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一切都是那么地順利;拭魅张c皇明月不意外地考上了K大——全國最有名的大學;拭魅者x擇了計算機信息,皇明月則是醫科,雖然兩個人讀的科系不同,但上課時間卻意外地幾乎相同,兩系的大樓也相鄰,再加上晚上還是住在一起,因此,并沒有聚少離多的情形。
直到……那一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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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不速之客出現在皇明日與皇明月租來的愛的小屋門口。
“大少爺、二少爺!眮矶济鏌o表情恭敬地說。
興看那冷淡的態度,皇明日與皇明月就知道這是誰的人了。
“有事嗎?”皇明日慵懶地抵著門框,一點兒也沒有打算請人進去。
被皇明日這么一遮,皇明月只好從縫隙望向外頭,想得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夫人請您回去一趟。”依舊是平淡無波、一千零一種的表情。
皇明日略想了會兒,“我知道了。”
在他那沒什么表情的臉上,皇明月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大學讀到現在第四年了,除了必要時節,日與自己幾乎是沒靠近過主宅一步,更別提進去了;姝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也這么地放任日。親如母子的兩人,比起路上擦身而過的陌生人更來得疏遠。而此時,姝姨卻說要見日?
來都恭敬地點頭,轉身便步回宅中復命。
皇明日若有所思地盯著來人離去的背影,那眼神中充滿了無情。
皇明月不安地拉了下皇明日的衣袖。
皇明日轉頭看向身后的皇明月,眼中的冷漠盡去,取而代之的是面對皇明月時才有的溫暖?吹剿o緊拉著自己的衣袖,眼中微顯顫抖的神情,皇明日知道自己嚇著了皇明月。
皇明日走了進來,伸手攬過皇明月摟在懷中,反手關上了門。“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皇明月微微地搖了搖頭。“姝姨為什么要找你去?”在兩人相貼之際,皇明日的體溫緩緩地傳了過來,安撫了皇明月不安的心。
皇明日擁著皇明月,舒服地坐在沙發上,“她知道了我們的事!闭Z氣里沒帶什么感情,就好像在平淡地陳述一件與自己不相干的事情一般。
皇明月一聽到他的話,很快地抬起頭,直直地望著皇明日。
皇明日由上往下輕撫著皇明月烏黑的秀發,“沒事的,她不過是派個人來監視我們罷了。”除了這種方法,她還會用什么招數!
“姝姨她早就知道了嗎?”皇明月有些不安地問。
“嗯!彼鼗拭髟碌纳碜印
“那姝姨怎么現在才來找我們?”
聞言,皇明日若有所思地笑了出來。
“日?”聽到笑聲,皇明月稍稍抬頭看向皇明日。
“沒什么。”皇明日的臉上,已經很明顯地看出笑意的存在,“月,明天我回家去一趟。”
“那我呢?”
“你先待在這兒,我很快就會回來!爆F在回家就有如回狼窟一般危險。
“不要,我也要跟你一起回去!被拭髟戮o緊抓著皇明日的衣服,心中涌起害怕與不安。
皇明日看著皇明月堅定的眼神,“好吧!不過你要小心些!
“嗯!
“月,不管如何,你都要相信我!被拭魅胀蝗幻俺隽诉@句話來,“永遠。”
雖然不曉得他為什么這么說,但皇明月還是柔順地點了點頭。
山雨欲來風滿樓。黑暗的陰影,逐漸籠罩了相依偎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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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爺、二少爺!
