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樺,你有事直說無妨。”
蘇樺暗自埋怨,蕭蘭平日對誰都是以禮相待,卻從未曾見他對一個人,那么親昵無芥蒂,可為何是沒心沒肺的七月得到了這樣的待遇?
“蕭蘭,這事兒屬隱私,我希望你一人傾聽!
“不成!”七月想也不想便拒絕,“今晚上不行,你改日再說!
他還偏要今天晚上說不可!蘇樺認識蕭蘭很久,自然知道怎樣能讓蕭蘭聽他說話,他眼中流露些許哀傷:
“蕭蘭,此事在我心中已經很久,若不是再也無法承受,我也不會深夜來訪!
蘇樺向來謹慎仔細,若不是有事要說,確實不會這個時候來找他的。蕭蘭微微頷首,對著七月緩聲道:
“七月,你先回房,我跟蘇樺說一會兒話。”
“不成,你們不能單獨留在這個房間!”七月執拗,“蘇樺你快離開!”
“七月,不可無禮。”蕭蘭可見識過七月欺負蘇樺的本事,“你先回房休息,聽話!
“我……”
“你不是說了,以后都聽我的?”蕭蘭還是溫和的模樣,可臉上的認真顯示了他的堅持,“聽話,回避一下。”
“你也答應我不跟蘇樺親近的,我可真的會不高興的!”
“聽話,七月!
“唉!你現在耳根子軟,待會兒便知后悔了!”
七月又急又惱,卻不得不退出去。可他并非退出門外,而是躍上屋頂,隨后暗暗叫糟,房上的人影早已經不見了蹤影!剛剛他突然從睡夢中醒來,便是因為察覺有人闖進了云府。此人能躲過云府四大護衛的耳目,必定是身手不凡。
就在這會兒功夫,屋內傳來了細微的聲響。
“見鬼!”
七月掠身下屋頂從窗戶進入屋內,房內黑衣人挾持蕭蘭,舉長劍朝七月刺來。
窗前書案上的燈被劍氣熄滅,在裊娜的燈煙里長劍更顯陰寒奪命。
“七月小心!”蕭蘭驚喊。
七月側身躲避滾入屋內,利劍與他的臉只差半寸,還削去他些許發絲!
小心小心……都說他會后悔的嘛!
情況岌岌可危一刻,只見一道清凌的劍氣揮來。這不是黑衣人的劍氣,而是來源于七月手中的劍。七月的劍若凝練的月光,破空而入,擋去了黑衣人的殺氣。
黑衣人一怔,七月的劍薄如月,犀利如冰。
是長月劍!
長月劍?長月劍曾是藥王鬼還魂的劍,怎么會在這小子手里?
蘇樺趁黑衣人微微分神之際,借著月光,對黑衣人發起進攻。
七月大叫:“蘇樺別靠近!”
可是已經來不及,長劍直奔蘇樺心口。劍尖點到蘇樺的胸口便收,黑衣人反手用劍把一推,將蘇樺推向七月懷中,抱著蕭蘭奪窗而出。
“若想救人,隨我來!”
七月丟給蘇樺一瓶藥,追隨黑衣人而去。
一直追到城外的山上,黑衣人鉆入一扇紅漆的門,七月沒多想跟著進去。
隨即,慘絕人寰的咒罵聲頓時遍及四野,在深夜的山頭久久回蕩不息。
“鬼大夫你個糟老頭子,你要跟我賭,也不能用這么陰的招式啊!”
七月當然知道是鬼大夫,他身上那藥草的味道想遮掩都遮掩不住。也只有鬼大夫才能用藥喂養出那么兇狠的藥犬,追得他滿院子跑!
鬼大夫輕哼:
“你不是要跟我賭嗎,我現在奉陪!币娖咴聹蕚涑槌鲅g的長月劍,鬼大夫冷聲道,“你若是傷了我半只藥犬,賭約的事情立即作廢。”
“見鬼!”七月怏怏收回腰間的劍。
鬼大夫微微勾起嘴角,但他絕不是在笑,而是在看戲。他就是要挫挫這小子目中無人的銳氣。
“經過藥犬這關,我就把云蕭蘭還給你。然后,你們能通過那……”他指著一座極大的屋子說,“我就允了你的賭注!
