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穆府,珍二爺究竟有何貴干?”她微撇開泛紅的臉,兇兇問。
游石珍面色遽暗,語調低沉!澳銓⒛滦兄斃M這個局,暗中行事,那是信得過他了。但那天在穆家鋪頭,你與方仰懷玩的又是哪一套?”一些事當日未及看清,事后細細推敲,只覺其中頗有文章。
“我不是在玩。”
“是,你并非玩,是賭!庇问潼c了點頭,道出想法!澳欠庑牛阏J出信上的字不是穆十一的手筆,卻同時也認出可能是某人所為,你前思后想,決定大膽賭上一把,才會裝得一副可憐落魄樣向某人借銀調度,為求引蛇出洞。”
“我才沒裝可憐落魄”氣血一起,她又瞪人。
但他離得太近,她實難不去留意他的唇。
憶及當日對他的強索,她身子不由一軟,想撐住氣勢變得有些艱難。
游石珍哼了聲!澳阕詈醚b個徹底。我家秀大爺已準備出手,因你挨了揍,你禾良妹子替你出頭,近來仍不肯搭理他,他不痛快,拖大伙兒下水,自然不會讓廣豐號痛快,他心黑手狠,最喜偏門搶攻,你好自為之。”一頓。“再說,穆大少別忘還有一位地頭老大,這是前有狼、后有虎的陣式,你想引蛇出洞,最好先想想如何破陣!
他繃著一張臉皮,字字咬得清晰,穆容華聽得耳鼓輕震,方寸亦是。
“那地頭老大如若肯放棄這一次中間者所牽線的生意,改與我合作,為我所用,待事成,穆某必定奉上雙倍報酬!彼p輕說,臉上熱度漸擴。
他望著她,瞳仁跳動,似按捺似斟酌,道——
“地頭老大不缺銀子!
明知有陷阱,她仍跳了!澳撬笔裁矗俊
“就缺個娘子!
穆容華吞吞唾津,袖里的手才攥起,眼前男人竟又正經八百問——
“那天你使強,欺負我老實,親了我就跑,你都不覺愧疚?”
他老實?他……老實?!
“我問心無愧!”雪顏被紅潮染遍,穆容華沖口而出。
仿佛就為等她說出這一句!
她此話一出,眼前男人驟然向她逼來,她腰被緊攬,后腦勺被用力掌住,下一瞬,熱呼呼的嘴已含住她的唇。
火氣終于炸開,游石珍忍無可忍無須再忍,他狠狠將她扣在懷里,以嘴還嘴,以親還親,仗著自己嘴闊、牙舌有力,他直接堵了她的口,牙齒是“狹路相逢勇者勝”,他勇過她,于是磕合間她節節敗退,被他的唇舌盡占先機。
真真無法招架,穆容華徹底體會到男女間的力氣差距有多大。
他的吻亂七八糟,但生猛欲濃,勾得人渾身顫栗,而她,竟心顫得濕了眸眶。
終于放過她,他拔開熱麻的嘴,很聲低吼:“我也叫心無愧!”
唇,他喉中突然噎了噎,什么狠話又都說不出口了。
“哭什么哭?”
“我沒哭丨”她辯駁。
“騙誰?你躲進園子里哭得厲害!”
完全是他使慣的伎倆,問事總這樣突如其來,欲攻人不備。
穆容華倔著氣,抿唇不語,他卻頷首逕自道:“所以是孿生姊弟,弟弟夭折了,姊姊替代了弟弟!
一雙清麗眼仁兒直勾勾向他,畏疼般發顫,令他左胸亦隨之繃痛。他忍抑下來,嘴角甚至勾笑,嘲弄道……
“你求的是什么?依著旁人的意念變成另一個人,以為你家阿娘終有一日能幡然清醒,能認出你是誰,喚出你閨名,能真正待你好?”
“你……你懂什么?!”
“我懂的的確不太多,卻知道你笨得可以!
“你閉嘴!閉嘴……”
她哪里笨?!哪里傻?!
