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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結婚啦! 第二章 作者:靈俐
    瘋了嗎?剪這樣一頭發(fā)型,居然要她一萬二的剪發(fā)費?

    當池冰心看見柜臺小姐遞出來的刷卡單時,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她揉了好幾下眼睛,確定小姐沒有多打一個零。

    「小姐,是一千二還是一萬二?」

    池冰心覺得自己的眼眶正在發(fā)熱,她的頭被那個叫做霍翰的首席設計師給毀了,現(xiàn)在還要叫她付一萬二的設計費?

    「小姐,是一萬二沒錯,因為妳除了洗發(fā)、剪發(fā)之外,還加上挑染和護發(fā)的過程,再說這是由我們霍老板親自操刀,所以價格會比較昂貴一些,但價格不是重點,重點是妳的造型將是臺灣獨一無二的。」

    柜臺小姐把話說得漂亮,只是池冰心握著藍筆的手正在顫抖。

    她居然花了她二分之一的月薪,剪了這個稀奇古怪的頭,她心痛極了,好象連跟倪寬浩分手,都沒有這么痛!

    一想到這里,她突然頓住。是呀!她的心沒那么痛了,換了這個新發(fā)型,她好象已經(jīng)揮別了過去,只是……只是要價一萬兩千……

    啊……她真的好想死!為什么這么貴?!

    「付不起嗎?如果付不起的話,妳就不該走進我的店里。」霍翰沉著臉,從VIPROOM里走出來。

    他兩手搭在胸前,閑適的倚在門扉,嘲弄的對著她說,但眼神卻欣賞的看著池冰心的新發(fā)型。

    他對她的新造型非常滿意,不管她自己是不是那么的喜歡,他主觀的覺得自己剪出了一個很適合她的發(fā)型。

    她的五官其實相當明亮立體,之前的一頭長發(fā)讓她看起來沉重而失去了活力,現(xiàn)在簡單俐落的短發(fā),讓她的雙眸變得更黑燦動人,也突顯出她的臉部線條,整個人活潑了許多。

    和她幾次對話,他覺得她的個性里隱藏了些許的倔強,只是不知為何這種個性似乎被她自己給壓抑住了。

    他相信發(fā)型可以突顯一個人的個性,所以,他為她剪了這個發(fā)型,只是畫龍點睛。

    「黑店……」池冰心握著筆,忍不住咕噥。

    「還是妳打算辦理分期付款?」霍翰走向柜臺。

    「你……你以為我付不起嗎?我只是覺得很嘔,為什么剪了一個我不喜歡的發(fā)型,還要付出這么高的代價?」池冰心不悅的瞪著霍翰。

    「妳如果走進一間五星級餐廳吃飯,把自己點的餐吃得一乾二凈,還享受了最高級的服務,結果在結帳的時候,卻開始嫌棄剛才的飯不好吃、服務不夠好,而拒絕付費,這跟一個無賴有什么不同?」

    「你!我沒有說我不付款,我只是表達我的意見!」這兩件事可以拿來相比嗎?為什么這家伙可以說得這么理直氣壯。

    他剪壞了她的頭發(fā),居然敢這么大言不慚、毫無愧疚之色的指責她!

    真是氣煞人了!

    「現(xiàn)在妳的意見表達完了,我虛心領教!

    他聳了聳肩,看起來就是一副不茍同她的模樣,因為他對自己的技術太有自信了,他認為好看就是好看,絕不會出差錯。

    「你!」池冰心氣得小手發(fā)抖!负、好!算我倒霉,反正我最近已經(jīng)夠背了,不差再多加這一樁!

    她拿起柜臺上的刷卡單,氣急敗壞的簽上自己的大名,只能自認倒霉的認了這筆帳。

    「噢,雖然妳不滿意這個發(fā)型,不過付這一萬二還是很劃得來,因為只要是我剪的頭,都附有售后服務,七天之內(nèi),妳可以再來店里修剪一次。」霍翰皮笑肉不笑的說,他想,這女人恐怕不會再踏進他的店里一步了。

