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需要大夫,你走,把孩子放下,少多管閑事!笔裁创蠓,分明是小白臉,長成這樣的男人只會招蜂引蝶。
此時的錢平南一肚子酸氣,認為一心求和離的妻子是勾搭上別的男人,難怪下堂后不吵不鬧的,原來有人等著她。
他被“妻子”讓人搶了的不甘蒙蔽了雙眼,渾然忘卻是他一逼再逼,逼得前妻無路可走,棄病中的前妻于不顧,這才狠狠地逼死她,他卻過來認為前妻不貞,紅杏出墦。
有因才有果,他先貪慕富貴翻臉無情,而后才有前妻的冷漠相待,若無一個段錦如,夫妻倆豈會勞燕分飛。
“我管的不是閑事,而是家事!表n重華笑笑地走到低眉垂視的女子身側,伸手攬住她細肩,兩人之間夾著一個板著小臉的喬弘書。
就像是一家四口,他們并立在一起的感覺很是溫馨,看得被排擠在外的錢平南氣憤不平,那是他的妻子和孩子,幾時成了別人的?!
“你……你們……你水性楊花……”
憋得臉色發紫,他只能從齒縫間吐出這一句。
“水性楊花又沒有賴上你,你逃過戴綠帽的羞辰,不過新少奶奶可說不定,瞧那肚子不只一個半月吧!你得查查她有沒有婚前失貞,硬是把別人的種賴到你身上,讓你替人養孩子,畢竟王八滿街爬,不差你一個。”
喬立春一說完便起身帶著孩子離開,巧施計謀的在生性多疑的錢平南心中種下懷疑的種子,他想讓她難過,她又何必讓他手過,鹿死誰手各憑本事,她可不是站著挨打不還手的人,誰想折她的腰她就先把誰的腰打斷。
“看到了沒?”
二樓雅座,一名錦衣男子一口含住自帶的梨花白,慢慢地任由酒氣沁鼻再咽下,神色愜意。
“看到什么?”
他只看到一場好戲。
另一名穿得很風騷的紅衣男子坐姿不正,斜倚著扶手,看向窗外飛過的野鴿。
“那個女人。”
“如何?”他對帶著孩子的女人感興“你沒瞧見她那一手嗎?”簡直叫人嘆為觀止。
“哪一手?”他目光迷離,像是在困惑。
“悄然無聲的取過小女兒頭上的珠花,扳下上頭的小珠子彈向丫頭和婆子,讓她們近不了身!痹跇巧系乃麄兛吹靡磺宥紫碌囊慌e一動盡入目中。
“你覺得有趣?”他冷冷一瞥。
“你不認為嗎?”錦衣男子反問。
“我只感到一絲困惑!卑偎疾坏闷浣。
“困惑?”呋!這是什么回答。
“你沒發覺她的手法似曾相識嗎?”
他看過某人使過,超乎神技的精準。
當時那人為了“勸服”他,直接以花生米彈向他雙腿,為此他的兩條腿麻了一整天,連路也不能走。
“怎么,遇到熟人了?”他取笑,“你不問她像誰嗎?”他笑得詭異。
錦衣男子一臉慵懶的睨視!罢l?”
“戰鐵蘭!
“戰鐵蘭?!”他倏地坐直,目露精芒。
“她的神情、她的氣度、她的口吻,連她倨傲睨人的眼神都有七成像!蔽ㄒ徊幌竦氖翘^收斂,少了他所知的張揚跋扈、不可一世,她一向以戰家鐵軍為傲,巾幗英雄男兒。
“戰鐵蘭不是戰死沙晏山谷了?”人死得透了,是他親自棺殮,皇上下旨追封英武大將軍,正一品。
與其父齊名。
“你以為是戰死?”他冷笑。
“難道不是?”他挑眉。
紅衣男子呵呵的低笑。“你看過她身上的傷嗎?是從后背往前透胸貫穿,她的親信女兵滿臉悲憤的泣不成聲,說將軍是被人害死的!彪m沒點明是何人,但可以推測是誰下的手。
可惜那個人也沒有得到任何好處,反而處處受到打壓,他原本屬意的領軍之位被橫空奪走,誰也沒想到一紙圣旨,東北軍的軍權全部轉移由雍王接手,成為皇家軍隊。
雍王是皇上第四子,年少有為,年僅二十四。
“她是被自己人所害?”錦衣男子震驚不已。
他但笑不答,仰著頭讓另一名面色漠然的黑衣男子為他倒酒,接回原先的話題!案腥さ氖,樓下那個女人居然跟那廝走在一炔!
