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爺!三少爺!”
雷以功被搖醒,一時之間還不記得發生了什么事,直到看見小艾哭哭啼啼的擦著眼淚說擔心東窗事發,才想起了昨夜的事。
雷以功可照顧不了這個小丫頭,昨夜那護衛這么忠心,用金錢也買不了,肯定現在已經告知了雷以欽昨夜的事,他出聲警告,“昨夜的事不管誰問你都與我無關,你最好識相點別把我供出來,否則要你的命!”
小艾被嚇得雙唇發白,連連點頭,看著雷以功起身離開。
小艾猶豫著是不是干脆逃離這里好了,此時,另一名婢女正送來了阮丹荷的洗漱水,看看時辰,這是她起床的時間了。
阮丹荷雖然讓婢女在固定的時間喚她起床,但她也不是貪睡的人,總是時間一到便自然清醒了。
只是今日睡醒,有些事不一樣了,她看著眼近在咫尺的男性臉龐,臉上還能感覺他呼吸的氣息,她低頭一看,發現他們是互相摟著的,她身上的衣服狼狽地披在身上近乎全裸,而他的衣服只是開了襟,還好好的穿在身上。
昨夜的事開始一件件的回到阮丹荷的記憶里,她嚇得推開雷之亦。
雷之亦似是被擾醒了,他只是睜眼瞥了阮丹荷一眼,看見她恢復如常才呼了一口氣。“我沒對你胡來,倒是你,別說把我的臉、我的頸子、我的胸口全吻遍了,還把我的嘴都親腫了!
“夠了!別說了!”阮丹荷揚著雙耳,不想再聽雷之亦的話。
“好了,別擔心,我們之間就只有這樣!
雷之亦坐起身子正準備下床,就聽見阮丹荷怯怯地問了——
“你……沒有對我……”
“你這么質疑真傷我的心,早知道昨晚真吃了你!崩字嗌碜右活D,回頭望向阮丹荷無奈自嘲的笑。
阮丹荷只是攏著衣服,神色復雜地看著他,他說他要她,可昨晚那樣的機會,他卻很君子的沒有碰她?
“你……陪了我一晚?”
“萬一你跑出去讓別的男人占了便宜怎么辦?你是我要的女人,只有我能擁有你的身體!
阮丹荷恨透雷之亦八年前的背叛,她一再的阻擋著他再次走進她的心,可為什么他要做這樣的事情,讓她無法堅持下去?
此時門外傳來婢女的聲音,“阮姊,我送洗漱水來了!辨九f完便一如往常的推門入內,卻因為阮丹荷大喊說不準進來而嚇得進退不得,她一只腳已經跨進了房里,一只腳還在外頭,而更令她驚愕的是,她竟看見阮姊急忙的拉下床幔,雖然來不及看見那人是誰,但那半邊床幔掩不住的身子,分明是個男人。
小艾看了也是心頭一驚,三少爺使的計卻讓別的男人得了好處。
阮丹荷一看見小艾,立刻開口喝斥,“小艾,你竟敢下藥害我!”
阮丹荷的話未說完,小艾便嚇得拔腿狂奔,只剩那個捧著水盆的婢女還不知所措的待在原地,“阮姊……”
“小艾這該死的奴婢,她住哪里?”阮丹荷問著婢女,看見婢女嚇得臉色發白,立刻雙膝跪地。
“阮姊您平時待我們最好了,我不會說出去的,請阮姊饒我一命!
“我有說要拿你怎么樣嗎?我要找的人是小艾!
“所以阮姊不是因為我們撞見阮姊的好事,要被滅口嗎?”婢女含著眼淚,害怕地問著阮丹荷。
雷之亦聞言忍悛不住,朗笑出聲,“是!丹荷,我們的好事被撞見了,怎么辦?”
“什么事都沒發生,是小艾收了三少爺的好處下媚藥害我!比畹ず蓜优慕忉,什么滅口,當她是什么樣的人?更何況做壞事的又不是她,何須滅口?
