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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娘子初長成 第四章 作者:歐陽青
    一大片被視融肆虐過的廢墟,讓人根本想不到那原本該是繁華的水家的地盤。冷風一起,幾株從瓦礫小縫中掙扎而起的小草迎風搖曳,那模樣說有多冷清就有多冷清。

    段舞陽緊盯著到處磨蹭,朝他緩緩走來的水幽歡。

    “原來外面傳說水家鬧鬼的事是真的!

    “真的?哪里?在哪里有鬼?”水幽歡大聲的叫道,人卻往他頎長的身子靠去,小手悄悄拉上他的衣襟。

    “不就是你嗎?”他沒好氣的道。

    段舞陽的心情比初見到她的時候好多了,反正,他已習慣在最快的速度接受現實,然后才顧及其他人。

    “我?”水幽歡叫道。

    “對啊!傳言水家的冤死者因為不甘心!所以魂魄聚集在這里不肯離去——”

    話還沒說完,水幽歡就尖叫了聲,身子一矮,就要找地方躲。

    “你干嘛?”他好笑的望著她。

    段舞陽毫無自覺,當他和水幽歡再度相遇之后,他這天笑得比之前一整年笑的次數加起來還多,就連想起他主子的次數都少了起來。

    “不要叫啦!我怕鬼,你這一叫,他們不就知道我躲在哪里嗎?”水幽歡認真的道。

    “死的都是你水家的人,這樣你也怕?”他覺得不對勁。

    “誰說我水家的人都死了?”

    段舞陽一怔。

    “何況,他們活著的時候就不是好人,死了做鬼更可怕。”水幽歡咕映道:“我早該來的,大白天就不怕了,對!大白天有玉皇大帝在,地獄小鬼沒敢這么張狂。”含著晶燦星芒的雙眸凝向段舞陽呆怔的表情,“就這么說定了,我明天再來!你要陪我膽!”

    “慢著!卑阉斏底铀0!“把事情說清楚!

    “在這里?”她不信的叫道。

    “反正這里已經沒別人了,你就直說吧!”他堅持。

    “現在?不太好吧?這時候是那些東西比較活躍的時候,你不會想參加他們的聚會吧?”她是神鬼論者。

    段舞陽深深的瞪了她一眼,緩緩的搖著頭,走到一處石板平整處坐下,以行動昭示他的決心。

    “好吧!看來你很堅持。”水幽歡皺皺鼻尖,“不過,我們在這里說話,要是明天傳出這里鬧鬼,而且還是一男一女,怎么辦?”

    他仍是沒說話,雙臂開始抱胸。

    事實上,他記憶中的水幽歡似乎不是個愛講廢話的人,時間真的改變她好多。

    “好嘛!我說就是了!彼臍g在他面前搬了塊碎玉石桌子充當椅子,開始道出令段舞陽瞠目結舌的事!拔业臀夷锒紱]死!笨此桓币娏斯淼臉幼樱终f:“你可以不用表達出你的訝異了,這件事又不是只瞞你異人谷一個地方,是連整個武林都瞞,這樣你的心情有沒有好一點?”

    江湖上人人敬重水家,是因為水無涯白手起家,個性又豪邁,知交遍大江南北,干的雖是在刀口上討生活的嫖局生意,但事業逐漸壯大,三幫九會漸漸聚集在其下,嚴然成了南北鎮局的總領導。水家發達之后,待人更是謙單有禮,一點也沒有財大勢大的架子,其他幫派見到水家也會敬畏幾分,所以這回水家被滅門,著實在江湖上掀起了莫大的風暴。

    但當退隱江湖的異人谷段家得知此事,卻已退了近半個月,這半個月,任異人谷段家如何打探,始終找不到水家人的消息,所以段家人認為水家或許已無人生還了。

    “你也知道,我們水家做的是嫖局的事,就算我爹近年來已經不保嫖了,但他底下還是會有人定時向我爹報告局里接了哪些生意,有沒有麻煩之類的事!备@木頭說就得從頭說起,水幽歡已經很了解了!按蠹s半年前,江湖上出現了一個囚天堡,你有沒有聽過?”見他搖搖頭,她笑道:“沒有?真是夠與世無爭,我欣賞!

