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她了!
我和莎莎到加州,無意間在街上看見她和幾個東方人走在一起。我想上前和她搭訕,卻遭那些兇神惡霸阻擋,擁著她像躲瘟疫般的走開。我發誓,我真的沒有認錯人,是她不會錯。我會再想辦法查出她的行蹤,你稍安勿躁。
陳俊銘握緊拳頭,又把信的內容反覆閱讀數遍。
終于……他等這一天等得好久!俊名小心的將信紙裝入信封內,長嘆幾聲,多么漫長而毫無目的等待啁!這是意氣風發的陳俊銘在律師界打滾多年,頭一回體驗到一線生機的滋味。
他按下內線,對門外的秘書孫允蘋交代著:
“孫小姐,把我今天的約會全部取消,我要利用這個空檔思考一些問題!
“是!彪娫捓飩鱽韺O允蘋唯諾的聲音。
“還有,從現在起,我不見任何人,也不接電話,除非是重大緊急事件。”
“可是……”孫允蘋為難的支吾。“如果是濃郁菁小姐……”
俊銘不耐煩的打斷!熬驼f我到南部出差,要一個禮拜以后才回來!
不等孫允蘋回答,陳俊銘切掉按鍵。此刻,他只想放松疲乏的身軀,讓腦海呈現空白。他緊繃太久了,自從她離開之后——
俊銘一閉起眼睛,她曼妙的身影就在腦中盤旋,揮之不去。不知怎么的,俊銘對她的楚楚可憐、單薄瘦弱,總會有股難以言喻的疼惜感。
他真的愛上她了嗎?俊銘怔忡半晌,心中有了明確的答案。
俊銘:
很抱歉這么久才給你消息!因為忙于工作,又要暗中調查她,我實在分身乏術。不過,很幸運的,我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她落腳的地方。那個地方看起來學術氣息頗濃,戒備又極為森嚴。經我明查暗訪的結果,那里居然是一棟地方人籌設的研究所,專門研究心靈學!
好駭人的主題!心靈學!她以前跟你討論過這方面的問題嗎?要不然她為何會在那個心靈學研究所?目前我還沒法子進去,可是聽說過幾天有個學術團體將進去參觀,到時我再混入學員中找機會接近她。別擔心我的安危,我自有分寸的。
(仲恩)
俊銘:
我冒著生命危險,混進研究所了。你不知道門口警衛的防守有多嚴密!要不是我有兩把刷子,早就掛在門口當人干了。達成目的之后,回去怎么謝我?嗯,我要一臺全新的VOLVO,帶莎莎到墾丁撒度假,你意下如何?
前幾天我和她接觸過,她根本忘記一切,連和你的過去她都沒印象。奇怪的是,請容許我用不禮貌的字眼,她簡直是白癡,問她任何問題時,她只會傻傻的看我,不吭一聲也不做任何表情。怎么回事?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十五號上頭調我到紐約,沒辦法再給你情報了。
如果你想鍥而不舍,我在信末會附上研究所的地址,還有我朋友FRANK的電話,有麻煩?扇フ宜麕兔Α
老兄,好自為之!
(仲恩)
律師事務所的電話不斷的響起,職員們各自忙著手邊的工作,無人閑聊休憩。陳俊銘亦是如此,在匆匆讀過仲恩的來信之后,他忙碌的又接起客戶打來的電話。
最近昌宇建設的預售屋出現摻雜海砂建材的弊端被媒體揭露;所有受害的民眾組織自救會,委托陳俊銘出面向昌宇要求賠償,俊銘為這個案子簡直是卯足勁全力以赴。
由于昌宇是房地產界的龍頭老大,臺灣幾乎有五分之一的房屋是昌宇蓋的,其勢力之龐大,涵蓋黑白兩道,即使是司法界頗富盛名的大律師,也不敢冒險接下這件案子。唯有打著伸張正義旗幟的陳俊銘,在聽完自救委員會的報告后,沒多考慮便答應了,F階段俊銘的工作重點,就放在聯絡昌宇建設的負責人,要他以金錢與自救會和解。
“林太太,你放心,我一定極力幫你爭取……不客氣,哪里,好好,再見!”毀俊銘快速的應付完昌宇受害者的電話,立刻又接起另一線。
“您好,我是陳俊銘!
