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倪疑惑的看著他,確定自己不曾見過眼前的老人。
“爹、娘、哥哥……”她再次張望,開始恐懼的喊起。
“小倪,不,霓霓,乖,你爹娘還有哥哥不在這里,他讓伯伯……小倪……”
只見原本害怕的縮在一邊的袁小倪,忽跳起,猛然推開他,幾乎是一眨眼,人一沖出門外。
“別跑出去,你不能離開這里。”
奔竄在山徑野林內,袁小倪恐慌的看著四周,陌生的樹林,完全沒見過的地方。
“爹娘”她恐懼的喊著!案绺,你們在哪?”
這是哪?她的家人呢?他無措的朝山下為何能奔跑的如此輕快敏捷,只知憑著身體本能,一躍池聘縱飛,一落地卻踉蹌的跌倒在地。
“我的腳……為什么沒辦法走?”她撫著無力的跑,不解為什么這一腳和平時跑起來的感覺不一樣?
讓她更不解的是,她的腳好像比以前的長,還有,她怎么和屋內的那位老伯伯同高?她比哥哥矮,也只到父母的腰邊,這是怎么回事?
她害怕的起身,努力拖著不便的腳,轉身要再找路離開時,一道身影擋下她。
“你要去哪?”任燦玥看著一臉慌亂的她。
“你、你是誰?”
“你不認得我?”見她充滿疑惑和驚慌的眼神,陌生的看著他,任燦玥蹙眉。
“你不急的幾天……”
“我不知道你是誰?”他驚慌額搖頭,揮開他伸來的手!安灰鑫,我不認識你……走開……”
任燦玥被她打掉的手伸在半空,再次被她視為驚恐之人,那雙全然信任的眼神已徹底不在,不知為何讓他的心有些空虛與……難受。
“爹、娘和哥哥……你們在哪?”袁小倪害怕喊。
“爹、娘和哥哥?你還有其他的嫁人?”當年的袁滟娘忽然帶回一個小女孩,說是她女兒,從來沒聽過她提過丈夫的事,只說此女從母姓,還有袁豐娘說過自己只有一個獨生女。
“我要爹娘……嗚嗚……我要哥哥……”她來不及喊完,身后有一道力道直襲后穴身形一軟,倒入趕來的牟老懷中。
“她的情況怎么樣?”藥屋內,任燦玥道。
“要穩定她體內的毒傷,必須換個方式進行,直至解藥完成,該感謝城主這數天來,夜夜為她疏導真氣,否者此毒只怕已壓抑不住爆發了!睂λ伺e,牟放子有過憂心,但每日發現的脈象都是朝好的發展。
“此毒藥牟老可有結果?”
“瞬失奇毒老夫已有解方,但煉制解藥將是,曠日費時,懇求城主在寬諒些時間,讓她待在西峰,直至解藥完成!贝硕敬讼胂蠹,西峰獨有的綠玉露和霍心草,小倪不能斷。
“還需多久時間?”
“至少一個月,老夫打算將逼于她胸口的瞬失奇毒釋放一部分出來,這段時間內她記憶全無。還請城主能允許江織語和域潔兩位堂主到此協助照顧,每日有人以內勁助藥力運行!边@必須肌膚接觸,,因此將是女子為宜,再加上這兩人不但是小倪的玩伴,在同輩中內勁也不差,進行此事定然盡心周全。
“全無記憶……?”
“是的,不同于這段時間的記憶倒回,她將像出生的嬰兒醒來,處處得依賴照顧!
“一片白紙般的嬰兒……”任燦玥看著躺在枕中的蒼白的容顏,心中某處感覺被挑動。
這多日來,她純真無邪的看著他,對他全新的依賴,滿心只相信他所說的一切,一般說不清的感覺,不甘不想放手,他想再得回那雙眼,分沓的情緒在心底在心底激涌而起……
“不需再找人照顧她!比螤N玥走過去,一把抱起床上的人兒!皬慕裉炱鹚晌艺疹,牟老每五日便到這藥屋為她施針!