    真可惜,他其實還滿想知道她的朋友看到她的新發(fā)型之后,會有什么樣的反應和意見。

    「我絕對不會再走進這間黑店!」池冰心氣呼呼的走了。

    果然,這女人的脾氣藏有一點隱性的倔強,而他幫她剪了這個發(fā)型,則是徹底挖掘出她隱藏的個性了。

    看著池冰心的背影……他的唇瓣輕輕的勾起一抹不經(jīng)意的微笑。

    「霍老師,徐小姐來了,她已經(jīng)在VIPROOM等您嘍!」助理的提醒,拉回了霍翰的思緒。

    他點了點頭,吸了口氣后轉身回到VIPROOM。被剛才那個女人一亂,他都忘了自己還有另一名嬌客正在等著他。

    不懂得欣賞他技術的客人,他何必特別去在乎,現(xiàn)在,他應該把全副精神放在徐美美的身上,讓她能在他的巧手下,明亮動人的去面對她的觀眾和影歌迷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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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后,池冰心又再度躲回房里,她坐在化妝臺前,看著鏡子里那個陌生的女人發(fā)呆。

    她拿起梳子,一遍又一遍的梳理著被發(fā)雕固定成一根根向外翹起的發(fā)絲,梳了半天,那幾撮頭發(fā)還是不聽話的向外飛,她喪氣的把發(fā)梳摔回梳妝臺,氣惱的瞪著鏡子。

    她向來引以為傲的柔順長發(fā),居然變成一束束粗糙僵直的掃帚。

    她愈看鏡里的自己就愈氣,為了倪寬浩,她把自己弄成了這副模樣,真是落魄極了呀!她跟寬浩又在同一間公司上班,以她現(xiàn)在的樣子回到公司,叫她如何去面對寬浩,以及那些同事呢?

    她搖了搖頭,從抽屜中拿出白紙和簽字筆,開始寫她的辭職書。

    既然已經(jīng)決心要改頭換面,就讓一切重新開始吧!

    找一個新的工作,認識其它新的朋友,讓自己徹頭徹尾的煥然一新,或許,當她重新再出現(xiàn)在寬浩的面前時,一切都會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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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小姐,我們應征的是文書助理,屬于內(nèi)勤工作,我看妳這么時髦,好象不太適合……」

    坐在她對面的主管,打量著她的模樣,最后視線停留在那頭凌亂的短發(fā)上面,然后搖了搖頭。

    冰心的笑臉頓時變得尷尬。她就快笑不出來了,這已經(jīng)是她今天所面對的第三次拒絕,每個面試官給她的答復像是互相COPY過似的,連拒絕的理由都一模一樣。

    池冰心摸了摸自己的短發(fā)。「如果您是因為這個發(fā)型……」

    「很抱歉,池小姐,我想妳跟我們公司的要求并不符合!

    「……謝謝!

    池冰心無奈的點了點頭,起身行了個禮,然后離開了辦公室。

    一走出辦公大樓,她抬眸看向陰慘慘的灰色天空,簡直就像她的心情一般陰郁。她真的沒想到這個新造型,根本不適合求職。

    她所寄出的大頭照,都是以前那副清湯掛面的秀氣模樣,以往她面試時總是無往不利的,公司主管向來喜歡她過去那種乖乖牌造型,但現(xiàn)在她這頭翹來翹去的短發(fā),根本無法贏得面試官的青睞。

    真是悶透了!

    「啊──」她仰首,對著灰色的天空大叫了一聲。

    把胸口那股悶氣給用力的喊了出去。「霍翰,你這個兩光無用的設計師,我被你害慘了!

    「霍翰,你可惡、你王八蛋、你怎么不去──死──」

    一輛寶藍色的跑車突然從她面前呼嘯而過,急速行駛的輪胎濺起路旁的水洼,臟污的水從地上噴濺起來!膏!」的一聲便朝走道上正大聲叫嚷的池冰心身上噴了過去。

    「呃!啊──」她嚇了一跳,想向后避開卻已經(jīng)來不及。

    那一攤攤的污水和著泥巴噴灑到她的白色裙子上,形成一朵朵黑色的水花,而她的臉色也跟著黑了。

    她小手掄成了拳頭,瞪著那輛剛駛過的跑車,氣得說不出話來。

    突然,那輛車在前方一百公尺處停了下來,池冰心瞪著那輛車,忍無可忍的對著它的后視鏡比出了中指的手勢。

    接著,那輛車開始迅速的倒退,回到了她的面前。

    「小姐,弄臟了妳的衣服,真是抱歉!」車窗緩緩搖了下來,駕駛座上的男人戴著一副銀色鏡片的墨鏡,開口對她說話。

    但很顯然的,他根本一點誠意也沒有,依舊穩(wěn)穩(wěn)的坐在駕駛座上。

    而她站在右邊的走道上,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樣,更別說他的臉上是不是有一丁點的歉意。

    「開跑車了不起是不是?都不用看路的是不是?你弄臟了我的衣服,一句抱歉就算了嗎?」

    池冰心微側著臉,對著副駕駛座旁拉下的車窗叫囂。

    「妳的衣服多少錢?我可以賠給妳!