兩人一踏進皇明家的主宅,列隊般站在門旁的仆人,便恭敬地對著皇明日與皇明月鞠躬。
“嗯!”他倆微點了頭便相偕步入大廳。
“月,你先待在這兒,我一會兒就下來!被拭魅赵诘玫交拭髟碌捻憫,走上了金碧輝煌的螺旋狀樓梯。
皇明日不經人通報一聲,連門也不敲地走進書房。
“沒有人教你要敲門嗎?”坐在皮質辦公椅上的酈姝婷,以一冰冷的眼神,看著自己未經許可就息行闖入的兒子。
“是沒人教過我!被拭魅者B瞪回去的精神也懶得耗費,慵懶地倚靠在寬敞的沙發上,“有話快說,我可沒那么多時間與你在這邊耗。”他毫不把眼前的人看作自己的母親。
“你……”身為酈組的副組長,冷靜是絕對必要的條件,酈姝婷很快地平息心中高張的怒火,“這兩天,你和你的小情人將會進入酈組,接手組長的職位。”
皇明日迅速地移至實心桃花木做成的桌子前!坝H愛的母親,讓我來猜猜看,是什么樣的改變,讓一向避我如蛇蝎般的你,居然會主動邀我接掌組長的職位!闭f來輕柔的話語,其中所蘊藏的危險卻是深不可測!拔蚁,該不會是外公對你說:‘如果日沒有接掌組長這職位的話,你這副組長也不要做好了。’對吧!親愛的母親!笨粗B姝婷逐漸扭曲的臉龐,皇明日知道自己命中要害了!霸僮屛襾聿虏履悻F在在想些什么!被拭魅针p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酈姝婷瞧!澳阋欢ㄔ谙,我是怎么做到這一點的,竟讓外公如此地疼我,而且,還包括月!
皇明日轉而背向酈姝婷,輕松地倚著桌面說:“也沒什么,老人家嘛!不這是希望親人能常常去看他,既然母親你這么忙,我與月只好代替你去盡點孝心,多陪陪外公了!睂τ谶@個叱咤風云半世紀以上的老人,皇明日并不討厭,只是時勢所逼,不得不拿他來當棋子,善加利用一番。
酈姝婷咬牙切齒地盯著皇明日的后背,原本高雅的面貌,卻因為利欲熏心而顯得丑陋!澳憬舆是不接?”雖然恨,但她還是得把皇明日送進酈組。
“再說吧!”他要讓她也嘗嘗那種恐懼的滋味。
“你!”看來得下點猛藥才行,“你很在乎那個小雜種,是不?”
皇明日急忙轉身,“月不是雜種!”他嗜血般的雙眸直盯著酈姝婷看。
“如果讓你爸知道你的兩個兒子是一對情人,你猜他會有何反應?”對于皇明日的反駁,酈姝婷并未加以響應,只是以一種算計般的態度看著他。
“你不要以為我不曉得你做的好事。妤姨是怎么死的,你我心知肚明。”皇明日邪惡地說。
酈姝姨瞪大了眼看著皇明日。他怎么會曉得?自己從沒有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的。
“怎樣,交易還要再繼續下去嗎?”皇明日話才剛說完,還沒給酈姝婷回答的機會,門外的聲響便拉去兩人的注意力。
一道極為清脆的巴掌聲響起,皇明日飛快地奪門而出,只見皇明月一手捂著被打的臉頰呆愣地站著。
皇明日快步來到皇明月的身邊攬住他問道:“月,沒事吧!”看著那逐漸紅腫的臉頰,他著實心疼不已。
“你……你們這樣,成何體統!”皇明仁激動地看著兩人。
年過半百的皇明仁,精明的頭腦可不輸年輕人。一知道皇明日與皇明月回來后,皇明日直接去見酈姝婷,他便悄悄地躲在門邊偷聽,沒想到居然發現這么驚人的事情。而在這個時候,皇明月因為感到擔心故想上樓看看,正好遇上憤怒的皇明仁,他二話不說地一個巴掌就打了過去,也因此,他并沒有聽到日與酈姝婷最后的對話。
“爸爸!鄙陨酝崎_了皇明日,皇明月往皇明仁的方向走去。
“走開,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被拭魅蕷鈶嵉赝笸巳,不讓皇明月碰到自己;拭魅实难壑,充滿了鄙夷。
皇明月傷心地看著他,他知道爸爸最疼的是自己,因為,爸爸最愛的是自己的媽媽。
在皇明仁說出那般決裂的話時,皇明日已站到皇明月的身后,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爸爸,小心。”皇明月突地推開皇明日沖向前去,想要拉住快要退到樓梯口的皇明仁。沒想到,他的猛然一靠近,只是讓皇明仁退得更快罷了。
一切就在這么一瞬間,皇明仁摔了下去。
這突如其來的意外,令皇明月傻住,連酈姝婷也嚇到了。
“總管爺爺,快叫救護車!蔽ㄒ豢焖倩謴蜕裰堑幕拭魅,大聲地下達命令。
他緊緊地摟著嚇到了的皇明月,不安充斥在心中。
“身體的外傷并沒有什么大礙,休養休養很快就會復元;只是,皇明先生在精神上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待他醒后,盡量不要讓他再接觸相關的事物!贬t生站在病床邊,對著四個人說!昂昧,我先走了,有事的話,按下墻上的緊急呼叫鈴,我會很快趕來的!