“城主!”牟放子一震,向來沉穩的面容出現慌亂的失措,沖身擋在任燦玥眼前!按耸陆^不宜,請城主放下她!
“有何不宜?”
“城主時尊貴之身,實不宜親自照顧一個……吃喝要人喂,甚至可能連這些隱私之事都無法自理的女子!
“這么說,她完全只能依賴我,也只會……看著我?”任燦玥看著臂彎上的螓首,瞳眸躍動更熾的熱芒。“我會照顧好她,若怕我對她下什么狠手牟老可不用擔心,本城主真要殺她,不需趁她傷病時。”
“在古城內,城主要殺她易如反掌,但是小倪是個未嫁的姑娘,此牟……將壞她的名聲。請城主放下小倪,由老夫人打點照顧!
“牟老很清楚,由我以紫焰劍氣為她運勁導氣,勝過任何人的內勁,西峰的藥材任你進行,任何要求只要治療她的,本城主都準許!
“但是……”
“牟老,古城由我做主,讓開。”犀利的雙瞳。以一城之主的威嚴喝令,牟放子看的清楚,城主對小倪產生了興趣,該說他深深受小倪吸引了,愛與恨只有一線之隔,小倪在藥屋養傷這段時間,定然發生了什么,讓他夜夜到此陪伴,也因而跨越了那一線。
“老夫只有一個請求,無論城主對她有什么心思,別……別壞她完璧之身,瞬失奇毒一除,她將沒有這段時間的記憶,但她不會不清楚自己的變化!笔乱阎链,牟放子只能做最下下之策的要求!耙舱埑侵鞑灰屍渌酥来耸拢ㄐ∧咦约!
任燦玥淺淺勾唇,看著臂上的人沒有說話的邁步離去。
雙月蘆湖的長木屋,因應夏季避暑而建,屋內通風舒雅,處處可見竹簾垂掩,輕紗細染。
將她放到屋內的臥榻上,任燦玥端詳著那張猶顯蒼白的臉,長指輕撫著她的五官,此刻他開始問自己為何這么做?
聽到牟放子說的那一剎那,他不想再失去那雙信賴的眼,同時他也不想那雙眼對其他人展露依賴于純真的粲笑,他希望這一切只是他的專屬。
記得她小時候話不多,卻總是一副朝氣十足的模樣,靜靜的陪他或蘭蘭說話,只有烙在他腦海里最深的,是她蜷縮身軀,痛苦捂著左腿燦白的一張臉的模樣。那雙眼充滿痛苦,才十歲的她一透出過人的意志力。
“請……城主……讓小倪留下,我……沒有……親人!
這幾年,那蜷縮在地的模樣,以微弱的聲卑微的懇求,幾乎撳烙在它的腦海。
曾經對她疼狠至極,甚至親手在她人生道路上烙下陰影,當時他只想,如此單純的眼眸與不知時間疾苦的心,在痛苦、挫折的環境中,還能堅韌嗎? 他想毀掉她的樂觀、開朗、想毀掉了他那潔白如紙的心靈,想看著一份純真被環境摧毀、扭曲想到此……任燦玥自嘲的笑了。
一路以來,被摧毀,扭曲,始終是他吧!
這幾日,改變他心思的是什么?撫著她的臉蛋,回想那躺在他膝上的純真的模樣,一雙眼只信任的看著他,燦爛的笑顏對他充滿依賴。
從雙親不顧他的感受,硬將谷蕙蘭與大哥婚配,從蘭蘭指著他,告訴他不曾對他有過男女之情,從太多的開始用恐懼、害怕的顏色看他,連自己的母親也一樣,他的心早已冷下,沉目看待過往。
在他心中更認定,那些他因為留在身邊的一切,原來都是假,父親的看中卻不讓他娶最愛的女子,他認定與他互有情意的心上人,對他毫無男女之情,甚至到死都恨他做出的手段,到如今,他不曾想過再追回什么,但這雙對他再次綻出往昔情感的眼神,真真切切,他忽然不想在失去。
縱然,她看他只是一個小女孩對大哥哥的情緒,但他能改變,因為她的眼只看著他,她的心有著他,她和蘭蘭不一樣,這是一個會回應他情感的人。
沒有記憶,一片的空白的她,將由他來寫下記憶和情感,一段只有他和她的世界。
那一夜,一聲燦玥哥哥,一雙單純的眼,再次對他展露無邪笑容,也讓自己再次感覺到那份觸動。
“既然你奪走蘭蘭的命,那就由你還我這份失去的愛和感情。”他將她螓首緩緩攬入懷中,面龐輕摸著她的發!拔乙獙⒛憬d在我身邊,完全只屬于我一人。”
第4章(1)
“今天還是無法自己咽下藥嗎?”一勺喂到唇邊的藥汁,她卻無力張嘴,聲音的主人輕嘆,“果然完全是個需要人照顧的孩子!
