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面前蹲下身,動手就要幫她把破掉的絲襪脫下來。
“你想做什么?”筱容推開他的手,護住自己的腳。
“你的絲襪破了、腳受傷了,不脫下來怎么擦藥?”他一臉兇樣,將她妨礙的手給撥到一邊去。
“喂,我可以自己——”
“閉嘴,”他再度兇狠的命令。“這里是我的地方,一切聽我的,你不準有意見。”
“可是一”
“吵死了!”他不耐煩的喊,站起身就將她往皮椅里壓,他的頭往下俯,將她動個不停的嘴給封住。
很好,憋了十二年,他相信沒有任何男人比他有“耐”力,所以,他現在找盡機會對她上下其手應該不為過。
在美國十二年,他從來沒有忘記過他們的親密,也想念她很久了。
古峻不是吻吻就算了,他根本是火熱的索求。一張大皮椅將她的身形襯得無比嬌小誘人,他整個人貼著她,熱吻的同時,一雙大手也從她的膝蓋往上探索,找到她一片裙上的腰扣后,順手解開。
“唔!”她捶著他的肩,只覺得他吻得她的唇發痛,也快不能呼吸,沒發覺到下半身的改變。
他才不管,又吻了好一會兒,才滿足的放開,然后呼吸不太穩地彎下身,直接撕開她的絲襪。
筱容這才低下頭,看到自己下半身衣衫不整。
“你做什么!”她尖叫,急忙用力推開他,然后再抓回裙子遮住自己,連續動作一氣呵成。
古峻一時沒防備,被推倒在地上。
“在我面前,你還害羞什么?”他瞪她一眼,嫌她大驚小怪。
“你……你……”她又羞又氣,他怎么可以這么胡來,他……他……她氣得哭出來。
看見她掉淚,他耙梳著頭發,無奈的嘆口氣。
“別哭了。”他站到她面前,略嫌粗魯的將她攬在自己身前。
“你走開啦!”她捶他。
“你再亂捶,我不保證等一下的行為!彼凵癯涟盗讼聛。
他語氣里的警告讓她心生提防,她推開他,連人帶椅的轉開身去,背對著他抽抽噎噎的啜泣。
他輕易的將椅子轉了回來,蹲下身子與她平高。
“別再哭了,你哭得我好煩!。
“我沒……叫你……管我!”她抹著淚,別開臉。
“筱容,你到底要怎么樣才肯聽我說?”他挫敗的低吼。
這女人不合作的態度會把他搞瘋!
“沒什么好說的。”她淚已經停了,只有聲音還哽咽著!澳阋呀涀吡耍緵]必要回來。”
古峻瞪著她,毫無預警的伸出手,再度將她整個人抱住!拔液貌蝗菀渍业侥,不可能再離開。如果我要走,一定是帶你一起走!”他是認真的。
他抱得她好緊,在他懷里,筱容覺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我快不能呼吸了!”她抗議。
“筱容,你聽好,我只說一次,我沒有存心丟下你!彼麤]有放手,只是松開了一點呼吸的空間。“當年我被我父親的人強帶去美國,根本來不及向你告別。但是我要管家替我告訴你;我一定會回來,要你一定要等我,難道管家沒有告訴你嗎?”
“沒有。”她悶著聲回答。他一再的解釋讓她不再那么沖動,開始去想他話中的深意。
“可惡的爛管家。”他罵。付薪水的是他父親,他們果然還是都聽他父親的話,臨陣倒戈,嗟!
筱容抬起頭!叭绻悴皇枪室庖撸瑸槭裁词陙矶疾桓衣摻j?”她還是有懷疑。
“因為我忙著治病、練身體和讀書。”他看著她,因為她的平靜,他也變得不那么暴躁了。
他撫著她的發,輕吻了下。
“十二年的時間不算短,而我過的生活,絕對不是你所想的那么輕松。等我幫你上完藥,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說。”
他才剛說完,外面就響起敲門聲。
古峻從角落的衣架上將他的大外套拿下來蓋在筱容身上,然后人擋在皮椅前面對著外面喊:“進來!
他話聲才落,外頭的人立刻開門進來,雙手捧著醫藥箱!翱偨浝,您要的醫藥箱!
