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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的甜蜜罰則 第九章 作者:童彤
    童彤在房間里踱步,左三步右三步,左三步右三步……小霧在一旁看得眼都花了。

    “童大小姐,你可不可以坐下來休息,你已經(jīng)踱了一晚了,不累嗎?”

    童彤撇撇嘴,依言坐下來,“好煩!”

    童彤被母親帶回坐落在市區(qū)的二層樓別墅后,兩人為了龍家的事說不到三句話便起了爭執(zhí),葉復(fù)生不住地慨嘆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女兒竟然站在敵人那邊;重彤則是質(zhì)問她,以前把女兒送去英國不就是希望她能變好,可女兒現(xiàn)在如她所愿變好了,她怎么反倒不開心了。

    就這樣,母女倆話不投機,葉復(fù)生最后表示將盡速將她送回英國后,便追她回房問,自己則在客廳和朱映城商談事情。

    “還在為葉復(fù)生的事不開心?”小霧說,“她的確很難纏,而且對你也沒有一般母親應(yīng)有的疼愛,按理說,這么多年沒見的女兒來找她,她應(yīng)讀感到高興才對,可是她三兩句就說要把你送回英國,嘖,母親是這種性格,也難怪她女兒會變壞。”

    童彤聽了只是搖頭。

    “我覺得不能完全怪她,她對她女兒應(yīng)鼓是有愛的,只是不善管教,才會將她送去英國,再加上后來的坎坷際遇,因此個性變得冷酷了起來,說起來她是個可憐的女人,只曉得用仇恨來填補心靈的空虛!

    的碓,女兒使壞,丈夫背叛,接著又莫名其妙地被從高高在上的云端陽落下來,這樣的際遇叫她如何用愛來對待別人?

    童彤對這女人只有寄以無限的同情。

    “咦?聽你講得頭頭是道的,你才見到她沒多久,就這么了解她呀?”

    被小霧這一問,她歪著頭想了想,失笑了起來。

    “說也奇怪,我總覺得和她并非第一次見面,當(dāng)她抱住我時,我感動得快哭出來了……我在想,也許我們曾在某個世代里成為親人過!

    “這倒是,”小霧連連點頭,“你和那個死去的童彤之間的確有太多的巧合,也許你們真的有什么關(guān)系也說不定,不過……事實上你從有記憶起就是個花精,這點就很難解釋過去,所以想也是白想,不如你就暫時真的把她當(dāng)成是你母親吧!

    “我會的。這一點也不難。”她說的是真心話。

    此時在客廳中,葉復(fù)生問問不樂地坐著,她并沒有和陪在一旁的朱映城交談。

    同樣的,她的心中也充滿矛盾。女兒回來了,而且一如她所期盼的,變得乖巧懂事了。原本她該感到欣喜才對,偏偏命運作弄人,這會兒倒換她自日已高興不起來。

    女兒天真純潔的臉孔,熱情而善良的心,就像一面廣鏡,映出了她這個當(dāng)母親的狹隘和乖戾。

    縱橫商場呼風(fēng)喚雨這些年,她第一次感到挫敗,而擊潰她信心的卻是她的女兒。

    這叫她如何能不茫然?

    難道她真的做錯了?不該報復(fù)嗎?奮斗這么多年,眼看報仇在望,難道要在這最復(fù)關(guān)頭前功盡棄?

    不!不!不可以這么輕易放棄,這么多年來,復(fù)仇已經(jīng)成為她生活的重心了呀!

    女兒是不了解她的痛苦經(jīng)歷才會反對。

    慢慢來吧,總有一天女地會了解的,屆時她就會明白她的母親并不是一個不明是非的暴君。

    此時,葉園外面響起一陣震天便響的摩托車引擎聲,將葉復(fù)生從深思中拉回現(xiàn)實。始終默默陪在一旁的朱映城,也從自發(fā)現(xiàn)童彤便是上司的女兒后,便開始有的種種美麗遐想中醒過來。

    “什么事?”葉復(fù)生問查看后回來的傭人。

    “不知道,外面好多奇裝異服的年輕人,把機車停在我們墻外,就在那邊開始唱歌喝酒,有幾個還吵吵鬧鬧的,看樣子像是不良少年在鬧事!

    “小朱,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有必要的話就報警!

