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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 第二章 作者:小渝
    回到陽明山的西班牙式別墅里,唐妮換下衣服,大略梳洗過后,打了一通電話到法國的云霓工作室。

    接電話的是公關姬瑪,「唐妮——」她尖叫,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掩住話筒,小小聲地問:「唐妮親親,你還要多久才會回來?」

    「大概還要三、五天吧!」

    「三、五天?!」姬瑪哀叫一陣后,周圍彷彿有立體聲般,頓時哀號連連。

    「萬一事情談不攏,可能還要待更久!顾龘䦟嵰愿。

    「什么?更久?!」姬瑪的哀號聲已經變成拔聲尖叫,而周圍又是一片立體聲。

    「姬瑪,怎么了?」她將話筒拿離受驚嚇的耳朵遠一點。

    「唐妮,老大又在陰陽怪氣了……」姬瑪氣若游絲的聲音簡直快哭了,活像生活在人間煉獄里一樣。

    「咦?為什么?」

    「聽說——」她壓低聲音說,害唐妮又得把話筒貼近耳朵。

    「你離開的那天,老大一回到家,床上就有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在等著他……」

    「哦?哪張床?」她感到有趣的問。

    「唐妮親親,你應該先問問對方是誰吧?!」姬瑪哭笑不得。哪有人先關心床的?

    「哦!是誰?」她很順應民意地接口問。

    「聽說……只是傳言啦,是奧奇去年的主秀辛西亞,只是今年被換下了,所以她想爬上老大的床,看看能不能登上云霓的冬秀伸展臺。」今天的小報還登刊了一張辛西亞撲跌在老大家門口的照片,看樣子是被他扔出來的,全身還光溜溜的咧!足夠新聞界大炒一番了。

    「哦!」唐妮漫應了聲,知道對方是誰,那她總可以問她是躺在哪張床上了吧?

    「哪張床?」姬瑪再度哀號,「唐妮親親,老大的家是禁地,我們連進門喝杯水都是妄想,又怎么會知道你們家有幾張床?!總之,老大現在脾氣怪得很,云霓就像是籠罩在世紀末的滅世陰影中,你就快點回來吧,我們大家求求你……」

    「呵!世紀末的滅世陰影?」話筒那端插進一聲陰惻惻的詭笑……「哇!老大——」姬瑪發出慘叫,接著匡啷一聲,話筒被摔到地上,尖叫、哀號聲四起,然后是無聲的寧靜作為結尾。

    「安斯﹒艾爾——」唐妮軟軟地拖長音調,「你又嚇人了!

    安斯不服氣的冷哼,「我只是接我的電話,哪有嚇人!狗謾C這東西又不是他發明的,他哪有嚇人呀?「心情不好?」

    他悶聲嗯了一聲,「想吐!箍吹經]毛的排骨躺在他床上,讓他倒盡了胃口。

    一陣輕鈴般的笑聲像和風吹來,「你又不是模特兒,每天還要催吐。不可以浪費食物喔!不然會取到麻臉老婆。」她用老一輩的話來笑他。

    「就算你麻臉,我還是會娶你!顾行┵氣地說。

    「好啦!」她柔聲安撫他,「是哪張床?該不會是溫室里的那張床吧?」

    「就是那、張、床。」安斯的聲音更悶了。

    賓果!難怪他會氣到捉狂。

    「扔了?」

    他冷哼,「燒了!顾H手淋上汽油燒掉了。

    唐妮笑歎了聲,「安斯﹒艾爾——」當她叫他的全名時,就表示她不太贊同他的舉動。

    「別的床我都無所謂,可是我就是不能忍受她躺上那張床!官氣的聲音開始冷冽,表明了他的在乎。

    「哦?那如果她選的不是那張床,而是你的床或是我的,你就無所謂?」她說著風涼話,存心撩撥他。

    「唐紫霓——」

    「呵呵!每當你生氣時,叫我的名字就會叫得特別標準!顾峦律囝^,幾乎可以看見安斯獨特的雙色眼眸燃起熊熊烈焰。

    「唐妮!」

    她輕輕地笑了,「好啦!你氣完了沒?氣完了就趕快再去買張床,我可不想回家時躺在地板上看星星!

