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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不能喜歡你?! 第七章 作者:冷玥
    那天以後接連幾天,秦湘萍屢在辦公室接到齊延輝的電話,她每次接起電話聽到他的聲音便立刻掛斷,然後總會不由自主地看向?qū)P墓ぷ鞯耐聲D。

    童致旸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平時在辦公室里不會對她說出什麼親的言詞和舉動,要說也是小心翼翼地盡量壓低聲量說。

    鈴!桌角的電話響起,正在看企畫書的秦湘萍抬眼看著電話,任它響了幾聲才伸手去接。“喂!”

    “是我!彪娫捘穷^是齊延輝的聲音。

    秦湘萍聽到他的聲音就想掛斷。

    “慢著,別掛!我是要為那天無預(yù)警的造訪,和對你造成的困擾向你道歉!

    秦湘萍拿著話筒沉默著,心里有幾分懷疑他的真誠度。

    此時,齊延輝緩緩地說:“那天的事真的很抱歉,給我個機會,容我當面向你道歉好嗎?”

    秦湘萍依然沉默如故。

    “如果你同意的話,今晚八點在那天那家咖啡館碰頭,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誠心!

    秦湘萍沉默良久才開口說:“好。”掛了電話後,轉(zhuǎn)眼卻看見童致旸正望著她,那澄澈的雙眸看得她內(nèi)心有些許的慌亂,只得力鎮(zhèn)心神問:“有事嗎?”

    “我要送東西去會計室,有沒有什麼事要順道辦?”

    秦湘萍暗自呼出一口氣,拿起叁份卷宗說:“把這個送去給王經(jīng)理。”

    “好。”童致旸走過來拿起卷宗離開董事長室。

    秦湘萍在他出去後,站起來走到窗前,望著灰蒙蒙的天空,心情竟也感覺如同蒙上一層厚厚的灰塵般難受。

    晚上,吃過晚餐後,秦湘萍打扮妥當準備出門。她走出房間來到飯廳,對著正在收拾餐具的童致旸說:“我有事要出去!

    童致旸立刻放下餐盤,跟著她走到門口!奥飞闲⌒!

    秦湘萍背著他聽到這句叮嚀,不自覺地停下腳步,傾刻又開始向前走,當她走到樓梯的轉(zhuǎn)角處,抬頭往上看卻發(fā)現(xiàn)他還站在門邊,像個溫柔的小妻子般,站在門前目送丈夫出門,看得她心中涌起莫名的愧疚感,連忙快步下樓而去。

    八點五分,她來到那家咖啡館,進門梭視室內(nèi)一圈就看見坐在角落的齊延輝;她走到他面前看著他俊挺的外表,臉上是一抹迷人自信的笑容。

    秦湘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在對面坐下向服務(wù)生點杯咖啡,冷然地問:“有什麼道歉話,趕快說吧!”

    齊延輝突然伸出手覆上她的纖纖素手,眼底滿蘊著柔情,以低沉富磁性的聲音輕訴著:“湘萍,我一直是愛著你的,這麼多年來都不曾將你忘記!

    秦湘萍突然被他覆上手背,正想抽回自己的手,不意他卻改覆為握,讓她一時間抽不回手,不禁怒視著他斥道:“做什麼?放手!”

    豈知,齊延輝不但不放手,甚至還握得更緊,還將她的手拉到他面前,用雙手緊握著她纖纖素手,低頭輕吻著她的手指。

    秦湘萍再也忍不住滿腔怒氣,揚起沒被捉住的另一只手摑了他一巴掌,然後趁機抽回手起身就往外走。他根本沒有道歉的誠心,只是想約她出來講一些虛情假意的甜言蜜語。

    齊延輝挨了耳刮子後,掃視一眼四座投來的詫異目光,忍著怒氣將一張大鈔放在桌上,也立刻追了出去。

    當他追到外面時,秦湘萍已走到白色賓士車旁?吹酱饲榇司埃滩蝗菥彽貨_過去,從背後拉住她的手臂!跋嫫迹犖艺f!”

