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聽不懂,正想追問,他的手忽然撫上她的臉,拇指有意無意地撥弄著她敏感的耳垂。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夏雪又慌又羞,耳際不爭氣地燙著,心旌動搖。
他盯著她,眼神如謎!澳阋哺粯訂?”
“跟誰一樣?”她沙啞地吐落言語,馨香的女性氣息撩撥他的感官。
他臂膀的肌肉一緊,下半身某處更是急遠勃起。
她感覺到了,心亂得不成調!澳恪禳c放開我……”
他好似沒聽見她的話,墨眸亮著野蠻的火,那是赤裸裸的渴求。
他低下頭,她以為他要吻上她了,他卻是將臉埋在她曲線優美的頸脖間,鼻尖摩挲著她細膩的肌膚,像個孩子,貪戀著母體的芬芳。
“嚴永玄,你……瘋了嗎?”她的語氣變得虛軟。若是他強悍地占有她就算了,她必會反抗到底,但他竟使出這招。
好無賴啊……
“你不可以這樣……你暍醉了,不曉得自己在做什么……”
這太不公平了,她的初夜難道就要這么不明不白地獻給一個神智不清的男人嗎?在這當下,他恐怕連她是誰也認不出來吧!
他把她當成誰了?他的妻,或是外頭那些隨處可摘取的野花?
“不要動……你不準動!笨v使在床第之間,他依然習慣下命令,舌尖舔了舔她耳垂,然后輕輕咬住。
她酥麻地激顫。
他吮著她耳垂,接著吻她的唇,她羞怯地迎合著,在反覆的啄吻間,他嘗到她甜蜜的滋味,欲火更旺,動作逐漸狂野,暴雨般的吻落在她身上。
他蠻橫地吮吻她,一面動手扯她睡衣。
她害怕了,他的吻不再溫和,只有激烈的索求,而初經人事的她承受不住這般排山倒海的情欲。
她擔心自己被淹沒。“你……慢一點,拜托你別這樣……”
她不想求他的,但恐懼逼出了她的真心,淚水在眼海結晶。
但他并未看見她的淚,他看見的是一具嬌軟的女體,她溫暖了他冰冷的意識,他在漫無邊際的黑暗里,尋到了她。
他不能任她離開,即便最無情的海水也不能帶走她,因為她屬于他,她是屬于他的!
他剝除了所有阻礙兩人肌膚相親的障礙物,腰身一挺,占有了她,她驚聲哀叫,領受到撕裂般的痛楚。
“你好壞,好壞……我恨你,嚴永玄,我恨你……”
當他攀抵極樂的頂峰時,她卻是張口使勁地咬他肩頭的肌肉,在他身上留下恨意的烙印。
他痛得回神,終于看見她眸里晶瑩的淚花。
他困惑地望著,顫著手指撫過她濕潤的眼角,緩緩挑起一顆剔透的淚珠,低啞地問——
“我有這么可怕嗎?”
第3章(1)
“你怕他嗎?”他深沉地問。
夏雪震了震,握著酒杯的手勁不覺加重。她努力讓自己維持從容不迫的姿態,不管在這男人或其他任何人面前,她都不能顯得慌亂。
隨著夜色漸濃,酒吧里的音樂節拍亦逐漸激烈,周遭歡聲笑語,氣氛熱鬧,這實在不是個能夠靜下來好好談事情的地方,但魏如冬堅持來此,她也只好客隨主便。
她啜了口濃烈的長島冰茶,辛辣的酒精嗆入喉,稍稍平靜了她起伏不定的心緒。她自睫毛下窺探坐在對面的男人,即便已事先做好心理建設,仍是難抑驚奇。
這世上怎會有兩個人長得如此相像?魏如冬跟她的丈夫嚴永玄簡直像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除了魏如冬右眼是雙眼皮,膚色比永玄黝黑,鼻子更挺,肌肉也比較結實,身高似乎也多了那么一、兩公分。
除此之外,她幾乎看不出兩人有什么相異之處,當然,還有氣質也很不同,永玄出身豪門,從小接受菁英教育,神態高貴而冷漠,魏如冬則是教養粗鄙,講話也不是永玄那種優雅的倫敦腔,永玄不碰香煙,魏如冬卻是煙不離手。
數日前,當她在游艇展覽會場偶然瞥見他時,驚駭不已,幾乎快暈了。她失蹤半年的丈夫怎么會在美國出現?后來她命人調查他的背景來歷,才知這人跟永玄并非同一個人。
難道是永玄父親在外頭的私生子嗎?可他的身世也不見這樣的端倪,他們顯然不是親兄弟。
深思熟慮過后,她總算接受這兩個男人之間毫無關系,而一個冒險的計劃也在她意念中成形。
她決定邀請魏如冬假扮失蹤的丈夫。
“你怕那個男人嗎?”魏如冬見她久久不應答,再問一次。
“為什么這樣問?”她勉強揚笑。
“聽你形容你老公,我覺得你好像很不喜歡他,而且對他似乎有些恐懼!蔽喝缍馕渡铋L地凝視她,一面用手指無意識地敲著啤酒杯。他喝的是墨西哥產的可樂娜啤酒。
她畏懼永玄嗎?討厭他嗎?
