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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搶親 第五章 作者:岳盈
    朱麒雖然下過江南幾次,卻一直以未能觀賞錢塘海潮為憾。即使現(xiàn)在不是錢塘潮最壯觀的時候,他仍建議大伙兒該先到海寧縣走一趟。

    每年的八月十八日是‘潮神生日’,這一日的海潮聲若山崩地裂,勢如萬馬奔騰,是最佳的觀潮日。盡管現(xiàn)在并不是秋天,洶涌奔剩的錢塘潮仍令人嘆為觀止。

    回到杭州休息后,新晴安排眾人在城內(nèi)游玩,領略這個有‘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的繁華大都市,見一見所謂的‘煙柳書橋,風簾翠幕’風光,最后再安排一行人到城里的瓦舍、勾欄,和一般平民百姓一起觀賞戲劇表演。

    而明天,她和玉笙又要領著眾人到西湖一帶游覽,觀賞那‘芳草長堤,無風水面琉璃滑’的景致,因而下午讓眾人在莊里歇息,忙著安排到西湖的事宜。

    飛白偷了個閑,摟著愛妻待在客居的聽雨軒親熱。天香則跟玉笙的妹妹玉箏留在杜老夫人房里下棋。夢依一個人無聊地倚在紫藤閣和飲綠榭之間的廊道鵝頸靠椅上,凝視浮著綠萍的水面。

    從這個方向斜看過去,可以看到飲綠榭卷棚歇山式樣的屋頂,紅柱灰頂?shù)慕ㄖ@得十分氣派。

    倒頗像朱麒這個人。

    夢依的唇角不禁勾起一抹淺笑,眼光停留在飲綠榭附近沿岸種植的柳樹和桃樹。

    杭州的春天已經(jīng)來了。

    她可以感覺到迎面拂來的風較為暖和,灑在身上的陽光溫煦宜人,柳樹和桃樹上也長出嫩綠的葉子,一切都變得那么不同。

    就連她的心境也是不同的。

    原來不跟朱麒吵架的感覺是這么好。

    他們有五天沒爭吵了。

    自從那晚他當著眾人的面向她道歉后,他們就再也沒有吵過。

    朱麒見到她便含笑問好,那只炯炯有神的虎目總是熱烈的凝視她,說的話也沒那么難聽。

    既然人家對她這么客氣,夢依也不好再挑他錯處,就連他盯著戲臺上的小旦直看,她都忍住沒發(fā)脾氣譏諷他。

    這種相敬如賓的感覺,倒是不壞。

    想到‘相敬如賓’,夢依沒來由地臉紅起來,思緒不禁飄到那夜她和天香回到紫藤閣后,兩人之間的交談。

    天香和她并倚在錦床上,說要跟她秉燭夜談。等到侍女退下后,天香便在她耳邊嘀咕。“我剛才叫你嫁給麒哥,你為什么不答應?”

    “天香!”面對天香真摯熱情的眼睛,夢依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只能低著頭,感覺臉頰上的灼燒。

    “咦?夢依,你的臉好燙!碧煜闵斐鍪钟|摸她那張嫩臉,驚訝地叫道。

    “天香,別取笑我了!彼齽e開臉,低聲請求。

    “我哪有取笑你嘛!”天香納悶地嘟起可愛的紅唇。“我說的都是真心話!薄罢嫘脑捰秩绾危俊眽粢廊滩蛔≌f出心里的想法。“從頭到尾都是你一個人在自說自話,人家根本沒那個意思!

    “人家是指誰?”天香喃喃問道!澳悴辉讣藿o麒哥嗎?”

    “我……”夢依張了張唇,居然說不出不想嫁給朱麒這樣的回答,只覺得胸臆間漲滿酸楚,最后化為眼睛里彌漫的霧氣,委屈地垂下頭。

    “朱麒根本沒說!彼撊醯氐溃曇舻腿缥螟Q,天香費了一番勁才聽清楚。敢情夢依是怪朱麒沒有表態(tài)?天香暗暗偷笑.