    “是。”

    朱映城走到門外,圍墻邊一群人三三兩兩或站或坐,倚著墻,手拿酒瓶旁若無人地唱歌諠嘩,幾部顯然是他們的摩托車則停在不遠處。朱映城大略看了一眼,年輕人少說有十來個,而且都有了醉意,看到他出現(xiàn),都不懷好意地瞪著他。他忍不住回頭,卻見葉已跟了出來,正站在門邊看他,因此吸口氣,強自振作向外走去,喊著:“這里是私人產(chǎn)業(yè),各位要鬧請到別處去!”

    “唱歌也犯法嗎?拷!”一個健壯少年火氣十足地罵口去。

    朱映城吞咽了一下,仍然鼓足勇氣,“限你們馬上離開,如果你們再鬧,我就報答了!

    “小子你說什么……”墻邊一個黑皮膚的年輕人霍地站起來,揪住他的衣領(lǐng)。

    “咦?我認(rèn)得你!”年輕人身邊有個少年跟著站起來阻止了他,看著朱映城,“你不是朱先生嗎?原來都是自已人嘛!”說著,俊秀的臉上露出稚氣的笑容。

    “你是……”

    “唉喲,你好死相呀,我叫小石,是荻酒吧的老闡,你忘了嗎?”少年真是小石,他繼續(xù)說:“對了,您和那票朋友怎么好久沒來了?”說著又自顧山同拍了下手:“!我知道了。一定是有人謊報我們那里販毒,所以您就不敢去了是吧?

    噯,沒事啦,上次是誤會,朱先生,你以后還是可以常來的!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他瞥見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一顆心像打鼓似的。

    “我知道你不想讓人知道出人那種場所,因為你和你那票朋友顯然有別的事,去那里只是掩護是吧?”他壓低聲音,卻又故意壓得不怎么低,好讓他身后的葉能聽見,“對了,我最近才知道你那票朋友都是黑道大哥耶,而且好像對炸彈很有研究……”

    “你別胡說!”朱急怒地喝止他說下去。

    小石拍拍他的肩,安撫著說:“別緊張,我不會說出去的,安啦!”

    “我再說一次,我不懂你在說什么,你們再不走,我就報警了!彼料铝艘粡堧y看到極點的臉。

    “好好,”小石攤開雙手,“算了,朋友做不成也不需要變成敵人嘛,是吧?”

    說著,朝軍人喊:“走吧!”

    一群人懶洋洋地賴著,小石又催促了幾聲,終于全數(shù)撤走了。

    朱映城志怎轉(zhuǎn)身,迎面是葉董的身體擋在門口。

    “葉董,他們走了。”

    “很好!彼f,身體卻不移動。

    “葉董……”

    “那個男孩子認(rèn)識你?他說的酒吧就是龍荻的酒吧是吧?”

    他垂下眼眉,點點頭。

    “枉我信任你,小朱,原來你真的是那個人,栽了龍荻的酒吧是不是你?”

    “是!

    “那么——爆炸案呢?”

    朱映城囁嚅著,葉復(fù)生銳利的眼光像劍般直指他的眉心。

    “……是!”他終于無處可躲,咬牙承認(rèn)了。

    “為什么?”葉抑制不住憤怒。

    “因為……好吧,我說。”他抬起目光,眼里一片陰沉,“我覺得您的手段

    不夠積極。”

    “所以想火上加油?”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的確是聰明,不過也太狠了!

    “對不起,我承認(rèn)我的手段太過了些,可是……”他再度低頭,“對不起,葉董,再給我一次機會……”

    葉復(fù)生看若他,終于搖了頭。

    “小朱,你的確是個人才,我也很想給你機會!闭f著,語氣一轉(zhuǎn),變得沉痛嚴(yán)厲,“可惜我不喜歡被別人利用,尤其是個后生小輩,是個我想倚重、信賴的人!”

    隨著她語氣逐漸嚴(yán)厲,朱映城的額頭開始冒起汗來,他此刻才想到被揭穿的嚴(yán)重后果。

    “你走吧!別讓我再見到你!”

    出乎意料的,她并沒有采取嚴(yán)厲的行動,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地。

    “走!否則我就報警了。”她又說,態(tài)度堅決。

    朱映城終于又驚又喜又愧地走了。

    葉復(fù)生站在門日,身體開始微微顫抖,她閉上雙眼,識人不深的悔恨傷痛讓她心如刀割。

    “太太!”傭人在后面小聲說。

    “什么事?”