大掌勾起她的下頜,隨即一陣暖意撫上她的唇,苦熱的藥汁強硬的送入她的唇內,她皺眉,沒多久,心急慉跳起,如心焚的感覺從體內竄開,她開始感覺快嗜不過氣,但很快,一股浩氣按上她的心口,平定下她的體內的混亂。
任燦玥將她螓首輕按在頸窩內,輕拍她的背,掌心再次凝出紫焰劍氣,順撫在體內余威的藥勁,紫焰劍氣除了可綻出火焰銳鋒外,也可凝出獨有的冰冷霜寒,今日,她依舊沒有清醒,但從喂藥的感覺,她的唇舌已下意識回應,頭幾日她幾乎現在沉睡中,只有藥喂完才有難受的反應。
牟老改變的藥方帶有毒性,與袁小倪體內真氣相激,算上“以毒攻毒”的方式來化解被釋出的瞬失奇毒。
任燦玥看著懷中僅著他的單衣,衣下一身的赤裸的人兒,他撫著她面頰,低頭以唇輕撫著她的,她的唇瓣又復冰涼,,從發現藥力讓她讓她又如火焚的烈灼后,他便解她全部的衣物,讓她彷如出生的赤裸,也因此發現她的右肩上竟有三顆小紅痣,在圓潤的肩頭上,小小紅點看起來甚是可愛。
一張干凈清秀的臉蛋,每當藥汁一飲下,藥力的發作與氣候的炎織,便烘的面容倍透妍麗,像喝了酒,全身泛著嬌紅,而她常因過高的體溫而呻吟蠕動,他總以紫焰劍氣為她平定難受的燥熱。
午后,烈日的勁頭一過,山野清風開始拂送,吹動長屋內的竹簾坐在長榻上的任燦玥看著手中的書冊,膝上枕著一身輕薄單衣的袁小倪,一邊矮幾上的湯藥已從熱燙和微溫則在屋內,喂藥、照顧她的飲食,為她疏導真氣。幾乎寸步不離。
從帶她回來,照顧她已成每天的要事,偶爾,早晨的陽光尚是溫煦時,他會帶她到湖畔邊上的木棧道上曬灑太陽,其他時候
“水……”膝上的人兒忽虛弱的低吟,微弱像氣音。
任燦玥抱起榻上的小身軀,讓她靠在胸懷內,倒些水喂飽她,只見她微微咽下水后,雙眸依然緊閉,他探著她的脈搏,知道她再不久應可完全清醒。
“就算張不看眼,也應該能聽見我講話了吧,小倪!彼拇劫N在她的額上。
“乖,該喝藥了!
藥?為什么要喝藥?她想看著是誰說話了,但眼前好暗,身體和意識像隔了層層的墻,聲音像傳到她耳中,身體卻無法馬上回應。
“藥,至少少得再喝十天,你的手腳才有力氣!
