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幅雖然是無意中描繪出來的,但卻不難看出來那時候對于丹芮而言余休的位置,連圖稿中的微笑都如此的相似。
阿易笑了笑,側眼看看余休,“現在你準備怎么做?”
一反幾天來的煩躁不安,余休的眼中露出了微微的笑意,“我知道該怎么做了!钡ぼ菍λ员闳绻茄话,說要放棄,這怎么可能?
只是,丹芮從來不說,他也不敢妄加猜測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有很多話,他不敢說,生怕把她嚇倒了。
近日的忙碌,卻讓兩人生生地疏遠開來,等到他發現,沒想到丹芮已經想將他推開去了。他不知道她的不安,卻更加不能抑制自己的不安。
但現在他是確定了,確定了丹芮的心意,心上那抹不安慢慢地消散開來。
“我必須找到她說明白!毖壑新冻龅氖呛V定的光芒。
第9章(1)
離開的時候,除了阿易沒有其他人知道。
呃——不知道為什么,她還發了一條消息給韓一夕,就在她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很白癡的事情的時候,韓一夕回了消息給她,很簡單的四個字——
一路順風。
順風嗎?當然。杭州離這里那么近,上午十點的火車中午就到了。
坐在火車上,卻會想到,那時候同樣被外調的余休是什么心情。
兩個月前是他,兩個月后是她。
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呢!人事部調動的人不過兩三個,卻有了他和她。想著她會笑起來,揣測著當時他的心情。
公司安排的房子就在火車站附近的一個小區里。
駐杭州辦事處的同事也是一個年輕的女孩,戴著眼鏡,將她帶到住所后就離開了,當然,還留下了她的聯系電話和公司的地址。
“門口有車直接到公司大樓門口!蹦┝耍敲蟹接岬呐⒏嬖V她怎么去公司。
站在從家具到電器一應俱全的房間里,丹芮呆了一下,才想到在房間里到處看看,從北面窗口很容易看到小區外面街的車站。
原來安排在這里的原因是這個。
來杭州,幾乎是在人事部那天請她去商量的時候,就馬上定下來的,不到一周就成行了。
那天,人事部負責人在調動的人員態度還是非常謹慎的,一般人員調動毫不猶豫的人是非常非常少的。所以當那天剛剛說明情況,她就馬上答應下來的樣子,估計是嚇了對方一跳。
“呃,我想說的是,這次調動不是一個月兩個月,需要大概半年時間,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在那邊繼續留任,當然,你也有權利隨時申請調回本部。不過在你愿意留在杭州之后想回本部是要在本部這邊有空缺而且你在杭州的時間超過一年才可以提出的申請!比耸虏控撠熑擞X得提醒是必要的。畢竟,生長的城市總是最好的,到了外邊,再好,都只有客居的感覺。
“為什么選我呢?”丹芮問。
“哦,是這樣子的!必撠熑丝戳丝促Y料,“從你的上司評分來看,你的工作完成得相當出色。從專業角度來看,目前你的工作卻和你的專業并不是太合適。你的資料上顯示,從H大商務系?飘厴I以后,你還擁有秘書資格證,以及相關實習經驗。而杭州的辦事處今年剛剛成立,人員方面需要有經驗的人帶動一下。”他頓了頓,“也就是說,你到了那邊可能會兼幾個人的工作,希望你有心理準備!
“好,我去。”并沒有多想,丹芮回答。
雖然驚訝于這位平日少言的前臺干脆的決定,但工作就是工作,人事負責人很快拿出相關的合同來,“那么請你簽字!
然后就在簽字后的一周內,她就到了這個陌生的城市。
但,其實并沒有太大的差別。
相似的街道,相似的店家,只是她知道,在這里不會有那些熟悉的人了。
不知道為什么,她松了口氣。
手機響起,很意外的,韓一夕。
“到了嗎?”他問。
“到了,我很好。”她微微地笑了,冷淡的一夕是一個很好的人。
腦海中卻浮現出另一張臉來,陽光般的微笑,在夕陽下說“我喜歡你”。想到這里,嘴角淺淺的笑意緩緩地斂了去。
遠眺,卻能看見青色的山頭,茫茫然的,卻是真實存在的。突然意識到,她真的不在那個生長的城市了。
這個城市,四面環山,雖然不甚高,卻很有存在感地矗立著,水墨畫般的山頭,卻是真的。
終于她明白了,她來到一個被圍困的城市,一如她自己!不同的是,圍住城市的,是山;圍住她的,卻是自己解不開的心情。
原來,離開了,想放手了,才會了解到,那時候的自己多么的傻,伸手可得的東西卻始終不懂得珍惜。
趴在陽臺上,很容易地想起來,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終于明白,不經意的相處卻能將對方滲入骨髓!
應該認真的,那個陽光似的男孩不該因為她而黯淡,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值得那樣的對待,她只是懦弱,只是害怕。害怕自己不夠好,害怕自己發現不如對方所想的,然后要忍受一次一次的指責。
到了這個城市,才發現,已經晚了吧?
他值得更好的。那么,她來到這個城市,重新開始,對他,對她都好不是嗎?
這樣想,有什么不對?為何,頰邊流下的無色液體是苦苦、澀澀的?
后悔了,來不及了……
杭州的生活,比想象中的更能適應,這是好現象。畢竟,無論如何她都必須在這邊工作半年。當然,不排除更長的時間。
她自然不知道,本部那邊究竟發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余休下了什么決心。
來杭州的時候,除了必要的行李,其他一概都沒有帶上,反正什么都可以臨時買。到了才發現,居然連自己的畫具都忘記帶了。
那本來是對她而言重逾生命的東西,什么時候,也會變得心不在焉了?
其實,那些也很方便買,所以在阿易問要不要寄過來的時候她拒絕了。
阿易問她,是不是在放逐自己?
她想了想,覺得不是。更多的,可能是在逃避吧!她自己也有點不清楚。
杭州的工作的確很忙,手邊少了繪畫的她卻還是覺得空閑。
沒多久,在方俞的帶領下,她開始熟悉公司周圍和住處周圍的環境,然后便能獨自出門去游玩了。
到了杭州,自然要去看看那沒有斷的斷橋,還有沒有倒的雷峰塔。
走在斷橋上,她只覺得人多,還有就是風很冷,其他的,只注意到西湖真的很漂亮就是了,再其他,就沒有了。
阿易在電話里說她浪費,暴殄天物,她也只是笑。
她說,來杭州是工作的,哪里浪費了?
然后,阿易告訴她,她媽媽總是不停地打電話給她,從最開始的憤怒、抱怨到后來嘮嘮叨叨地告訴她很多很多事情,關于丹芮她的。
阿易說,其實她媽媽到最后似乎有點意識到自己哪里錯了,只是不愿意拉下臉承認罷了。
丹芮也只是笑。該說什么呢?為了逃避離開家鄉,走到杭州得到的意外收獲?似乎可笑了。所以她什么都沒說,隨口問,還有其他事情嗎?
電話那頭的阿易沉默了下,“你這次不告而別,打擊最大的是余休!
手上一軟,丹芮盡量笑笑地問:“是嗎?”
“不想聽聽他的解釋嗎?”
“不了!狈穸ǖ眠B她自己都覺得有些慌忙,“現在這樣很好、很好!
她很好,不知道說給誰聽。
掛上電話,門鈴卻響了。
什么人?在杭州她基本上沒什么朋友、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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