    “你不用說得這么明白,我承認自己孤陋寡聞。”段舞陽氣定神閑的與她對望。

    “反正,囚天堡是個很奇怪又神秘的地方,他們的作風相當怪異,幾次在武林聚會上露面,都只聽聲音卻不見人,行事手段亦正亦邪,江湖上有好幾個新興教派吃了囚天堡的暗虧!就只因為囚天堡搶了他們的鋒頭!彼臍g接著說了幾件轟動武林的事,不過說了

    也是白說,對從未涉足江湖的段舞陽而言,再驚險的地方對他也不構成威脅,所以他根本漠不關心。

    “說重點!”他甚至開始挑剔她的廢話。

    “就快要說了嘛!”水幽歡瞪了他一眼。“在兩個月前,突然有名少女自稱是四天堡的人,她來求見我爹,并且交代了一樣東西,想托梁。”

    “哦?”他拉長了聲音。

    “你也聽出不對勁了吧?”水幽歡喜孜孜的問!扒疲B你也知道這不尋常,憑我爹的身份,豈是誰說見就見的?更何況我爹底下那么多人,隨便找一個人護送她的東西就行了,何必要親自出馬呢?”

    滴溜溜的大眼鎖住了段舞陽的視線,他被逼不過,只好猜測道:“我猜那人是偷偷溜進來的吧?”

    水幽歡扁了扁嘴,“我水家雖不是什么王宮內院,但里里外外的人可不少,外人不可能在沒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偷偷溜進來的!

    “那……”有必要這么麻煩嗎?直接說不就得了。

    “好吧!諒你也想不出來。那人是拿著一封信函來求兒我爹的,我爹看了信后,默不作聲了半天,才決定見人收鏢的!敝钡浆F在,水幽歡都還清楚的記得她爹當時錯愕、不解的表情,但最后還是決定收下了,為什么呢?有誰有這么大的面子請得動她爹出馬保嫖呢?

    “那信是誰寫的?”段舞陽問。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因為爹不肯說,還把那封信給燒了!边@幾天她反復思索,卻一點也沒頭緒。

    “燒了?”

    “對,啥也沒剩的燒了!闭f到這兒,水幽歡又想了想,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澳侨税褨|西留下了以后,也沒說什么就走了,我爹卻像個沒事人一樣,跟往常過著一樣的日子,也沒特地出門。但從那天后,夜里不斷有人上門來挑戰,弄得水家上下都煩死了。”

    段舞陽思考了下,仍覺得一頭霧水,武林的事他完全陌生,平常聽的也只是段家的退隱理論,他對那些恩怨情仇、利益瓜葛一無所知。

    “為了一件別人的東西,卻賠上自己的平靜,值得嗎?”換做是他,絕對無法茍同。

    “話不能這么說,也許那托嫖的人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也或許那寫信的人和我爹有天大的交情,總之,答應別人的事,不可以不做到!

    段舞陽不贊同的瞟了她一眼,她卻自顧自的繼續說下去。

    “后來,我爹覺得這樣不是辦法,就把這里燒了,對外一概說水家的人都死了,省得有人天天上門找麻煩。”

    全部說完了,呼,好累!她偷眼看他,卻見他眉頭皺得更緊了,果然這塊木頭禁不起玩笑。

    “你爹自己放火燒的?”他終于明白不對勁的是什么。

    “是!自己燒總比別人燒來得有骨氣吧!”她是真的這么想。

    “那就是說你們早有防備,水家的人也早已撤出了,這場大火沒有燒死任何人?”他的黑眸冷光如電,顯得幽深而國寒。

    “呀…··也不能這么說,畢竟那天是有幾個不怕死找上我們家的人被關在柴房里,可能一塊兒被燒死…也說不定!闭f到這,水幽歡開始覺得渾身發寒了。死木頭,叫他別在這里說他偏要,待會更有那東西找來,那該如何是好?“走啦!明天再來!

    段舞陽倏地起身,水幽歡連忙跟進!兩個人距離不遠,又都是起身的動作,冷不防的撞在一塊。

    他沒想到她如此莽撞,揉著下巴問:“有沒有怎樣?”