    “放手!”秦湘萍深吸一口氣,冷冷地說:“我們之間早已沒什麼好說的了,所有的一切早已在六年前、你離開的時候結(jié)束了,徹底的結(jié)束了!

    “湘萍,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愿意和淑茹離婚回到你身邊!

    秦湘萍聞言霍地轉(zhuǎn)過身來,明眸射出兩道冷冽的目光直視著他,冷笑一聲!澳悻F(xiàn)在覺得我的利用價值比尊夫人大了,所以打算再靠到我身邊來?”停了片刻繼續(xù)說:“哪天等你找到另一個更好的利用目標時,是不是要再度的拋棄我呢?”

    齊延輝沒想到心中的算盤會被她說中,駭?shù)盟墒轴嵬艘徊,面色遽變;但甚工於心計的他立刻回復正常,裝出無辜受傷的眼神。“你誤會了!以前是我年輕不懂事,作了錯誤的決定,現(xiàn)在我終於發(fā)現(xiàn)到你才是我最愛的女人,自從離開你的那一刻起,我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你,再相信我一次好嗎?”

    秦湘萍漠然地看著他,雖然出自他口中的言詞聽起來如此動人,但那雙眼眸卻是閃動著狡獪的神芒,與童致旸那澄澈如水,說話時真誠的眼神實有天淵之別;腦海中不禁浮現(xiàn)出門前他站在門邊相送的情景……她冷冷地丟下一句:“我不會再相信你了!”轉(zhuǎn)身欲拉開車門。

    齊延輝見她想走,心想:只有來硬的,她才會乖乖地臣服,女人都很吃這一套的。

    思定後上前一步用力拉著她手臂,強迫她轉(zhuǎn)過身來,一手拉著她頭發(fā)低頭強吻她。

    秦湘萍被他突來的舉動給驚呆了,倉促之間也來不及作任何反應(yīng),只得咬緊牙關(guān)不讓他把舌頭伸進口中。

    突然,一個大包包從齊延輝右後側(cè)擊打過來!按笊牵∠雽ξ遗笥炎鍪颤N?”

    齊延輝被打得腳步踉蹌,秦湘萍也得以從他的強吻下解脫,轉(zhuǎn)動眼眸看到救她的人原來是王惠宣,她身後還站著一個身著深咖啡色西裝的男士。

    此時,王惠宣搶到上司的身邊,惡狠狠地瞪著齊延輝,手中的大包包垂在地上,打算如果他敢再上前一步,就再狠狠地K他一下。她剛才對秦湘萍不直呼上司而說朋友,是怕傷了秦湘萍的自尊心。

    齊延輝自然感覺到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肅殺之氣,這個女人看起來比秦湘萍更“潛,況且她身邊還跟著一個男人,搞不好會被她男友當色狼狠揍幾拳。

    秦湘萍強忍著忿怒與委屈的淚水,轉(zhuǎn)身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立刻發(fā)動車子。

    王惠宣見狀朝她的第N號男友丟下一句:“今晚的約會取消,有興趣改天再來吧!”話落狠狠地瞪了齊延輝一眼,繞過車頭坐上秦湘萍的車子。

    齊延輝看著白色車子迅速地投入來來往往的車潮中。

    被丟下的兩個男人對望一眼,王惠宣的男友輕蔑地看了他一眼,輕啐一聲轉(zhuǎn)身就走。

    齊延則轉(zhuǎn)首看著秦湘萍離去的方向,唇邊輕泛起一抹陰冷得意的笑容:動不了她就換個目標吧!