    “可是麒哥也沒反對呀。都是因為你那個準未婚夫,才讓他不方便表白。”

    “他若有心,才不會在意呢!眽粢酪ё∠麓,拚命忍住眼眶里急涌著想泛濫出來的淚水。追根究柢,就是朱麒對她沒這個意思,不然以他的性子,他才管不了她是不是有未婚夫哩。他上次還不是強擄了新晴。

    “你這么說自然也有道理!碧煜懵龡l斯理地道!翱墒,你有沒有想過,上回新晴的事,讓他受到很大的教訓,他這次哪敢再恣意妄為?何況,賀家現(xiàn)在的身分不同,你嫂嫂是太后親封的公主,地位可不遜于他這個親王,他哪敢使強?而且,他又不知道你對他的心意……”

    “我……我才沒有呢!”夢依嘴硬地道。

    “你別嘴硬了,我還不明白你嗎?”天香斜睨了她一眼,低哼道!澳闳舨幌矚g麒哥,干嘛在意他對其他女人的感覺?分明就是吃醋嘛!

    “我沒有……”

    “夢依,不要自欺欺人了。雖然我們認識沒多久,可是在京里相處的那段時光,我倆不是掏心挖肺地交換失戀的心情嗎?還有什么好瞞我的?”

    “我真的不知道……”夢依苦惱地搖著頭。她不可能喜歡上那個家伙的,不可能!

    “你是說你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麒哥?”天香詫異地道。

    “我……”夢依咽下喉中的苦澀,搖著頭!八敲达L流,我不要……”

    “麒哥這樣算風流?”天香感到好笑,但在看到夢依臉上的懊惱時,立刻收斂住臉上的笑意。

    以她這個生長在宮中,看慣帝王公卿三妻四妾的公主而言,當然不覺得他很風流;然而夢依生長在民間,父兄和身邊的友人又全是專情至性的男子,習慣了一夫一妻,自然會對朱麒的表現(xiàn)感到不悅。

    “夢依,人不風流枉少年。麒哥今年二十四歲,若是一般的王侯公卿,早在家里納了不知多少姬妾,而武威親王府里連個侍寢的姬妾都沒有,就這一點,便顯示麒哥的與眾不同。”

    “可是……”

    “麒哥終究是血性方剛的青年,看到美女時忍不住多看幾眼,也不足為怪啊。不過你放心,他從沒招惹過良家婦女!

    “那新晴怎么說?”

    “你不能怪麒哥,只能說新晴太教人動心,連擁有無數(shù)天下絕色美女的皇上都情難自禁,何況是麒哥!碧煜愎鬓q解道!拔覄偛耪f到麒哥從沒招惹過良家婦女,只跟一般的青樓紅粉結交……”

    “那還不是一樣!”夢依心里翻勝著醋意,越想越惱,暗罵了朱麒好幾遍。

    “當然不一樣!碧煜憷硭斎坏卣f,惹得夢依不同意地瞪大眼!澳潜硎灸壳吧形从腥魏闻邮趋韪缦氇氄嫉模駝t他大可養(yǎng)一堆姬妾,何必到外頭尋花問柳?”

    夢依想想也對,覺得朱麒此舉太奇怪了。既然好女色,為什么不娶妻納妾,反而跑到煙花之地風流?也不想想那些妓女不知服侍過多少男人丁。這些男人實在奇怪,家花不要,要野花。

    “朱麒為何一直沒有娶妻納妾?”夢依猶豫地問。

    天香深深看了她一眼后,才回答:“我想可以從兩方面來說。第一,你知道麒哥是庶出嗎?”

    “庶出?”

    “對,他并不是王妃的親生兒子。話說我已故的堂叔,就像一般的王公貴族一樣,府里除了正妻外,還有其它姬妾……”

    “原來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眽粢廊滩蛔∴饺碌。

    天香白了她一眼。

    “你別插嘴,聽我說好嗎?”

    夢依只得閉上嘴,專心傾聽。

    “堂叔剛娶妻時并沒納妾,后來因為王妃體弱多病,連著流產(chǎn),堂叔才納了幾房姬妾。沒想到這些姬妾卻為了爭寵而勾心斗角,后來麒哥的母親蘭姬也在眾妾的爭寵下悒郁而終,臨死前將麒哥托給王妃。由于當時堂叔只有麒哥這個子嗣,麒哥又生得伶俐聰明,頗受王妃寵愛,于是被冊封為世子。后來王妃的病日漸沉重,那些姬妾的爭寵也更為激烈,每個人都想在王妃死后,坐上那正室的位子!