    “頭都快破掉了啦!”她捂著額頭叫道:“你這么快起來干嘛?”

    “我還要問你咧!”他終于領教了她成事不足的本事,“我們快離開這里!

    “咦?”有沒有搞錯。楷F在她不急,反倒換他急啦?“是要走啊【不過有必要快成這樣嗎?”

    “當然,那些找不到東西的人若是發現你沒死,一定還會回水家來,留在這里不安全。”

    若不是段舞陽的表情過于嚴肅,水幽歡一定會忍不住大笑起來。他其實不笨嘛!一聽就知道她是回來找東西的?墒恰

    “別走這么快嘛!我還沒開始找咧!”一眨眼他已領先一大截路。

    “改天再來!

    水幽歡聳聳肩,快步追上他,親親熱熱的勾著他的手臂,就像小時候那樣,看他也沒拒絕的意思,她臉上的笑意就更明顯了!拔梗@幾年你有沒有想過我?”

    段舞陽平板的答道:“沒有!

    “真的沒有?”她勾起一道柳眉,不信的問。

    “沒有!彼蛩酪膊怀姓J!那只是他一時脆弱的幻想罷了。

    她若有似無的嘆了口氣,“我倒很想你呢!”

    “你……”他震驚了。

    “很想很想幄!”她晶瑩的黑眸里閃著戲濾的光芒,唇邊還不自覺的泄漏了一點笑意,“我一直在想,如果那晚我狠狠的罵你一頓,我的心請一定會好很多,這些年里,我老是后悔沒狠狠的回嘴呢!”說完,她自己卻先笑了,弄得段舞陽尷尬不已。

    水幽歡這下愉快多了,誰教她為這木頭花了這么多的心思?這十年來,她從不間斷的和段若青通信,問的全是段舞陽的事,這點心思段若青當然一清二楚,偏偏這木頭的眼里始終只裝得了他的主子,什么時候他才會把心放在別人身上呢?

    水幽歡咬著下唇,不敢想了。

    ***

    迎客樓是城里最大一間酒樓,位在鬧區,又有出了名的好酒好菜,每到用餐時間,這里總是一位難求。

    此刻,靠里頭的一張桌子坐著極為醒目的兩個人。說醒目,倒不是因為他們生得國色天香,而是他們的打扮太過寒酸,一個是渾身灰衣、補丁處處的窮小子,另一個是粗衣布裳的鄉下漢,怎么看都不像付得起一桌動輒數兩的高級餐館的人。

    “我知道你現在恨不得甩掉我這個大麻煩,不過,人既然已經出谷了,就該到處走走玩玩,別忘了若青也是這么交代的幄!”水幽歡頻頻向桌上的美食進攻,猶不忘給他機會教育。

    像是算好她會說什么似的,段舞陽輕嗤了一聲。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先說好,我沒時間陪你在這里瞎晃。”他的警覺心實生。

    “我沒在晃。”她回答得理所當然,自動略去算計的目光。

    “那就隨我回異人谷!

    “回去干嘛?”她伶利的反問。

    和公子成婚!總不能這么告訴她吧!何況公子沒有這個意思。

    是他心虛引起的錯覺嗎?她的神色似乎多了分平常沒有的戲誰,她到底在打算什么?莫非他一點也不了解她?果然,光是小時候的印象,一點也無法斷定她這個人的行為。

    “異人谷也不是什么好待的地方,你喜歡回去,我可不愛,大不了我們一拍兩散,你回你的異人谷,我繼續做我的事,咱們互不相干!彼臍g聳聳肩,因為知道他會有的反應,所以聲音大了起來。

    “你就是吃定我放不下你!彼穆曇舾裢獾统。

    “喲!好曖昧的口氣,你不怕你的主子聽了不高興?”她就是喜歡捉弄他。

    段舞陽別過臉,不予作答。

    “這么多年了,你還是跟以前一樣。”還是把段若青當成至高無上的神來崇拜。

    “可是對你,我卻是越來越不了解了!

    齊地,一聲暴喝切進來!鞍褨|西交出來!”