醫生走后,寬敞的病房里只剩下儀器的聲音,以及五個人的呼吸聲。
酈姝婷坐在病床旁呆呆地看著床上自己最愛的男人;總管則立在酈姝婷的身旁;拭魅談t倚著墻,看著不發一語坐在身旁椅子上的皇明月。
過了好久后,皇明月站了起來,“日,我回去拿點換洗耳恭聽的衣物過來。”他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二少爺,我回去拿就好!笨偣苷f。
“我跟你一起回去。”皇明日總覺得有什么事要發生一般。
“不用了,總管爺爺,你陪姝姨,我自己回去拿就好。”他接著轉頭看向皇明日,“日,你也陪陪姝姨跟爸吧!我回去很快就來!
“你保證?”他要求地說。
“是,我保證!闭f完,皇明月就離開了病房。
一個鐘頭、兩個鐘頭過去了,皇明月依舊沒有回來;拭魅論鷳n的事情發生了。
“總管爺爺,我回去一下!被拭魅湛觳脚茈x醫院,飆回家中。
回到了只屬于他與皇明月的小窩,皇明日深吸口氣,緩緩打開了門,迎接他的,只有一室的冷清與靜寂,原本的溫暖、幸福已不復在。
皇明日找遍了屋內都沒有看到皇明月的身影,打電話到主宅去,仆人們也說沒看到皇明月。面對空蕩蕩的房子,皇明日大叫:“月——”
但皇明月不會出現了,不會……
一年多后。
砰!砰!
一聲又一聲,很明顯就可以感覺出有人在摔東西。
“Linda小姐,這份文件就拜托你拿給總裁了!逼髣澆康牟拷浝怼纬佳攀,恭敬地把手中的文件交給Linda。
“我知道了,謝謝你!盠inda甜甜地對著任臣雅史笑著。對每個人,她皆保持著一視同仁的態度對待,至于由總裁辦公室傳來的聲響,只要是常來這兒的人,早已見怪不怪。
“那我先走了!比纬佳攀肺澫卵f著,接著就轉身離開。
在一年多前,皇明月離開后,皇明日就接掌了皇集團總裁的職務以及酈組組長的位置,短短一年的時間,他讓全世界每一個角落的人,都知道了皇集團這個名字所帶來的意義:進步、商機,以及數不完的財產。
所有的企業、媒體無一不對這個在短時間內讓皇集團踏足每一項產品領域,并做得有聲有色的新總裁相當好奇,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看過他的真面目,包括他旗下企業的老板。他們所探查得到的只有“皇明日”這個名字而已。
所有的會議,都是由Linda出面,皇明日則在背后指揮。真正必要的時候,眾人也僅能藉由屏幕看見一個大沙發的椅背,而皇明日的聲音還經過電子儀器改變過。
Linda抱著成迭的文件,以很不文雅的姿勢抬腳一踹,用力把通往內側大型辦公室的門給踢了開來。
看著里頭一片狼籍,Linda嘖嘖作響地看著。唉!又要花好多時間來整理了。
Linda把所有的文件用力往已經混亂到不能再亂的桌上堆去,“哪!小鬼,這是你今天的作業!币仓挥性诨拭魅瞻l飆的情形下,Linda才會像以前那般地叫他。
看來日又想到月了。Linda不舍地看著眼前的皇明日,“你看看你,自從月走后,你把你自己搞成什么模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不分日夜地工作。你現在這副模樣若是讓月見到的話,他會高興嗎?活像是一只暴躁易怒的熊!