    約莫二十分鐘後,秦湘萍和王惠宣兩人站在一座陸橋上,迎著夜風俯視下面來來往往的車子。

    “以後不要再理那個混蛋就好了。”王惠宣輕拍著她肩膀安慰著。

    秦湘萍仰著臉吸吸鼻子,讓夜風吹乾眼眶里的淚水,好一會兒才緩緩地說:“我早已看透他的心性,也有擺脫他的決心,若是他再苦苦逼我,我也另有打算了,可是……”“怕你的小男人知道你的過去?”王惠宣接口說。

    秦湘萍滿心無奈地點點頭。

    王惠宣也無奈地呼出一口氣。在這個講究男尊女卑的社會,男人眼中不容許所愛的女人有一點點的瑕疵,卻容許自己像只采過百花的蜜蜂,實在太不公平了!她尋思片刻才開口道:“也許他不會在乎你的過去,我想他大概也無法保證自己是“不!他是完美的!鼻叵嫫冀刈∷脑挕

    王惠宣聞言愕然地看著她,片刻才意會過來,滿面驚訝地問:“你的意思是指他還沒和你在一起時,還是……”秦湘萍雙頰緋紅地點頭。

    王惠宣怪叫一聲,滿心羨慕地說:“如果有這麼好的事讓我碰上了,不知該有多好!”

    秦湘萍斜睨了她一眼,輕嘆一口氣。

    “此刻想來,他就像一只被我養(yǎng)在籠中的金絲雀;白天被我關(guān)在辦公室,晚上被我關(guān)在家里,還要為我唱出宛轉(zhuǎn)動聽的歌聲!你覺得他可不可憐?”

    “可不可憐,你說得準嗎?”王惠宣睨了她一眼,另有見解:“也許他覺得很幸福呢!”

    秦湘萍不自覺地輕笑出聲!爸挥猩倒喜艜X得這是一種幸福!

    “大概吧!”

    接著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秦湘萍突然開口:“我想回去了,想不想上我那兒坐一坐?”

    王惠宣笑笑說:“好!反正我那個第N號男友已經(jīng)被趕回去了,到你那兒泡泡咖啡聊聊天也好。只是,方便嗎?”

    “當然方便,我把他趕去睡覺就行了。”

    這日,秦湘萍洗過澡就到書房處理帶回來的工作,打開一份企畫書,看了一點忍不住開始想齊延輝的事。自從那天以後,建裕真的對齊延輝展開打壓的工作,不但不再和松洋有生意往來,而且還和他們搶生意;再加上旭東最近突然擴大業(yè)務(wù),更吃掉了不少松洋的上游工廠。這兩個大沖擊使得松洋陣腳大亂。據(jù)建裕的消息,松洋似乎這兩天就要召開董事會議,做出對齊延輝降職的處分。

    “你在想什麼?要不要我?guī)兔??br />
    秦湘萍被他嚇了一跳,回頭仰看站在背後的他,搖頭微笑。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童致旸低頭在她右頰上印上一吻。“那我要去看電視哦!”

    “好!鼻叵嫫键c頭微笑?粗叱鰰康谋秤,心中的不安愈來愈強烈,這樣溫柔甜蜜的生活她還可以擁有多久?甩甩頭,她努力揮去腦中的雜念,把注意力拉回企畫書上。

    當她看完一份企畫書時,電話響了起來,任由它響了數(shù)聲才伸手去接,而客廳里的童致旸早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已接起了電話。

    “喂!”

    “你是童致旸嗎?”

    秦湘萍聽到電話那頭是齊延輝的聲音,手一顫,話筒差點滑出手中。她緊握著它仔細地聽他到底想說什麼。

    “我是!

    “我叫齊延輝,是湘萍以前的男朋友!

    “哦!你好。”

    “……”電話那頭的齊延輝似乎對他的淡然頗為意外,沉默了片刻!澳阒恢牢覀円郧暗年P(guān)系?”

    “不知道!

    “想不想知道呢?”

    “不想!

    “……”電話那頭的齊延輝又沉默了。

    此時,在書房偷聽電話的秦湘萍,心中涌起了一陣莫名的感動。

    “我和湘萍以前曾同居過一段時間!

    “哦!”童致旸隨口應(yīng)了一聲就不再說話,雙眼直視著螢?zāi)簧象@心恐怖的鏡頭。

    電話那頭的齊延輝這次沉默了更久,過了一會兒似乎再也耐不住他的冷淡反應(yīng),提高音量說:“難道你不在乎她已是別人用過的二手貨嗎?”

