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為何?”這種感覺好驚悚,她可不想跟他當有緣人。
略微一頓,李允晟傾身靠向她,看著她半晌,才輕輕柔柔的道:“秘密!
穆姌的心臟已經提到嗓子眼了,他竟然這般吊她胃口,這個可惡的男人,他是故意的!
他歡快的笑了,顯然很享受逗她的樂趣。
“我可以向你保證,你和竹山先生絕對不是有緣人!”她火氣很大的道。
“為何?”李允晟很有誠意的虛心請教。
“你們兩個的風格差太多了!
“你認識竹山先生?”
“何必認識?我看過竹山先生的俠義小說,對竹山先生多少有點了解!闭嬖愀,不小心說了不該說的話,脾氣一來,她就是管不住自個兒的嘴巴,紅杏提醒過她很多次,可是她一轉眼就拋到腦后。
“我不僅看過竹山先生的俠義小說,還看了‘他’的畫,可是我也不敢說了解竹山先生!
“你只是閑著無聊看竹山先生的俠義小說,我不同,我看得又認真又仔細!彼蝗挥幸环N困獸之斗的感覺。
“你不也是閑著無聊看的嗎?”
果然,她真的被困住了,怎么辦?誰來救她?
“為何不說話?”雖然她是屬狐貍的,但也只是一只小狐貍,而他是屬狼的,又豈會叼不到她這只小狐貍?
“真巧,你們都在這兒!
云錦山來得可真是時候,穆姌激動得差點跳起來撲過去抱住他,李允晟卻恨不得一腳將他踹出去,何時不出現,竟挑在此時出來攪局。
云錦山是個精明的商人,很快就察覺到氣氛不對,更別說某人的殺意太強烈了,害他雙腿突地一軟,他立即沒出息的道:“我忘了還有事,先行一步離開!
“云大當家!蹦聤樀纳ひ敉钢,若他膽敢這個時候離開,她會扒了他的皮!
云錦山尷尬的干笑,“哎呀!我也太糊涂了,那事已經交給掌柜了,犯不著我出面!毖矍斑@兩個人,他寧可得罪明曦,好歹他們關系比較好,明曦總會留點情面給他。
穆姌滿意的回以一笑,“云大當家,坐!”
“是啊,坐啊!崩钤赎梢蚕喈斢H切的附和。
云錦山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這家伙越冷漠表示情緒毫無起伏,也就越安全,若是態度轉變了,當然表示情緒有所波動,至于變好變壞就不一定了,依照現在的情況嘛,這家伙顯然已經在磨殺豬刀了……不對,他怎么將自個兒比喻成豬了?
云錦山小心翼翼坐下,盡可能的讓自個兒沒有存在感,免得左右不討好,最后被兩方都記恨了,不過他們發生什么事了,為何兩人如此古怪?他越看越有意思,這兩人都很難纏,若是對上了,肯定有好戲可瞧。
這樣的念頭剛剛閃過,他就感受到某人足以凍死人的目光,他的身子又狠狠顫抖了一下,他有預感,還沒瞧見某人的好戲,他就先遭殃了。
第四章這場意外有蹊蹺(1)
平日,云錦山是個很識相的人,尤其在李允晟面前,用不著逼供,他就迫不及待舉雙手投降,可是一跟穆姌有關系,他的膽子就放大了,沒法子,他更怕穆姌,即使那丫頭不會拿劍砍人,但她手中握著可是更有利的武器——白花花的銀子。
不過堅持了一個時辰,他就陣亡了,面對李允晟那張冷冰冰可以凍死人的臉,就是再怎么長得妖孽、美得不可方物,他還是不想看。
“你有話直言,別一直瞅著我,怪嚇人的。”
李允晟很爽快的直接問:“你看上穆家三小姐了?”