“有消息嗎?”皇明日不理會Linda的數落,聲音低沈地問。
“你先聽我罵完!弊约翰缓煤昧R一罵,日這家伙是不會開竅的。“你把我從設計界抓來當貼身秘書也就罷了,為什么外至出席任何的宴會、會議,內至煮飯、洗衣、整理家務都是我?小鬼,你是嫌我皺紋不夠多是吧!”其實Linda也不是真的那么不滿意,只是她實在不忍看皇明日如此虐待自己。一天二十四小時,他簡直是把它當作四十八小時來使用,無一刻休息。
“消息!”皇明日更壓低了聲音,顯而易見的怒氣蓬勃待發。
“好吧!”又一次敗陣下來,Linda這才正經地道:“月的去處,到現在還是查不出來!币娙沼株幧蛄丝∧,Linda快速地說:“不過,從酈組嚴密的防衛網下,我們還是查到了月有消失前最后接觸的人。”
酈組的人,只要是附屬于皇明日底下的,幾乎都在探查月的蹤影;酈姝婷依舊動用她的勢力使盡一切的辦法阻撓。
誰?是誰那大膽敢幫月離開!皇明日盯著Linda等著答案。
“火焱焱!盠inda看著資料說。
皇明日站了起來,轉身走向更衣間,并下達命令:“幫我訂張飛往臺灣的機票!痹陔x開日本前,他決定先去會會火焱焱這個幫兇。
“是!睂τ诨拭魅諡楹文敲纯隙ɑ拭髟略谂_灣這件事,Linda一點也不想知道,她明白皇明日每次都能在事情發生前猜出真相來。只不過,唉,望著那一堆又一堆的文件,Linda只能自嘆命苦。又得批文件了,而且是那么多的文件。
火焱焱與水淼淼也都進了K大,本來水淼淼是不太可能的,只能說他考運好吧!再加上火焱焱替他惡補,他居然還以不算低的成績進入了這所名校。秉持著兩人不想分開的基本原則,火焱焱與水淼淼都進入了商學院與數字奮戰。
中午時刻,皇明日約了火焱焱在中庭聊天,水淼淼當然也跟了過去。
“月在哪里?”皇明日開門見山地問。
“臺灣,水家。”火焱焱毫不隱瞞地直接回答。
“嗯!”皇明日聽到他要的答案,轉身就離去。
水淼淼拉了拉火焱焱的衣袖,小小聲地說:“焱,另一個大哥哥不是說不要告訴這個大哥哥的嗎?”皇明月來拜托火焱焱的時候,他也在場。
火焱焱轉頭看向身邊的水淼淼,溫柔地笑道:“如果淼淼跟焱分開的話,是不是會很傷心?”見水淼淼毫不猶豫地點頭,他又說:“現在日與月被迫分開,而日月是不能單獨存在的,缺少任何一邊的他們,是不會完整的。所以,我才會告訴日!
水淼淼不是很明白地側著頭想著。
火焱焱摸了摸水淼淼柔順的長發,“沒關系,淼淼以后就會曉得!睋е淀档难,他帶著水淼淼到餐廳吃飯去了。
“曉月,你又在發呆了!
坐在皇明月的面前,水淼淼的媽媽——海靈玲,溫柔地喚著失了神的皇明月。
“酈曉月”是皇明月來到臺灣之后所用的假名,因為皇明家的名號實在太響亮,讓他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決定來,他不能讓水家的人知道他是皇明家的人,不然,如果有意外的話,水家將會受到自己的牽連。
“對不起。”皇明月頭繼續扒著碗中的飯。近來,他時常夢到皇明日,夢到他來找自己。他心里感到好高興,卻也有著更多的悲哀、傷痛。
“曉月,你又在想你在日本的親人嗎?”海靈玲擔心地看著曉月,對她來講,曉月就好像自己在日本的孩子一般,且他的眼中、眉間常藏著濃濃的哀愁,令人看了很是不舍。
“嗯。海阿姨,你不用擔心,我沒事的。”皇明月漾出一抹笑容,安慰地說:“我吃飽了,先走了,Bye-bye!”拿起放在身旁的背包,皇明月離開了家門。
皇明月現在是S大學醫科五年級的學生,當初他來借住水家的時候,就是以留學的名義來寄住的。因為本來就有中文底子在,所以讀起書來并沒有任何障礙。
“嗨,曉月。等我一下!
皇明月一踏進校門,背后就沖上了一個男孩勾住他的脖子。
“早安,凱!睂τ谶@個來臺灣第一個認識的朋友,皇明月發自內心地露出笑容。
昱凱看到酈曉月的笑容后,深吸了口氣,微微愣了一下,接著拉著酈曉月停了下來,并慎重其事地站在他的面前說:“曉月,我覺得你變漂亮了耶!”