“出去吧!惫啪舆^醫藥箱,就將人給趕出去。
接下來,筱容沒有再不合作,她命令他轉開頭,然后自己將慘不忍睹的絲襪脫了下來,扣好裙子后,才準他轉回來。
“又不是沒看過……”在他面前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嘛。古峻心不甘情不愿的低聲咕噥,不過他還是照做了。
等筱容重新坐回椅子上,他就替她處理傷口。沒想到才幾階樓梯,也可以讓人跌得如此凄慘,以她腳上留下的傷口,現在的她絕不適合被任何人看到。
在他替她擦藥、揉散淤青的時候,她沒哭也沒叫,只是咬著唇,淚眼迷蒙的盯著他的動作。
他記得,她雖然天不怕地不怕,脾氣也不小,跟人打架可以眼也不眨,但是等到受了傷要擦藥的時候,她卻可以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但是她現在卻沒有這么做,反而忍著。古峻沉默的處理完傷口。
“如果想哭,就哭吧。”他輕聲哄道。
“我不要!彼钗跉,將所有的脆弱都藏起來。
“你還是這樣,老是愛逞強!彼怖鲜峭,她已經不是十二年前那個青澀的小女孩了,可是,她真的沒有變多少。
她瞄了他一眼。“也有人跟以前一樣,脾氣比臺風還可怕,老是愛命令人!
他笑了!澳憔椭挥浀梦业钠鈫?”
“除了你的壞脾氣,你也沒有什么好讓人記得的。”她低哼。
“是嗎?”他逼近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頷,眼神邪邪的,“那么——這個呢?”他的手指輕拂過她的唇瓣。
她瞬間瞪大了眼,臉像被燙到一樣漲紅。
“色狼!”他調情的高超功力可以媲美花花公子!
他皺起眉,環胸看著她!拔也幌矚g這個稱號,而且,你不該用這兩個字來形容你生命中第一個男人吧?”
“你……你……”她的臉更紅了。
如果他是故意要提起以前,讓她想到以前的事,那么他做得可真是成功。
“我什么?”他一臉笑意。
“你……你……你淫魔啦!”現在她知道以前的自己有多笨了。
古峻爆笑出來。
“笑什么笑啦!”她想踹他。
“讓你這么一形容,我不做點事,好像對不起這兩個稱號!彼凵褡兞耍苈苈目拷。
筱容本能的意識到危險。
“呃……呃……我開玩笑的。”她努力維持臉部表情自然。
“可是我聽起來不像!
“我是開玩笑的……”他近到她面前,把她逼得往皮椅里縮。筱容結結巴巴,不知不覺叫出了以前的稱呼,“阿峻,你……你別鬧了,我還受著傷……你……你不會想……不可以——”
他封住了她的唇。
這次他沒吻太久,也少了粗魯,他的唇輕輕的碰著她,像珍惜什么似的。
“還氣我嗎?”他低問。
“氣。”她點點頭。以前覺得盼晴和書青都太軟弱,總是對自己所愛的男人太好,現在才知道,原來她自己也很沒用。
“那要怎么辦?”他懊惱,這女人變得很難搞。
“你離開了十二年,發生了什么事我都不知道,如果只憑你一句道歉我就原諒你,那我這十二年來生的悶氣又算什么?”她輕聲反問!鞍⒕乙郧罢J識你,可是經過了這么久,你變了,我也變了,我并不認識現在的你。”
他退開一些距離!八?”
“我不知道現在的你對我是存著什么心思,而且我——”她還沒說完,他就直接搶了話。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筱容臉一紅。
“我的心不會因為我們分開了十二年就改變!彼隙ǖ氐。不然她以為他干嘛在十二年后千里迢迢回來找她?
“可是……我能相信你嗎?”她幽幽地問。
“為什么不能?”他看著她!绑闳荩荒艽_定的人是你,不是我。”
“可是如果我相信你,你再來一次不告而別呢?”她低喊!笆裁炊际悄阏f的,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她不能確定是她的錯嗎?
他上一次走的時候,她用所受到的輕視與屈辱讓自己憤怒,然后再用憤怒掩蓋傷心,大哭一場后逼自己不再想他?墒侨绻僮咭淮文?
古峻無言的望著她,無法忽視她眼里明確的傷痛。
他從沒有想過,他的不告而別會讓她那么傷心,否則當初說什么他也會留下,直到對她說一句“再見”。
可是現在再想以前都太晚了。他們之間,既陌生又熟悉,她不是當初那個小女孩,他也不是當初那個體弱的少年。
現在的他絕對有能力可以站在她身邊保護她了,可是她不信。
“你希望我怎么做?”他開口問,近乎請求。
“我不知道!彼瓜卵。
知道他不是存心遺棄她,她是高興的,可是誤會解開了,他們之間又會變成怎么樣?