    “小姐不見了!”

    ***

    從上了荻的車那刻起,童彤便不可思議地感覺到了荻來劫她的用意。她不須多間便順從地答應(yīng)披上婚紗,接著在牧師催眠似的祀詞下,堅定地說出我愿意,然復(fù)議荻為她戴上鑲鉆戒指,兩人在幾位親友祀福眼神下,用熱唇緊緊相偎,互許終生。

    很奇異地,盡管從荻告訴她到步上被堂,雖然時問既緊迫,婚禮也簡單,但她如感到無限滿足與幸福,如果為了這一刻她必須立刻上天堂,她也不會有任何埋怨了。

    “外面那么多記者,怎么回事?”薇薇從來賓席上站起來,一眼見到外面的盛況,忍不住問在她身邊的蕨。

    “制造新聞!”蕨帶著一抹神秘的笑,“這么一來,誰也別想不承認(rèn)了!

    薇聽了仍然一臉茫然,但她嗅到了空氣中那股風(fēng)雨欲來的氣息,因此主動閉嘴靜觀其變。

    此時,荻挽著童彤步下臺階,來到他們的面前,看了外面一眼,贊賞地說:“本事不小嘛,”下子找來這么多媒體!

    “季文齊幫的忙!鞭е噶酥父谒竺娴募疚凝R。

    季文齊笑著,掩不住的得意。“大家都想訪問那張唱片作曲和主唱人,我只是放個消息,自然有一票人來湊熱鬧了!

    “我的岳母大人呢?”荻問。

    “已經(jīng)安排讓她*無意中*知道了!

    看到母親,童彤終于忍不住面露不安之色。

    “你安心當(dāng)你的新娘吧,其他事靜觀其變就是了!陛队H了她額頭一下。

    他們終于步出禮堂。

    門外的記者們立刻一擁而上,鎂光燈此起彼落地問個不停,一連串的問題排山倒海而來。

    季文齊代表回答一切問題,旅和荻分站童彤兩側(cè)含笑而立,記者們手中的鎂光燈對準(zhǔn)他們問個不停。

    “童彤,看!”

    葉復(fù)生的座車出現(xiàn)在復(fù)堂圍墻外的紅磚道旁。

    車門一開,果然是她,她帶著一臉急怒,神色匆匆地趕來了。

    她踏上紅磚道進了大門,定神一看卻倒抽了日氣。

    “這是怎么回事?不是說秘密結(jié)婚的嗎?”她哺哺自語,沒想到急匆匆趕了來見到的會是這樣的場面。

    一時之間,她頒覺進退兩難了起來。如果此刻現(xiàn)身,勢必暴露自己的身分和所有秘密,但是,她也不能眼睜睜兒女兒被拐走,和敵人締結(jié)姻親呀!

    咬著唇思索片刻,她終于當(dāng)機立斷,決定先撤走再說。

    “媽!”此時她身后卻適時傳來了一聲叫喊。

    她身體一僵,才想加快腳步離去,不料緊接著又一聲更響亮的男人聲音。

    “媽!在這里呀!笔禽犊蓯旱挠H熱呼喊,接著他提高音量,“各位,我岳母來了!”

    葉復(fù)生一猶豫,荻已拉著童彤向她奔來,后面自然跟著一票記者。

    眾記者一聽荻的話,不由分說便猛拍照,突來的場面弄得她措手不及,臉上忽青忽白,哭笑不得。

    她極力鎮(zhèn)定,面現(xiàn)慍怒,正想開日駁叱,季搶先對記者,“各位,你們不是一直想知道重彤的身世嗎?這位就是童彤的母親,也就是風(fēng)動雜志的負責(zé)人!

    這一說,軍記者又一陣嘩然,風(fēng)動的負責(zé)人一向神秘,加上不久前的爆炸案,今天居然在此現(xiàn)身,眾人紛紛擺足架式,準(zhǔn)備好好做這場難得的采訪。

    “葉女士,前不久那樁爆炸案,有人傳說和海世有關(guān),您的看法呢?”一個記者搶先說。

    葉復(fù)生暗中調(diào)勻呼吸,她畢竟經(jīng)過大風(fēng)大浪,很快便清出這是怎么回事。細想了一下,她用平靜的聲音說:“那是誤會!”她甚至有了笑容,深看了童彤和荻一眼,又說:“這個婚禮就是最好的證明!