無力的靠在結實的胸懷內,眼皮沉重到讓她連“睜開”都有困難,努力想將唇邊的藥慢慢咽進,卻是虛弱的連張著都吃力,以至溫熱的藥汁又是從唇邊淌滑。
“這是要我喂你嗎?”一個擦拭嘴邊的感覺隨著輕嘆的聲傳來,卻又認真地說:“干脆以后都由我喂你吧,可好?習慣真是一件可怕的事,當你接了第一口藥,我”
對方仿佛又說了什么,她已難聽清楚,因為光這輕微的清醒與喂藥的動作,讓她意識又開始昏沉。
“乖乖喝下……”低語的聲,沒一會兒覆來的熱意鎖住她的唇,將苦熱的藥喂進她唇內。
苦……好苦,她不想咽入,但封在唇上的力量,硬生生的確定地吞下。
整個人像是沉到最深的水底,幽暗的沉重,厚重的壓力,幾乎難以有意識的出現,連這送入耳內的聲音,都像隔著很深的水面傳來,只能讓聲音的主人主導一切。
一口又一口的苦藥汁,她被動的徐徐咽下,好苦澀的感覺,沒多久,清涼的水再次渡進口中緩解她滿嘴的苦味。
“今天的手腳有力氣嗎?”幾天后,再次喂完藥,任燦玥貼在她的額際問:“你應該能睜開眼了!痹缤頌樗斎胝鏆猓瑧鼙阮A計的更快清醒。
靠在懷中的人顫著睫扉,似乎一時不知道如何進行睜眼這個動作,緩緩半睜開眼,隨又感到光影的亮爍感,微微低吟。
“毒只褪一小部分,你的眼暫時還無法視物太久。”
終于睜開的眼只見眼前一片朦朧影像,上方一個俯瞰她的臉龐,她吃力抬手,想碰觸這個人。
任燦玥俯首來到她的口鼻邊,鼻息幾乎與她相膩,握住她的手,讓她撫上自己的面龐,“滿意嗎?”
“你……是誰?”她虛弱的問。
任燦玥半斂著眸,大掌撫著她額前的凌亂的發,悠緩這聲道“我是擁有你,照顧你的人,”
“擁有我?”她似乎無法意識他所說的話,只覺頭好昏,好疼,心跳到她快喘不過氣,渾身好熱。
他抬掌,霜寒涼意體內的真氣,撫上她的身軀,隨著他輕撫過的地方,絲絲涼意之間安定聽日混亂的燥熱。
“藥的作用,激起你體內的真氣,暫時會很難受!比螤N玥對仰靠在臂膀上螓首道!拔矣脙攘ψ∧闫蕉w內的真氣,等會兒就不會這么難受了!贝笳圃賮淼剿男目,平抑下她急遽的心跳。
發現他的碰觸直接觸及皮虜,來到胸口更是敏感,這才警覺她竟只著輕薄過膝的單衣,而且衣物全敞,赤/裸的讓他摟在臂懷內!
“我……為什么……”
昏疼和干燥的唇瓣,讓她一時間無意識到害羞與震驚,下意識感覺這樣不對,卻又不知如何進行正常的動作和行為,思考和理智好像被壓住,始終浮不上來,隨即虛軟像從體內散到四肢,思考已成費力。
聽見他問還有哪疼,她只能痛楚皺眉。
“我……我是誰?”
為什么他抱著幾近赤/裸的她?甚至理所當然的撫著她衣下的赤/裸身軀?“你只要知道,你是我的人,就夠了。”
“我……怎么了?”
放在心口的大掌,幾乎就在乳峰上,她不自在的扭動身軀,對方卻只是將她重新環擁更緊實。
“你受傷了,在解毒藥完成之前,每天服下的鎮毒藥物都會讓你真氣竄熱,現在又是炎夏,這樣會讓你舒服些。”
可是……這不對,為何不對,她腦子昏茫說不出來。
她單薄的身軀在他的臂彎上,他的深深凝視著衣物全敞的身軀。
“這里,只有你和我,能看著這身軀的,也只有我。”他低頭吻著她右肩上的三顆小紅痣,“等你傷好了,我要你成為我的人,這一次,我會握緊,誰都不能奪走!
她不明白這些話,只知道體內原本平定的毒,好像有燒起,因為低吻的氣息已埋到雙峰上,甚至定在左胸上,一再吮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