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著墻半響,她一扭頭回頭去了屋里,在自己的真絲手絹上面,用胭脂寫了求救信,然后拿到院子里,打算扔出外墻去。雖然她貼著墻壁半天都沒聽見外面有人聲,估計是一個超級偏的后巷,但是好歹也要試一試嘛。
把手絹團了團,往上面一扔,因為手絹重量太輕,她力氣太小,而墻又太高,那手絹根本沒有扔上多高就飄飄悠悠的落了下來。
繞著院子走了三圈,她不得不承認她剛才說錯了一點,人家哪里是不講衛生,人家是太講衛生了,連個磚頭石子兒的都沒有,基本上可以說應該有的不該有的全都沒有。
桑魚只好又進了屋子,瞄來瞄去瞄了一圈,覺得那個胭脂盒子還比較合適,便跑過去,把胭脂盒子包在手絹里,來回幾扎,扎的嚴嚴實實的。
回到墻根下,先把胭脂盒子放在手里,雙手合十祈禱了幾句,天上的神佛,求你們保佑我把這個扔出去,被人撿到,帶回宰相府去。保佑保佑,出去之后一定給你們燒香,供奉好多好多香火錢!
她還許了賞銀呢,只要有人撿到這個胭脂盒子,相信就一定會送回宰相府去。嘿嘿,聰明吧?她為自己能夠想到這一點頗為得意。
祈禱完畢,她眼望院墻,運了運氣,才猛地向上拋去。
夏桑魚用希翼的目光,追隨著它小小的身影,眼睜睜地看著她唯一的希望,這個胭脂盒子,畫出一個弧線后,不偏不倚地落在院墻上——居然,竟然,就這樣再也不動了!
天啊。。!神佛們是不是都在坐禪啊!居然無視她一個小小的弱女子殷切的祈禱和期望!
你倒是往那邊再滾一點。。∵@院墻為什么上面是平的。。
抓狂的夏桑魚望天唉嘆,但是不管她怎么嚷嚷,它就在那里了,就是不動了。
半天時間匆匆而過。
夏桑魚面對著面前的昏暗油燈,臉上愁云密布,眉頭緊鎖。
把能想到的方法都試過了,夏桑魚還是沒能離開這個院子。更別提她好不容易把從床單上偷偷撕下來的布條,寫成另一封求助信,又好不容易才拋到墻外去了,正在心滿意足志得意滿的時候,還沒來得及出口表揚自己,突然她聽見有鳥兒的叫聲,而且不是喜鵲,是烏鴉。
然后是撲啦啦扇動翅膀的聲音,然后她一抬頭,就看見眼前劃過一道黑色,她抬著頭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聽見一陣撲拉撲拉扇動翅膀的聲音,眼睜睜就看著那該死的烏鴉叼住她的求救信飛走了!
有沒有搞錯。∷B咒罵抱怨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不知道,烏鴉喜歡叼走亮閃閃的東西放在自己的窩里,而她是把布條纏在一個釵子上的,露出了一個亮閃閃的釵頭。
也不能怪她,她不是從小就恐高嗎,沒有皮到樹上去掏過鳥蛋,所以不怪她覺得此情此景完全是老天爺在和她作對;何況就算烏鴉喜歡叼走閃光的東西,也不太能夠解釋為什么,偏偏,就在這時候,就在她面前,把她的希望正正好的給叼走!
她真的真的很誠意的許愿了,祈禱了!誰能告訴她這到底怎么回事?
呆滯地望著烏鴉飛走的方向半晌,她確定放棄這個自救方式。
小雁進來伺候她睡下,她乖乖的聽話,躺到床上。心里早就有了打算,等她走了,她再偷偷的出去。
今天晚上的月色也非常明亮,讓夏桑魚想起了她偷偷翻墻想要偷跑的那個夜晚,不過月色太亮,是有點不適合做壞事。
她去扳院子里的那道門,又不敢太大聲弄出聲響,弄了半天之后確定是鎖得死死的。門比較厚,想要弄翻它還不驚動人,那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除非她會穿墻術,那她還用折騰嗎?