    童彤和荻、蕨對望一眼,對她的鎮(zhèn)定功夫深感佩服。

    “而且今天我們要籍機宣怖一件事,”蕨接著說,“那就是海世將和葉董合作一項新的開發(fā)案,內(nèi)容暫時保密,不過大家可以拭目以待。“突來的宣布讓葉復(fù)生來不及細想,在眾人紛紛搶問下,只能含笑點頭,將疑惑驚詫暫時都往肚里吞去記者會進行了十幾分鐘,在季和蕨巧妙的暗示下才紛紛離開。禮堂只剩下幾個關(guān)鍵人物面面相對“媽。”童彤輕喚一聲,知道是秋后算帳的時刻了“你……很好!庇浾邆円簧,她的臉色便開始給冰“您有個好女兒,伯母,我會好好照顧她的!陛墩嬲\地說。

    “你們以為這樣就可以沒事了?”她并不領(lǐng)情,再也不掩飾心中的憤怒,“這個婚姻我不承認(rèn)。童彤,你自已說,要丈夫還是要媽!

    “都要!

    “你只能二選一。”

    “又來了!”童彤大嘆一聲,荻會意一笑。

    葉復(fù)生看著他,“你笑什么?你以為她會選你?一個痞子同性戀?”

    荻聳聳肩,摸著鼻子一臉無辜的樣子。

    見他并沒有反駁或不悅,葉復(fù)生反倒愣住了,深看荻一眼后才轉(zhuǎn)向女兒。

    “重彤,你還沒回答我!

    “為什么你們老要我選擇呢?”童彤被逼急了,克制不住地叫,“我不要做選擇,我不要!我愛你們,我愛他也愛你。為什么大家不能和睦相處,非得同來斗去的呢?”

    “你不知道媽吃的苦,當(dāng)然可以這么說!

    “我是不知道,可是您也苦盡甘來了不是嗎?為什么不珍惜現(xiàn)在擁有呢?”

    “你不懂。”葉復(fù)生寒著臉,心里感到煩躁起來。

    “我懂!”童彤也固執(zhí)了起來,“一切只因為您不甘心,但那又怎樣?您想想,爸失蹤至今生死不明,龍伯母出家了,就連龍伯伯他也只剩一個半身不遂的身體,F(xiàn)在只要荻肯園來,他愿意退出不再過問一切,媽,您還要跟誰斗呢?他們兄弟嗎?他們也是無辜的呀!

    葉復(fù)生默然不語,平靜冷漠的臉上看不出她的心情。

    “媽!”

    “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那么自已好自為之吧!彼渲樥f完,轉(zhuǎn)身進了車子。

    童彤想攔住她,荻阻止她,“別急,給她一點時間吧!

    ***

    從婚禮回來,迎面而來是興高采烈的大隊人馬,童彤和荻忍不住對看一眼。

    “怎么回事?又是記者?”荻問。

    “看清楚了,”蕨笑著,“是你的朋友們!他們堅持要為你們舉行派對,擋也擋不住!

    車子還沒停穩(wěn),掌聲道賀聲已此起彼落紛至杳來。他們一走出車子便被一群人給擁進設(shè)在庭院的派對現(xiàn)場。

    童彤目光一掃,瞧出這些人中有一大半曾在酒吧見過。另外有些是唱片公司的好友。

    小石遠遠地站在角落,臉上一抹笑,遙舉手中的酒向他們致意,她感覺到他身上散發(fā)的一股以前不曾見過早熟的豁達,心中欣慰。

    她舉步想向他走去,灰按住她的肩朝他搖搖頭!皠e破壞他好不容易建立的自信!

    童彤會意,于是打消與他攀談的念頭。此時一曲輕快的舞曲響起,舞會開始了。童彤開始見識到這些朋友的特別,他們并不要新人開舞,反而一聞樂聲便紛紛前來越舞,一對新人很快就被拆散,而且像是故意似地一個接一個霸住他們,讓他們倆始終沒機會一起共舞。

    終于有機會了,她欣喜地將手伸出去,看清了那人的面孔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弄錯了。

    是蕨!

