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難道你們沒有這些菜?」水薏米皺著秀眉,「那你們怎么還寫在菜單上呢?」
「不,我們有這些菜。」只是不確定你一個人能吃這么多,男服務生在心里腹誹道。
「那請您稍等,菜很快就上來!鼓蟹⻊丈粗掷镆婚L串的菜名,不禁暗暗稱奇,真有女人能吃這么多啊……
「Boss,您要在這用餐嗎?」白千記得上司不喜歡這里的食物,而身為特助的他低聲再次詢問自己的上司。
「當然。」東日揚面帶笑容,選了一個位置坐下,「你先回去,下午的會議推到三點!
「是!购么跻哺跂|日揚身邊幾年了,多多少少對他此刻的心思有點了解。
看上司微笑的眼眸里透著絲絲狡黠的光芒就知道,他發(fā)現(xiàn)有趣的事了。
東日揚饒有興趣地注視坐在角落的那個小女人,望著那張越來越滿的桌子,他眼里的趣味也越來越深,有趣,在如今這個社會竟然還有女人敢這么吃的。
「唉,真失望!顾裁装巡藕M口里的食物吐在餐盤上,一臉的失望,呢喃道:「我還以為真的很好吃,原來只是華而不實,虛有其表罷了!
要不是看到網(wǎng)絡上對這家餐廳很是推崇,她也不會來試一試,沒想到讓人很失望,看來網(wǎng)絡上的東西不能盡信!她舉起手招來服務生,準備要結賬。
「小姐,您對本餐廳的食物不滿意嗎?」服務生看到她滿桌的菜都沒有動過,急切地問道。
「連最基本的菜都做得如此之難吃,我想其他菜也不會好吃到哪里去!拐f完,放下幾張大鈔,就直接往外走。
「呵呵!箹|日揚低聲輕笑出來,「有意思!
很少有人會在這家餐廳說出這么直白的話,那個女孩是第一個,因為這是東氏集團大小姐開的餐廳,有誰敢亂批評,就算不好吃也會被說得地上無、天上有的那般夸張。
東日揚見好戲已經(jīng)落幕了,也就不多待,直接起身離開餐廳,不過,卻第一次有女人能在東日揚的腦海里印下了痕跡。
晚上,東家大宅的客廳,一股詭異的氣氛在空氣中流竄。
一名身著休閑服的俊朗男子,面帶微笑地靠坐在沙發(fā)上,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的輕松模樣,看似無害極了,但是坐在他對面的三個人,卻用一副緊張的樣子看著他,等待他的回答。
「爸!箤γ姹稽c名的中年男子,立即坐直了身子。
「你剛才說要我結婚?」東日揚對父親笑得極燦爛,而東父卻感到陣陣寒風,額頭不禁冒出細小的汗粒。
「呃……是這樣的沒錯!乖絹碓叫÷暎恢赖娜诉以為他才是兒子呢。
「媽!箹|日揚黑眼珠往旁邊一轉,「你剛才說是跟水家女兒聯(lián)姻?」
「呵呵。」東母干笑兩聲,然后垂下腦袋,小心翼翼地看向兒子,低聲道:「對的。」
東日揚微笑地盯著父母好一會兒,然后將視線射向他們旁邊的人。
年輕女子立刻對他舉起雙手,大聲喊道:「哥,我什么都沒說哦!」
「我有說你說了什么嗎?」依舊是面不改色地微笑,可是黑眸那抹凌厲的光芒,讓人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那……你的意思呢?」東父謹慎地問兒子的意思。
「爸,你都幫我決定好了,怎么還來問我的意思呢?」東日揚面帶笑容,聲音異常地輕柔。
「呵呵。」東父心虛地笑了一下,「畢竟你是當事人嘛。」
「謝謝你還記得我是當事人。」溫和的語調里盡是嘲諷,讓東父尷尬不已。
「日揚,其實也不能怪你爸爸!箹|母見丈夫為難的樣子,忍不住出聲解釋:「你也知道,這幾年御廚坊的經(jīng)營狀況越來越差,你爺爺把御廚坊交給你爸來經(jīng)營,可如今卻是這樣的光景,你爸爸實在不好交待呀。」
東父在一旁連連點頭,臉色難看極了,還不時地嘆氣。
東母見兒子的笑容稍稍收斂了一些,急忙繼續(xù)說下去:「這段日子,你叔叔和你那幾個姑姑不停地拿御廚坊來說事,弄得你爺爺大發(fā)脾氣,下令你爸爸趕緊想辦法改善這個狀況,否則就撤職處理!