    這話惹得好脾氣的童致旸勃然大怒地反駁他:“什麼鬼話!人又不是東西,哪有什麼二手貨之稱。這麼說來你不是也叫『二手貨』嗎?還是『叁手貨』,或者是『四手貨』?”自幼受母親叮嚀不以言詞做人身攻擊,這次他將這些叮嚀全拋到腦後,只因這個叫齊延輝的家伙,講話太沒水準了,竟然說這種話攻擊他心愛的女人。

    “我……”那頭的齊延輝半晌答不出話來。

    秦湘萍用手掩住口鼻,差點笑了出來,可以想像齊延輝現(xiàn)在的臉色一定是一陣青一陣白。

    “你和她在一起不怕被人譏笑是撿破爛的?”

    “你結(jié)婚了嗎?如果已結(jié)婚了,你老婆是不是也叫撿破爛的?還是叫垃圾場?”童致旸實在聽不慣他的論調(diào),惹得他平日甚少出口的刻薄話全出籠了。

    “你”電話傳來齊延輝粗重的呼吸聲,可想而知現(xiàn)在他一定氣得不得了。

    “你怎麼想我不知道;但我的想法、看法是:只要她在我心中是完美的,她就是最完美的女人,誰也改變不了我對她的看法!蓖聲D說完後用力掛斷電話,懊惱著這個羅里八嗦的家伙,打什麼莫名其妙的電話,害他錯過電視節(jié)目最精采的片段。

    書房里的秦湘萍輕輕地放下電話,作夢也沒想到他是如此地看待自己;他的話不管是真是假都讓她感動不已,即使他現(xiàn)在要離她而去,她也覺得是幸福的;也許他很快就會來追問她和齊延輝的事,該怎麼回答呢?

    秦湘萍呆坐在書桌前一直想著這件事,看著秒針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約莫過了十五分鐘他依然沒有動靜。突然一個意念閃過腦海,也許他已不告而別了?!起身走進客廳,卻看見他正屏氣凝神地注視著電視上一幕鬼魂出現(xiàn)的鏡頭。她悄然無聲地走到他背後,說:“你在看什麼?”

    正專心看電視的童致旸被她問得嚇了一大跳,轉(zhuǎn)頭仰看她。“你不是在忙嗎?”

    秦湘萍看他還在,芳心安定了不少,俯身伸手圈住他脖子,下巴頂在他肩上,在他耳邊柔聲輕語:“嚇到你了嗎?”

    “一點點!逼鋵嵥粐樍撕么笠惶

    秦湘萍松手繞過沙發(fā)坐到他身邊!皠偛攀遣皇怯腥舜螂娫拋恚俊

    “剛才?”童致旸想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地點頭!坝邪!一個賣狗皮膏藥的推銷員,羅里羅嗦地講了一堆聽不懂的鬼話,煩死了!”

    秦湘萍見他一點也沒有追問齊延輝的事,感動之馀拉下他的頭給予熱情的吻,童致旸也緊摟著她回應(yīng)著。良久,四片膠合的唇分開,竟致在她耳邊輕問一句。

    秦湘萍俏臉飛上兩朵紅云,嬌羞地一笑!敖裉觳恍!鞭D(zhuǎn)頭看著壁上才指著十點的鐘!懊魈煸缟弦_會,今晚早點休息吧!”

    “好。我去檢查門窗瓦斯!蓖聲D關(guān)上電視朝廚房走去。

    秦湘萍也到書房收好東西關(guān)上電燈,回臥房換上睡衣等他。

    童致旸回臥房換了睡衣上床和她并躺著。

    “你可以抱著我睡覺嗎?”

    童致旸轉(zhuǎn)過臉,一雙眼睛眨了眨。

    他的沉默讓秦湘萍一顆心住下沉,果然他還是在乎齊延輝的話。

    “你不怕明天起床會腰背痛嗎?”

    這會換秦湘萍一雙美目眨了眨,果然一般常理還是無法套用到他身上。

    “你有把握會一直抱我到天亮?”