婢女來回的看著隱身在床幔之后的人及阮丹荷,所以……雖然是被下藥的,但他們還是成就好事了不是嗎?
看著婢女的眼神,阮丹荷知道她徹底誤會了,她得想個辦法保護自己的名聲,“所幸我的未婚夫剛好來見我,救了我,我清白無損,所以你不許亂說。”
“阮姊的……未婚夫?”
“是!記得,不許說出去,我雖不會滅口,但讓人知道了這事,我拔了你的舌頭!
“是、是!辨九B聲應是。
“把洗漱水放下,先出去吧。”
“是。”婢女連忙起身,把洗漱水放好后便立刻離開阮丹荷的房。
雷之亦這才下床,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未婚夫,是嗎?”
“我是隨便找借口,要不然真讓雷以功壞了我的名節嗎?”阮丹荷還攏著自己的衣服,怨懟的看著雷之亦,因為他似乎不想離開讓她整理身上的衣裳!澳阕蛞篂槭裁磥恚课乙詾槲业木芙^已經夠明顯了!
“我昨夜若沒來,你現在大概得尋死尋活了!
“我……”阮丹荷無法反駁,只好再拿另一個問題問他,“你是不是派人為難田亦?請你不要這樣!
“如果我說我沒有,你信嗎?”
“除了你,還有誰會針對他,我和他清清白白,只有曾經讓你誤會我們的關系。”
“所以你跟田亦之間的關系只是誤會?”
阮丹荷發現自己說漏了嘴,連忙否認,“我讓你誤會的是我們有婚約,但我與田亦互有愛意的事是真的!
這個阮丹荷,還要繼續說謊騙他?
“當我的女人有什么不好?像雷以功那樣的人便不會再來欺負你!
“雷以功欺負我,不是因為我還不是任何人的女人,而是因為我的奴籍,他視為可欺!
“你想脫離奴籍?”
八年前雷之亦丟下受重傷的她離開,阮丹荷仍記掛著雷之亦好幾個月,她躺在床上養傷的那些日子里,母親總是一再的對她說,阮氏是奴籍,不配,叫她別再念著什么三公子。
可她相信三公子,三公子說過她醒來他會陪在她身邊,所以她要自己相信三公子一定養好了傷就會到天市院來找她。
只是隨著時間過去,雷之亦一直沒有回來,每個人都在勸她忘了雷之亦,還說堂堂天莊三公子一定只把她這種平凡的小奴仆當玩物玩,現在他回到天莊了,很快便會忘了她。
每一個人都是出于善意的安慰她,但聽在阮丹荷的耳里卻好像在嘲笑她,笑她奴籍也妄想飛上枝頭。
于是在那一刻她明白了,唯有脫離奴籍她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她不會再度失去。
“是,大少爺說他一成為天市院家主,就會讓我脫離奴籍。”
“我也可以助你,你為什么不當我的女人?”
他連她都不記得了,憑什么跟她說他要她?“因為我只愛會愛我的男人,不是你!
雷之亦沉了臉色,他一直懷疑著她心中的人究竟是誰,所以他試探問:“我不信你愛的人是田亦,以你的條件,要找個男人嫁了來打消我的念頭,可以有更好的人選,比如雷以欽呢?”
雷之亦這話什么意思?為難一個田亦還不夠,他還想為難大少爺?
“你想對大少爺做什么?”
看阮丹荷臉上這才出現真實的情緒,雷之亦臉色一凜,對他來說,阮丹荷對雷以欽的擔心證實了他的猜測。
“要我放棄你可以,我看你是不是真會嫁給田亦!
“你……”
“阮丹荷,我說到做到,你好好考慮。”
阮丹荷十足的憤怒,拿起床上的枕頭就往雷之亦砸去,怎奈雷之亦靈巧閃開,大剌剌的拉開她的房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