    酒樓里的眾人嚇得只能呆坐在位子上,連看都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數名紅衣蒙面人突然闖進酒樓,對準段舞陽和水幽歡,出手不是劈就是政,下手毫不留情。

    “啊!居然教人發現了!彼臍g尖叫了聲,閃躲中,她推了段舞陽一把!澳闳跻幌。”

    “他們的目的是你!睘槭裁催@個時候他得出來?

    “你去也一樣啦!”她哪邊涼快哪邊站。

    “喂!女人。”好漢做事好漢當嘛!

    “別叫了啦!再叫我也不會變男人。我敢打賭,就算你跟他們說你不認識我,他們也不會信的!彼臍g說得斬釘截鐵的,反正就是不要出去當炮灰。

    段舞陽低嘆了聲,注意力全擺在這群紅衣人身上。他招誰惹誰了啊?練武是因為公子的期望,他極少出谷,也很少正式與人交過手,現在碰上這些武功高強的紅衣人,他已經大感吃力,還要顧忌躲在他身后,卻不肯乖乖躲好,頻頻探頭出聲指點的女人,他真頭

    痛。

    “把東西交出來!”紅衣人叫道。

    “開什么玩笑?那東西連我都沒看過,怎么交。俊毙那檫算不壞的水幽歡雙手擦在小蠻腰上,不客氣的道:“你們火也放了,人也殺了,還找我們干嘛?”

    “別說廢話,東西拿來!”又是一陣咆哮聲,紅衣人每次想兵分兩路,誰知道眼前這男人就是一鼓蠻勁的死命擋住,硬是不教他們抓住這女人。

    “哼!懶得跟你們扯,舞陽,把他們全部解決了!

    說得倒豪爽,怎么做。

    段舞陽難得的皺起雙眉,暫時退下應該不會丟了公子的臉。

    “識時務者為俊杰,那東西放在你身上也沒有用處,還不如還給我們吧!”紅衣人比她更想早結束這場鬧劇。

    “哎。≌娌磺,我也不知道那東西到底在哪里,倒不如你先告訴我那是個什么東西,我來幫你們找。”水幽歡使出最甜美的嗓音,用最和善的聲音誘道。

    “水幽歡!”為她賣命的段舞陽差點沒給氣死,什么叫做情勢比人強,不值嗎?

    紅衣人冷笑著,“不說嗎?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幾條“命跟我們斗!”

    倏地,紅衣人的攻勢轉為凌厲,而且不顧酒樓里其他客人的安危,舉起長劍就是一陣亂劈亂刺,酒樓里頓時亂成一團。

    “快走。”段舞陽初臨大敵,經驗過少,好幾次可以逼退敵人,卻又讓機會平白失去,他心知不妙,低聲向水幽歡道。

    “不行,要走一起走!彼臍g的武功不高,但輕功卻練得相當扎實,在空間不大的酒樓里仍未去自如。

    “你們一個也別想走。放毒煙!

    水幽歡頓覺不妙,但要閉氣已經來不及了,她回身想抓住段舞陽,卻見他比自己更快倒下,遜哪!這木頭。

    她只來得及這么想,而后就不省人事了。

    ***

    “晤,頭好疼,這里是哪里啊?”

    水幽歡一醒來就喊頭疼,那毒煙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她只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頭疼得不得了。

    “沒事吧?”段舞陽先她一步醒來,早已運氣了許久,確定周身穴道無損,才放心了。

    “只是頭疼而已,這里到底是哪里。俊彼謫柫艘淮。

    這是座尋常的石屋,四周都沒有窗,也沒有任何擺設,只有頭頂上有個通風小孔,可見對方是不打算讓他們出去了。

    “不知道。”夠神秘的。

    水幽歡眉一皺,“這下慘了,他們會把我們吊起來毒打,然后再餓我們三天三夜,再把我們凌遲拷問,死狀很慘哪!”

    他手一指,“飯在那邊,餓了就自己去吃。”

    他倒很鎮靜,無形中讓她也心安不少。

    她悄臉微偏,還真的咧!就是菜色賣相不佳,看了有點倒胃口,她的眼睛突地一亮。“有人送飯,那就表示我們有逃出去的希望了!

    “恐怕不如你想的樂觀!钡臐娝渌,段舞陽繼續閉目養神。

    “為什么?”她坐到他的面前,不恥下問。

    “因為這飯菜是從上面那個孔送進來的!