    當初就是安斯對于「紫」的發音一直說不標準,就干脆略過,暱稱她為唐妮,久而久之,大家都這么叫她了。

    縱使不情愿,他還是悶聲回答,「嗯,知道了!沟人鸭依锶嫦竞,他就去買張新床。

    「我去過唐氏集團了!

    電話那端出現短暫的沉默,「累嗎?」

    「沒見到唐家人!也沒見到關家人!顾运沒有感受到壓力!赴菜埂顾蝗粏镜。

    「怎么了?」

    「你真的很想要發繡嗎?」

    他沉默片刻,「沒有想要你來得重!

    她聲音啞啞的,握緊了話筒,「我會替你拿到發繡的,真的。」有些急切、有助些像是誓言。

    「嗯,我相信你!勾己竦哪新暽ΠW著她的耳朵,就像是他結實的手臂緊緊地擁著她,給她面對一切的勇氣。

    他低啞的輕笑,「我等著你拿發繡來娶我!咕拖窈蛔宓哪蟹蚣迠y。

    她含淚噗哧笑了,「好,你乖乖的等我回去娶你!

    靜靜地,兩人都沒有出聲,只是貼著話筒,感受著對方的呼吸,猶如每個相擁而眠的夜里。

    「待會兒我要參加唐家的宴會!顾p輕地說,怕破壞了這一份寧靜。

    「我知道!固颇菪星,唐氏安排的每項行程都經過他的確定!肝乙呀泿湍銕Я艘惶仔《Y服、搭配的首飾和鞋子,還有化妝品,都記在便箋上,就在你的行李箱的隔袋里,你照著做就好了!

    「好!顾退圆煌男问皆谡疹檶Ψ。而她的外形,完全是由安斯來打造,這是安斯照顧她的一種方式。

    「時間不早了,你該去準備了。我晚上再打電話給你!

    「好,我等你。」

    話說完,卻沒有一方先掛線……兩人拿著話筒,是不舍?還是茫然?就這樣默然地聽著話筒彼方那輕淺的呼息。

    許久,「妮——」安斯輕喚出聲。

    「嗯?」

    「記得我對你說的話嗎?」

    「嗯……」她輕語,「你要娶個完整的女人!顾裕氐竭@塊土地,來找回失落的自己。

    「我等你!

    「好!顾p輕地眨落兩滴淚珠,「安斯,我愛你!

    「我也愛你,妮!乖捦矀鱽硪粋輕輕的啄吻聲。

    悄悄地,他也等到她輕輕的啄吻聲,無聲的半晌后,她斷線,他才掛斷電話。

    好熱!

    唐紫霓的手心直冒汗,左胸的心臟像打著狂亂的鼓,快要蹦跳出胸口。

    她站在電線桿后面,再一次確認圍墻上的門牌號碼,就是手中短箋的住址,感覺手心又開始冒汗了。

    她已經站在這里很久,不下十遍地確定這戶門前有棵木棉花的住家就是她要找的人家,可就是沒有勇氣踏出一步去敲門。

    她計劃了好久。

    從整理退休的趙媽房里發現到這個住址后,她就一直計劃、等待著這一天。

    她用留校自習的名義沒有回家,在校車載送到火車站時,她乘機下了車,搭上火車來型口灣的另一端,再坐上巴士繞進蜿蜓的山路,問了路人,又找了好久,她終于找到她媽媽住的地方。

    錯過早、午餐的胃開始隱隱作痛,她舔了舔干燥的唇,試著吞下口水,潤澤干澀的喉間。

    她想過千遍、萬遍,見了她,她要怎么開口——「媽,我是紫霓……」不,這樣會嚇到媽媽的。

    「你好,我要找陳凈,我是她的女兒……」不!不好,太生疏了。

    「陳小姐,你記得你有個女兒嗎?就是我……」天哪!好像在指責媽媽似的,也不好。

    「媽,我來送回你五年前忘記帶走的東西……」

    不好!不好!這些都不好!