“俊銘,是我,你忙不忙?”一串嬌滴滴的女聲傳入俊銘的耳里,他將話筒移遠,免得雞皮疙瘩掉滿地。
“郁菁,我現在沒空,有什么話等我下班再說。”
俊銘趁著空檔,他拿起茶杯豪飲一口。
“不行,人家想你,想聽聽你的聲音,你多說幾句給我聽嘛!”沈郁菁的聲音愈來愈嗲,俊銘不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要是孫允蘋沒請假,這通電話絕對接不到俊銘手里。壞就壞在孫允蘋今天發燒請假,無人暫代秘書職務,所有的電話,俊銘都得親自接聽。
“郁菁!俊銘實在拿女孩子沒轍,尤其是像沈郁菁這般像塊牛皮糖死黏著不放的女人,俊銘真想卸甲投降,任憑擺布算了。但是他不能,他一旦松懈,郁菁馬上就爬到俊銘的頭上,施展她的大女人主義。
‘郁菁!我有電話進來了,改天再聊,再見!’
俊銘狠心切斷那陣魔音,松了口氣。不曉得是不是老天爺開的玩笑,俊銘煙酒嫖賭樣樣不沾,更不招惹女人,偏偏都是女人來招惹他,害他甩也甩不開。
就拿沈郁菁來說,她是俊銘恩師沈應瑋的女兒,因為初安道的俊銘不忘師恩,時常到恩師家拜訪,和沈郁菁也由淺交變成熟識?°懯且孕置弥缹Υ糨,不料郁菁誤會俊銘對她有意,她就大方的敝開懷抱,要俊銘陷進。再加上郁菁的大小姐個性,想要的東西就非奪得不可,使俊銘無處遁逃?°懕槐频米咄稛o路,于是他只好吩咐秘書盡量替他回絕,推不掉的俊銘只有逃避。
除了郁菁之外,俊銘還是其也女性委托者愛慕的對象?°懡舆^幾個離婚案件,而這些女人在離婚后,發現世界上還有像銘如此英俊瀟灑、風度翩翩,且溫柔體貼的男人,眾‘色’女不禁芳心大動,頻向俊銘送秋波?°懏斎怀圆幌,還好郁菁自以為是的散播謠言,昭告世人他已死會,才將這個‘恐怖獵艷行動’擺平。
哈!俊銘自嘲的笑著,這么有女人緣嗎?為何獨獨只有她……抵擋得了他的魅力呢?
一想起她,俊銘的心顯得沉重。到底在美國加州的她,發生了什么重大的變化?才會讓整件事看起來如此不尋常?
肯定是某個環節出問題了,才會演變成今天這個局面!是哪里出問題呢?這么胡思亂想,沒憑沒據,俊銘就是用幾百個律師頭腦也猜不透。他索性閉起眼睛,搜尋記憶庫中有關她的資料……想著想著,俊銘倏地睜大雙眼,一個問句閃入眼簾。
她究竟是誰?
經過五天的電話轟炸,陳俊銘終于揪出昌宇建設的負責人林立雄。林立雄搶過手下遞來的大哥大,俊銘還沒出聲,林立雄就發制人的大吼:
‘小子,你有種,我的大哥大號碼也被你查到,下次我會記得改帶呼叫器!’
‘林先生,若是你存心不理我,也就不會接我的電話丁,不是嗎?’
林立雄叼著牙簽,哇哈哈的笑個不停!∽樱惺裁词轮闭f,不要拐彎抹角啊!老人家我聽不慣花言巧語,你省省力氣!
‘無妨!°懻浀氖諗棵嫒,以律師的口吻說:‘請你到律師事務所來,和預售屋的受害者做個了結!