    水幽歡往上瞧了眼,打量著之間的距離,用輕功是勉強了些,不過,飯菜既然是從上面吊下來的,那定然有繩子之類的東西綁著端盤垂下來,這應該是個機會。不過,那個孔有點小,人的身于肯定穿不過,她臉上的表情隨著念頭的起伏而忽喜忽愁。

    “既來之則安之,對方肯為我們送飯,代表他們不想把我們餓死,你就耐心地等上幾天吧!”

    水幽歡一聽,馬上轉過頭來,“你為什么可以這么冷靜?”從醒過來到現在,她還沒見過他有別的表情。

    “因為慌也沒用!倍挝桕柧従弿堥_雙眼,他倒想知道那些紅衣人為什么想抓他們。

    “咦?你沒聽到嗎?他們要的是那個東西?”

    “什么東西?”他追問。

    “我真的不知道!彼彩菬o辜的。

    “水家老爺呢?”他的臉開始臭了。

    老爺?噗,水幽歡還更想笑,她一本正經的道:“我爹和我娘去避難了。”

    “在哪里?”連聲音也高了起來。

    “不能告訴你。”表情還是粉無辜。

    “水幽歡!”剛硬的臉部線條繃得死緊。

    “我是真的不知道嘛!我也很無奈!那天放火燒房子的時候,我爹逃得比誰都快,他只說各自逃命去,又沒有說他要去哪!”她的小嘴咕咕濃濃的。

    這下段舞陽真的傻眼了,他真的后悔沒在一見到她的時候就把她帶回異人谷。

    “怎么了嘛?”她一刻也坐不住,起身東瞧瞧、西看看。“我們現在該想的是怎么從這里出去吧?這個才重要不是嗎?”

    段舞陽盯著她看,沒有起身的意思。

    “水小姐,麻煩你告訴我,你這幾年到底是怎么過的。”這是他一直擺在心上的疑問。

    “嘎?”她沒有仔細聽,一時間不明白他在說什么。

    “你這幾年為什么都不來異人谷了?”

    哦!這塊木頭終于發現了,水幽歡嘿嘿一笑,“也不是刻意,反正,也沒有特別的理由,就是不想去而已!

    “是不是因為我那夜…”剛毅的表情有了變化。

    “哈,你從見面起一直怪怪的,就是因為這件事?你太多心了!睂嶋H上,她那時候很氣,但氣了一下下就過去了。跟塊木頭生氣什么?她只是有些心疼在他眼里除了段若青外再無旁人,甚至是他自己。

    段舞陽直盯著她,在她坦然清澄的眸子里瞧見了真誠!澳悄銥槭裁床粊恚俊

    “沒必要去吧!”

    “你從前常來的。”還一住住了三年呢!

    水幽歡聳聳肩,“人總是會變的吧!”

    “我一直以為你不會變。”

    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讓水幽歡征了下,兩人就這樣默然了許久,音到段舞陽覺得這樣的氣氛太奇怪,別過頭去,氣氛才不再那么奇怪。

    她將目光移向他的側臉,他有一雙剛毅而沉穩的眼睛,個性過于執著,也太過真誠,卻有著識透人心冷暖的滄桑感。其實,有很多事她都沒讓他知道,那天晚上她是真的很氣他,氣他的態度竟轉變如此之大,而她在快要走了的當時,要不是段若青及時叫住了她,

    甚至把段舞陽為何不想離開異人谷的理由告訴她,并且要她耐心的等待,所以她才一等就是十年。

    一直沒去異人谷,是因為不需要,段若青早就把他的事一五一十的寫成書信傳達給她知道,而她也一直在等,等他哪天心里不再只有一個人,她才要出現。

    唉……她重重的嘆口氣,等了這么久,他還是跟以前一樣,沒多大長進。

    “現在怎么辦?”她問。

    段舞陽沉吟了半晌,“等他們來找我們吧!”不知道他們要什么東西,也不知道他們是什么人,說實在的,他們能掌握的籌碼實在少得可憐。

    “有一個大問題耶!”