她把穆家廣豐號拓展至今日盛華,她跟人斗,斗智斗勇亦要斗狠斗力,她這樣努力,夙夜匪懈,不敢忘懷自己的責任,她活下來的責任,活著,就是要振興家業,要鞏固大房家內家外,主權不能旁落。
“你的閨名?”他有力的指插入她發內,碧玉冠束起的青絲被他挑出好幾縷。她聞言一怔,浸染水氣的瞳心又顫。
他墨眉挑揚!斑B自個兒閨名都記不得,不是笨是什么……”
話未道盡,換他遭到咬吻。
修長柔軟的身子緊靠過來,兩只闊袖攀上他的硬頸,將他的頭拉下。
她狠狠堵他的嘴,要多狠有多狠,口中嘗到血味,但她的唇舌卻也被反噬得疼痛火熱,都不知是誰被誰咬、誰遭誰侵掠。
事情不該這樣,但一把火狂燒熱烈,在心里、在血肉中,神魂浸欲。
火燒得兩具未經人事的身軀周身通紅,帶怒氣的吻漸漸變軟、變得潮濕綿熱喘息陣陣,對彼此的欲念如此清晰,不想放手。
熾吻稍歇,他挺俊的鼻猶貼著她的,目中星火燦盛,緊盯著她。
“你要嗎?”嗓聲沙嗄不已。
穆容華沒有作答,神識狂了,方寸瘋鬧,她在他深吸一口氣、咬牙欲撤開的同時,緊緊揪住他的粗腕。
她拉著他跑進里邊的寢房。
“你愿跟我?”他反握她的手,胸膛鼓動明顯。
第6章(2)
她心口突然縮疼,漾開一抹酸軟。
眼前男子高大粗獷,五官英氣勃勃,他舉手投足間瀟灑自信,但在男女事上,干凈卻也莽撞,又似乎太單純了些……男女之間的欲,求一時酣暢淋漓,想要就要,想給誰就給誰,不好嗎?
清雅氣息噴拂他臉膚!罢涠,我混過青樓、逛過窯子,結識不少花街柳巷里的鴇母嬤嬤和姑娘家,可你有嗎?”揚唇!八赃@事不是我愿跟你,而是你跟了我。”
說得像她對男女之事多有見地似,游石珍抿唇瞪人,耳根大潮,卻又覺她青絲微紊,俊俏容顏透媚,那模樣竟好看到勾魂。
待想拉她入懷再狠親一通,她已主動靠來。
他一愣,唇就被吻了,軟綿綿的吻,然后是眼睛、鼻梁,還有他方才挨揍的頰面,她親過又親,而后再回到兩片峻唇。
他心跳暴快,一聲重過一聲,耳中隆隆響,那濕潤的、綿綿軟軟的舔吮和琢吻竟比適才激切熱吻更奪人神智。
他的腰綁被解開,褲頭松垮垮,腹部突然遭她秀長的指撩過。
還沒真真碰觸到,他背脊已驟然僵挺,結實的肌肉和筋理繃得條條分明。
“穆大少——”他羞惱低吼,探手去攬她的腰,挾著就往長榻上壓落。
穆容華一陣眼花,唇邊不禁蕩出笑,待男人那雙大掌開始拉她衣帶、扯她襟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時,她氣息紊亂了,心跳跌宕又竄騰,輕輕的笑在他雙掌探巡下變成輕吟,她的身子亦僵硬,然后莫可奈何又軟下來,腿間顫抖抖的,酸軟莫名,燃箸火,泌著熱流。
“別小覷哥哥我!”他摘掉她的玉冠,徹底弄亂她的發,熱嘴埋在那一頭烏絲中,沖著她熱烘烘的耳朵宣示,怕被小看、被笑似,語氣挑釁又帶薄恨。
不……她半點不敢小覷他。
隔著薄薄布料,男人雄健之物抵在她腹上,沉甸甸,熱意驚人。
她受不住如遭蟻咬般微微扭動腰肢,便見他擰眉低哼,那團硬火像也跟著發顫,一下子變得更沉、更挺,布滿威脅。
衣衫盡褪,纏胸的素巾層層圈裹,她聽到清脆裂帛聲,胸前陡涼。
他的手胡亂撫摸她,鬧得她既癢又熱,雙陣霧蒙,可當他低首下來,時重時輕咬她雪嫩胸乳,她激顫低吟,手急切地鉆進他敞開的衣內,拚命要靠近他、再靠近,要裸裎相擁,要更深、更深地切進彼此。
“穆大少,當日那件嫁衣里,你是解開了胸纏的,是嗎?”揉著微鼓的嫩乳,美好的膚觸讓他指尖發顫,問聲含著濃欲與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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