「兒子,你爺爺都已經(jīng)下令,如果還沒有改善的話,我是真的會被撤職,你也知道,你爺爺是說到做到的人!箹|父可憐兮兮地望著自己的兒子,「水家米是許多餐廳都想要的米,可是他們每季都只提供給少數(shù)的幾家餐廳,如果我們能壟斷它,說不定會是御廚坊的轉機!
「說不定就是也許、不肯定的意思嘍?」東日揚不禁在心底嘆息父親的天真,「你拿我的婚姻去賭不肯定的事,會不會太不理智了?」
「你放心,我想過了,要是不成功的話,你隨時可以離婚!
東父自以為是的好辦法,讓東日揚徹底無語。
「爸,你認為水家人都是笨蛋,被我們耍著玩的嗎?」一旦被咬住,想脫身就難了。
「那……怎么辦?」東父露出苦臉,怯聲問道。
東日揚的笑容終于收了起來,微微嘆口氣,「爸,明天你讓人把御廚坊的所有財務報表送來我這里來。」
「日揚,你答應聯(lián)姻了?」愁眉苦臉的東父聽到兒子這么一說,眼睛不禁亮了起來,兒子開口要接手這個爛攤子,就說明他動搖了。
「等我看過報表以后,再回答你這個問題!拐f完,起身上樓,留下他們想著他話里的意思。
「爸,哥這是答應還是不答應?」東月牙疑惑地問父親,眉毛緊皺,「爸,我還是那句話,堅決不贊成哥娶那個暴發(fā)戶的女兒當我大嫂!
「月牙,水家不是暴發(fā)戶!箹|父再次跟女兒解釋道:「水家只不過是農民出身,而且當農民也是水家祖輩的事,現(xiàn)在他們家也是企業(yè)家了,更何況,你和水家女兒以前不是大學同學嗎?」
「爸,我倒霉才跟那個『水玉米』是同學,好不好?」東月牙一想起水薏米那圓滾滾、白胖胖的身子,就忍不住皺眉,「她很胖耶!」
天啊,那個超愛吃的胖女人要成為她大嫂,還不如給她一刀吧!
「是水薏米,不準對未來大嫂如此不禮貌!箹|父低聲喝斥女兒。
「月牙,聽你爸爸的,不準再說這樣的話了!箹|母生怕女兒說出的這些話讓兒子聽到就糟了,「而且,媽媽見過那女孩子的照片,不胖了,只是豐滿了些,整個人看起來很有福氣的樣子!
「媽,你怎么也為她說好話呀,總之,要她當我大嫂,我寧愿顏如姐來當我大嫂!箹|月牙一臉不爽的模樣。
「月牙!」東母一聽,馬上變臉,「這樣的話不準在你大哥面前提,如果你再多說一句,我就讓你爸把你的信用卡停掉,知道嗎?」
見到母親真的生氣了,東月牙趕緊住嘴,在心里暗罵自己,不該說起不該說的人。
「知道了。」東月牙乖乖地點頭答道。
「好了,你回房去吧!箹|父心疼女兒,出聲替她解圍。
東月牙一看到父親出聲幫自己,立即跳起來沖回房間,生怕母親會繼續(xù)念自己。
回到房間,她不忘對水薏米咒罵,哼,想當她大嫂,門都沒有!