‘什么了結?我又沒欠他們,他們也沒欠我啊!白紙黑字,契約由雙方簽定;這一點你比我清楚!’
‘可是你的預售屋建材中摻混海砂,讓我的客戶寢食難安,時時刻刻無不提心吊膽,害怕房子會崩塌。林先生,五十條人命在你手上,你怎么能這么不負責任?’
林立雄大聲嚷了起來,‘我不負責任?當初是他們心甘情愿簽字,我有拿刀協迫嗎?況且合約有說更改就更改的嗎?’
‘林先生,大家都知道你的屋子是用海砂蓋的,剩余那幾戶也銷售不出去了,何不把它全部拆掉重建,居民住得也安心!’
‘哼!重建?老子哪來的錢?談何容易!’林方雄一副‘你懂個屁’的口氣回答。
陳俊銘迅速翻查手中的資料,在腦海里整理出一套說詞,看能否改變對方的主意。他先是溫和客氣的稱呼對方,然后語氣咄咄逼人:‘如果你不作廢契約,或是重建,給受害者一個交代,你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坐牢!
‘你想唬我?小子,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這套嚇不倒我!’
俊銘冷笑:‘我沒有嚇你,若是變成訴訟,我有把握告你和建商勾結,詐欺無辜百姓!’
俊銘把詐欺兩個字說得很用力,他甚至可以聽見此二字在話筒里不停的回蕩。林方雄果然不說話了,俊銘見自己氣焰正旺,他乘勝追擊:
‘林先生,吃牢飯喝比西北風好吧!要是你不想太早離開,就請你入獄前再多騙幾個人,或是搶劫放火,我會免費為你達成心愿!
‘小子……’林立雄的聲音不似先前的高亢,他低沉的念著:‘你的鐘點費我付雙倍,替我打贏這場官司!
‘你另請高明吧!我不為惡人辯解!’
‘好,我請別人!’林立雄火冒三丈的大吼大叫。
‘我就不信我用錢收買不到講反話的人!姓陳的,你等著看好了,我會讓你吃敗仗的!哼!’
通訊中斷,陳俊銘移開‘嘟嘟’聲不絕的聽筒,掛回主機上。這是再普通不過的案子,憑俊銘的能力,沒有解決不掉的道理!但,這次顯得十分棘手,十分難搞定……截至目前的情況,只能說毫無進展,而俊銘卻已身心俱疲,心力交瘁。
俊銘放松肌肉躺入座椅內,他邊揉著太陽穴,邊緩和急促的呼吸。
此刻的俊銘感覺無力,他知道自己一直都在捕捉某種不知名的東西,來填滿他體內的虛空?墒沁@股不知名的東西是什么?俊銘也不清楚。
最近的情形每況愈下,再加上工作壓力,俊銘再也無法忍受了。有時候他被煩得想大喊幾聲,好發泄他的情緒,但是聲音到嘴邊,又給他硬生生的吞回肚里。怪只能怪俊銘的修養太好了,做不來這些粗俗的舉動。
今天不一樣,他真的要大叫,否則他懷疑自己能不能再活下去!正當他啟口發音時,電話又響起。
俊銘無奈的皺皺眉頭,沒好氣的喂了一句。
‘俊銘!快!她搭下午兩點的飛機回臺灣,大概快到中正機場了,去追她!快去!’
‘仲恩,你在哪里?’
‘我在紐約,FRANK調查到她的動向,說她今天會到臺灣,要我轉告你,你馬上開車去中正機場,快點!’
俊銘還想追問一句,仲恩那頭卻已草草結束談話,換成一長音的嘟——
那個天才!俊銘暗咒一聲。她搭什么飛機?哪個班次?機場入海茫茫,教俊銘從何查起?