    他微微側身,從褲子的后口袋抽出皮夾。

    看著他的動作,池冰心的脾氣更是繃到臨界點,瞧他掏錢掏得那么爽快的模樣,似乎對他來說,不管犯了什么天大的錯,用錢來解決就都沒問題了。

    偏偏,這次他是踢到鐵板了,她絕不會讓他這么好打發(fā)掉。

    「賠錢?如果你今天是撞死一個人,也可以用賠錢來解決嗎?」她雙手環(huán)在胸口,冷冷的一笑。

    這件白色洋裝是她最喜歡的一件衣服,五年前買來之后,她一直舍不得拿出來穿,今天為了面試才特別穿出來亮亮相,現(xiàn)在想買都買不到了!

    車里的男人聽了,眉峰在銀色的鏡框上訝異的挑起,他掩嘴輕咳了一聲,看起來像是在掩飾笑意。

    「小姐,只是一件衣服罷了,有這么嚴重嗎?」

    他覷了一眼那件過時的白洋裝,忍不住搖頭,然后低了低頭,從車窗瞥了一眼她的發(fā)型,眉頭跟著微微蹙起。

    「你不知道這里是小巷子嗎?你這種開車速度,沒撞死人算你好運了!」池冰心忍不住詛咒他。

    「感謝上帝,我一直都很好運,妳看,我也沒撞上妳,不是嗎?」他又哼聲一笑。

    池冰心聽他這么說,氣不過地繞過車頭,走近駕駛座想找他理論。

    而他也跟著推開車門,下了車,正面迎視著她。

    「居然是你!」

    當他一下車,池冰心就認出他來了,是那個該死的、毀了她頭發(fā)的發(fā)型設計師──霍翰。

    「看見我很開心嗎?表情這么興奮!顾蛄恐乇牡念^發(fā),這個女人真是糟蹋了他特別為她設計的發(fā)型。

    他敢打賭,她恐怕連發(fā)膠跟發(fā)蠟這種東西該怎么使用都不曉得,原本完美的造型被水洗過之后,現(xiàn)在整個松垮垮的戴在她的頭上,毛毛躁躁得像被燙壞的假發(fā),她怎么敢這樣就出門,他也真是服了她了!

    「我興奮?你說我這種表情是興奮?你眼睛瞎了嗎?如果我現(xiàn)在有一把刀,我恨不得──恨不得一刀──」

    「喂喂……」他打住了她的話!竸e這么暴力,小姐!

    「我暴力?你講話最好小心一點!」從來沒人說過她暴力,她向來是個溫柔的女人,只是遇上他之后,她想溫柔都溫柔不起來!

    尤其一想到頭上亂七八糟的頭發(fā),是出自他高超的剪發(fā)技術下,她就更無法按捺滿腔的怒火。

    他毀了她的長發(fā)、毀了她最鐘愛的衣服,害她找不到工作,沒臉回去面對舊同事,更不敢再去找倪寬浩,他根本是她的煞星!

    「不過妳現(xiàn)在這個模樣,倒是滿配妳的新造型,不錯,挺有活力的。」霍翰伸手輕撫著下顎,上下打量著池冰心。

    只是,當他的視線停留在她那件白色洋裝上頭時,又忍不住搖頭了。

    「你──」

    池冰心搞不懂,他話里的意思對她究竟是褒還是貶,她被他氣成這副模樣,他居然還說她有活力?!

    「倒是妳這件衣服,弄臟了也好,正好可以直接扔掉,一點都不覺得可惜!箍粗股系奈勰,霍翰覺得自己剛才那一濺,還真是濺得巧奪天工。

    那些黑色的泥巴東一塊西一塊的黏在她白凈的裙子上,像極抽象畫,他果然是個有藝術創(chuàng)作天分的人,看樣子,就算她拿去送洗,也無法回復原來的純白了。

    「你這個瘋子,你──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我被你氣死了!」聽見他毫無悔意的說法,池冰心氣得跺腳。

    「別氣,我說了要賠妳一件新衣裳了,這件衣服根本不適合妳!

