吃自己做的飯菜是這么美好的一件事啊,等少華的傷好了,她一定要在這方面好好下工夫,努力做出更多好吃的菜讓他品嘗。
江少華受傷到現在也有四天了,這四天來,斐月都沒有見到江少華。
慕容瑛不讓她靠近江少華的房間一步,慕容瑛整天都待在江少華的房間,她沒有機會進去看他。
她只有借著送飯的機會才能看到慕容瑛,但慕容瑛沒有給過她好臉色看,對她問的問題也是愛答不答的。
所以她不但見不到江少華,也不知道他的傷勢如何,她只能安慰自己應該是沒問題,這樣她才能忍耐下去。
雖然知道江少華應該無恙,可是她還是好想見他。〔恢浪遣皇鞘萘?她想問他她做的菜好吃嗎?她想聽他說話,她想看到他臉上的笑容。
可能是老天爺可憐她吧,第四天晚上慕容瑛臭著一張臉來找她。
「你去見少華吧,記得別待太久,他的傷還沒好!」慕容瑛丟下這些話不等她回答就走了。
可以見少華了?斐月根本沒注意到慕容瑛對自己的無禮,興高采烈的她馬上就跑到江少華的房間。
門也不敲了,她推開門直接沖到床邊。
江少華好像知道她會來的樣子,他人已經坐起來,張開手臂等著迎接她。
「少華、少華……」斐月小心地投進他的懷中,她雖然激動得無以復加,卻沒忘了他是個受傷的人。她輕輕地靠在他的身上,小心不要碰到他的傷口。
「斐月、我的斐月……」江少華也和她一樣的心情,他伸出可以行動的右手不停的撫摸她的臉。「怎么這么久都不來看我,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我……」斐月睜著被淚水浸濕的眼睛,心想著自己該編什么借口。
江少華勾起她的下顎,「是慕容瑛不讓你來看我的?」
「不……不是……」
「你騙不了我的!顾耐吹膿碜∷!笇Σ黄,讓你受委屈了!
「少華……」
他苦澀的笑道:「我雖然行動不便,但是該知道的事還是知道,你不可能對我不聞不問,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慕容瑛從中作梗!
知道江少華明了一切,她再也忍不住抱住他靠在他的肩上輕聲哭泣著!肝蚁胍娔悖覠o時無刻不在想你啊!」
「我也是!菇偃A吻著她顫抖的眼皮!该魈炀蛽Q你來照顧我吧!
斐月吸吸鼻子,「那慕容姑娘呢?」
「隨她去吧!菇偃A愛憐的看著她楚楚可憐的小臉!肝冶緛硎呛芨屑に模墒撬@樣欺負你,我沒有趕她走已經不錯了。」
「少華,你不能趕慕容姑娘走的!」要是慕容瑛一走,于謙又找上門來怎么辦?她握著他的手,乞求的對他說:「少華,我沒關系的,就讓慕容姑娘照顧你,她比我會照顧病人嘛!我還是一樣為你做飯洗衣,我喜歡這樣做,雖然不能陪在你身邊會讓你寂寞,不過這只是暫時的,等你的傷好了,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不是嗎?」
看江少華沒有說話,斐月又急切的說:「好不好嘛,少華,我們再忍耐一段時間好不好嘛?」
江少華長嘆一聲,「我說不過你!顾麍唐鹚氖郑尊氖滞笊嫌袀像是燙傷的紅印。
「這是……」
斐月吃驚的想要收回自己的手,江少華卻拉著她不放。
「斐月,這到底是什么?」因為太過于關切,江少華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嚴厲。
「沒什么啦。」斐月怯聲的說。「昨天做飯的時候不小心燙到了,現在已經不痛了!
江少華心疼的摸著她柔弱的小手。「擦藥了沒?」
「擦了!轨吃虏坏靡褜偃A撒謊。家里所有的藥都讓慕容瑛拿到他這里來,她又不方便出門,所以……
「對不起!菇偃A因為受傷而不再神采飛揚的臉上有著深深的歉意!赶肽阒斑是個嬌生慣養的格格,現在為了我居然要過這樣的生活,真是委屈你了!
