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小廝離得遠遠遠的,沒聽見鈴鐺召喚,一步也不敢靠近。
不讓人在一旁侍候,小夫妻倆親熱起來也少了許多顧忌。
新婚燕爾,哪對夫妻感情不如蜜里調油那般甜蜜?
有的夫妻含蓄悶騷,有的就像這對,一人走到哪,另外一個后腳也跟著到,夜里同床共枕還有說不完的話,手牽著手才能入睡,清晨醒來,還未睜眼便先感受到對方溫柔如蝶翼的早安吻,當然,這吻經常會衍生成干柴烈火,譬如——
“你讓我摸摸好嗎……摸摸就好!
“青天大白日的。”徐瓊輕推了他一下,面頰飛起兩片紅暈。更何況,不是剛起床嗎?
昨夜他蹭來蹭去,蹭的還不夠嗎?
“不惱、不惱,我知道我們來日方長,我就摸摸,絕對不越雷池一步。”萬玄很沒底氣的纏著她索要。
徐瓊實在很難不看見他胯間搭起的巨大帳篷,她又羞又窘,“你最好說話算話。”
萬玄手掌微微一用力,將徐瓊帶著在原地轉了個身,另一只手橫過她的纖腰,將她按回拔步床,然后雙唇相貼便重重的輾了過去,但光是唇與唇的相接已經不能讓萬玄滿足,他渴求更多、更深的接觸。
被萬玄全身熱氣蒸騰的骨酥熏軟的徐瓊,整個人軟成一團。
他吻得動情,眸色轉深,就連呼吸也粗重起來,一只手解開她的腰帶,從她的小衣底下伸進去,在她細致的腰肢處摸了半晌,便來到她的胸前,他忙不迭的將小衣褪去,見到的是兩只細弱又可愛的白兔,那椒/ru得到他全部的喜愛,一手托住綿軟的小峰,五指盤旋摩挲,百般愛憐,不忍離去。
萬玄知道對他身下的女子來說,床笫之事,還要徐徐圖之,不能一下將她推倒,也虧得他自制力比一般的男人強,“得償所愿”后輕輕在徐瓊的背后一遍遍撫摸,讓她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這才翻身去了凈房洗澡。
出來后,兩人摟抱著又睡了小半個時辰的覺。
正要用早食,卻聽春娥在外面脆聲回稟,“大君、夫人,寧府老太君來訪。”
“這么早?”萬玄挑眉,“讓她進來一道吃早飯!
隨即,徐瓊便吩咐小丫鬟多上了兩副碗筷。
萬玄見狀又挑了一邊的眉。
徐瓊好笑的抹平他的眉心,“老太君絕計不可能一個人過府,駙馬肯定是與她為伴同來的。”
“咦,怎么說得好像你比我這爹還了解她似的!
“他們夫妻鶼鰈情深,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就你這爹粗心!彼。
“娘子英明!
“油嘴滑舌……不過,我喜歡就是了!
徐瓊笑著使了個眼神,萬玄聽了身心暢快。
“走吧,我們出去迎一迎。”即使他這爹沒把老太君當外人,別忘記還有個謙謙君子的駙馬爺“女婿”,加上這是他們婚后公主頭一次來訪,就叫人自己進房,這可不象話。
不是很情愿的萬玄蹣跚著腳步讓徐瓊領到了上房中堂,萬要兒和寧缺已經候在紫檀太師椅上,一個氣定神閑的拿著茶盅撇沬,一個卻是眼神直往外望,一見萬玄和徐瓊夫妻雙雙出現,霍地,萬要兒便丟了那笨重的龍頭拐杖,直奔萬玄而來。
當然,寧缺的茶也沒喝成,丟了茶碗,趕緊趕上妻子腳步,扶住她的胳膊。“要兒,慢著、慢著些……啊,小婿見過父親大人,見過……岳母大人!
“我這些日子都在勤練五禽戲,身子比年輕時還好,你緊張什么!”