夏雪黯然沉思,心弦莫名牽緊,微微痛著。“或許……有一點吧!他那人關心藝術品比關心人還多,可以說有點……自我中心。”
“就是自私的意思。”魏如冬下結論。
夏雪一顫,她并不想將這么強烈的形容詞套在永玄身上。
“所以你們之后還有再上床嗎?”他問得直率。
夏雪微窘,又不禁感到幾分氣惱。“這不關你的事,也不是我請你幫忙的重點!
對她和永玄的初夜,她只是輕描淡寫地敘遖幾句,并不打算告訴魏如冬詳情,也不喜他追問。
“我倒很有興趣想知道呢!”魏如冬點燃一根煙,故意沖著她吞云吐霧。“瞧你這副尷尬的樣子,還真有點像那種沒經驗的處女!彼麗毫拥靥舳。
“我當然有經驗!”她狠瞪他一眼。
他聳聳肩,咧嘴笑。
“魏先生,我并不是來跟你開玩笑的,這是個很嚴肅的交易,請你嚴肅地聽我說!彼f重地警告他。
“OK,嚴肅是嗎?我知道了!彼葍陕暎首魃焓帜ㄈツ樕系男θ,板出正經八百的表情。“這樣夠嚴肅了吧?”
這人是在耍她嗎?夏雪惱了。
“說真的,你生氣起來的模樣還挺漂亮的!彼堋皣烂C”地揶揄。
她憤慨地拍了拍桌。
“OK,OK!彼e雙手投降!澳憷^續說‘重點’吧!你丈夫怎么會失蹤的?發生什么事了?”
話題總算回歸正軌,夏雪松了口氣,卻也矛盾地神經繃緊。
接下來要講的,對她來說或許是最困難的一部分,她必須強迫自己回憶那段混亂迷惘的日子。
她深深呼吸!拔艺f過,他擁有一艘游艇。”
“我知道,Daphne嘛!蔽喝缍πΦ貞!盀槭裁慈∵@個名字啊?”
為什么?夏雪怔住。老實說,她從未想過這問題,這很重要嗎?
“據我所知,Daphne的典故出自希臘神話,她和太陽神阿波羅曾有過一段愛情!彼忉!瓣P于他們的故事有兩種傳說,其中一種我比較喜歡的,是這樣的——太陽神愛上了Daphne-對她展開強力追求,可是他身上的光芒是在太強烈了,每回接近她,便會灼傷她,她忍不住想躲,就這樣一追一逃,有一天Daphno實在忍不住,向父親求救,她的父親便將她變成一株月桂樹,永遠逃離那位可愛又可怕的追求者。阿波羅弄清楚緣由后,非常后悔,他發誓以后永遠要為怕熱的她留下一處遮蔭,那便是我們現在所看到的太陽黑子,也就是他留給初戀情人的溫柔!
“真感人的故事!甭犃T,他嘲諷似地評論。
感人嗎?夏雪迷惑地顰眉。她不曾問過永玄為何將游艇命名為Daphne,他也知道這個神話故事嗎?這名字對他而言有任何寓意嗎?她真該問的,或許會有機會更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