「不……」斐月搖著頭!高@怎么可以說是委屈我呢?格格的生活雖然過得舒適,可是沒有你呀,現在我有了你,每一天對我來說都是快樂的。我不怕吃苦,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你這個小傻瓜!」江少華笑著摟住她,揉著她的秀發。「真不知道我上輩子是燒了什么好香,這輩子才能讓你看上我。」
「你是燒好香,我也是燒好香!」斐月伸手挽著他的脖子,輕輕地摸著他下巴的胡碴!改阕兊煤勉俱,教人看了好心疼哦!」
「你還不是一樣!菇偃A抱她在胸前,俯下頭搜尋她的唇。
「等等。」她還有最重要的事沒問。「如果于謙又找上門來,我們要怎么辦呢?」
「等他找來再說吧!顾皇且人,他是想如果慕容瑛在此,于謙應該會有所顧忌才對。
「斐月,如果我們可以逃過這一劫的話,我們就去找個隱密的地方住下來,過著不被打擾的生活好不好?」他撫著她的臉說。
「你是說真的?」她意外極了,以為少華會以報仇為重呢!「你親人的仇呢?你不報了嗎?」
江少華嘆氣的說:「就算我殺了狗皇帝又如何?我的爹娘和弟弟又能活回來嗎?我累了,這十幾年來的痛苦夠我受的了,從現在開始我要為你珍惜我的生命,我要好好的和你共度我們剩下的人生。」
「少華,我太高興了!」斐月感動的抱著他叫嚷。「我好高興你想開了!是的,我們不要再去管報仇的事了,我們自私一點,追求我們自己的幸福就好了!只有我和你,我們不要再涉足江湖,我們去把自己藏起來……」
江少華發亮的眼睛深深的看著她,「斐月,你愛我嗎?」
「你知道我是愛你的!」斐月熱切的回看他。
他開心的笑了,「那么,吻我!」
斐月貼上他的臉,溫柔的覆上他的唇。
她吻得好輕、好柔,她柔軟的唇辦輕輕地摩挲著他干澀的唇,伸出舌頭慢慢的將他的唇舔濕。
「嗯……斐月……」江少華難耐的呻吟了一聲,放在她身上的手動了起來。
「不可以……」斐月抓住他的手,露出調皮的笑容!改愕膫沒好,所以不可以輕舉妄動!
江少華嘆著氣。是啊,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要不然他也不敢保證能控制得了自己,要是因此讓傷勢變得更嚴重就不好了。
「那你吻我吧。」他退而求其次的對她要求!肝俏揖靡稽c,這樣我才甘心!
「要吻多久呢?」斐月笑得好甜。
「吻到我覺得夠了為止,可以嗎?」事實上,不管她吻他多久,對他來說都是不夠的。
「當然可以!轨吃滦χ蜕献约旱拇,四片唇瓣緊緊貼合著。
屋里的兩人吻得纏綿,吻得熱情,他們都沒有發現有一雙極嫉妒的眼睛在窗外看著他們。
☆★☆★☆★☆
斐月剛從江少華那里回到自己的房間,慕容瑛就來敲她的房門了。
「慕容姑娘?」慕容瑛擺明了在生氣的臉讓斐月看得心里面七上八下的。
「你以為你們逃得掉嗎?」慕容瑛恨恨地瞪著她。
斐月失聲叫道:「你偷聽我們的談話?」
慕容瑛繼續瞪她,「哼!我沒想到少華會和你一樣的天真!你以為天地會的人都是酒囊飯桶嗎?少華這次等于是背叛天地會,背叛天地會的人通常都不會有好下場的,你以為你們可以逃多遠?告訴你,只怕你們還未出北京城,就已經人頭落地了!」
斐月的臉色十分蒼白,慕容瑛所說的每一個字都讓她為之心驚。
如果慕容瑛說的是實情,那她和少華不就永遠都逃不掉了嗎?就算這次他們僥幸逃掉,那以后呢?他們是不是永遠都擺脫不掉天地會了?
看出來斐月對自己的話深信不疑,慕容瑛好生得意。她把這份得意放在心中,繼續對斐月說:「我問你,你到底是要少華死還是要少華活?」
「我……我當然是希望少華能活下去!」
「是嗎?」慕容瑛用冷眼看她!改阋窍肷偃A活下去,你就不該待在他身邊。因為他會為了你和所有天地會的人為敵,最后的結果不是他死,就是你們兩個一起死,你希望是這種結果嗎?」
「不……」斐月的嘴唇抖個不停,她痛苦的叫了出來,「我不要這樣,我要少華好好活下去!」
「那你就要離開少華,要不然他只有死路一條!
