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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之前愛上你 第二章 作者:夏霓
    「厲同學,原來你在這里!」

    一口煙才吐半口,突如其來的細軟嗓音,教厲海嚴差點沒被剩余的煙嗆得七葷八素。

    「咳……咳咳咳……妳怎么會出現?」蹲在草地上,厲海嚴趁下課十分鐘的時間,到后山來抽根煙過過癮,沒想到會在這里看見她。

    操場后頭有塊空地,越過涼亭,拾級而上就會銜接到后山,一片綠意盎然、草木茂盛得宛若未開發。

    傳聞這里鬼鬧得很兇,根本是塊人煙稀少的境地,就連學校師生大家都心照不宣,沒事別到后山,免得哪天撞鬼,嚇死也找不到人來救。

    柳緒緹剛才經過川堂,就看到厲海嚴從教室走出來。她找了他一整天,每回下課總沒見到人,原來是跑到后山來抽煙。

    柳緒緹彎下腰,越過破了洞的圍籬,才正要走向蹲在一旁的厲海嚴時,一不留神,卻被繞在圍籬上的鐵絲網勾住馬尾。

    「好痛……」瘦弱的身子直往后倒,好在她機警的伸手攀住圍籬,才沒摔得四腳朝天。

    柳緒緹紅著臉,尷尬地拉著纏在鐵絲上的發尾,或許是心急,頭發反而越纏越緊,還扯疼了她的頭皮。

    厲海嚴見狀,一樣是吞云吐霧,蹲在那兒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完全沒有要英雄救美的跡象。

    她依然在和那圈鐵絲網奮戰,怎奈它和發絲糾纏得難分難解,直到過了三分鐘之后,柳緒緹才羞澀的開口。

    「厲同學,幫我一個忙好嗎?」

    厲海嚴轉過頭去,見她面頰紅得似火,總算是在那蒼白的肌膚上,看見其他的色彩。

    他捻掉煙屁股,拍拍褲管站起來!敢藥兔,早開口不就得了?」他還以為她會僵在那里,然后等到鐘響了再傻傻的見他離去。

    「你會抽煙,打火機借我好不好?」

    「干嘛?」他走近她身側,頎長偉岸的身段,幾乎替她掩去所有天光。

    「我想脫身。」柳緒緹還不死心扯著頭發,心情越來越壞了。

    「妳要燒光自己的頭發嗎?」這女人對自己未免也太不經心,厲海嚴真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她嘴里說出來的。

    「只是發尾而已,不礙事!

    「沒見過這么不秀氣的女人,妳也太野蠻了吧!」他抱怨歸抱怨,還是動手替她解開那團勾人的鐵絲網。

    修長的指頭有條理的循著鐵線拆解著,指甲修剪得短且平整,指縫間完全不見半點藏污納垢,柳緒緹十分訝異同年紀的他,竟有雙比女生還好看干凈的手。

    「厲同學,你的手……真漂亮!

    「馬的!妳是皮癢欠揍是不是?對一個男人說漂亮,妳腦子有問題呀?」厲海嚴瞪她一眼,細長的鳳眼此刻殺意重重。

    柳緒緹被他凌厲的目光瞪得有些氣弱。「我……我只是覺得你的手,很……很令人出乎意料!

    「靠!這什么意思?妳最好給我講清楚!闺m然厲海嚴口氣惡劣,但是解發的動作仍然輕柔仔細,和先前柳緒緹一直用蠻力對付,根本是天差地別的對比。

    「我以為男生都不愛干凈,他們才不管手臟不臟,何況是指甲!顾M量措辭小心,就怕惹毛他。

    顯然他修養還不到家,開口閉口都配句臟話,這點倒是跟其他男生一樣。

    「誰說男生不能愛干凈?告訴妳,我一天洗兩次澡,早上出門前一次,晚上回家睡前還洗一次。像現在夏天,平日就得沖個兩、三次澡……馬的!跟妳講那么多做什么?」

    「你是處女座喔?」柳緒緹真訝異,他愛干凈的等級,已經到達潔癖的程度了吧!