聽到他的話,皇明月噗哧地笑了出來,“凱,沒有人用漂亮形容男生的!
聽到酈曉月調侃的話,昱凱漲紅了臉,“本來就是真的嘛!你瞧,飄逸的長發、細致的皮膚、精致的臉孔、修長的體態,你真的是個美人胚子嘛!”他煞有其事地說。
皇明月很不給面子地笑首,“瞧你說的,我都有快變成舉世無雙的大美人了。”見昱凱認同地點頭,皇明月調皮地又加了句:“快作古的那種!
“話不是這么說,曉月……”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皇明月截斷,“好了,快上課了,你不會忘了第一節課是誰的課吧!”
酈曉月的話勾回了昱凱的思緒,只見昱凱像個火車頭般拉著他往教室沖去,“完了,是教頭的課,他一向最愛我不順眼了。”
被昱凱拉著跑的皇明月,只好邁開腳步,快速地跟了上去。
教頭的課,一上就是四節,到了十一點多的時候,整間教室百來個人,已經可以輕易地數出有哪些人還沒陣亡。沒辦法,誰教教的課都是必修的。
臺上的教頭,是個年約六十的老教授,只見他口沫橫飛地說得自得其樂。而臺下的學生,已陣亡的就不用提了,還幸存的,則是一個個振筆疾書,抄得也是很快樂。教頭考試雖然難,可只要記下他上課的內容就沒問題了。
砰!厚實的門被推了開來,門開啟的聲音,回響在廣大的教室之中。
所有的學生,醒著的抬頭看,打瞌睡的也急忙揉著眼睛抬頭看,想知道是哪個不怕死的人,敢在教頭上課時打斷他的話。全校的師生都知道,教頭是絕對嚴禁有人打擾他上課的。
皇明月也抬起了頭,看著立在門旁的身影,一種名為淚水的液體開始積聚。
“這位……”教頭正打算破口大罵,可話還沒說完,在接到來人的眼神后,居然乖乖地啥也不說。
離開火焱焱那里后,皇明日搭了最近的一班飛機,風塵仆仆地趕到臺灣。他在上飛機前,Linda交給他一份皇明月近期內所有的數據,包括了他的課表。
此刻,他就站在這里。
黑色的風衣披在肩上,略微凌亂的頭發說明了主人的他促;拭魅湛戳私填^一眼,教他閉上了嘴后,再回頭望向學生所坐的位置,快速地掃過一遍,最后,他的目光停在一點,灼熱地看著。
坐在中間的皇明月,在皇明日進來時,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他主動地收拾著自己的東西,將之全塞進背包里。
望著他奇怪的動作,坐在他身旁的昱凱問:“曉月,怎么了?”
他只是笑了笑,“沒什么。”
拿起整理好的背包,皇明月在大家好奇、驚訝的目光下往前走去。在經過教頭身邊時,皇明月只說了句:“抱歉,我先走了。”接著便轉頭看向門邊的皇明日,用著日語對他說:“走吧!”
見皇明月柔順地走向自己,皇明日狂傲地摟著他的腰,像是宣示一般地離開學校。
皇明日就好像一陣旋風一般,毫無預警地出現,又快速地消失,還帶走了皇明月。
等教頭一下課,就見人潮一圈又一圈地圍著昱凱探聽消息,但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道。
一出S大,皇明日便招了一輛出租車,帶著皇明月前往他預計好的飯店。
一踏入總統套房,皇明日拉過皇明月坐在沙發上,他爬了下散亂的頭發,眼神冷硬的看著皇明月,“月,我給你機會辯解。說吧!你為什么離開?”
皇明月變瘦了,一年多未剪的秀發顯得更飄逸。中性的面容、微蹙的眉間,有的是哀愁與無依。月,這一年來你是怎么過的?
皇明月無語地低垂著頭。乍見皇明日的那時,皇明日的身影、聲音,他的一切又悉數重回自己腦海。他不是不曉得皇明日的近況,可電視媒體的報導,在在都沒有眼前的他來得真實。
皇明日變瘦了,俊朗的面貌有著社會經歷所帶來的成熟,渾向散發著真正屬于男人的味道,只有蹙起的眉頭,令人看出他的疲累。日,這一年來你是怎么過的?
