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午見!绷壕S諾露出滿意的笑,起身。
一陣昏眩突然朝他襲擊而來,他一下子支撐不住,又跌坐回床上。
“怎么了?你不舒服嗎?”女人關心地詢問。
他安靜地坐了好一會兒,在內心苦笑了下,等待暈眩過去后,甩甩頭,淡淡地對她說:“沒事。昨天真的喝多了,宿醉還在作怪!
“喔!彼龖寺,相信了。昨天他確實喝多了些,半瓶威士忌呢,換成她早醉昏了!
“中午見。穿漂亮些!彼谒a邊輕吻,再次叮嚀。然后不顧殘存的暈眩,以及慢慢加劇的頭痛,離開她的套房。
蔣瑋茵握筆敲著桌面,發出規律的叩叩聲。
她整夜未合眼,半個小時后有個重要的外資法人代表會到公司來,資料已經全在她的辦公桌上了,可是她卻心不在焉,完全無法靜下心來看。
更糟糕的是,她覺得半個小時后,她依然會像此刻般心不在焉。
這次,她的任務是將“中昱集團”詳盡地介紹給外資法人,說服他們‘中昱’是值得投資的集團,進而購買“中昱”的股票。
可是現在她的私人情緒泛濫成災,她根本沒力氣去說服那個外資法人代表。她甚至壞心地想,最好今天股市開盤后,‘中昱’的股票就跌停板!
瘋了!她真的快瘋了!目前‘中昱集團’的負責人是梁維諾,她的頂頭大老板,更是她的老公,可是她……此時此刻,她恨死他了!
桌上的內線電話突然響起,她嚇了好大一跳,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甩掉筆,她氣憤地接起電話大吼:“我不是說過,這半個小時內不要打擾我,不管是火災、地震,還是他媽的超極大颶風來,都不要打擾我!這么簡單的命令很難懂嗎?”
“……可是總經理……那、那個法人代表已經來了……”秘書Lola顫抖著說。
她第一次聽到蔣瑋茵罵臟話,因此很不知所措。
自從梁維諾接手‘中經創投’后,蔣瑋茵就一路從副理升上經理,到后來梁維諾接手了‘中昱集團’,她則接下他原先的總經理位置,因此目前她算是這家子公司的最高負責人了。
以往蔣瑋茵對待公司內所有職員都是客客氣氣的,除非是她要求的營養目標達不到,而且是差很遠,她才會罕見地發飆。但就算她再怎么發飆,也從不曾吐出不文雅的字句來。所以Lola不知道今天究竟是發生了什么可怕的事,竟讓蔣瑋茵的火氣這么大!
來了?蔣瑋茵愣住,望著桌上成疊的資料,然后挫敗地吐了口大氣。她連半個小時調整心情的時間都沒有!
“對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太好。麻煩你先帶他到貴賓室,我等會兒就過去!
“好的!
拿起資料,雖然知道自己一點會客的心情都沒有,但該見的人還是要見,至于說服……她明白根本不可能成功。
走至貴賓室,推開門,她搖械式地向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笑了笑,遞上名片!澳。謝謝您百忙之中撥空過來,這是我的名片!
男人愣愣地看著她,連忙接過名片瞧了瞧上面的名字,接著驚呼道:“真的是你!你變了好多!”
蔣瑋茵沒想到對方會是她認識的人,這才將焦距集中在他臉上,仔細看了看對
方后,她錯愕極了!
“是你?”汪家尉,那個曾經深深傷她心的ABC!
世界果然是小的!
她真是倒了八輩子楣,居然在心情最糟的情況下,重遇舊情人。
“我還以為你忘記我了。你剛剛看著我時,好像我是個陌生人似的!彼嫦M!