    “結果呢?”

    “姬妾中有人用蠱下毒,還有人拜陰靈作祟,層出不窮的把戲都出來,氣得堂叔連病幾場,在麒哥十五歲那年撒手人寰。麒哥就是兒時看太多這種事,才不愿重蹈覆轍!

    “原來如此!眽粢莱聊讼聛,沒想到看似富貴風流的朱麒,曾有這般不堪的往事。童年時沒享過多少天倫之樂,父母又早亡,年紀輕輕便當了王爺。難得的是,他并沒有染上太多的驕矜之氣。在京里時,她便發(fā)現(xiàn)他為人頗隨和,盡管被她和天香捉弄了好幾次,也只是發(fā)發(fā)脾氣,事后并沒有追究。

    “你剛才說的是第一點,那么第二點呢?”夢低開口問天香。

    “第二點就是麒哥心里仍懷有天真的想法,想找個心靈契合的伴侶,共結連理,而不愿屈從于官場上的文化,以聯(lián)姻作為權勢結合的手段。他心目中的婚姻,應該是互敬互愛,既然是這樣,他就不能以不忠來對待未來的妻于,所以他才堅持不納妾,來表示對未來妻子的尊重!

    “可他還不是照樣風流……”

    “那不一樣!碧煜銚u搖頭。“那不過是逢場作戲,講究的是銀貨兩訖。兩方只有買賣關系,而無情感上的牽扯。你不是也說過,飛白姊夫在成婚前,還不是流連于花街柳巷,但無情姊姊并沒有追究此事!

    “可是……”夢依苦笑,知道自己對男人的要求太高了。并不是所有男子都能像行云和玉笙這樣純情,為了另一半守身如玉。

    “夢依,你別想太多。若說麒哥風流,那也是過去的事。這幾天他不是挺乖的嗎?也沒見他跑去哪里鬼混!

    “那是因為他沒機會!眽粢罌]好氣地答道!霸僬f,那天見到柳鶯鶯時,他還不是為之神魂顛倒,丑態(tài)畢出!

    “我倒沒見到什么丑態(tài)!碧煜阊谧燧p笑!澳悄愕膬芍谎劬ζ滩浑x地盯著麒哥,才會看到我們都沒有注意到的丑態(tài)?”

    “天香,你又取笑我!”夢依不依地搔她癢,直到天香討?zhàn)垺?br />
    等兩人再度安靜地躺在枕頭上時,夢依聽見天香幽幽地道:“我真的很希望你能成為我的堂嫂,這樣你就不用嫁到關外,可以留在京里陪我!

    “天香……”夢依憐惜地輕擁住她的肩安慰!拔乙蚕M芘阒悖墒沁@種事不是一相情愿就行的。”“只要你肯,麒哥哪會不愿意?”天香高興地說,用力拍著夢依的肩,表情堅定。“放心好了,我一定不會讓那個戰(zhàn)云搶走你。憑武威親王的權勢,戰(zhàn)云鐵定會知難而退!

    “我才不像你那么有信心呢。家父是很固執(zhí)的。”

    “王爺搶親,誰敢阻撓?”天香以皇家公主的傲慢喊道,逗得夢依噗哧一笑。

    “你不是說他再也沒膽打起搶親的主意了嗎?”

    “這次不同,因為新娘也愿意被搶啊!碧煜阏{皮地眨著眼。

    夢依又羞又氣,忙施展搔癢神功,天香咭咭咯咯地嬌笑著閃避她的魔爪,邊找機會反擊,很快地房里便充滿兩名少女銀鈐般的嬌笑聲。

    夢依似乎還可以聽見那鈴鐺般的笑語,雖然那已是五天前的事。天香的話,始終在她腦際回蕩,逼得她不得不深入思考起來。

    她對朱麒究竟有情無情?

    如果無情,為何他的形影總是不期然地闖人心中?為何她總在意他的所作所為,尤其是對待其它女子的態(tài)度?