斐月呆呆的問:「你要我離開他?」
「沒錯!」慕容瑛第一次對斐月露出友善的眼神。「我就跟你明講了。我喜歡少華,如果你肯離開少華,把少華交給我,我想依我的能力可以讓于謙重新接納少華,讓他不向天地會報告這件事。只要你不在,少華就不用離開天地會,也就不會背叛天地會了。」
斐月靜靜的聽完慕容瑛說的話,她的臉色依然蒼白,嘴唇還是在微微顫抖。
她多天真。∫詾樽约汉蜕偃A的未來是幸福的,是一片光明的,誰知道她只會為少華帶來不幸和黑暗而已。
慕容瑛說了這么多,就是在告訴她她是所有問題的來源,只要沒有她,什么問題就解決了。
慕容瑛并非是危言聳聽,她說的都是合情合理的。
事實就是如此不是嗎?如果沒有她,愛少華的慕容瑛一定會幫他的忙的,相信她一定會讓少華不受到任何傷害的。
沒有她,少華根本不用離開天地會。如果慕容瑛可以說服于謙,那么天地會就不會知道少華曾經為她背叛天地會的事,沒有背叛,少華就不會被天地會處分了。
只要她消失,什么問題都解決了,只要她消失……
「慕容姑娘!」斐月緊盯著慕容瑛!甘遣皇侵灰译x開少華,你就一定能讓少華不受到任何的傷害?」她不是不相信慕容瑛,她只是要從慕容瑛的口中得到證實。
從斐月口中聽到這些話,慕容瑛整張臉都亮起來了,她知道斐月被自己說動了。
「你放心好了,我自認對少華的愛不輸給你,沒有人可以傷害他,我愿意賭上我的命向你保證。」
這樣她就放心了。不再有疑慮的斐月對慕容瑛點點頭,「好,我答應你!
☆★☆★☆★☆
「斐月,你怎么又來了?」江少華意外斐月晚上又到他房里,他以為昨晚才來過的她會為了不讓慕容瑛不高興,不會這么快又出現在他眼前了。
「你不喜歡看到我嗎?」斐月笑吟吟的說著。
「怎么會呢?」她甜美的笑容讓江少華也笑了,「因為我今天才說了慕容瑛幾句,責怪她為什么要分開我們兩個,所以我以為她今天不會讓你來見我了!
「你們吵架了嗎?」斐月擔心的問。
「我沒有跟她吵,我只是把我心里的話說出來。你放心,我沒有讓她難堪!
「這才對嘛。」斐月溫柔的凝視著他!改饺莨媚锸俏覀z的救命恩人,就算她有什么不對,我們也應該對她好一點的才對!
「你還對她不夠好嗎?」江少華又愛又憐的瞅著她!改阏娴氖翘屏剂,善良到危險的地步。如果我不在你身邊,我根本不敢想像那會是件多么可怕的事!」
「瞧你,說得這么夸張!轨吃滦乃岬男χ。
「過來我這里!顾麑λ斐鍪,斐月走向他握住他的手。
「你今晚特別的漂亮!菇偃A注意到斐月今天晚上穿的是婕兒幫她從王府帶出來的衣服,格格穿的衣服不用說當然是美麗的。
不只有衣服,斐月的頭發也梳過了,在燭光下閃耀著動人的光澤。雪白的臉上沒有擦粉,只有小嘴抹上淡淡的胭脂,這樣就夠了,這樣的斐月就美得讓他舍不得移開目光了。
「人家偶然也想打扮一下嘛!轨吃碌男θ莺妹篮脿N爛,任誰都看不出她美麗的笑容下隱藏著多少眼淚和痛苦。
「你不用打扮就很漂亮了!菇偃A笑著說!覆贿^你打扮起來真的很好看,對了,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就是打扮成這樣,我還罵了你呢!」
「是。 轨吃禄叵胫徒偃A的點點滴滴。「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真的是好幸福哦!」說完,她癡癡的看著他。
她要多看他幾眼,因為過了今天晚上,她就永遠看不到他了!
「少華,抱我!」她渴求的看著他。
江少華笑著摟她在懷中。
她貪婪的聞著他身上的氣息,貪婪的感受他的體溫,她緊緊的抱著他。
老天爺啊!我什么都不求了,我只求你讓今晚的時間過得慢一點,我想多待在他身邊一會兒,只要一會兒就好,我不想這么快離開他!
「怎么了?」看到斐月這樣依賴自己,他是覺得很高興,可是他也覺得有點奇怪,斐月好像表現出舍不得的感覺,她在舍不得什么呢?
「我真的覺得自己好幸福哦!」斐月不放棄能多看他一眼的機會,眼光不舍的在這張自己最鐘愛的臉上流連著!干偃A,你喜歡小孩嗎?」她突然問他。
江少華微微一笑,「這還用問嗎?我喜歡小孩,尤其是我跟你的孩子!
如果我可以生我們的小孩就好了!斐月的心一陣刺痛,她裝做若無其事的為他獻上最美的笑容。
「我也喜歡小孩,可是我最喜歡的還是你!」
這是什么話?沒頭沒腦的。
江少華笑著摸摸斐月的額頭,「你今天怎么凈說些奇奇怪怪的話?你真的沒事嗎?」
斐月笑著反問他,「你真的覺得我很奇怪嗎?」
「是啊!