不管了,俊銘飛奔至地下室發動車子,呼嘯的朝高速公路前進。
踏入中正機場那刻起,陳俊銘的心涼了半截。機場大廳活動的人群除了旅客,尚有黑壓壓的一片示威人士!俊銘見到盛況空前的排場,他不得不由衷佩服仲恩。真絕的‘快’字,原來他有預感俊銘會花費很大的功夫找去尋找,才‘廢話’都舍不得吐一個字的掛上電話!天……俊銘想大喊的欲望又襲上心頭。
陳俊銘無奈的邁開步伐,到出境廳查詢下午到達的班機時刻。就在俊銘排除萬難、想盡法子穿越人潮時,他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难酃怏@詫的在那名身影上停留……是她!是她!俊銘見幾個魁梧大漢簇擁著她快步離去,俊銘亦跟上他們,小心的查探情況。
俊銘心疼的眺望她的容顏,她瘦了。臉上的血色也不如從前紅潤,反倒有種病態的蒼白。最適合她的紅衣服呢?俊銘盯著她一身的灰,黯然詭異的色彩,根本和開朗活潑的桃紅完全相反。
難道她的意識被控制住了?那一行人突然停下來,俊銘趕忙躲進盆栽植物后面,觀察動靜。
洪瑞希環顧四周,便轉身安排道:‘我去打個電話聯絡人。吳克、江力,看好小姐,其他人跟我來。’
洪瑞希和三位保鏢形色匆匆的往電話亭邁去,F在留在她身邊的,是一位不超過三十歲的叼煙酷哥,和看似黑道人物的蓄胡大塊頭。
不行,根本沒有機會靠近他們?°戇叢榭辞閯,邊動腦筋設法。依他一個人微薄之力,想要赤手空拳,明目張膽地奪走她,簡直是難上加難。怎么辦好呢?再猶豫不定,另一群人馬就要回來了!俊銘的額頭不住的冒汗。
‘江力,我去買包煙,麻煩你看著她。’酷哥見口袋的煙已空,他對大塊頭說了幾句話,便往販賣部三步并做兩步跑去。
老天還是眷顧好人的!俊銘喜上眉梢,原本的愁苦一掃而光。他等酷哥跑遠之后,而示威群眾又迎面要將她和江力卷入時,他從盆栽后殺出重圍,用力的朝大塊頭撞去。
大塊頭像被蚊子叮般不痛不癢,反而揪起俊銘的衣領,怒目嗔視他。
‘先生對不起!剛剛有人推我一把,你有沒有受傷?’俊銘慚愧的陪罪道歉,還小心翼翼地拍拍他身上的灰塵。
江力見來者無意且彬彬有禮,態度便溫和許多。
他松松手,讓俊銘的腳重回地面,對方才的事亦不追究。
俊銘知道對方警覺性降低,他悄悄背著大塊頭,步步接近身后的她。
‘請問,哪個地方有賣煙?’俊銘漾著笑臉,緊握住她的手腕。
大塊頭指指酷哥離去的方向,眼光也跟著放遠。
俊銘逮著他不留神的空檔,拉住她拔腿就跑,還不忘說聲:‘謝謝!’
他們跑進萬頭鉆動的群眾中,以防追兵的突擊。
俊銘緊緊扣著她的手,穿梭在人群里,往另一個出口飛奔。洪瑞希很快的和大塊頭他們會合,立即分頭四處找尋。洪瑞希眼尖,捕捉到俊銘和她灰衣的身影,高喝手下集中火力追緝,只可惜在尋覓的過程耗費他們太多時間,等大隊人馬趕到出口處,俊銘早已和她坐在車內,先行一步開溜了。
‘SHIT!’洪瑞希忿忿地盯著遠離的轎車,忍不住低吼。
回程的路上俊銘和她都不曾開口。一個專心駕車,一個則癡癡地發愣。沉默的因子肆無忌憚的在車內僅有的空間竄逃著,怎么也掙脫不了兩個明明苦苦相思之人的手掌心。
‘你……’俊銘眼光直射前方,突破界限的啟開話匣!阌浀梦野?’
‘記得。’她的聲音猶如從天際間傳來,輕柔且幽遠。
太好了,俊銘卸下懸宕心中已久的大石。她沒有受控制,至少她保有了對他的記憶。
‘他們是什么人?他們知道你的一切,是不是?’