    童致旸想了想!罢f得也對!痹捖渖焓謱⑺p擁入懷。

    秦湘萍輕靠在他胸前,聽著他規(guī)律的心跳聲,連日來的擔憂、害怕失去他的心情全釋懷了,不消片刻已沉沉入睡。

    童致旸聞著她發(fā)際淡淡的紫羅蘭香味,聽她細細的呼吸聲,在她耳邊輕訴著:“只要你不討厭我,我會永遠、永遠都愛你!闭f完沒多久也進入夢鄉(xiāng)。

    約莫過了五分鐘,早已入睡的秦湘萍卻緩緩睜開眼睛,偷覷了已入睡的童致旸一眼,確定他已睡著才微仰著臉看他;她不是個容易入睡的人,所以他的自語之言全被她聽個清楚。她抬手伸指輕輕劃過他的唇,今天終於發(fā)現(xiàn)他原是個內(nèi)心完美的人……放下手緊抱著他將頭埋進他胸前,感覺到真實的擁有。

    突然,他一個翻身將她整個人都壓在下面。

    被他壓在下面的秦湘萍,一顆心狂跳不已,難道他想……等了片刻都不見有任何的動靜,她才慢慢地移出身來,差點忘了他喜歡趴睡。聽說喜歡這麼睡的人比較缺乏安全感,難道他缺乏安全感?

    這時,閉著雙眼的童致旸卻突然輕笑了起來,驚得秦湘萍睜大眼睛瞪著他。

    “……”童致旸嘴角微動,似乎正說著夢話。

    秦湘萍好奇地靠上去,仔細地聽他說些什麼。

    “……齊延輝……”

    秦湘萍只聽清楚“齊延輝”叁個字,卻不知道他究竟說了些什麼。下意識就問:“齊延輝怎麼了?”

    “膽敢說湘萍的壞話,是個超級大爛貨!”

    這句話他可是回答得清清楚楚,聽得秦湘萍掩口而笑,心里覺得好樂,又問:“湘琪呢?”

    “……好吃鬼……”

    秦湘萍掩住嘴巴更努力地抑制笑意。原來老妹在他的印象中竟然是個“好吃鬼”,笨老妹還一直想和她換老公,看來老妹壓根不投他的緣嘛!敖ㄔD?*

    “……大好人……”

    秦湘萍暗自好笑,看來建裕在他的心目中評價比老妹還高!跋嫫寄?”

    “最美麗、溫柔的女人。”他說這話時,唇邊還泛起一絲幸福的笑容。

    這句話聽得秦湘萍幾乎潸然淚下。也許她是美麗的,但她知道平日待他并不溫柔,甚至很冷淡,而他卻覺得她很溫柔,真是個傻瓜!突然她想到一件事,既然可以藉由夢話套出他的真心話,何不問問他對兩人未來的看法?“你想不想和她結(jié)婚?”

    “……”童致旸嘴巴動了動,卻沒有說出半個字,而且雙眉漸漸蹙起。

    他的表情看得她好失落。看來他對自己應(yīng)該只是一時的迷戀罷了,并無守終生的打算。就在她大感失落的時候,他卻聲如蚊蚋般地吐出一句話:“……我很窮,娶不起她……”說完整個人立刻縮進被中。

    秦湘萍愕然片刻,也跟著滑進被中,輕輕地靠過去聞著他發(fā)際淡淡的檸檬香味;那是沐浴精的香味,他習慣洗澡順便洗頭。也許是體質(zhì)的關(guān)系,他身上并無太濃厚的男性體味,清淡怡人的檸檬香味很適合他,感覺起來連他身上的味道都是那麼的清純。聽了他的話,忍不住在心里說:你娶不起,可是我嫁得起!

    旭東企業(yè)大樓。

    位在九樓的業(yè)務(wù)部依然是人員走動頻繁,充滿了活力與干勁。

    “課長!課長!”一個帶著俏麗短發(fā)的女職員小聲地叫著正低頭辦公的黃課長!皶笕擞謥砹恕!