    那種在胸臆間翻騰不休的酸楚,分明就是吃醋的情緒,她連自欺都不能。

    但——就算她對他有情又如何?

    朱麒對她的態(tài)度始終曖昧不明。

    那近日來常常往她這邊看過來的熱烈凝視,在此刻淌成一道溫暖的熱流灼燙著她的心?墒菓岩傻那榫w也在她心中醞釀,在沒有明確的言語保證前,她那顆羞澀的少女心,又如何能肯定他的真心?

    如果他喜歡她,為什么不明說?眼光能代表什么?他不怕表錯情,她還怕會錯意,而她禁不起再一次的傷心。

    她蹙著眉,眼睛里彷佛沾上些許水氣,顯得晶瑩欲淚,配合憂愁的杏臉,貝齒輕咬著櫻唇,楚楚動人的模樣,嬌柔得令人心疼。

    朱麒站在靠近飲綠榭這端的長廊,癡癡地凝望她,兩只腳似有自已的意志般,朝她走過去。

    走到夢依身遍時,她仍然沒有察覺。風兒頑皮地撩起她的一綹秀發(fā),醉人的少女幽香錢進他鼻內(nèi),帶來一陣銷魂的感覺,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抓住在空中飄揚的發(fā)絲。

    夢依吃了一駑,側過身。

    朱麒俊秀的臉龐,離她的臉只有幾寸。夢依燒紅雙頰,少女的羞澀讓她直覺地想避開。

    “夢依……”朱麒顯得沙啞的嗓音,充盈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柔情,阻止了她避開的動作。她杏眼圓睜,怔怔地瞪著他。

    她從來沒發(fā)現(xiàn)朱麒有這么好看。

    那張方正剛毅的臉,看起來頗富性格。濃眉鳳眼,一管鼻子長長直直地挺立在臉的中間,下面的嘴唇飽滿迷人地往上揚起。一抹春水般暖柔的笑意,自唇際蔓延向閃爍著熾烈火焰的眼睛,照亮了他的臉,散發(fā)出令人難以抗拒的男性魅力。

    夢依只覺得目眩神迷,感到格外虛弱。

    “夢依……”朱麒的手順著她的發(fā),移向她柔嫩的臉蛋。

    酥麻的感覺震得夢依不禁顫抖起來,眼光垂下,歇在白玉般臉龐上的綿密睫羽顯得虛軟無力。

    朱麒輕柔地捧起她的臉,眼神變得更加溫柔。

    在溫煦的陽光下,夢依散著清芬的秀顏柔美動人。那楚楚可憐的水眸,閃著某種令人想要疼惜的光彩。他擁緊她,感覺那軟玉溫香抵住自己堅硬的身軀,不覺口干舌燥了起來。朱麒修長的手指,撫向她豐潤軟柔的唇瓣。夢依全身一震,抓住他的衣袖。

    “你……你做什么?”她結結巴巴地問。

    做什么?朱麒霎時感到迷惑。

    他走到夢依身邊,她的頭發(fā)拂向他,他抓住,然后……意識到自己逾越了男女之間的分際,以情人間才會有的親密環(huán)抱住夢依,一顆心急速地跳動,俊臉浮上紅暈。

    “呃,我……”他有些慌張地放開她!皩Σ黄,我……呃,看到你一個人坐在這里,想跟你聊聊……”

    失去朱麒的支撐,夢依只能坐倒在靠欄上,胸腹間翻攪著巨大的失落感,羞怯使她頭暈目眩。

    朱麒剛才想對地做什么?

    她燒紅臉頰,不敢看他,眼光轉向水池。

    尷尬的沉默橫在兩人之間,就在夢依以為朱麒離開時,卻聽見他的聲音小心翼翼地響起。

    “你在生氣嗎?”

    “不……”夢依急忙掩住唇,想阻止脫口而出的話,但已來不及。糟了,這不是顯得她很急切、不矜持嗎?

    “那就好。”朱麒顯然沒想這么多,只是松了口氣,靜靜地移到她身邊坐下,對著她僵挺的背。

    “我剛才是情不自禁,不是故意冒犯你!