“七月,著急無益,先出去想辦法再進來,別被傷著了!笔捥m萬分擔憂。
七月細想,對啊,這樣耗著不是辦法,是該去想辦法!
“蕭蘭,等著我來接你回去!”
說罷,七月沖出犬群,可是他該用什么辦法引開這些藥犬呢?!
第5章(1)
眼前一座紅漆大門,讓竇蒙不自覺打了個冷戰。
奇怪,明明是夏日,怎么會覺得冷呢?
看著蘇樺瘦弱的書生模樣,七月有些于心不忍。他本來,也只叫了竇蒙的,只是蘇樺一定要來救蕭蘭,所以……
“蘇樺,要不……你還是先回去吧?”
“怎么?有我不能看的東西?”蘇樺斜視七月一眼,甚至懷疑讓鬼大夫劫走蕭蘭的事情,七月有沒有故意的成分。
“我是好意,怕你跑得不夠快!
“放心好了,你能來救蕭蘭,我自然不怕來。”
“嘿嘿……”七月翻翻白眼,狗咬呂洞賓!“我只是擔心你……”
“還是你想一個人救了蕭蘭,好邀功?”
小人之心……“唉,蘇樺你真會想象!
竇蒙趴在門上,努力看著沒有一絲縫隙的門:“快點,我都快好奇死了!嘿?似乎都聽到院子里有動靜呢!”
嗯,不錯,不止有動靜,而且動靜還不!七月輕聲道:
“蘇樺,你最好跟著竇蒙!
竇蒙按住門環。
七月退開好幾步。
竇蒙再一推門。
七月再退幾步。
門霍然大開。
?啊!
“……蘇樺,快跑。
蘇樺與竇蒙撒腿就跑!
這是不得不跑啊!
幾乎是同時,幾十只黝黑的動物奪門沖出來,如黑色旋風狂追著兩個人。那些黝黑的動物,確切來說是狗,但是卻不出聲叫喚,所謂……狗不叫,狗必兇!山上頓時塵煙滾滾,飛沙走石。
七月大刺刺地跨過門檻,一眼便看到院內大屋子門外的蕭蘭,有喜又急地朝他奔去:
“公子!糟老頭有沒讓你受苦?”
“七月,我并沒有受苦!笔捥m扶住七月,望著敞開的大門外,十分擔憂:
“竇蒙與蘇樺沒關系嗎?”他沒想七月會想出這個法子引開藥犬。
七月回頭,看著那兩人被十幾只藥犬追得滿山跑,眉一挑:
“不知道啊。”又是這種漫不經心的回答。
“七月!睋钠咴聲肷洗翁K樺試毒一樣捉弄人,蕭蘭嚴肅起書生的臉龐。
“那些是用藥物喂養的狗,被稱為藥犬,比狗更有靈性,比狼更兇猛……”看到蕭蘭臉色越發嚴厲,七月招認,“好啦,有竇蒙呢,沒關系的。公子,奇門遁甲之術,你可懂?”
“讀過一些書籍,略有研究!
“我就知道!那咱們進去!
七月推著蕭蘭進入那間龐大的建筑里。
誰知,這門一開,門里就堵著一面雪白的墻?諢o一物,僅僅是一面雪白的墻,沒有任何入口!
這也叫門?!
擺脫了那些藥犬后,卻碰壁,七月恨不得直接轟了這墻,狠狠踢那面白墻一腳!蕭蘭微微一笑,拉住七月。
“七月,我們再退到門口看看!奔热婚T內空無一物,玄機必定在外頭。
“好!逼咴屡c蕭蘭出到門口,蕭蘭的目光停留在門上的幾個大字上。
山水羞澀
山水羞澀?蕭蘭細細思考,微微笑道:
“也不知是否跟我想的一樣,七月你去弄些水來!逼咴屡獊硭,蕭蘭依舊微笑著,“試著把水往白墻上潑!
嗯?七月看了蕭蘭一眼,扯出大大的笑容,潑水嘛,他很會啊,就這么使勁兒一潑,退回蕭蘭的身邊。
雪白的墻面,漸漸浮現出一幅畫作,七月仔細瞧啊瞧,也沒瞧出什么所以然來,只知道,這畫在用色上,各個景物都十分的接近,回頭看蕭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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