“你不知道,那就照我的方式來!彼陆Y論。
筱容抬起頭!澳愕摹裁捶绞?”
“當然以我對待.我的女人的方式。”他理所當然地道。
在這一瞬間,他似乎就像以前的大男孩。筱容怔怔的望著他。
“而你,乖乖聽我的話就好。”
“乖乖聽你的話?”她回過神,皺起眉。“我才不要,為什么不是你聽我的,而是我聽你的?”
“因為你太笨了,居然認為我會離開你,所以罰你該聽我的!
“那你不告而別又怎么說?”她反駁道。“而且一走就是十二年,一點音訊都沒有,如果我是別人,早就變心交別的男朋友了。”
“你不會。”他很肯定。
“你怎么知道我不會?”她懷疑的反問。
“如果你會,我怎么會只要你,不要別人?!”他看上的人,才不會愛上別人。
“自大狂!彼緡仭
“就這么決定,你得聽我的!彼傺b沒聽見她的抱怨,輕點了下她的額頭。“走吧,我帶你去吃飯!
“我這樣子,怎么出去啊?”她低頭瞧了下自己,表情苦苦的。
衣服臟了也亂了,她才沒臉出去。
“這哪算什么問題!彼孕诺囊恍,向她要了身材尺寸后,撥了通電話要人立刻送一套裙裝上來,不得有誤。
“這樣他們買得到嗎?”她懷疑。
“沒買到,他們就不必回來見我了!睂e人,他是超級壞脾氣兼十足沒耐心。
“這樣太不人道了吧。”哪有公司會因為買不到衣服而開除員工的。
“在這里我最大,我說了就算,你等著換衣服就好,其他的就別管了!彼源蟮氐馈
她翻了下白眼,確定了一件事——
不管是十二年前,還是十二年后的現在,他惟一沒變的,就是他的大少爺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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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他帶她到一家高級的俱樂部用餐,貴死人的那種。
他大少爺重視享受,并不重視錢,反正他每年的收入也多得花不完,可是筱容光看菜單上的價格就呆住了。
古峻很快點好餐,就看到她在發呆。
“筱容,你在發什么呆?”
“我——”她回神,看見身旁的侍者,連忙挨近他低聲抱怨:“這里的東西很貴耶。”
“會嗎?”他再看一眼菜單,覺得還好。
“我不想吃了。”光看價格她就倒足了胃口。
“沒關系,我付賬,你點你想吃的就是!惫啪挪辉谝膺@些小錢。
“我不要。”她不想當冤大頭。
“你真麻煩。”古峻將菜單丟還給侍者,然后要他送兩份相同的餐點上來,把人給打發走。
“我說了不要吃!”筱容來不及阻止侍者。
“我說:吃!惫啪p輕松松將她拉到自己腿上坐著!安贿^是吃頓飯,別那么多意見!
“阿峻,你……你在干什么?!”她掙扎。她就坐在他腿上,這……這簡直是限制級的畫面!
幸好這里的隔間是采用完全隱密的包廂式,讓每個客人有足夠的隱私,不然她會當場挖個洞把自己給埋起來。
“坐好!彼钪p臂不容抗拒的擁著她,臉湊近她耳邊!澳悴恢,我想這樣抱著你……想了好久”
他傾訴的聲音里有著濃濃的感情,筱容一下子無法動彈。
“你……真的想過我嗎?”她低問。
“如果我忘了你,怎么會為了你特地回來?”他吻了下她的耳垂。“筱容,能令我掛念的人,只有你!
“那……為什么拖了這么久才回來?”她掩不住語氣里的哽咽。
古峻嘆了口氣,考慮到她薄薄的面皮,為免侍者送菜上來時她會尷尬,他不情愿地將她放回身邊的座位,但雙手仍是不肯放開她。
“那天你回去之后,我父親就回來了。他不顧我的反對,硬是要將我送往美國,我反抗,他請醫生幫忙,打針讓我睡著,然后就這么把我丟上飛機,飛往美國!毕肫鹉菚r候的情況,古峻還是很生氣!暗任倚褋碇,我人已經在美國的紐約,我吵著要回來,但我父親根本不肯,他逼我接受一連串的療養與訓練,不論我怎么反抗,都沒有用。從那時候開始,我就知道,我必須養好身體,變得強壯,才有辦法反抗我父親的命令。”
筱容靜靜聽著,想起了他以前提起父親的不滿表情。
“這樣的日子過了六年,我的身體好了,非常想念你,但是在我父親的控制下,我依然無法自由行動,他安排我進公司工作,然后在三年前將公司所有的事務全交給我。坦白說,這幾年中我一直想辦法回臺灣,可是總會被我父親發現。姜果然是老的辣,我還曾經在機場被我父親派去的保鏢攔截下來。那時候,為了回來看你,我幾乎用盡各種方法,可是還是失敗。后來,我終于明白,要回臺灣只有一個方法,就是打敗我父親!