聞言,錦衣男子笑意蕩漾!澳菑P叫韓重華,他救過你的命。”
“呸!不過在我身上劃個刀口子,硬逼著我吞難以下咽的苦汁,折騰了我七天七夜,這條命閻王不收倒差點被他收去!辈回摾溲娽t稱謂,眼中只有病人,沒有貴賤。
“那是因為你中毒了!蔽T诘┫。
“死不了。”他無所謂的搖手。
“沒他你就死定了!彼恢喇敵醯那樾斡卸鄡措U,一度救不回來,那附骨的毒太過惡毒。
“死了也好,和戰將軍作伴。”那女人,不該死。
驀地,他眼眶一澀,進了異物般的難受。
再也看不到她了……那個一身戰甲,騎在馬背上揮舞紅纓搶的身影,她飛揚的笑聲始終意氣風發,宛若一抹艷陽。
心,緊縮著,思念著逝去的人。
面上小有惱色的喬立春,她目光如炬的瞪著某人的后腦杓,惱他自作主張。
“你還沒吃飽?”
帶著笑意的韓重華未回頭,逗丟著咯咯笑的女娃兒。
“少顧左右而言他,你做了什么心知肚明,挑明了就沒意思!痹陲堭^她氣都氣飽了,哪還記得才吃幾口。
他低笑!拔沂浅鲎砸黄靡,讓你早下決心,你也看見那對男女的態度了,日后絕對不會少找你麻煩,他們要是發起狠來對你下毒手,暗箭防不勝防!
“所以你成了我的退路?”不嫁他為妻她就有應付不完的煩心事,一個善妒、一個爛心爛肺,好一對下作的狗男女。
喬立春想起錢氏夫妻,他們是她最大的困擾。
聞言,他笑得更大聲!皠e想得太慘,怎么不說珠聯壁合,天作良緣呢!我們的緣分早就注定,不然怎會做鄰居?”
從小到大,一墻之隔,他還帶著她玩耍過,上樹捉鳥、下水撈魚、看同一本書,同一位夫子啟蒙,而后各自又有了不一樣際調,然后再碰面,他們已非當年的童稚無知。
第一眼初見,楚楚可憐,令他心生憐憫;第一次再見,他心有不舍,興起想好好照顧她的念頭,慢慢地那分心情變了味,他有些心動,想把她納入臂彎中細心呵護。
她沒好氣的一橫目!澳銜粫胩嗔耍疫沒決定,你這人太好險了,不太妥當!
“怎么不說我心細如發,為人寬厚,見佳人有難挺身而起,以螳螂擋車之勢力保風中小花!彼怀姓J卑劣,只是審時度勢,看到有漏子就鉆,趁機正名。
韓重華那伸手一攬肩,一切的樸朔迷離就清明了,他讓人清楚地明白到他們就是一對,他是她的男人,難怪錢平南要氣急敗壞了,上竄下跳的直跳腳,他不要的下堂婦依然是他兒子女兒的娘,怎么能不要臉的搭上別的男人,讓他顏面大失、頭頂發綠的眼見前婦另覓歸宿。
這是男人的面子問題,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跟了別人。
“你也知道自己是螳螂,還跳出來找死,錢少奶奶是縣令千金,官官相護,她爹若和本地縣官連成一氣,你的醫館還開不開?或是之后擺著兇臉的衙役一天三次來查案,是你也吃不消。”被人盯著什么也干不了。
“我不是有你嗎?請個山神娘娘來坐鎮,牛鬼蛇神不敢靠近一步!彼蛉に簧須F的兇戾氣比衙役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