東家祖上是皇宮里的御廚,以一手絕好的手藝深得皇上喜愛,東家的手藝就此代代傳承了下來,直到后來東老太爺?shù)臓敔,以「御廚坊」這三個字作為招牌,做起了酒樓餐飲的生意,東家因此發(fā)揚光大。
到了東老太爺這一代更是把事業(yè)發(fā)展到了別的領域,東氏集團這個響當當?shù)姆Q號,成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大企業(yè)。
東老太爺膝下有兩兒三女,為表示對長子的重視,他把祖?zhèn)鞯募覙I(yè)「御廚坊」,交給了東家的長子東風,來管理,怎知東風不是塊經(jīng)商的料也就算了,廚藝也一般般,御廚坊交給他經(jīng)營的這幾年每況愈下,因此被弟弟、妹妹奚落了無數(shù)次。
好在上天眷顧,給了他一個聰明英俊的兒子,東日揚。在東老太爺所有的孫子輩當中,東日揚是他最喜愛的,也正因為如此,老太爺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把他帶在身邊親自教導,甚至不讓他跟東風夫妻倆住在一起,直到他成年才搬回與他們同住。
而也是因為這樣,東日揚在東氏集團里,則成為了僅次于老太爺?shù)母笨偛,這般好命讓其他同輩的東家人既羨慕又嫉妒,恨不得取而代之。
再來說水家,祖祖輩輩都是在農田里辛勤耕種的農民,誰知,到了水稻這一代偏偏不想象祖輩那樣,一輩子都在田地里做牛做馬。
所以,他異想天開地利用自己祖輩積累下來的經(jīng)驗和自己的想法,請專家來,在自家田里做實驗,沒想到真讓他給試驗成功,真的種出了優(yōu)良質量的大米來,從此水家正式踏入大米行業(yè)。
雖說擺脫了農民的身分,可無論怎么樣,自家的生意還是離不開農民,再加上水父思想里還是擺脫不了農民的限制,光是看到他給女兒、兒子取的名字就知道了,所以水家在商場上,經(jīng)常被那些所謂的上流人士取笑為「水稻之家」。
這個可笑的稱號讓水家的當家人水稻,氣憤不已,他發(fā)誓不管怎么樣都要女兒和兒子擠入上流階層去,也正因為如此,水家姊弟開始了他們悲苦的童年,直至成人。
「老婆,你說我剛才的提議怎么樣?」此時水家的一家之主正在客廳里來回走動,急切地詢問妻子的意見。
「老公,好是好……」水母停頓一下,猶豫地看向丈夫,「可是,小米會答應嗎?」
「她非答應不可,這可是攸關水家能否立足于上流社會的大事,哪由得她不肯!」水父咬緊牙根,狠下心說道。
「這……好吧,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你去跟女兒說吧!顾钢荒茈p手一攤,隨了丈夫。
「當然不能由我去說!顾赣行┬奶摚X得這話也不好說出口,「老婆,你們都是女的,這件事由你說,最適合不過了。」
「我去說?」水母的聲音一抬高,「可是……」
「不要可是了,今晚女兒回來就由你去說,我跟東總已經(jīng)商量好了,過段時間,選個日子讓他們小兩口見個面、吃個飯什么的。」水父直截了當?shù)卣f道,讓水母無從拒絕。
水母見事已至此,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了。
哎,這下要怎么跟女兒說呀?
「丹青,在這里!」白嫩的手在空中不停地揮動,嗓門大得店內所有人都往她這里看。
一襲月牙長裙,宛如畫中走出的仕女,翩翩落坐在白嫩手臂的主人對面。
「水小米,別這么大聲行嗎?」楚丹青黛眉微蹙,櫻紅小嘴一張一合地低語道。
「箸點歌唇,蔥枝纖手,好個卿卿……哎……」一向熱愛美好事物的水薏米,每次看到好友都免不了感慨一番,「丹青,你生錯時代了,你要是活在古代,一定能成為禍國的絕代紅顏!」
「少詛咒我,沒聽過紅顏薄命嘛!钩で嗾衼矸⻊丈c了杯咖啡。
「也對哦!顾裁谆腥淮笪虻攸c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