“月,你還記得你是怎么答應我的嗎?”此生此世,永不分離。
皇明月只能沉默以對。他怎么忘得了,可他卻失約了。
“月,還刻我說過的話嗎?”皇明日緩緩地訴說著:“如果你背叛了我,我將會自殺,死在他的面前!痹挷耪f完,皇明日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把刀,毫不猶豫地就往自己的手腕劃了下去。
聽到最后一句話,皇明月原本低垂的頭猛然抬起,并傾身向前要阻止他的行為;拭髟掠檬肿柚沽嘶拭魅找缘蹲觿潅值呐e動,握住刀刃的手,則被劃了一道深深的傷痕,鮮血沿著刀尖,緩緩地流了下來。
“月!”看到皇明月受傷,皇明日比誰都還要難受。他快速地移開刀子,隨手拿起身旁的布巾壓住他受傷的手,轉身拿起電話就要叫醫生來。
皇明月阻止了他的動作,“不要叫醫生,我沒事的!币坏蔚蔚睦浜,由額頭兩旁滑落。輕蹙蛾眉,皇明月忍著疼痛說著。
“還說沒事,你瞧你……”布巾一點一滴地染成紅色。
“不要叫。”皇明月哀求地對著坐在自己身旁的皇明日說。他不要有人來介入他們之中。
皇明日輕輕地嘆了口氣。月的心思是那么的透明,自己又怎會不知!“唉,好吧!”他這才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月,你先自己壓著。”他轉身去把急救箱拿來,輕柔仔細地幫皇明月上藥。
“何必這樣!”替皇明月覆上一層層的紗布,皇明日埋怨地對他說。
“若看著你受傷,我更是不舍,還不如我以身受罪!睓汛饺鋭樱钋榈卣f出自己的情感。
唉!我又何嘗不是。
擱下身旁的急救箱,皇明日深情款款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落下綿密輕柔的細吻,仿佛膜拜般吻著皇明月充滿柔情的臉龐上。“月,我好想、好想你。月,我要你,可以嗎?”皇明日低啞著嗓音,詢問懷中人的意思。
聽了皇明日這么問,皇明月不禁羞紅了臉。他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從沒直接跟皇明日明白地表示過,而今卻要他開口,看著他熱切的眼神,他含羞地螓首微點表示愿意。
看到皇明月還是那么害羞的模樣,皇明日輕笑了出聲。
聽到他的笑聲,皇明月知道皇明日又在笑自己了,他佯裝不滿地抬頭,“笑什么?”
紅艷的小嘴微嘟的可愛模樣,讓皇明日又笑了。他輕啄了下皇明月嘟起的小嘴,“沒有、沒有!钡錆M笑意的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皇明日輕輕抱起皇明月走向床邊。
皇明月微微掙扎的說,“日,放我下來啦!我很重的!
皇明日微皺了眉,他戲謔地笑說:“放心,我不會把你這么一點體重看在眼里的。”
看他說到后來佯裝的苦瓜臉,皇明月笑了出來。
來到床邊,皇明日輕輕地放下了皇明月,接著整個人也覆了上去。他先是褪去皇明月身上的襯衫,接著以無比火熱的雙眸,貪婪地看著裸露在眼前的雪膚。
皇明月羞赧地伸手就要擋住自己的胸膛,卻遭到皇明日的阻止。“很美的,不要遮!彼眠^自己剛才扯下的領帶,將皇明月受傷的那只手綁在床頭的柱子上后,才正式投入這場名為欲望的游戲之中。
“這樣,你的手才不會又受傷了!