    黃課長抬頭,果然看見周宗樊正走進業(yè)務(wù)部,看情形九成九是來詢問有關(guān)童致旸的事情。自從童致旸離職叁個多月以來,周宗樊叁天兩頭就來詢問他及部屬有沒有童致旸的消息。

    “課長,童致旸是不是虧空公款,否則書大人怎麼一直跑來問他的事?”女職員小聲地問。

    黃課長搖頭,他也曾多方查詢過,可是都沒有任何的結(jié)果,也不敢向周宗樊直截了當?shù)貑枴?br />
    “那書大人一直找他做什麼?”短發(fā)女孩語氣中有著明顯的不滿。

    “該不會是董事長良心發(fā)現(xiàn),想向他道歉吧?”另一個長發(fā)披肩的女孩,一臉不屑的神情。

    黃課長看了兩女一眼,可以理解她們對董事長的不滿情緒。童致旸是這個課的開心果,自從他離職後,這個課已少了往日那種愉快的氣氛。

    周宗樊來到黃課長面前,問:“是否有童致旸的消息呢?”

    黃課長搖頭。

    周宗樊轉(zhuǎn)頭看向同課的職員們,只見職員們一致?lián)u頭表示沒有。他推推眼鏡,董事長因為一直沒有少爺?shù)南⒍鴳n心不已,雖然已雇用多家徵信社幫忙尋找,但是少爺孑然一身,沒有任何的背景、資料,要在茫茫人海中尋找一個人,是何等困難的事,最後還是老話一句:“如果有他的消息就來通知我!

    “是!

    等他離開後,職員們中有人輕嗤一聲,細語著:“就算知道也不告訴你!

    黃課長拿起一份文件離座走進經(jīng)理室,向正在講電話的石經(jīng)理點頭,把文件放在桌上轉(zhuǎn)身欲走。

    “等一下。”石經(jīng)理放下話筒連忙叫住他。

    “經(jīng)理,有事嗎?”

    “周書是否還向你們打聽童致旸的消息?”

    黃課長點頭:“剛剛才來問了一次!豹q豫了片刻,問:“經(jīng)理,您知道機要書為什麼要找童致旸嗎?”

    “我也不清楚。”石經(jīng)理拿過一份卷宗!叭ッδ愕!

    “是!

    石經(jīng)理簽了幾份文件後,抬眼凝視著桌上一座由大理石雕成笑彌勒模樣的紙鎮(zhèn),良久才收回視線,拿起擱在一旁要給董事長的文件,離開經(jīng)理室。

    董事長室。

    何駿宏在批公文之馀,總是把視線投向桌角相框里的那張照片。這叁個月來,一直沒有兒子的消息,而周宗樊也用盡鎊種方法找他了,只差沒有登尋人啟事。實際上也是不敢登,怕兒子躲得更隱密。

    盡避心急如焚地想找到兒子,可是也不能使之形於色,免得更增加周宗樊的壓力。

    另外在這段期間,松洋集團竟“黑卒吃過河”地跑來和他搶生意,生氣之馀就狠狠地倒耙他兩下,使得松洋收斂了不少。自從知道有個兒子後,往日在商場的雄心壯志已恢復了不少,他要給兒子最多最好的,以彌補沒能好好扶養(yǎng)他的虧欠。

    此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

    石經(jīng)理進來把一份文件呈到他面前。“董事長,這個請您過目!

    何駿宏大略看過後,在下角簽下名字。

    石經(jīng)理看著他蒼勁有力的字跡,和以前大有差別,而且對公司業(yè)務(wù)營運的擴展也開始有了強烈的企圖心,人也顯得有“生氣”了不少因為董事長此刻的表情好像正在生氣,但卻不知為何而生氣。

    何駿宏將文件交還給他。

    石經(jīng)理接過文件,瞄了他桌角的照片一眼,照片里的年輕人不管怎麼看都像童致旸,但不知董事長為何要擺上他的照片?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小心地問:“董事長,請恕屬下冒昧地請教,那張照片里的年輕人是否為童致旸?”

    他不問還不生氣,他一問就令何駿宏更加光火!皼]錯!是他!