云錦山差點被口水給噎死,“咳!我還是第一次聽見如此滑稽的笑話,別鬧了,那丫頭刁鉆難纏、囂張狂妄,我可沒興趣找死。”
“你允許她自由進出那間雅間。”
別人不知道,但他可清楚得很,云錦山在每間云石書坊的專屬雅間,事實上設有暗房,是為了緊急時藏身之用,也因此那間雅間非一般人可以進去,就怕有人發現其中的秘密。
“呃……她幫我抄書!
“她幫你抄書?!”
“她寫了一手好字,不像女子,倒像個男子,很瀟灑、很有風骨!
“是嗎?你如何發現她寫了一手好字?”
“那丫頭狂得很,云石書坊的字帖全被她嫌得一文不值,我就教她露一手瞧瞧,沒想到她還真有本事!边@可是實情,穆姌對云石書坊而言真的是一塊寶,要不,他何必處處討好她?
“她給云石書坊寫了字帖?”
“若她愿意就好了!痹棋\山深感惋惜。
“只因她幫你抄書,你就視她為自己人,還費心討好她?”李允晟似笑非笑的唇角一勾。“若非有所圖謀,這有可能嗎?”
“如今她顧慮女兒家身分,不便為云石書坊寫字帖,可是將來她也許會改變心意,我先討好她,與她建立好關系,這不是天經地義嗎?”云錦山真想跪下來求饒,平日冷冰冰連一眼都懶得施舍的人,為何一固執起來就沒完沒了?
李允晟狀似認同的點點頭,“真是難得,你竟有如此大的耐心,就不知道你圖的是她的字,還是她的人?”
“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對那丫頭一點點歪心思也沒有!痹棋\山鄭重的舉起手。
“是嗎?”李允晟會一直追問只是想確定云錦山有多看重穆姌,而能夠讓云錦山如此看重,必然跟云石書坊的利益有關,一如他,若非助云家的云石書坊成為供應宮中文房四寶的皇商,云錦山也不會如此看重他,當然,這么多年下來,他們已經從原來的利益關系變成共患難的交情。
“真的,你別看那丫頭很嬌弱的樣子,她兇得很,根本是一只小老虎!
李允晟還是覺得穆姌更像只小狐貍,不過脾氣不小倒是真的。
叩叩叩!永明的聲音傳了進來,“爺,是我。”
守在門邊的永泰看了李允晟一眼,得到他點頭回應,便打開房門讓永明進來。
云錦山很高興可以喘口氣了,心急的搶著問道:“南越商賈是不是有行動了?”
“南越商賈至今還沒有行動,可是我見到二皇子的人!
李允晟微微挑起眉,“二皇子的人?”
“二皇子的親信!鳖D了一下,永明補充道:“我沒有親眼見到二皇子的人跟南越商賈接觸,不能確定雙方是否有牽扯,可是兩邊的人馬有好幾次在相同的地方出入!毖韵轮饩褪,這太巧合了,教人不能不起疑心。
沒錯,李允晟從來不相信巧合,只是二皇子……
“二皇子今年只有十五。”云錦山實在看不上這位二皇子,不,應該說皇上前三個可以派出來歷練的兒子都缺少魄力,完全比不上皇上,也難怪皇上對他們都不滿意,寧可將湖州的事交給明曦處理,而不想藉此磨練自個兒的兒子。
“那又如何?”李允晟挑了挑眉。
他十五歲時就跟著商隊去了西域,還遇上西域的游騎兵,見識到他們的殘暴,眼睜睜看著他們的財物被洗劫一空,從此明白自身的不足,逼著自個兒變得強大,以免危急時不但幫助不了同伴,還成了他們的包袱。
“先撇開他是否對那個位置動了心思,就是他想勾結南越,南越也看不上他!痹棋\山不承認自個兒喜歡簡化問題,這完全是就事論事。
“確實如此,那么你要如何解釋這樣的巧合?”李允晟并不認為二皇子能有多大的本事,但是一個皇子從來不只是一個皇子,而是一個大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