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間里稍嫌安靜,她有點擔心他會聽見自己的心跳,好在兩人由三樓走下二樓時,他口袋里的手機霍地響起。
“喂!”彭聿倫掏出手機,看也沒看便附耳接聽,待對方說了些話,他答腔回應:“搬好了,對,現在要去吃飯。嗯,花個兩、三天整理吧……中午當然要吃飯,你很奇怪耶!你來亂的喔?”
雖然聽不見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么,可聽彭聿倫講話的方式,白惠靈心想對方應該和他交情不錯,就像她的姐妹淘徐采琳及吳青樺那樣的存在。
在他通話的時候,兩人的腳步不曾稍停,當他們走到了一樓,打開公寓大門之際,赫然注意到門外站了一名偉岸的男子。
“靠!你天殺的怎么跑來了?”彭聿倫傻眼,沒想到好友司濉泛竟然殺到這兒來,那還通個屁電話!他惱火地收線,忍不住對他狂吠,只差沒摔手機泄憤而已。
“那你這電話是打什么意思的?”
“我愛付通話費不行喔?”司濉泛扯開好看的笑紋,沖著他直笑,當然也乘機打量他的女人白惠靈,并熱情地打招呼。
“嗨~~我是彭聿倫的朋友司浩泛,你好。
“你好。”白惠靈回以燦爛的笑容。
“不知道我夠不夠格擔任兩位午餐的陪客?”司濉泛討好地涎著笑問道。
“你應該問他不是問我吧?”白惠靈挑挑眉,這人明明是彭聿倫的朋友,但他不問彭聿倫卻來問她,實在太好笑了。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現在他以你馬首是瞻,凡事以你的意見為意見,我當然得問你才對!”司維泛不必經由彭聿倫交代,便主動為他的形象加分,當然僅止在她面前。
“你、你們說好就好,我沒意見。”夭壽喔!這個人講成這樣,好像她是武則天似的。她小臉一臊,不好意思地稍稍退到彭聿倫身后,像在尋求他的保護似的。
彭聿倫心口一蕩,抬眼看了下司維泛,同樣的,司濉泛也頗富玩味地睨著他,兩個男人仿佛在傳遞著什么他們才看得懂的密語般,兩人都勾起嘴角笑了。
雖然白惠靈沒表現出任何特別的態度,但看起來她對彭聿倫也并非無意,而且至少是尊重他的,這讓兩個男人都非常滿意。
“咳,基本上我們吃飯是不用陪客啦,不過若你堅持的話,那這餐就算你的了!迸眄矀惽迩搴韲担鹧b大方地一格外開恩”。
“一定、一定,祝兩位喬遷之喜嘛!”司濉泛當然只有配合的分。
“欸,他是他、我是我,你祝他喬遷之喜就好!焙盟茡淖约汉团眄矀悇澤系忍栆话,白惠靈連忙出聲澄清。
“你不是也才搬來?沒關系啦,一起、一起!彼惧》焊阈Φ財D眉弄眼。
“……你的資訊倒是傳挺快的。”白惠靈沒好氣地白了彭聿倫一眼,埋怨他大嘴巴。
彭聿倫聳聳肩,回以大大的笑容。
“那是一定要的啊,我們是好朋友嘛!”司濉泛見狀趕緊跳出來為好友解圍。
“走吧!愛吃什么盡量點,我作東。”
在彭聿倫好友司猶泛的盛情之下,三人度過一頓氣氛歡愉的午餐時光,席間司浩泛提及不少彭聿倫工作時發生的趣事和他對工作的堅持,讓白惠靈對彭聿倫更為了解,明白他是個覺得對的事就往前直沖、不太向人解釋的悶葫蘆。
同時她也對司灘泛這個人有了粗淺的了解,過度熱情的他,恰好和外冷內熱的彭聿倫搭配得剛剛好,難怪會變成好朋友。
用餐過后,司維泛便先行回臺北去了,由于只是在附近的土菜館吃飯,因白惠靈和彭聿倫便悠哉地散步回家——橫豎醫生有交代,孕婦要適度運動及散步,這一小段路走得理所當然。
“要到我那里坐坐嗎?”回到公寓,兩人在彼此家門前的走廊上站定,彭聿倫對她問了這么一句。
“你那里?現在應該堆滿了東西吧?還不如到我那里去!彼患偎妓鞯貞。
“好。 迸眄矀愊胍矝]想便說好,喜孜孜地跟在她身后。
白惠靈在開門時,突然有種上當的感覺。他怎會答應得這么快,該不會是他早就這樣計量,才開口邀請自己到他家去?