「如果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那一定是我太愛你了!」斐月深情無限的凝視著他。
江少華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張開他的手臂將她圈在懷中。
「我愛你!」他的臉埋進她的秀發中。
斐月的左眼眼角悄悄地流下一滴淚來,在江少華發現之前她已將淚水偷偷拭去。
「少華,你可以抱我過完今夜嗎?」
江少華擁緊她,「不只今夜,我可以每個夜晚都這樣抱著你!」
斐月偎在他的胸前,臉上的笑容是幸福也是滿足的。
☆★☆★☆★☆
一覺醒來,江少華伸出手想要碰觸躺在身邊的斐月,沒想到卻撲了個空。
「斐月?」他從床上坐起來,四下找尋斐月的身影。
該不會是害羞,所以半夜偷偷溜回去了吧?
他笑著穿上衣物,這時他突然看到桌上好像多了樣白色的東西。
心中涌起不祥的感覺,他沖過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寫著黑字的白紙,上面寫著——
望君珍重,勿以為念。
「斐月?」江少華呆了,傻了。什么叫「望君珍重,勿以為念」?這是斐月留給他的嗎?斐月人呢?
「斐月!」他大叫斐月的名字沖到門口,正好碰上要進來的慕容瑛。
「少華,你做什么?」慕容瑛捉著他不放。
「放開我,我要去找斐月!」
「斐月她不會回來了!」
江少華驚愕的捉住她的肩膀。「你知道斐月走了?這都是你搞的鬼是不是?」
他不斷的搖著她的肩膀,讓她一陣暈眩。
「是我叫斐月走的沒錯!」慕容瑛對江少華怒叫!改阏也坏剿耍∫驗樗龝揭粋讓你找不到的地方!」
一記耳光重重地打在慕容瑛的臉上,她瞪著江少華,不敢相信他竟然對自己動手。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江少華痛徹心肺的喊道。「你為什么要拆散我們?你要斐月一個人上哪兒去?她沒有地方可去。
「斐月!斐月!」慕容瑛受不了的大喊:「江少華,你太過分了!你心里只有斐月,我呢?我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了,你怎么能這樣對我?」她氣憤的轉身,蒙著臉哭了起來。
「對不起。」江少華在她身后低聲的說。「我知道你為我做了很多,可是我的心已經給了斐月,我不能背叛斐月也不能欺騙你,我能回報你的就是我的友情。我知道自己永遠無法報答你的深情,你把我忘了吧,去找一個能愛你的男人吧!」
「站!」慕容瑛啞聲的喊住欲離去的江少華,「你找不到她的,因為我告訴她只有她消失你才可以活命,她既然下定決心離開你,她就不會輕易的讓你找到她的!」
江少華緩緩地轉向她,充滿自信的告訴她,「我會找到斐月的!不管她在哪里,我都會找到她的,一定會的!」
他狂奔著離去,被留下來的慕容瑛落寞的站在原地。
江少華的眼神是她看過最堅定的一次,她相信他會找到斐月的,要不然他就不叫江少華了。
☆★☆★☆★☆
斐月是在天還沒亮的時候離開江少華的。
在沒有月亮的漆黑夜晚,空蕩蕩的大街只有她一個人。
她不知道自己要上哪里去,原來那個家她是回不去了,現在的她真的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現在天還沒亮,等天亮了,她就不能現身在人前,否則她有可能會被王府的人發現,捉她回去的。
她不想回王府,也不能讓少華發現,她該怎么辦呢?她該何去何從呢?
拖著無力的身體走著,本來是寂靜的夜突然冒出了馬蹄聲,因為四周太安靜了,所以聽起來格外的響亮。
斐月才在想這個時間怎么會有人在騎馬,等她回神過來,那馬蹄聲就在她的身邊了。
她趕緊避開到遠一點的地方去,她沒有興趣看是誰在騎馬,總之離遠一點比較好。
馬蹄聲驟然停止,接著斐月聽到了似曾相識的聲音!胳吃?你是斐月嗎?」
「你是……」那個喊著她名字的人正是騎馬的人,因為實在是太暗了,斐月一直等到他奔至眼前才看清楚他的長相。
「晨昱貝勒?」斐月大叫。
「真的是斐月?」晨昱的叫聲不會比她小。「老天爺啊,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斐月緊咬著下唇。唉,她該怎么說呢?
「要不要到我家來?」晨昱似乎看出她有難言之隱,于是他提議道。
「可是……這么晚了,方便嗎?」
「總比教我放你一個人在這里好吧?」晨昱把手伸給她!竵,騎我的馬一起回去吧。」
斐月靜靜的看著他,沒有多想,她交出她的手。
去晨昱那里也好,去哪里都好,反正她現在不屬于任何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