    夢依不曉得該怎么回答,心里為他的‘情不自禁’泛起蜜般的甜郁。

    “我本來是想來找你……”

    夢依豎耳傾聽他的下文。

    “呃……卻被你哀怨的表情迷住了!

    “誰哀怨了?”夢依嘟嘴抗議,心中卻為他的‘迷住’兩字暈陶陶。

    朱麒聽出她聲音中愛嬌的成分居多,膽子大了起來。

    “那一定是我看錯了!彼⑿Φ氐馈!拔铱茨阊壑泻瑴I,以為又是我說錯話,傷了你的心,所以才想過來安慰你。”

    夢依雙頰飛紅,心虛竟被他說對了一半,剛才的確是想著他,但仍嘴硬地道:“誰傷心了?你有那個本事可以傷我心嗎?”

    語氣軟趴趴的,一點也不像夢依昔日的盛氣凌人。朱麒挖了挖耳朵,免得有些不習慣。原來夢依不生他的氣,嬌嗔起來時,是那么柔、那么嗲。想著,他骨頭有些酥軟起來。

    “你……你怎么不說話?”夢依見他半聲不吭,還以為他生氣了,不由得懊惱地絞著手,一雙眼視而不見地盯著水面。

    “我怕說錯話,惹你不高興!敝祺栉Φ,一只手伸向她那雙像十朵鳳仙花開放的織嫩玉手。

    “誰……誰準你碰我的?”她兇巴巴地拍開他的手!安粶誓阕@么近!”

    朱麒無趣地收回手,將身子往旁移了一下。

    夢依為何總對他這樣兇?他盯著自己的手發(fā)呆,自憐自艾。

    夢依偷偷從睫毛下瞄了一眼他垂頭喪氣的模樣,心里有些不忍心。

    她對他好象兇了點。

    她做了個深呼吸,放軟語氣道:“你還沒說完找我做什么!

    “喔!敝祺鑿姶蚱鹁瘛!帮嬀G榭里有幾座盆栽還不錯,我想找你去欣賞,順便給我一些意見。還有,飲綠榭和紫藤閣共有的小花園十分別致,我想跟你一起討論……”夢依越聽越?jīng)]趣,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朱麒不過是想找她切磋有關園藝方面的事。

    “夢依,你有在聽嗎?”朱麒見她半晌都沒答腔,納悶地問道。

    “有,怎么沒有!彼龥]好氣地回道。

    “你又生氣了?”

    夢依霍地轉過身面對他,口氣很沖地道:“在你眼里,我是那么愛生氣的女人嗎?”

    “我……”朱麒無辜地眨著眼,心想,你本來就是嘛。但嘴上卻不敢把真心話說出來,最后決定好男不跟女斗,慢條斯理地回道:“我沒那個意思!

    夢依從他無奈的表情里,知道他的確有那個意思,心里不禁有些委屈。但她知道剛才確是自己無理取鬧,又放不下身段向他道歉,只能沉默地瞅著他。

    夢依似嗔似怨的眸光,瞧得朱麒于心不忍。怎么明明是她的錯,他倒覺得是自己的不對?沒辦法,他就是對夢依眼中搖曳的失落與彷徨沒撤。

    “剛才是我不對,好嗎?”他小心翼翼地哄著。

    夢依嘟了嘟嘴,垂下眼瞼。

    “你干嘛道歉?明明是我任性!

    “你這么說,是不肯原諒我啰?”他伸手捉住她的袖子。

    “又不是你的錯。”

    “那你就是不惱我啰?”他順勢握住她軟柔的小手。

    夢依象征性地掙扎了一下,見他不放手,只嬌嗔地橫了他一眼,便由他了。

    好的開始。

    朱麒露出得逞的男性笑容。

    “不生我的氣,便陪我去散散步。”他拉起她,朝飲綠榭的方向走。

    夢依猶豫了一下,便跟上他的腳步。

    “其實,我是想在武威親王府里建造類似的建筑。夢依,如果是你,會怎么安排呢?”

    “是水榭式的建筑嗎?”夢依漫不經(jīng)心地問。

    u嗯。你知道北京每在干旱季節(jié)時便多風沙,多造些林,多建水池,不但能夠美化環(huán)境,還可以減少風沙之害!