腹誹著,她在院子中間轉悠。不時的抬頭看看月亮,又一次抬頭之時,她的余光瞟見一抹黑影,她一轉頭,嚯!
“鐘鐘鐘鐘、鐘衣?!”夏桑魚又驚又喜過后還帶點失望,她夢想了好多次,從天而降來救她的是秋無離。不過她迅速命令自己不要羅嗦,有人救你離開這里就不錯了,你還要挑剔?
“喲,三日不見,昔日口齒伶俐的夏大小姐怎么變成結巴了?難道被虐待得不輕?”這可不正是鐘衣么?毒舌依舊。
“切!”夏桑魚撲過去抱住他:“你怎么會在這里的?不不,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
她激動得抱了一下之后就放開了,卻搞得鐘衣郁悶無比:“聽說你失蹤了,我沒日沒夜找的唄!
一邊說一邊不知道往手上涂了一層濕濕的東西,往她的臉上一抹,夏桑魚還沒感覺到什么不舒服,已經看見鐘衣從她的臉上撕下來一層薄薄的東西。
夏桑魚這才如夢初醒:“呀!對呀!原來他們給我蒙上了一層面具!這就是傳說中的易容術嗎?”
“對呀。而且,還是人皮做的的!辩娨聬毫拥膰樆K。
“咦!”夏桑魚嚇得趕緊擦臉,“好惡心!”
鐘衣對著月光看了看手中的面具,眼睛里掠過一絲不以為然。
“怎么我蒙著面具你都認得出我來呀?這個面具好丑!毕纳t~皺皺鼻子,不滿意地瞟著他手中的東西。
“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辩娨滤普嫠萍俚氐馈
夏桑魚抖一下身子:“行了啊行了啊,我好好的化什么灰。 蓖蝗挥窒肫鹗裁,又疑惑道,“不對呀,你怎么能進來的?這墻那么高!”
鐘衣一笑,拉住她的手,就往上跳:“就這么進來的!
嘖!一路上夏桑魚都在暈,原來鐘衣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啊!平時看他文文弱弱的,原來都是裝的!
夏桑魚哪里會想到,千方百計想回家去,回了家才發現,還不如不要回家呢!
將她送到門外,鐘衣一直目送到她進了門,一時間心里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轉身離開,慢慢地轉過了街角。
“我那天不是告訴過你,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嗎?”暗夜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飽含了不悅。
鐘衣對這個聲音的出現絲毫不感到意外,他淡淡回道:“我只是不想有遺憾!
“但是你這個遺憾早就已經注定!”黑暗中的男子火大地提高嗓門。
鐘衣抬頭望著月兒,一時無語。
第9章(1)
秋無離的府上來了客人。
深更半夜的,也不敲個門兒通知一下,便輕輕松松越墻而過,熟門熟路地竄到了書房。
一推門,里面那個正皺眉沉思的人松開眉頭,頭也不抬地道:“不告而入謂之闖。堂堂的六王子陛下,怎么也學起這般作為?”
“嗟!”來者不屑地冷哼一聲,自己找了個好位置坐下。這大搖大擺的夜客,可不正是六王子么?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就只差個黑色面罩來昭示現在的角色身份了。
“還不是向侯爺您學的么?”明蒼玄不耐地用手敲敲旁邊的木桌:“上茶。上好茶。”
“最好的茶都在王宮里,我這里的都是些一般的茶,六王子可千萬不要嫌棄才是!鼻餆o離微笑地動手給他斟茶。
明蒼玄狐疑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通常遇見這種情況,秋無離應該隔著老遠的就把茶杯和茶壺凌空“送”過來讓他自己動手才對,還有那禮貌的態度,他怎么盡力去感覺秋無離的真誠都還是覺得滲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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