    他揚眸看她。

    “現在是大白天,應該不成問題,可是晚上呢?光靠那個小孔,很危險的!彼蠲忌铈i。

    “你怕黑?”

    “不怕,可是還有一個大問題。”她的眉尖聳得更高。

    “什么?”他也跟著開始緊張起來。

    “這里沒有茅房,上廁所怎么辦?”

    段舞陽一怔,而后滿臉通紅,連神情都不自然起來。“這……這個……”接下來卻怎么也說不下去。

    “忍一忍是可以啦!不過長期抗戰的話……”她長嘆了一聲,真的很麻煩咧!

    “你……你很急嗎?”光問這個,他就開始為難了。

    水幽歡短嘆了聲,“急是不急啦!不過你不急嗎?”

    暴喝了聲,“水幽歡,你到底在想什么?”這種事可以拿出來談嗎?

    水幽歡差點以為自己的耳朵聾了,這男人真開不起玩笑。她嘟起嘴,“這是事實嘛,”

    ***

    異人谷中,俊美無雙的段若青正靠坐在床榻上,捧著一碗人參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皟蓚人都失蹤了?”

    “是,公子,他們最后出現在一家酒樓,和他們對打的紅衣人身份待查,不過,屬下猜想這都和囚天堡脫不了關系。”楊曄適時送上拭手的白絹,并且接過空了的湯碗。

    “囚天堡近來可有動靜?”

    “突然銷聲匿跡了好一陣子!

    白玉般的臉龐浮現淡淡的困惑,“這不合理!東西應該已回到他們的手上,以他們以往的作風,沒道理會這么低調,畢竟是犧牲仇家十七口性命得來的東西。”

    楊曄只是傾聽,沒打擾他的思考方式,段若青極少涉足江湖,卻對江湖上的事知之甚詳,因為異人谷早有完善的情報搜集系統。有時他會感到奇怪,段家既已退隱,為何有那么大的一個情報站?難道老爺打算重出江湖?

    “五哥,你認為他們抓舞陽和歡兒是為什么?”

    楊曄想了想,搖頭說:“我不明白。”

    “呵呵,因為他們想要的,還是異人谷!彼麥\咳了聲,直起身子動了下,卻又貪懶的斜躺下來。

    “咦?”怎么會和異人谷扯上關系?

    段若青又笑了下,“沒錯,因為歡兒仍是我名義上的未婚妻,抓了她才好向我要求什么,只是,沒想到異人谷在江湖上這么有勢力。”

    楊曄皺起了眉,他始終不明白主子心里在想什么,有時候,他會覺得主子的智慧已經超越所有人。

    “不過,我相信舞陽會好好照顧她,我們暫時還不需插手,只要好好觀察著!倍稳羟嗍冀K溫柔的笑著。

    “公子,我可以問一件事嗎?”

    “呵呵,不必這么客氣,請說!

    “公子打算和水小姐完婚嗎?”

    他的笑意深了些。“為什么這么問呢?”

    “因為公子的態度讓我很懷疑。”他早已過了該結婚的年紀,卻遲遲未成親,還讓段舞陽出去找自己的娘子,這種種的跡象讓人不得不起疑。

    段若青笑了下!難以掩飾的倦意襲上眉間,他淡淡的開口,“五哥,有時候我會以為你是惟—一個明白我的心意的人!笨墒钱吘惯是不懂他的想法。

    “公子,累了的話就休息吧!”他體貼的想讓主子歇著。

    “你不是一直很想明白我為什么派舞陽出去嗎?”

    “不…不急在這時……”

    “因為舞陽是該出谷了!贝谶@里太久,對那個呆板忠誠的人沒有好處。

    “哦?”

    “五哥,舞陽是個很熱情的人,這幾年,我一直后悔不該這么快把他帶人谷,他該過著沒人束縛的生活。”美玉般的臉透著幾絲歉疚。

    “他看起來很好。 睏顣险f道。

    “可卻不快樂!

    “咦?”

    “五哥,你可知道,其實舞陽一直惦著那天下午,他和歡兒在一起的時候!逼恋捻Φ糜行┨摶。他太聰明了,聰明到把每個人的心事都看在眼里,所以,也背負著太多責任。

    人是他救的,他有責任要讓他變得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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