    “怎么了?以為我是荻?”他笑開一口白牙,襯著那一身黑色西服,模樣有說不出的俊俏英挺。

    童彤望著他,雖然已經(jīng)知道他是哥哥,但是每當(dāng)面對他,心神總不免一陣陣蕩漾,此刻被他擁在懷中,昔日情人的笑語溫存便不自覺地又一一浮現(xiàn)……蕨真的是她見過最溫柔的男人!她不禁嘆了口氣!

    “好好的怎么嘆氣了?”

    她吐吐舌頭,“不能說。”

    但他眼里閃過一絲了解,聳聳肩,半開玩笑地將流動在彼此之間的曖昧情樣淡開,“想想也挺有趣的,人人都認(rèn)為我比荻適合婚姻,沒想到先結(jié)婚的倒是他。”

    “他是情勢所逼,否則哪有這么容易被束縛的!蓖N高鼻子說。

    “你這么想就大對不起他了!彼灰詾槿坏啬A著她。

    “以我對他的了解,如果他不是真心要你,即使海世垮了,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更甭提為了兩家和平而聯(lián)姻這種事了。懂嗎?”

    “那么你呢?”忍不住問:“當(dāng)初說要娶我,是為海世多還是為自己?”問了才發(fā)覺這是個愚蠢也不讀的問題。

    “這都不重要了,不是嗎?”他微微一怔,繼而苦澀地笑了。

    “說得是!”她一笑,將臉埋進他胸膛。甜蜜和著苦味在心底醞釀著復(fù)雜的滋味。

    他還是愛她的,她知道。而她對他的愛也不假,只是誰叫他們竟是兄妹呢,唉!新婚舞會,她這樣念念不志對“舊情人”的情分,甚至弄不清自己究竟愛誰多一些……誰叫她是花精呢,所以不免有點花癡了。

    望著舞池里荻的身影,他不停地換舞伴,女的男的,就和他多變而不羈的性格一樣,看得人眼花撩亂卻又舍不得移開目光。

    兩兄弟一個豪放一個內(nèi)斂,都是眾人注目的焦點,如今也都和她有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她這一生已諛滿足了,不過……如果能親見母親點頭承認(rèn),就更完美了。

    然而那時也將是她離開的時候,屆時,讀怎么對他們開口呢?

    她不禁垂下眼睫,陷入另一團愁云中。

    此時,仿佛聽見了她的心聲一般,門日突然出現(xiàn)一個熟悉的身影,她不禁停下腳步,呆望著。

    她的母親身穿一襲晚禮服,挽著美麗的發(fā)型,儀態(tài)高雅威嚴(yán)地來了。更令重彤心驚的是,她不是一個人來。在她前面還有一輛輪椅,上面坐著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

    很奇妙地,她竟然一眼便清出了男人的身分,脫口低呼一聲:“爸!”

    一旁的荻已離開舞伴走過來和蕨分站她兩旁,似護衛(wèi)似支持地陪她向他們走去。

    盡管曲照放舞照跳,但大家卻主動讓出路來,他們毫不困難地走到了門日。

    和葉復(fù)生默默相對。

    “媽!”她喊了一聲,目光落在男人身上,震驚地說不出話來。這一刻她又懷疑那是否真是一直被以為早已失蹤的重彥市。輪椅上的他容貌和龍家兄弟有些神似,不過更多了份清瘦,可是他的眼神卻是呆滯的,空洞地直視著前方,對眼前所見所聞似乎渾然不覺,仿佛只是尊抽空靈魂的無生命雕像。

    “爸!”她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雙手扶著他的膝、輕輕喊他,但他毫無反應(yīng),童彤抬眼看向母親。

    “房子賣掉之后不久,他就失蹤了,等我在半年前找到他時,他已經(jīng)是這個樣子了!巴囊暰回到父親身上,眼眶忍不住一紅,淚即將奪眶而出。

    “不準(zhǔn)哭!你爸爸已經(jīng)擺脫煩惱,現(xiàn)在又能親眼見你有了好歸宿,他比誰都幸福呢!”

    童彤訐異地望著母親。

    “別問我,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彼乐赝男乃迹淮亻g便自行說了。

    “大概是上帝的旨意吧。離開教堂后,我就沖去療舂院告訴他所有的事情,當(dāng)然他不會有任何反應(yīng),我看著他平靜的臉,突然羨慕起來!