“我剛剛沒仔細看,太緊張了!彼f得客套,也笑得客套。“你怎么變成外資法人代表了?”她記得汪家尉的身家至少也有百億。
“我是臨時代打的!缆摷瘓F’的總裁William前年成為我的姊夫,他以創投起家--”
“我知道‘美聯’的背景,但不知道為什么是你來?”她聲音淡淡地打斷他的話,面對舊情人沒有多余的熱情。
她沒想到‘美聯集團’的總裁會成為汪家尉的姊夫,目前‘美聯集團’旗下的創投公司已經排名北美前十大,大多是尋找體質佳的大型跨國企業為投資標的。
汪家尉并不在乎被打斷話,甚至連被她冷淡對待也不生氣,畢竟他欠蔣瑋茵太多了,當年他傷她太深,如今遭到這種對待,是他應得的報應。
他微笑,解釋說:“今天本來是William的首席特助要來,但對方卻出了車禍,無法前來。由于William很有興趣投資,‘中昱集團’,因此便打電話問我能不能過來幫他了解一下情況?我是臺灣人,剛好又回臺灣來度假,再加上過去我專心到北美發展前,曾在臺灣成立過創投公司,他相信依我的經歷,應該能給他一些不錯的建議。我反正也沒什么事,所以就過來幫他看看了!
“喔!彼恢酪邮裁丛挕,F在的她沒心情進入正題,也沒心情跟舊情人敘舊。
氣氛突然一陣僵,但她意與闌珊,渾身榨不出一點改變氣氛的力量。
既然大家都是‘熟朋友’了,在這種狀況下,她也懶得花腦筋交際應酬了。
手上抱著的那疊資料,干脆一鼓作氣地塞進汪家尉手里。
“資料全在這里,你帶回去慢慢研究!”
這動作毫不意外地換來了汪家尉的滿臉驚訝。
望著眼前變得更美、更有女人味的蔣瑋茵,他笑道:“這就是你對待外資法人代表的態度?”
“不。這是我對待熟朋友的態!钡囊袅坎簧喜幌碌,平板得活像對欠了她幾萬塊臺幣,而她一點兒也不想追討。
“既然這樣,你介不介意今晚跟我這個熟朋友共享重逢的燭光晚餐?”
蔣瑋茵抬頭,正眼看著這個男人。燭光晚餐?真虧他說得出口!
他也不想想,當初是怎么傷她心的!
可恥又可惡的男人!他到底是記憶庫儲存了太多緋聞女友爆炸了,還是他壓根兒沒有半點羞恥心?
“我結婚了!彼龑o名指上那顆剌目的大鉆戒晃到他面前,冷冷地說。
誰知汪家尉居然抓住她的手,仔細研究起那顆五克拉大的鉆石,一會兒后才開口說:“車工很棒、凈度夠干凈、顏色也白。這戒指不便宜,買得起這枚戒指,你先生應該是個非常有成就的男人!
蔣瑋茵抽回自己的手,孩子氣地搓了搓,仿佛汪家尉的手有細菌似的。
“不好意思,我先生剛好是‘中昱’的負責人!”她咬牙切齒,恨恨地說。
“梁維諾?”汪家尉有些錯愕。
“賓果!”
汪家尉安靜了兩秒后,才又小心翼翼地開口。“你……幸福嗎?”
很好、很好!還有比這更好的嗎?這種試探的口氣、憐憫的表情!
全世界都知道梁維諾有外遇,顯然連恰巧在臺灣的汪家尉也知道了!她蔣瑋茵徹頭徹尾地成了個全天下最后知道老公有外遇的悲慘笨女人!
梁維諾!她、她……她絕對要報仇!
“不幸福!你滿意了吧?要笑趕快笑,笑完了就滾!”
汪家尉站在原處不動,臉上沒有絲毫笑意,語氣極為想誠懇地說:“我笑不出來,畢竟你是我唯一愛過的女人。”
男人!他可以跟其他千百個女人上床,然后說他只愛一個個女人!
雖然一剎那間,她有萬分之零點幾的感動,但最大的反應仍是想吐。
“真是不敢當!”她語氣訕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