皇明日如滑蛇般的紅舌,又吸又吮地交纏著皇明月的舌,還若有似無地輕觸著皇明月的絨腔,引起他渾身一陣陣的戰栗。雙手則游移在他的胸膛上,輕柔地撫觸著這闊別已久的身體。
兩舌交纏,仿佛忘了時間一般;雙手忘我的互相觸摸,似遺忘了天地般。他們只是渴望著對方而已。
只有一手可動的皇明月,伸手努力地解著皇明日衣衫上的扣子,摸到了夢寐以求的胸膛后,滿足地呻吟著。
皇明日退出了在皇明月口中作祟的滑舌,一臉邪氣地望著他迷蒙的雙眸、紅艷的唇瓣,原本潔白似雪的雪膚也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接著,皇明日低下頭猛烈地開始攻擊皇明月的胸部,先是對著他胸前的蓓蕾呵了口氣,感到身下人兒顫抖地一動后,接著便探出靈蛇般的紅舌,輕輕地順著紅點,畫著一個又一個圈。
皇明月的手緊緊地抓著皺掉了的床單,扭動著身軀,一聲聲呻吟著。柔媚的聲音,加速著皇明日的動作。
皇明日又是親、又是咬地玩弄著,接著一口含住了胸前的果實吸著,直到它變得又硬又紅時,才欲罷不能地襲向另一顆果實。
口中賣力地演出著,皇明日的雙手也沒得閑。他一手來回摸著皇明月滑嫩的背部,一手則隔著牛仔褲粗糙的布料,撫摸著皇明月昂起的欲望。隔靴搔癢的觸感,讓皇明月更是難受地擺動自己的臀部。
皇明日抬起了埋在皇明月胸前的頭,嗓音低啞地勾引著皇明月蓋過理智的欲望,“月,說,你要什么?”手還是殘忍地摸著皇明月的欲望,卻又不輕易讓它解放。
皇明月搖著頭不回答。
皇明日更加速地撫摸,“月,真的不要嗎?”他要皇明月完全臣服在自己之下,那時的皇明月,又會展現出另一種風貌來。
好舒服!“日,讓它解放。”欲望不得紓解,皇明月梨花帶淚地說著。
“怎么做?”皇明日魅惑的聲音響起。
“用……用嘴,拜托——用嘴!被拭魅展室獠蛔屗玫浇饷摚拭髟虏唤挚抻趾鸬卣f。
皇明日露出邪邪的一笑,“如你所愿!彼焖俚孛撓禄拭髟碌呐W醒澟c底褲,熱燙的欲望就這么毫無遮掩地呈現在皇明日的面前。
皇明月加大了腰部扭動的動作,“快點,日!彼懿涣舜碳さ乜藿兄。
皇明日這才俯下身,細細輕輕地吻著、吸著。
皇明月滿足地呻吟,伸手插在皇明日的發中,壓著他的頭索求更多。
忽然,皇明日邪笑了一下,猛然一吸。
受不了如此強烈刺激的皇明月,釋放了自己,大聲地呻吟了聲。
而后,皇明日一次深深地進入,與皇明月同時爬上了欲望的高峰。
皇明日趴在皇明月的身上,微喘著氣;皇明月則一手勾著皇明日的脖子,雙腳依舊緊緊環著他的腰,在他的身下喘著氣。
過了一會兒,皇明日先是解開綁住皇明月的手的領帶,接著抱起了他,兩人光裸的身體相貼合,步下床鋪走向浴室。
皇明月的頭枕著皇明日的肩問道:“做什么?”
“洗個澡!彼涝虏幌矚g這般黏膩膩地入睡。
沐浴過后,相倚的二人回到彼此熟悉的懷抱之中,舒服地睡了好久,直到黑幕降臨大地。
用餐之前,皇明月先打了通電話回水家報平安后,就與皇明日一同到飯店的餐廳吃飯。末了,皇明日還租了輛車,兩人一同來到了陽明山上,相依偎地躺在充滿青草氣息的碧地上仰望星空。
“月,你還要繼續上學嗎?”用餐時,兩人決定暫時先留在臺灣,逃避他們可能會面對的一切阻礙。
“嗯,不好嗎?”日會這么問,一定有他的理由。
皇明日深思了會兒,“那從明天開始,我就與你一同去上學?梢园!”
“可以是可以,不過,為什么?”
“既然我能找到你,想必她也很快就會派人過來。為了你的安全,我必須跟在你身邊。”皇明日說出了他的考慮。
“那就不要去學校好了!被拭髟抡f出他的想法。
“那也不妥,范圍縮小,反而讓他們更好下手!被拭魅战又鴳蛑o地道:“還是說,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少臭美了!被拭髟掳缌藗鬼臉。呵!看來明天學校會更有趣了。
“你居然這樣說我!”皇明日伸手就到皇明月的腰際搔癢。
皇明月一邊笑,一邊拍打著他的魔手,“不要……走開啦!”兩個人就這么在草地上玩了起來。
滿天的星子一眨一眨地,就好像在笑看著地上一對對的有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