    一旦見到媽媽,她要怎么開口才好呢?

    她心中百轉千回,此時,一聲輕輕的開門聲從圍墻后傳來,輕柔的交談聲模糊地飄過耳畔。

    唐紫霓的胸口猛地撞擊了下,冒汗的手捏緊了衣擺,急切地盯著那扇低矮的生銹鐵門,屏住氣息,深怕一眨眼就錯過。

    媽!我是紫霓啊……媽!

    她在心中吶喊著,直相奔出去,剛踏出的腳步卻在看到門后的人走出的剎那,悄悄頓住了——一個外型敦厚的男人,手中抱著一個約三歲大的小女孩,正在和大腹便便的妻子道別,看樣子是要帶女兒去散步吧。

    小女孩摟著媽媽的脖子,在她臉上印了個香吻,換來媽媽對她的溫柔憐撫,小女孩轉身抱著爸爸咯咯笑了。

    男人摸摸妻子隆起的腹部,低語了幾句,像是不放心般地交代著她。妻子溫柔地笑著點頭,傾身在他臉頰印上輕吻,笑著揮手和他們道別。

    小女孩捧著一個風箏,等爸爸一放下她,她就迫不及待地拉著爸爸的手往前沖,吱吱喳喳地好不興奮。

    男人只是溫言地與女兒童言童語,兩人走向巷子的另一端。

    女主人一直含笑地注視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直到一大一小的身影轉過路口,完全消失在視線外,她才撐著腰轉身走進門內。

    愣愣地,唐紫霓不自覺地跟著她的背影走近石墻。

    空氣中彷彿仍有他們幸福的味道,暖暖的溫馨,就像照拂在她身上的金色陽光。諷刺的是,她卻感覺不到。陳凈提起水壺彎腰為盆栽澆水,手撐著酸痛的后腰直起身,眼角瞥見一抹纖細的身影站在門口,她低喘了聲。

    「誰?」

    背光中,她只大約知道對方是個高中生年紀的少女,臉龐隱在光線下,讓人看不真切。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嚇你!顾蓾恼f。

    即使發覺她的聲音有些沙啞,陳凈也以為她只是渴了。

    她回了她一個安撫的笑,「沒關系,只是我肚子里的小baby調皮,踢了我一下,讓我嚇到了!顾龘嶂鴪A滾滾的肚皮,笑容里有著為人母的喜悅。

    「可以……向你要杯水嗎?」唐紫霓的聲音更加苦澀了!府斎豢梢!龟悆裟眠^院子里小石幾上的檸檬汁,倒了杯猶冒著冰涼水珠的果汁,走到門邊遞給她。

    唐紫霓半垂著的面孔,被額前濃密的劉海遮住了大部分的輪廓,「謝謝!

    她輕啜了一口,握著玻璃杯的雙手微微顫抖著,「你幸福嗎?」喉間的沁涼卻像顆石頭梗住了她的喉嚨,吞不下去,卻也吐不出來。

    陳凈疑惑地歪了頭,縱使這個女孩舉止怪異,但她仍親切的回答,「嗯,我很幸福!

    環顧著一片綠茵,半舊的磚造平房是伊錚的父母留下的房子;含苞的木棉花,是她踏進這里時,伊錚為她種下的;樹下有女兒念念的小三輪車,等著小主人騎著它四處游玩;一對粉蝶翩翩地飛過她眼前,飄來淡淡的茉莉花香;肚子里的胖小子又踢了她一腳,真是精力旺盛……是的,她很幸福!