    “如果是我,會造一座臨水的閣樓當寢室,再用短廊相接一座水榭,當作書房和會客廳!

    “那周圍要用什么布置?”

    “沿岸遍植楊柳,也可以種些桃杏之類。閣樓外植幾株紅梅,水榭旁種些蒼松。池子里或許再養(yǎng)幾對鴛鴦!

    “嗯,的確不錯。然后呢?”

    “然后?”夢依將眼光移到朱麒臉上,表情有些懊惱。

    她干嘛把她夢想中的居處說給他聽?方便他替另一個女人建這樣的園子嗎?

    “屋子又不是給我住的,我說那么多干嘛?”她不高興地撇開臉。

    “誰說不是給你住的?你到武威親王府時,便可以住那里!

    夢依的心忍不住雀躍起來,他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怎么可以住那里?”

    “我們是朋友啊。而且如果你住進來,就會是我什么人了。”

    他到底在暗示什么?

    夢依心里忐忑不定。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夢依……”朱麒嘆了口氣,搔了搔頭,絞盡腦汁想找出話表明心意。誰來告訴他該如何對女人求愛?這顯然跟歡場中的女子交往不同。

    “我是說……”他眼睛一亮,想到一個譬喻!澳阒蓝偶液笊接凶麍@,其中種有橘子!

    這跟他剛才說的事有什么關聯(lián)?夢依不解地瞪著他。

    “這橘子的味道酸酸甜甜,滿可口的,是淮水以南的水果。如果改種在淮水以北,便會變成酸澀的枳了!

    夢依當然知道‘橘化為枳’這句成語的意旨,只是不明白朱麒提起這事做什么。

    “這跟我們剛才討論的事有關系嗎?”

    “嗯!敝祺枧d奮地點著頭!捌┤缦衲戏介|秀這樣嬌貴的蘭花,若是被移植到關外那種冰天雪地的荒地,可能使無法生存了。”

    “哦?”夢依有點了解他的意思,但還不太確定。一抹像朝霞般艷麗的紅嫣,悄悄染上曼頰。“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若是移植到皇家園林,情況便又不同!彼低涤^察她的表情。

    “可是北方對蘭花而言不會太冷了嗎?”“如果園丁肯小心翼翼地呵護,加上暖裘、錦衾、火盆伺候,冬天時也不會受寒!

    夢依聽他這么說,不禁想象著溫暖的室內(nèi),盆外覆蓋暖裘、錦衾的蘭花模樣。

    “哈哈!”她捧腹狂笑不已。

    “有何好笑?”朱麒表情錯愕。

    “我……沒聽過有人替花朵披毛裘、蓋棉被的!眽粢肋呅吇卮稹

    朱麒這才恍然大悟自己的比喻有多有趣。

    “別笑了,你知道我真正指的不是蘭花!彼г埂

    “可是……”夢依忍住笑,嬌憨地瞅著他問:“那株蘭花怎么知道這名園丁是不是個真正的惜花人?萬一他任蘭花枯萎,只知照顧園子里的其它名花,那么蘭花還不如留在南方自生自滅得好!

    “那園丁自然是個愛蘭成癡的人!敝祺璞WC道。“而且他的花園里,就只供養(yǎng)一株蘭花!

    “萬一他對蘭花厭煩了,嫌蘭花太過嬌貴,園丁會不會跑出園外,去摘野花呢?”

    “就因為他看過花叢,覺得蘭花最適合他,才要費盡心機將蘭花移植回自家的園子里,又怎么會被野花吸引呢?”“你說的是真心話?”夢依那雙皎亮似夜星般的水眸,閃著如蘭花般脆弱的光芒。朱麒收緊兩人交握的手,深情地看進她眼中。

    “字字出自肺腑!彼従徔拷糗饺貗善G的臉蛋,溫暖的呼吸輕吐在她的皮膚上,夢依只覺得心神俱醉。

    她輕輕合上眼瞼,等待那最初、最美的觸動降臨。

    “夢依!”天香嬌脆的嗓音像一記悶雷般打醒兩人,他們匆匆分開,還來不及整理情緒,便瞧見天香的身影朝他們跑來,兩只手各拿著一支糖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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