俊銘想及十幾分鐘前驚險萬分的鏡頭,他不自覺的用力踩油門,拉遠和機場的距離。
俊銘的話才說完,她雙手扳動車門的開關,在八十公里的時速中,不要命的欲跳出車外?°懕凰蝗缙鋪淼呐e止嚇得心臟停擺了片刻。他急急打轉方向盤,用力踩煞車,另一只手臂阻擋她縱身的沖勁;在尖銳的輪胎摩擦地面聲中,車子撞上高速公路路肩的護欄才停住。
俊銘喘著氣,使勁的把她拉回車內。他惡狠狠地斥責:‘你如不知道這么做很危險?你不想活了嗎?’
她猛然抬頭,眼眶中的珠淚潸潸落下。她哀凄絕美的臉龐,又深深撼動俊銘的心靈。他再熟悉不過了,實次遇見她,她那雙澄凈黑白分明的眼睛,就是如此吸引俊銘,仿佛被他勾魂一望,整個意志從此迷失。
而現在,她以眼光傾訴她的無奈和苦楚,強迫俊銘放棄立場和堅持,平心靜氣的接受一切安排。
俊銘的怒火漸漸熄滅,只剩點點火花茍延殘喘著。他放開她的身子,讓她獨自坐回位置,無言的啜泣。
‘你到底……’俊銘澀澀的說。‘發生了什么事?不能告訴我嗎?我是個律師,總有幫得上忙的地方!’
她無語,任由一頭黑緞般的柔發垂落在頰上,遮掩她不停涌出的委屈和滿腹的秘密。
‘我很擔心你,’俊銘聞著陣發香,他凝睇身旁的可人兒。‘我擔心你吃得好不好,睡得安不安穩,有沒有人欺負你,是不是找到你的來處,和家人重聚?’
‘家人……’她喃喃囈語著,‘我的家人……’
告訴我一切!”俊銘忽地掐緊她掇臂!拔矣袡嘀!別想編謊話騙我,你應該清楚一名律師的思想邏輯有多強!
她深呼吸一口!澳阆胫朗裁?”
“你的來歷、你的身分和家庭背景,包括剛剛那些流氓級人物和你的關系,還有,你為什么要離開我家?這段日子你去了哪里?”
“我在美國。”她坦蕩的迎向俊銘的質問。“我之所以離開你家,是因為我恢復記憶!
“你……”俊銘頓時喜悲交錯。喜的是他終可以認清她,悲的是一旦她找到自己,他們之間的牽系也就愈來愈淡,直到完全消逝為止。
“你叫什么名字?”
“柳依眉!
依眉?!多美的名字,人如其名。俊銘在心底贊嘆!澳阕≡谀睦?家里有些什么人?”
依眉瞥了俊銘一眼,黯然低頭!皼]有親人,沒有住所,我就孤零零一個人!
她的處境令俊銘心生憐憫,俊銘臉色為之晦暗。
“那群保鏢又是怎么回事?”
“他們……是護送我回臺灣的,怕我在飛行途中有閃失!
“你在美國逗留期間,都住在哪兒?”
依眉的頭更低了,她的聲音開始盤旋在空氣中,縹緲得不切實際!把芯克,一座學術性的研究所!
話語方歇,依眉蹙緊眉峰,痛苦的冒冷汗。俊銘沒處理過這種狀況,他焦急的審視依眉。
“小眉,你沒事吧!身體不舒服嗎?”
依眉蜷縮著身體,咬著唇硬撐。她的面色泛白,眼神空洞無助,豆大的汗珠,順沿她白皙的臉頰,緩緩滴在俊銘的手背上。
“小眉?”俊銘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他扶正依眉重新發動車子,準備送異常的她進醫院。
依眉伸手制止了俊銘,她虛弱的搖搖頭!罢埬銥槲易鲆患隆
“你說,我必定做到!”俊銘應允了依眉的要求。
因為再也沒有任何事物比她更要緊的了?°戇@才知道,依眉在他的心目中,竟霸占著情人專屬的地位。
“求你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