    唐紫霓靜靜地將杯子遞還給她,小臉仍掩在濃密的發絲下。

    陳凈接過杯子,在她們手指輕輕交觸的瞬間,苦澀的聲音低啞地說——「我媽媽調檸檬汁時,也喜歡用蜂蜜。」

    在陳凈微愣間,女孩轉身離開……是她的錯覺嗎?在女孩轉身的瞬間,她彷彿看到兩滴淚珠灑落。

    她想喚住那女孩,女孩卻毫無所覺地漸行漸遠……對于宴會,唐家女主人關燕姿不算熱中,但她總將女主人的角色扮演得淋漓盡致,因為她喜歡賓客們對她的贊歎,她靈活的交際手腕,讓唐家的宴會多了份輕松自在。

    在眾人贊揚她這個唐家女主人時,她會有陣陣戰栗的快慰。

    不久前,她看見關重威的車子駛進車庫。她等了二十分,才來敲她弟弟的房門。

    關重威正站在全身鏡前扣著襯衫鈕扣,后頸上仍濡濕的黑發微卷,顯示他剛淋浴過。

    「我不是告訴你,今晚有宴會,要招待法國云霓時裝的代表,要你早點回來嗎?」關燕姿坐到他床上,仔細地撫平她長裙上的皺褶,語氣微怏。

    「公司臨時有狀況發生!龟P重威沒看他姐姐一眼,挑了一副鉆石袖扣戴上。

    「這不是理由,重威!

    從鏡中看向他身后的人,關燕姿的裝扮和談吐猶如一個尊貴的女王。

    關重威收回視線,嘲諷地道:「那什么才叫理由?我親愛的姐姐!

    「重威!」關燕姿怒喝一聲,差點被她惟一的弟弟惹出了脾氣,失了她的風度。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緩和自己的情緒。

    「重威,你愈來愈會惹人生氣了。」

    關重威嗤笑一聲,「而你,我親愛的姐姐,你是愈來愈貪婪了!顾詾樗裉焓菫榱耸裁床帕粼诠具@么晚?「股東大會快到了,你若不想讓帳面資料太難以交代,麻煩你下回要挪用款項前,先知會一下我這個總經理,免得到時候翻開帳本,凈是一些莫名其妙的支出!

    關燕姿揚起優美的下巴,勤于保養的結果,讓最易堆積皺紋的頸部仍是十分嬌嫩光潔,「我不能動唐氏的錢嗎?以后還不都是競忠的。」而她身為唐仕華的妻子,又為唐家生了個兒子,誰敢說話?!

    「你忘了,唐家還有個小姐,叫做唐紫霓。」他冷冷地戳破她的美夢。

    像是被針刺到,關燕姿倏地跳起,尖聲說:「忘不了唐紫霓的人是你,是你一直時時刻刻提醒著我,不肯讓我忘記唐家還有個敗壞門風、下落不明的唐紫霓!

    唐紫霓,唐紫霓……沒有人敢談論起這個名字,可她卻像不散的陰魂,躲在每個角落里窺探,窺探著她的一舉一動,隨時等著在她松懈的時候跳出來撕裂她的身魂……手腕一痛,她痛叫,關重威粗嘎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永遠、永遠都別再這么說她,否則,我將不再掩護你貪婪的行為,你就等著看唐氏是否能撐到競忠長大成人!」他的臉孔微微扭曲,森冷的神情有著堆積已久的恨意。

    關燕姿奮力掙扎,依然明媚的眼眸里燃起熊熊怒火,「你憑什么不準我這么說她?!因為那敗壞門風的唐紫霓懷的正是你的孩子,而你卻沒有勇氣承認,因為你可是她的舅舅,是不是?我高貴圣潔的弟弟!埂改恪瓜袷潜徊鹊酵刺,他沖動地揚掌——「打呀!有種你就打呀!」關燕姿不再保持唐家女主人的高貴風范,而是動物為求生存時的不顧一切。

    「我沒有錯!這是唐家欠我的,唐家欠我的!」

    看著姐姐瘋狂的神態,關重威心里閃過一陣深沉的悲哀,頹然放下了高舉的手掌……他的姐姐,是個可憐的女人。

    他揉著鼻樑,像是萬分疲憊,「告訴我,這些年來唐家還你的還不夠多嗎?」

    她離去的身影定在門口,「父母經商失敗自殺,被迫和論及婚嫁的男友分手,嫁給大我二十歲的債主當續弦……不夠的,唐家還我的永遠不夠!」

    關重威頹然地倒在床上,聽著房門開了又關,而姐姐淒然憤恨的言語仍回盪在房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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