“打敗……你爸?!”筱容聽得呆呆的,看著他瞬間飛揚的臉。
“對。在美國,我的所有事情都在我父親的控制之內,我的一舉一動很難躲過他的眼睛,所以我明白,除非我能瞞住我的行動,并且行動得比我父親更快,否則我永遠都無法回臺灣!彼赃@一次他找了卓栩幫忙,卓栩再透過關系找來可以對付那些保鏢的人,然后他留給父親臨別一顧,就搭上飛機,咻地直飛回臺灣。
“這就是我在美國生活的全部了!惫啪喍痰恼f完,省略了他療養身體時那些痛苦的階段,筱容不需要知道那些。
盡管他說得不多,但是筱容已經聽得淚眼汪汪。
“你真的……沒有忘記我?”
“當然沒有!彼麍远ǖ氐。
“可是,我恨了你好久。”她抽抽噎噎,很慚愧的說。
古峻閉了下眼,再張開。“我父親究竟對你說了什么?”
“他……他說……”筱容深吸口氣,穩住自己的情緒后,開始說出那天她到古家的經過。已經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可是她仍然記得清清楚楚,這就表示她當時所受的傷害有多深。
那天,她哭著離開古家,哭著走回家,幸好院長帶院里的小孩出去郊游,所以才沒有發現她的異狀。
可是,留在院里的書青卻被她哭泣的模樣給嚇到了。
太傷心、太屈辱,她掩飾不住,把所有的事情都對書青說了,書青只是一直陪著她、安慰她。
她們都是孤兒,從小就學會堅強和獨立,早就習慣自己的事由自己解決。書青幫她掩飾,這件事除了她們,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在大哭一場后,她把所有的傷心委屈,還有對古峻所有的記憶全都埋起來,命令自己從今以后再也不要想起這個人。
古峻愈聽臉色愈黑,等她說完,他幾乎想殺人。
“那個臭老頭!”他驀然大吼,嚇了筱容好大一跳。
“阿峻……”她的淚珠掛在臉上。
“那個頑固的臭老頭居然敢這么說你,你是我的女人,他居然敢這么對待我的女人——”古峻氣得差點跳腳。
可惡,枉費他這些年盡心盡力替那個臭老頭賺錢,要不是念在他是生他、養他的父親,他哪還能按捺得住暴躁的性子跟他周旋那么久。現在知道他會對筱容做出這么可惡的事,他真后悔為他的事業賣命。
看他一副怒火中燒的模樣,筱容連忙抱住他的腰。“阿峻,都過去了!
“什么都過去了?!”他忿忿難平。
“過去的事就算了,只要你回來,就好了。”筱容真怕他一發火,就回去美國找他父親拼命。
“什么算了,他害我們分開十二年,還害你誤會我那么久,哪有這么容易就算了?!”哼,他不設計一樁“大條”的回報一下,豈不是很辜負這幾年父親對他盡心盡力的教導?
“可是……他是你父親……”
“就算他是我父親,也不能欺負你。”古峻粗率的說著,不太溫柔的抹著她的淚!罢l都不能讓你哭!”
有這句話,就夠了。筱容靠向他。
“阿峻,我以為……我們永遠都不會再見面了!痹谒霈F之前,她從來不敢再對他存有任何期待。
“亂說,我才不會放開你。”他低斥,無視于送餐而來的侍者,只用兩道不友善的目光盯著那個侍者,要他快點放下餐點快點滾。
筱容張開紅紅的眼,好笑的看著侍者手忙腳亂的動作。
“如果你找不到我呢?”她抬眼看他。
“不可能!彼孕艥M滿。
“為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彼亲∷拇剑蛔屗賳。
雖然他不能回來,不過這可不代表他不會用別的方式找到她,只不過那些方式不適合告訴她。嘿嘿,以后再說吧,那可是他的底牌呢。
現在,他只想好好寵愛懷里這個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