    苦澀一笑后,她繼續(xù)說:“他是一切罪惡的禍?zhǔn),結(jié)果反倒成了最無牽無掛的一個,而我呢?放不下又如何?到頭來連女兒都要離我而去。”她頓了一下,抬眼,“因此,媽想通了!”

    尋愛“媽——”

    “怎么?你不信?”

    “信!當(dāng)然信!”童彤緊緊抱住母親,激動地喊著:“謝謝媽!”

    葉復(fù)生憐愛地撫著女兒的頭,轉(zhuǎn)臉看向蕨和荻,“你們兩個,之前說的合作方案還算不算數(shù)?”

    荻和蕨對望一眼,一齊笑著點頭。

    “當(dāng)然!”

    ***

    “沒想到我真的結(jié)婚了。”

    舞會持續(xù)到午夜,賓客醉的醉、累的累,大家逐漸散去。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童彤和荻相借上了屋更,坐在平臺上眺望著漆黑夜空中的星辰。童彤深深吸了口氣,發(fā)出滿足的喟嘆。

    “這句話是我說的才對!陛冻菲沧欤b作一臉的無奈。

    她噗味地笑了,沉默一下,兩道秀眉卻悄悄靠攏了起來。

    荻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望著前方,其實對她的一顰一笑卻都看在眼里,冷不防地問:“怎么皺眉頭了?今天是我們的新婚呢,小姐!”

    童彤吃了一驚,想了想囁嚅地說:“就因為大圓滿了,所以更覺得難過。”

    她仰起臉,語帶幽怨地說:“荻,你沒聽過樂極生悲嗎?”

    “胡扯!”

    “是真的,荻,我……”

    “又來了。”他打斷她,“真不知道你這小腦袋瓜在想什么?是不是又要說你是精靈之類的傻話?”他將她身體轉(zhuǎn)過來,正視著她的臉龐。

    “不管你是精靈是鬼,今天是我們的日子,只準(zhǔn)快樂不準(zhǔn)悲傷,知道嗎?”

    她盯視他片刻,嘆日氣,終于舒展雙眉,“是,你說得對,從現(xiàn)在起每一刻,我要盡量給你快樂!讓你不恨我!”

    “很好!彼籼裘,“不過日說無憑,你得證明給我看!

    她雙眼轉(zhuǎn)了轉(zhuǎn),突然漾起一臉賊笑,“證明就證明,看我的。”說著,突如其來在他肩上咬一日,他衷叫一聲,還來不及抗議,她捧住他的臉,開始瘋狂地親吻,她的唇漫無目的地落在他頰上、唇邊、鼻端,再沿著頸部落在胸膛,每親吻一次便夢囈似地問:“快樂嗎?”

    荻起先既感到好氣又好笑,但漸漸地,隨著她熱唇的移動,他的氣息開始變得急促起來,最后忍不住呻吟一聲,猛然抓住她,微喘著問:“小鬼,這些招數(shù)你是從哪兒學(xué)來的?”

    “成人電影!”童彤扮了個鬼臉,埋頭繼續(xù)。

    “成……”他敲一下她的頭,接著將她擁入懷里,充滿魅惑的聲音低低地說:“以后,不準(zhǔn)再看那種電影,要學(xué)只準(zhǔn)跟我學(xué)!”

    說完,他的唇已落在她唇上,熾烈而火熱的吻將她整個人都軟化了。久久,他放開她,啞著聲音說:“我們進屋里去吧!”

    他拉著她想站起來,但童彤卻抱著他不放,一雙水汪汪的眸子門著驚慌地盯看著他,嘴里夢囈似地喃喃說著:“別走,再抱我一會!

    因為,她已經(jīng)聽見小霧的聲音,他來帶她上天堂了。

    “小惡魔,你想整我嗎?”

    “不,不是,荻,我必須走了!彼艁y地解釋:“天使——來接我了!

    “童彤!”荻攢起雙眉佯裝慍怒,威脅性地瞪著她。

    但及至看到她一臉裒凄,不像作假,而且此時他突然感覺到握在手中的她的手逐漸失去重量,不由得真正驚詫了起來。

    “童彤,你別鬧了!”他緊握著地的手,“你的手怎么會這樣……”

    “跟你說我要走了嘛,你偏不信!”童彤漾起一絲苦笑。

    他眉頭一皺,念頭一轉(zhuǎn),恍然大悟!澳闶遣皇堑昧耸裁床?我送你去醫(yī)院……”

    “沒有用的!”她拉住他,“我只要你再抱我一會。好不好?”