    “聽說機要書一直在找他,不知他是否做了什麼對不起公司的事?”

    何駿宏看了照片一眼,輕嘆一口氣:“對你說也無妨,他是我的私生子!

    石經(jīng)理睜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竟會有這樣的事?!但仔細深思也沒什麼好奇怪的,那麼酷似的兩個人,任何人都會有所懷疑的。

    “相信你也知道他請辭的荒謬說詞吧!”

    石經(jīng)理忍不住輕扯嘴角微笑,的確,那個理由是挺荒謬的。

    “那個臭小子明知我和他的關(guān)系,卻編了一堆謊話騙我,在我還來不及和他相認就溜得無影無蹤,實在太可惡了!”何駿宏氣憤地罵著。

    石經(jīng)理總算明白董事長為何突然有“生氣”的原因。讓唯一的希望從眼皮底下溜走,任何人都會生氣的。石經(jīng)理沉吟了一會兒,輕吸一口氣。

    “董事長,也許我可以提供您一點線索。”

    “真的?什麼線索?”何駿宏激動地站起來。

    “上個星期我陪內(nèi)人去逛百貨公司時,看到他和一個女子在一起。”

    何駿宏聞言心喜欲問,卻隨即想到這個線索好像太模糊了點,而要找到那個女子也像大海撈針般困難,便緩緩地坐下隨口問:“你認識那個女子嗎?”

    “我知道她是誰。”

    何駿宏希望又回來了,急聲地問:“是誰?”

    “如果我沒認錯人,她應(yīng)該是綺宇公司的董事長秦湘萍!

    “綺宇公司的董事長秦湘萍?”何駿宏再問一次。

    石經(jīng)理肯定地點頭。

    “謝謝你提供的線索,我再叫宗樊去查證。去忙你的吧!”何駿宏讓石經(jīng)理離開後,將秦湘萍的名字再念一次。兒子和一個身分是董事長的女子在一起,可想這個叫秦湘萍的女子年紀應(yīng)該不小了吧!兒子為何和一名年紀很大的女子在一起?他實在無法再想像下去了,還是叫宗樊進來問問看吧!

    一會兒,周宗樊進來!岸麻L!

    何駿宏等他過來劈頭就問:“你知道綺宇公司的董事長秦湘萍嗎?她年紀多大了?”

    周宗樊不知董事長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雖然不解但仍據(jù)實以答:“屬下見過她幾次,是個美無雙的女子,年紀大概在叁十左右吧!”

    何駿宏安心了不少,深怕兒子在工作無著落、日子難挨的情況下,跑去當有錢女人的小白臉。

    “剛才石經(jīng)理給我一個線索,說是曾見過致和秦湘萍在一起,你去查證一下。”

    “是。屬下這就去辦。”周宗樊轉(zhuǎn)身欲走。

    “等一下。”

    周宗樊再回過身來。

    何駿宏沉吟了好一會兒。

    “你不要親自去,叫徵信社去查證吧!我怕再打草驚蛇讓那個小子給溜了!

    “是。屬下知道!

    “慢著。”何駿宏想想還是不放心,看著周宗樊問:“你知道多少秦湘萍的事,全說來聽聽吧!”

    周宗樊推推眼鏡,開始八卦起來了!瓣P(guān)於她的事,屬下也是從別人那里聽來的。

    據(jù)說綺宇公司是她一手創(chuàng)立的,她是商界知名的女強人,集聰慧與美貌於一身。

    想追求她的人多如過江之鯽,其中也不乏大企業(yè)的第二代和黃金單身貴族,但到如今還沒有人能擄獲其芳心。”

    何駿宏明了地點點頭,揮揮手,周宗樊立刻欠身告退出去。

    何駿宏凝視著桌角的照片,兒子和一個女強人在一起!為什麼會和她在一起呢?該不會真的跑去當人家的小白臉吧?!照片里,兒子清純的氣質(zhì)、可愛的笑容,還挺討人喜歡的……現(xiàn)在只有等徵信社查證回來再下定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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