寧缺仍堅持的扶著她的胳臂,一臉苦笑。
雖然有那么幾只烏鴉從徐瓊的頭上飛過,不過被雷的當下還好她反應得快,趕緊虛扶了駙馬爺一把,還了禮,不過這一轉頭,又被萬要兒給嚇得不輕。
“母親、爹爹,要兒回來了!
不由得徐瓊要說,這位老太君是個奇女子,對于兩人的輩分問題,該喊爹、該喊娘的時候,半點障礙都沒有,不像她之前想到這問題時還掙扎了半天。
只是這位公主眼里心里滿心滿眼只記掛著她的爹,給她打過招呼便坐到萬玄身邊,滿臉都是孺慕。
寧缺只能澀澀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你這頭發是怎么回事?”對于這在他新婚來打擾的客人,萬玄不是沒有膈應,但是看著女兒那一臉喜出望外和與臉蛋不相稱的烏黑頭發,他不由得有些心酸,隨手將幾上的金絲桔子糕點碟子往她面前挪了挪。
“好看嗎?”她很招搖的摸了摸自己的發。
“嗯……好看!苯o女兒潑冷水絕不是好爹爹的榜樣。
寧缺心里本來還抱著岳父會說道妻子幾句的想法,希望破滅后,苦哈哈的咽下嘴里的好茶,原來,有其女必有其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女兒想,若是有機會和母親一塊去逛街,我那一頭白發也太難看了,怕是會讓母親難為情,所以讓御醫們給我想法子,找來那什么植物染,染了一頭的黑發,您瞧瞧女兒是不是年輕精神許多?”她眼巴巴的扳著萬玄的胳臂,流露出小狗一樣的眼神。
“那駙馬爺呢?”
“我們總要夫唱婦隨嘛。”
徐瓊被這對夫妻逗笑了。“那不如這樣,撿日不如撞日,用過飯,咱們女人去逛街,男人就去白山黑水廝殺棋盤,要兒你說好不好?”
徐瓊從萬玄的口中得知他這女兒一生下來母親就沒有了,皇宮中雖然有名義上的嫡母,卻是絲毫沒有享受過母子親情,許多脫序難解的行為也是情有可原。
“母親回來上京沒多久吧?要兒知道京城許多有趣的店鋪,咱們一道?”雖然幾面印象里對徐瓊的感覺還不錯,但她也沒把握這“繼母”愿意和她一個老太婆出門。
這會兒聽她允了,萬要兒可樂了,說風就是火的性子馬上就要往外走。“我們去路上買來吃,我知道有家食鋪的菰米飯配野雞仔湯特別爽口,還是母親想吃御黃王母飯、櫻桃畢羅蒸餅?”
“都一并嘗嘗吧。”
徐瓊的捧場很得萬要兒的心,喊來侍女穿上斗篷便要出門,寧缺想說句什么都來不及。
徐瓊讓丫頭們替她披上披風,邊系緞帶,邊向寧缺遞眼色!拔視搭欀,駙馬放心!
寧缺朝她拱了拱手,兩個女人遂去了。
至于宅子里的男人就甭替他們操心了,他們多的是消磨時間的娛樂。
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一年一年過去,根據喜愛八卦的有心人士長期暗地蹲墻角表示,天帶橋胡同這間宅子原本渺無人煙,神秘難解,來來去去也就只有寧國公府的馬車,但是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夜半無人時,即便宵禁城門落鎖,仍有一輛平樸的大馬車從皇城處而來,駛進大宅里,直到凌晨才離去。
好奇的人想趨前窺探,不料,只要靠近五丈外,便會遭可怕的黑衣殺手屠殺,嚇得他們這些靠挖糞滿足世人好奇心的八卦者更是心癢難耐,卻一點辦法也沒有,畢竟還是小命重要。
可能在夜里來去自如的肯定是權貴,既然貴不可言,傾國傾城的美女自是有特權,需要秘密出巡的……會不會是微服出巡的圣上?又或者這平地一聲雷冒出的攝政王和朝堂高官有著不可告人的“奸情”?這些人有的是能寫的筆。
至于事實,萬玄冷若冰霜的用行動表示了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