    “別說傻話了!我馬上送你去醫(yī)院!”感覺到她身體的異樣,他慌亂地抱起她,一面往合樓的窗口走,一面喊著,“蕨,蕨……”

    看到一向鎮(zhèn)定的荻竟也忍不住叫起救兵來,童彤心酸到了極點。忍不住用力抱住他的頸夏,她好舍不得離開。

    “唉!”在半空中等待良久的小霧只好現(xiàn)身了。

    “童彤,時候到了!再不走的話,冥界的人會來扭局的!

    他手上拿著一副翅膀和光環(huán),站在屋更邊緣,月色穿透他紗般透明的翅膀,射在童彤的臉上,將她原本蒼白的臉染得更加蒼白。

    荻看得目瞪日呆,突然感到手上一輕,童彤的身體飛了起來……“天!”此時蕨已趕了來,看兒眼前的景象,驚駭?shù)亟兄?br />
    童彤飛到小霧身邊,瞧一眼自己,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和小霧一模一樣的裝扮,是個道地的天使了,驚詫地抬眼間:“小霧,這……”

    “天帝獎賞你的!”小霧筒單地說,接著努努嘴,“有什么話趕快對他們說吧!

    童彤暫時收回訝異的心情,朝屋頁上的兩人露出苦笑。

    “哥,我要走了!彼D(zhuǎn)向荻,臉上寫滿歉意,“荻,對不起!”

    驚詫過后,荻回過神來,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只是氣急地嚷著:“對不起?一聲對不起就想一走了之?這到底怎么回事,你把話說清楚,聽到?jīng)]?”

    見他橫眉豎眼地,一點也沒有浪漫凄美的別離氣氛,童彤忍不住嘟起嘴唇,“你別這么兇嘛,你以為我想走呀,我也是不得已的呀!

    “我不管,你把話說清楚,否則別想走!”

    “說就說!”她被激起火氣,“其實我不是人類重彤,是精靈童彤,明白了嗎?”

    “不明白!”兩兄弟不約而同地喊。

    小霧噗地笑了出來。

    童彤訕訕地撒撇嘴,放鍰語氣,“好吧,我說清楚點,我原本是個精靈,有天偷學(xué)了小霧的飛行法術(shù),一路飛呀飛的……”

    “說重點,童彤!”小霧提醒她。

    童彤白了他一眼,望著荻,“五年前你墜樓那天,我正好經(jīng)過海世大樓,看到你從大樓墜下,就忍不住出手救了你!

    “……那陣風(fēng),是你?”荻怔怔地。

    童彤抿著唇點點頭,荻和蕨對望一眼都覺得不可思議。

    小霧見他們安靜了下來,慢條斯理地接過去說:“可是她這一救,不但你的命輪被破壞,連帶地也使很多人的命運受到牽連——這點,你們只要想想從那次墜樓后,發(fā)生多少事就知道了。

    “為了補救,大天使便罰童彤下凡來幫助你們重整命盤,現(xiàn)在功德圓滿了,就輪到我執(zhí)行任務(wù),帶她回天堂報到啦!這樣你們都懂了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么……”荻看著童彤,“你留下來,我不稀罕上什么天堂!

    “我也不稀罕!”蕨跟著說。

    “呵,你們這兩個人類真不講理耶,哪有說不上就不上的!毙§F叫了起來。

    “別孩子氣了!”童彤放柔聲調(diào),委婉地勸說:“你們只要好好活著,我們總會再見的!闭f話中,她的身形開始模糊了起來。

    “童彤!”蕨急切地呼喚。

    荻更是執(zhí)拗,“不,留下來別走,我命你留下來,童彤——”他不顧一切沖上去,想抓住那樓殘留的影像……“小心!”蕨拉住他。

    他們正站在屋檐邊緣,再一步便要墜樓了。

    “荻,蕨,我爸媽就拜托你們了。”模糊的身形中傳來她最后的聲音。

    接著,她的身形完全籠罩在一層白霧中,漸漸地升上天空,最后化成輕霧,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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