    「他馬的!處女座犯法嗎?還是處女座的男人甩過妳?妳那什么嫌惡的口氣,我是處女座又怎樣?干妳屁事!」

    「你不要惱羞成怒嘛,處女座很好呀,我很喜歡處女座的人呢!他們很體貼,待人又真誠。」她淺淺一笑,巴掌大的小臉甜美得像晨光中的蜜桃,令人著迷。

    這是厲海嚴第一次認真的看著她的笑容。

    那天,他出手將她從那兩個混蛋手中救出后,就送她回家。一路上,彼此就像陌路人,他走在她后頭,始終保持一步遠的距離。平安到家后,他擺擺手頭也不回地走掉,連她的感謝也沒聽進耳里。

    「閉嘴!我的好或不好跟妳一點關系也沒有,而且,妳真的很會惹麻煩!

    「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顾`著溫柔的笑,圓亮的大眼閃閃發光,如子夜里的星斗,璀璨耀眼。

    厲海嚴有些看傻,不過出神片刻,很快地又恢復過來,目露兇光!干僭谀沁吪鸟R屁!

    柳緒緹沒把他的狠勁放在心上,覺得他的個性并不像外表一般粗獷,反而是細心體貼。雖然他很兇悍,可是待她的動作卻很溫柔。

    「好了,不必燒頭發了!箙柡澜忾_最后一個結,還不忘撫順她的長發,替她整理一下!肝覇枈,妳怎么會到后山來?」

    柳緒緹道謝連連,笑得比花還嬌!肝覍⒛憬栉业囊r衫洗干凈了,打算還給你!可是每節下課去找你,人都不在,剛剛正好看見你,才跟了過來。」

    「妳不會跟教官打小報告,說我窩在這里抽煙吧?」像她這種好學生,十個有九個都愛找他麻煩,希望她別那么沒良心。

    「不會!我才沒那么壞,一天到晚在別人背后捅人一刀!

    「妳的一刀,其他人不痛不癢吧!」厲海嚴哼聲氣。瞧她手無縛雞之力,弱得像只小貓,也做不了半點象樣的壞事。

    被他調侃,柳緒緹漲紅了臉!高是你希望我跟教官打小報告?」

    「如果妳敢,看我怎么對付妳。」厲海嚴睨她一眼。「我的襯衫洗好后妳有沒有燙過?」

    「?」她從來沒替自己燙過襯衫,這是第一次知道學校的襯衫原來要燙。

    她只曉得他的衣服非常好洗,領口、袖口,甚至是下襬的地方,全都干凈的沒有污漬。

    見她那副蠢樣,厲海嚴火氣大起來了。「馬的!我的襯衫借妳,妳竟然沒幫我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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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海嚴匆匆直奔醫院,手里還握著手機,上頭顯示有五通未接來電,是邵儀鳳店內的號碼。

    一路上,他闖了不知幾個紅燈,顯得驚心動魄,好似才剛打完一場仗。

    夏末時節,他卻流了一身冷汗,直到現在,他的掌心里也全是濕汗,渾身每個細胞都像是在打顫。

    那種顫栗感,是從腳尖蔓延至頭皮,無孔不入,鉆進他的五臟六腑,比在冬天洗冷水澡還要寒冷沁骨。

    今天早上,夫妻兩人還在為要不要訂報紙這種芝麻小事吵嘴:她覺得看新聞就夠了,可是他見訂報還有贈品,叫什么太空記憶壓縮對枕……就是因為那什么鬼太空枕,他才想要訂報紙,說不定能治她偶爾失眠的毛病,也沒啥不好。

    他管不著報紙,只想要那對鬼枕頭,回頭打了電話就續訂一年份的報紙。

    她氣得進房不理他,他也沒心情在家吃早餐。但離家門不到片刻,他就開始后悔了,他應該把老婆準備的愛心早餐吃完再上班,而不是屈就于早餐店濕軟的三明治,還有半點茶香味都沒有的奶茶。