    「你、你胡說八道什么?這件衣服是我衣柜里最漂亮的一件,也是我最喜歡的一件,你居然──」

    「妳的審美觀一直有問題。」他又打斷了她的話。

    池冰心氣得臉都紅了,這家伙有嚴重的自大狂,過度的自信讓他自我膨脹到不去理會別人的想法,他已經(jīng)不只一次打斷她的話了,她真的覺得自己沒辦法再跟他繼續(xù)對話下去。

    「你的腦袋才有問題!」她忍不住低嚷。

    「小姐,別做人身攻擊,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霍翰兩手一攤,一副無辜的神情。

    銀色的鏡片讓她看不見他的眼神,但是他唇邊勾起的那抹微笑,真是自信得令人討厭。

    「你都不知道你的實話聽起來非常刺耳嗎?」池冰心冷冷的盯著他的銀色墨鏡,表情跟他的墨鏡一樣冰冷。

    「忠言本來就逆耳。」

    霍翰聳了聳肩,反應迅速的反駁了池冰心的話。

    「你省省吧你!」池冰心一揮手!改阒恢牢冶荒愫K了?!你自信滿滿的幫我剪了這個頭,害我今天被三個面試官削了三次,我從來沒有這么窩囊過,看著那些面試官,我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她愈說愈氣、愈嚷愈大聲,她已經(jīng)窩囊了一整天,現(xiàn)在面對著罪魁禍首,好不容易終于可以把滿腔的怨氣全都宣泄出來。

    「妳在找工作?」

    霍翰訝異的挑了挑眉,然后摘下了銀色墨鏡。

    在太陽底下,他更加清楚的看清了她的模樣,打量了幾秒后,他的唇齒間發(fā)出嘖嘖的聲響,接著又忍不住搖了搖頭。

    「你這是什么意思?我找工作不行嗎?你的表情好象我──」

    「等等,小姐!」霍翰伸出五指擋在池冰心的面前。「我可是一句話都還沒說呀!」

    「但是你的表情已經(jīng)透露了你心里的想法!钩乇拿蛄嗣虼桨辏o緊的瞪著他。

    光是從他打量著她的眼神,她就覺得他打心底瞧不起她,好象她這樣子出來找工作,找不到是理所當然。

    他怎么不想想,要不是他剪壞了她的頭發(fā),她也不會這么倒霉,接二連三的被那些面試官消遣。

    「OK!我承認,我對妳這樣的穿著打扮是有一點意見!够艉猜柫寺柤,將墨鏡掛在胸前的口袋。

    池冰心瞅著他,聽他這么說,也忍不住打量起他的穿著,他體格頎長,穿著合身的淡藍條紋襯衫、休閑長褲,加上修剪俐落的發(fā)型,看起來的確像是時裝雜志里的模特兒。

    不過,那又如何?每個人有每個人的STYLE,他不能用他自己主觀認定的標準,來批評每一個人的衣著打扮。

    「不管怎樣,重點不在我的穿著,而是你剪壞了我的頭發(fā)!」

    他搖頭,絕不認同她的指責!感〗,是妳不懂得整理門面,沒人會像妳這樣頂著一頭亂發(fā)就跑出來的!

    「明明是你技術爛,把我的頭發(fā)剪成這樣,叫我怎么整理──」

    「算了!我不跟妳繼續(xù)爭辯,這樣下去不會有結果!够艉灿X得自己有理也說不清。「走吧!」

    他捉起了她的手腕,嚇得池冰心退縮了幾步。

    但他卻執(zhí)意不放手,反而拖著她,拉開車門,將她推進他的跑車里頭。

    池冰心跌進車座,看著霍翰信步繞過車頭,回到駕駛座內(nèi)。她緊盯著坐回駕駛座上的他不放,沒想到他竟發(fā)動了引擎,車子開始緩緩向前。

    「喂,你要帶我去哪里?」她有些慌了手腳,惶惶然的質(zhì)問著。

    「送佛送到西,妳怪我弄壞了妳的頭發(fā),又毀了妳的衣服,現(xiàn)在當然得善后,幫妳把所有的問題一次解決!

    解決?他想怎么解決?

    如果他想弄一頂假發(fā)給她戴,那大可不必了!她一點也不想戴著一頭假發(fā),直到她的頭發(fā)再長出來!

    「算了、算了,不必了!你讓我下車,我只怕你會愈弄愈糟!」

    現(xiàn)在,她只想下車,遠遠躲開這個瘟神。

    「再怎么糟,也不會比妳現(xiàn)在的模樣還糟,坐穩(wěn)了!」他看了狼狽的她一眼,發(fā)出號令。

    話才說完,也不等池冰心的回答,跑車已經(jīng)發(fā)揮了它的性能,「咻!」地一聲向前沖去,連讓她跳車的機會也不肯給。

    看樣子,她只能再一次任他宰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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