她搖了搖頭,嗤笑自己多想,打開門讓他進到屋里。
“要喝什么?”她問。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他自然的在她家里穿梭,由冰箱里拿出冰鎮的礦泉水,再到廚房拿了兩只杯子,為自己倒了一杯,并也順手為她倒了一杯,拿到客廳后遞給她。
“你倒是對我家挺熟的嘛!”她看著他如此自在的在她家里悠游,好笑地揶揄他。
“你這里的格局就跟我那里完全一樣,只是左右相反而已!彼ばδ樀貞,完全沒把她的揶揄當一回事。
“最好是你才搬進來一天就熟悉了!彼,嬌笑地窩在沙發里。
“你搬家那天我也有來啊,房子的東西難不倒我啦!”不是他臭屁,他可是建筑工程師耶丨
“是啦是啦,你最強……”她驀然一頓,馬上改口!澳阕顓柡!”
夭壽,說他強他就喘,還會一直問人家是不是想起那晚的事,羞死人了!
“你講話很好玩喔,干么突然換說法?”彭聿倫發現她說話時的不協調,不禁明知故問地取笑她,接著便踱到她身邊坐下。
“你聽錯了!彼庇X地挪了挪臀部,意圖和他拉開距離。
“你再嘴硬好了。”他不以為意地笑道,反正從認識她以來,她沒一次不嘴硬的,他已經逐漸適應,隨后感嘆了句:“哎~~接下來要整理了,我最不會整理東西了!
“你可以請我幫你啊!”她邊喝水邊提議!翱墒悄阋段倚剿福
聽他說自己不會整理,她倒是不意外,畢竟她認識的男人都是家事白癡,她爸、她哥和一些男性友人都一樣,最熟練的唯有弄亂環境而已,至于整理……門兒都沒有!
“欸?可以嗎?”他驚訝地瞠大雙眼,不敢置信地凝著她。
付薪水沒問題,只是她的身體承受得住嗎?
“可以啊!你一個單身漢又沒多少東西,應該不難整理!彼脒^了,現在的她剛搬來還沒找到工作,可說是靠老本在過活,幫他整理家務也可得到她踏出新生活的第一筆收入。
“那,會不會讓你太累了?”他還是擔心她的身體,雖然他很想讓她進入自己的家,但凡事還是必須以她的身體為重,不得有任何勉強。
“干么?關心我喔?”明明心里有那么點小開心,她還是佯裝不以為意地抬頭看他。
“當然。∥也魂P心你還能關心誰?”他回答得理所當然。
“天知道!彼倭肃僮欤l知道他在外面有沒有所謂的紅粉知己。
“嘿!”彭聿倫霍地察覺她的心思,興奮地跳了起來!澳愠源琢撕稹
“……”她小臉一臊,當然不可能承認。“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不管我貼金塊還是貼金條都好,反正我會打一支備用鑰匙給你,就算我不在家,你也能隨時進去!彼W杂嬃恐瑸樗S時能進入自己的堡壘而開心。
“現在搬到這里來,加上通勤的時間,每天早上或許七、八點就該出門了,不論我在不在家,你都可以自由進出。”
“這么相信我喔?”她輕笑,為他對自己的信任感到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