    他明明就討厭吃早餐,可是每天他一定會把她準備的餐點都吃完,就算和她賭氣抗議時,上班途中他也會下車買份早點,只因為她規定他三餐要正常。

    厲海嚴從沒想過這世上,會有個人擔心他勝過自己,就算他們因為太為對方著想而生氣拌嘴,事后他也會感到甜蜜萬分。

    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這個女人一出現,就曉得要找他麻煩,好似專門來討他債的,他沒一回不為她擔憂過。

    就連當初她嫁給他,也是不顧父母親友的反對,鬧得轟轟烈烈,堅持跟他走,還想拉著他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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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掌擱在門把上,厲海嚴來到病房前,覺得自己渾身顫抖,心臟跳得極快,就連呼吸都不順暢。喉間彷佛有只無形的手,一路緊緊掐住他,到現在都還不肯放。

    深呼吸一口,厲海嚴一鼓作氣推開房門——

    「沒事!我真的沒事!辜氒浀囊粽{清脆響亮,只是有些虛弱。

    「可是醫生剛才說妳被送來的途中昏迷不醒,真的沒事?」

    「沒!妳沒瞧見我現在正和妳說話,不然我問妳,一加一等于幾?」

    「二!

    「答對了!」

    邵儀鳳翻個白眼,面對頭上纏著一圈紗布,還被醫生診斷出有輕微腦震蕩的好友,她實在笑不出來。

    「才過個馬路,就會被人撞上,該說妳迷糊,還是走路不長眼?」

    有車不閃!

    據目擊者指出,她大小姐居然「直直向前進」,不知是該說人撞車子,還是車子撞人?傊,這場意外很令人匪夷所思。

    「我只是想去找妳嘛,在家閑得發慌,想到『寂寞芳心』找妳也不行喔?」

    「是呀,為了打發時間,結果出了場車禍,看我到時怎么跟妳家老大交代?」

    「老大?」柳緒緹看著坐在床邊的邵儀鳳,白皙的臉龐出現困惑的神態。

    「是呀,妳家老大等會就會殺到這里,直取我的性命了!

    門外一陣嘈雜的聲響傳進兩人耳里,邵儀鳳回過頭,露出笑容!膏耍『镁貌灰。」

    厲海嚴朝邵儀鳳點了頭,見到病床上的老婆大人和她還能夠談笑風生,心頭大石終于放下。

    剛才乍聽何謨說出「昏迷不醒」四個字,他急得完全失去方寸,如今見到她安然無恙,頓時真感謝各路神明有保佑。

    「謝謝妳的通知!箙柡莱瘍扇诵挪教,方正的面容上已沉穩得讓人見不到原先的慌亂。

    「我也欠你一聲道歉,誰教你老婆在來我店里的路上發生意外。」邵儀鳳聳聳肩,把責任一肩扛下。

    「那肇事的家伙呢?警方有沒有留人做筆錄?」厲海嚴站在床邊,高頭大馬的身形,魄力十足。

    「跑了,聽說溜得很快,可能被嚇到了吧!」這年頭不負責的人多到數不完,有擔當的反倒少見,邵儀鳳并不意外。「好在幾個路人合力將她送進醫院,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厲海嚴彎下身,瞧著那張蒼白無血色的面容,不禁擰緊濃眉,火氣竄起,口氣惡劣!笧槭裁床恍⌒狞c?」

    他才剛抬手撫開她的瀏海,想見見老婆額上的傷勢,哪知柳緒緹身子一震,沒預警地躲開他的手,抖著聲問道:「儀鳳……他是誰?」

    遺留在她唇邊強烈的顫栗,讓厲海嚴當下傻在原地說不出話,無言地望著她那對圓亮的大眼,里頭寫滿對他的陌生與害怕。

    大掌還停留在她眼前,而他那顆已恢復平靜的心臟,又重新吊回半空中。

    厲海嚴沒了所有念頭,一片空白。

    對她而言,有他的曾經,也只?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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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醫院的長廊上,厲海嚴兩肘擱在膝上,沮喪地抱頭扯著濃密的黑發,黝黑的面容全是痛苦的表情。

    千萬別讓他逮著人,否則鐵定要殺死那個撞上柳緒緹的王八蛋!

