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白深深的吸了口氣,微微側轉頭對衡家文回答:“沒事!比缓蟊惩Φ酶又绷耍麄人身上有股蓄勢待發的意味,看著大廈門口的那個人一步一步的慢慢靠近自己,她飛快的轉過頭對身后的衡家文說,“衡警官,待會無論我說什么,希望你能盡量少說話,事后我會對你解釋的,謝謝!
她說話的語氣十分地凝重,可仍是泄露了一絲緊張,雖然她膽敢叫警察同志少說話,但是警察同志竟然聽從了。
皮鞋的嗒嗒聲在簡白的面前停住,賀易哲噙著溫柔的笑對她說道:“簡白,你終于回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謝謝賀總,想不到去了國外幾年,你還學習了一些新的習慣,比如深夜拜訪合作公司的老總,這難道也是你們BC公司如此盛名的原因之一?”簡白一開口,語帶犀利,成功的讓賀易哲的臉青了又白。
她已經不想去思考他怎么會知曉自己的住處了。這個世界上只要有心,什么都可以辦到。
曾經她乞求他的用心,他偏偏對別人有了心。
現在他施舍他的有心,她承受不起。
“簡白,”賀易哲輕輕地嘆了口氣,再開口語氣中不無傷感,“我知道你恨我,可是當年的事……”
“夠了!”簡白一揮手,打斷了他的話,“賀總如果沒有公事,那么恕我不能相陪了!闭f完又對身后一直保持沉默的衡家文說道:“我們上去吧!
見到衡家文有些反應遲鈍,她忍不住伸出后握住了他的手腕,拉著他往大廈里面走去。
還沒走出幾步,身后的賀易哲叫了一聲“等一下”,人也跑到了簡白和衡家文的面前。他指著衡家文,卻是看向簡白,“簡白,他是?”
簡白很想回他一句“關你什么事”,如今再面對他,她真的無法不把自己全身的刺給豎起來,可是她仍是忍住了,只是悠悠的看了衡家文一眼,對賀易哲說道:“你說呢?他是誰?”
然后不再理會已然怔住的賀易哲,拉著衡家文走進了大廈,擦肩而過的時候,她清楚地聽到衡家文和賀易哲肩膀重重一碰的聲音,可是她卻選擇了不回頭。
不回頭,是對過去說再見。過去和未來是不同的方格,而她早已從過去的方格里跳到了未來的方格中,選擇了不留戀加放手。
衡家文沒有想到,老天爺仿佛聽到了他心底里的聲音,沒有讓分別來的如此輕易,然后他就在恍恍惚惚中來到了簡白的家中。
一回到十九樓的家中,簡白深深的吸了口氣,臉變得有些僵硬,坐在沙發中閉上了眼睛,好一會兒才看到衡家文還站在門口。
她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請衡家文坐下,“衡警官,請坐請坐,不好意思原諒我失態了。剛才也謝謝你的幫忙!
“簡白。”衡家文叫了她一聲,簡白聽到了,微仰著下巴看著他,靜等他的下文,可他只是看著她卻沒有說話,半刻鐘又叫了一聲,“簡白!
簡白這才意識到他是在叫自己的名字,仿佛是練習一般,皺著眉頭想了想,好像明明是自己說要互叫名字的,結果自己還一直衡警官衡警官的叫著,所以她笑了笑,站起身來,擺出主人家該有的禮貌說道:“家文同志,你先坐一下,我去給你倒杯水。”
此話一說,多了幾分俏皮的味道,簡白也有些吃驚,不明白為什么會在他的面前展露出了已經鮮少有的女兒嬌態,好在她已經轉過身去廚房倒水,也就不在意的笑了笑。
衡家文倒是覺得還好,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然后隨意的打量起簡白的客廳來。
客廳的設計十分地簡潔明了,白色的墻壁,黑白相間的電視柜,29英寸的電視機,配上一張紅色的沙發,十分地簡約。
但右面的那堵墻上,掛滿了照片,衡家文忍不住站起來走到跟前去看,看的仔細了,就發現那些照片全部都是簡白和她媽媽的照片,母女兩個長得十分地相似,而且簡白的媽媽十分年輕,年輕的就好像簡白的姐姐一樣。
照片排的雜亂無序,但長期從事交警工作,衡家文識人的本領自是不差,看了兩遍,他托著下巴,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簡白端著水杯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衡家文對著滿墻的照片一副凝神深思的模樣。
“我不太會照相!焙啺鬃晕铱偨Y著。
衡家文本來想點頭,因為照片里的她除了小時候,似乎到了十多歲的年紀就不太愛笑了。但他仍是有疑問,他指著一張照片,那里面的簡白莫約十六七歲,然后說道:“這張照片很特別!闭掌锏暮唻寢屨驹谂畠荷砼缘奈⑿。
“哪里特別?”簡白神情稍稍一變,仍用慣常的語氣問道。
衡家文又隨手點了幾張照片,那都是二十歲以后的簡白,他說,“從那張照片之后,你一直在變,可你的母親卻沒有任何變化。我不單單是指面容上的變化,而是指她的頭發,她的衣服,她的站姿都沒有變化!
簡白不禁想要為衡家文鼓掌,她放下了水杯,輕輕地撫上了一張照片,照片里的母親流著長長的頭發,一頭青絲垂在胸前,格外地端莊典雅,她說,“很早以前我母親就去世了,你不愧是做警察的,還真是觀察入微,那些照片都是用電腦合成的,因為我希望每一年都能讓母親看到我的樣子,哪怕她只是在天上看著!
她淡淡的說著,口氣平順,可一字一句卻透著一股刺骨的傷感,一時之間衡家文只能說:“對不起,害你想起了傷心往事!彪S即他停了停,又接著說了一句,“但我想你的母親一定每年都有收到這些照片,她一定很開心!
他那兩汪清水似的丹鳳眼,有著說不出來的明澈,他臉上的表情是那樣的虔誠,虔誠到簡白竟然相信他說的話。
衡家文站在那里,一身休閑裝卻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閑適感,有種意態悠然的味道,他說:“難怪那個娃娃盒對你那么的重要,因為你真的很愛你的媽媽。”
簡白的眼底閃過一抹暗黑,口氣很沉,沉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她說,“可是一個意外,那個娃娃盒碎了,我沒有能夠救回它,就如同救不回我的媽媽,我的愛情一樣。”
她笑了笑,突然轉了話題,“剛才的那個人是我的前男友,曾經媽媽和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衡家文眼底滑過一抹心疼,很想抹去簡白臉上的那抹淡笑,不,那不是笑,那是比哭還難看的笑。他想告訴她,如果不能真心的笑,那么就不要用笑來麻痹自己。
那你的爸爸呢?他也想問,因為那整整一墻的照片,全是簡白和她媽媽的,卻沒有任何一張有著他們一家三口?伤蛛[隱覺得,這個時侯提起來可能會更讓簡白傷心。
簡白沒有理會他的出神,徑自往下說著,“說來故事也非常的俗套,媽媽走了以后,我就變得更加的攻于學業,一心想要讀好書出人頭地,卻沒有想到我最愛的男朋友和我最好的朋友在一起了,然后他們就一起出了國。今天才偶然遇上!
說完,她笑了,那笑容飄渺極了,“這么低劣的愛情故事,可是我當初仍是傷心地死去活來,現在想想真是年少輕狂啊。”簡白輕輕地走了一步,一低頭,頭頂心抵在了衡家文的肩窩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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