    厲海嚴怎么樣也沒料到,一場車禍后,妻子竟然會不認識他?她竟然驚慌的看著他?她竟然……竟然敢問這個她嫁來好幾個年冬的老公是誰?

    若不是曾經答應過她不罵臟話,厲海嚴相信自己準會拖對方的祖宗十八代來問候一下……

    「老大,你還好吧?」邵儀鳳送走醫生,走到厲海嚴面前。

    「非常不好!顾痤^來,那雙鳳眼彷佛是十二月的雪天,冷到極點。

    很好!簡單明了。邵儀鳳笑開來,坐在他身邊。

    「醫生說可能是因為車禍中受到驚嚇,造成短暫失憶;又或者是外力撞擊,導致腦中某部分的記憶消失。如果是前者,就有機會因為某些原因恢復過來,倘若是后者,也許當時失去的,就一輩子也找不回來,不過幸運的話,也許……」

    「找回的機會是幾分之幾?」厲海嚴眼神空洞,茫然若失!负茱@然的,她所失去的,只屬于有我的部分!

    邵儀鳳沉默,因為她也沒有把握。柳緒緹可以流利地說出五個好友們的名字及種種,連她們小時候的臺中老家也記得,就偏偏對厲海嚴是一片空白。

    包含他的存在與過往,她完完全全抹得一乾二凈,像空氣蒸發似地,她的過往人生,似乎從未出現過他。

    「我很后悔今天出門前,還和她為了一對什么鬼枕頭嘔氣,若不是這樣,她就不會想出門找妳訴苦,也不會發生意外了。」

    「她最近還常失眠嗎?」

    「沒有,月初我替她換套新的床墊,效果彰顯,雖然解決失眠的困擾,但是她仍舊睡得不深!

    「你待她還是一樣好!挂娝砬閷W,邵儀鳳欣慰的笑了。

    雖然才新婚三、四年,但是他們倆從高中就交往到現在,十二年的光陰過去,他對柳緒緹的好,仍舊一本初衷。

    「但是我三不五時總會惹毛她!棺詮慕Y婚后,雙方架吵得更兇,嘴也斗得更厲害,有時他甚至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堅持什么,明明都是為了對方好,他就是學不會在當下對她讓步。

    「打是情、罵是愛,如果不愛不在乎,就什么都不會管了。」

    厲海嚴放松臉部的線條!附裢,就先麻煩妳留在醫院陪陪緒緹,比起我來,她現在比較需要妳!

    「沒問題!股蹆x鳳點頭。

    「謝謝妳!

    「老大,她很快就會好的,你要對她、對自己有信心!古呐乃募,邵儀鳳替他加油打氣。

    「我盡量試著這么做!箙柡罌]說,其實現在的他,根本提不起勇氣去面對一個相愛了十二年、卻在今日完全不記得自己的愛人,那無疑是拿把刀在他身上割下一道道傷口。

    「你非這么做不可!棺鍪乱幌蛎骺旃麤Q的邵儀鳳,將話挑得很明!敢驗榕闼呦蚝蟀肷娜,終究是你,而不是我。」

    擱在腿上的兩拳收緊,厲海嚴緩緩站起身!肝蚁然匮a習班去,有幾個學生還需要我替他們加強,緒緹就麻煩妳照顧了!

    望著厲海嚴的背影,邵儀鳳明白此刻他的心里一定不好受,尤其是這男人雖然外表粗獷豪邁,性子卻細膩敏感。

    邵儀鳳回頭瞧了還在病房休息的柳緒緹,忍不住嘆氣。

    這一路走來,在這段感情中比較苦命的,應該是厲老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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