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香回頭,有片刻驚訝,但又一如既往的很快恢復平靜:“很奇怪嗎?你不也是女巫?”
“我一直以為,會巫術的是紀歐,沒想到‘天使’也會巫術!蹦敲,她現在可以知道她為什么有勇氣割脈自殺了,那只不過是巫術的障眼法,靳東痕的戒指會不著痕跡的落入她的手里也就沒有懸念了。
“天使?天使跟惡魔在一起十年,也一樣不可能純潔!”紀香厲聲說:“你知道這十年我是怎么過的嗎?十年前痕利用和我的婚姻,以際方集團內定繼承人的身份,用強硬利誘的手段讓那些股東對他服服帖帖,將際方集團從爹地手中奪走。那場變故讓爹地一無所有并且臥病不起。十年來我活在父親的仇恨里、責罰里,他怪我沒有綁住痕的心,反而被他有機可趁,他躺在病床上,每天詛咒著,詛咒著。剛開始,我覺得爹地是得到報應,因為我知道是他殺了痕的父親,又用陰詐的手段奪走該屬于痕的遺產,所以當痕得到際方集團,并拿出父親的種種罪證時,我只求他放父親一條生路。我那時就知道,我和痕,是不可能了。如果他還知道爹地是殺他父親的兇手,他一定不會放過爹地。爹地的野心是很大,他做了很多壞事,但他對我卻很疼愛,但是這十年里,他完全成了一個魔鬼,他折磨著我,他讓我也變成一個魔鬼,繼承他的仇恨。”紀香說這些的時候,是恨恨的。
“所以他把他的巫術全傳給了你?你回來,是要報仇的嗎?向靳東痕報仇,還是我?”巫淺唯說,她下的是結論,她對紀香的轉變沒有興趣,她甚至沒有什么同情心的想:一個魔鬼可以迷惑世人,但一個真正的天使,十年的時間卻足以救贖一個魔鬼。如果紀香心中沒有恨,就不可能點燃她心中的恨火。
“我回來,是因為爹地終于死了,他沒有殺死痕,反而因此喪了命。我以為我終于可以和痕在一起了,爹地已經不再是我們的問題。他是我唯一愛著的男人,我愛他的時間遠遠比你久,他本來屬于我,是你奪走了他!你破壞了一切!”紀香看著巫淺唯的目光里,盛滿殺意。
“你要殺的是我!蔽诇\唯輕哼,這不是問句,是肯定。她的恨意是如此明顯。
"你殺了我唯一的親人,又奪走我唯一的愛人,我不該殺你嗎?"紀香冷冷說。
巫淺唯覺得好笑:“第一,請你搞清楚,我沒空去殺紀歐,我只是救人,是他自取滅亡。第二,靳東痕不是你的所有物。第三,你認為你殺得了我嗎?我不認為你的巫術會在紀歐之上!
紀香瞇著美眸:“你也要搞清楚,殺一個人,可以不需要任何理由。而我的理由,已經足夠。而殺不殺得了你,是我的問題,不是你的問題。”
巫淺唯愣了愣,“難道你認為,殺了我你就可以跟靳東痕雙宿雙棲了?”
“沒錯!只要有你在,痕就不可能再接受我,相反,只要你死了,對痕最重要的女人,就是我。”
巫淺唯皺眉:“你憑什么認為我死了他就會和你在一起?說不定他會為我報仇!
紀香的美眸閃過異樣,依然是淡淡一笑:“或許,我們可以來打個賭。”
“打賭?”
“看看痕,到底相信誰。”紀香說。
巫淺唯還沒有聽明白她話里的意思,眼前這張嬌美的容顏頃刻換上我見猶憐的軟弱:“求求你,不要趕我走,我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去了,我求你,我不會跟你搶痕的,巫小姐。”
巫淺唯還愣著的時候,紀香干脆跪了下來,哀求著:“如果你趕我走,我只有死路一條了……”
“你玩什么……”話還沒說完,一個聲音斷喝。
“唯唯!”靳東痕驀然而至,一把扶起紀香,紀香的弱如拂柳的身子便順勢倒進他懷里,抽噎著。
靳東痕看著巫淺唯,沉聲說:“我想在這里,我還沒有給你趕人的資格!
巫淺唯總算懂了是怎么一回事:“我沒有……”
“痕,我看我還是走好了,也許,那晚你根本不該救我……”淚水從紀香的眸眶中輕松滑落,似乎寫滿委屈。
靳東痕依然看著巫淺唯:“我知道你對紀香有敵意,但是這樣無理取鬧也該適可而止了!
“靳東痕!你竟相信她而不相信我!彪m然知道是紀香的伎倆,但是面對靳東痕的斥責和不信任,巫淺唯依然覺得很心痛。紀香得勝的表情在她眼淚尤為刺眼,看吧,他果然不相信你。
“你……”靳東痕要說什么,但看到她眸中疑似淚水的物質,他住了口,蹙眉看著她,如果她敢真哭的話……
“說啊,為什么不說了?好,我問你,如果有一天我和她同時掉到海里,兩個只能救一個的時候,你救誰?”巫淺唯問。
“……我不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
“無聊?”是啊,是很無聊,但是,她和這個女人之間,勢必會有一場無法避免的戰爭,他到底想要留下誰呢?
巫淺唯沒再窮追下去,退了兩步,然后轉身離開。
10夙緣(1)
那陣錐心之痛襲來的時候,巫淺唯從靳東痕懷中驚醒,她不知道靳東痕是什么時候進來,什么時候上的床并抱的她,事實上下午的事情,她還在生他的氣,如果她清醒,她絕不會讓他得逞。但此刻她來不及想其他,
她驚愕的發現,身為巫門人的她,竟中了蠱!好厲害的蠱。
然后是接二連三的刺痛,從她的五臟六腑襲來,來勢洶洶,她竟絲毫不能招架,只想把五臟六腑全部掏出來。她痛得直冒冷汗,抑制不住的呻吟出聲。
“唯唯?”靳東痕醒了,他發現懷中的寶貝在發著抖,臉色烏青,他的心一震:“唯唯?你怎么了?”
“唔……”她悶哼著,似乎想要將身子蜷曲。
“唯唯?”
“痛……我好痛……”痛得不敢呼吸,
“我送你去醫院!彼矶。
“不!”她緊緊環住他,臉埋入他懷里,身子和聲音都顫抖:“沒用的,沒用……”
“唯唯?”他心痛的擁住她,卻發現她的身子發冷得更加厲害:“我必須帶你去醫院。”
“沒用的,沒用……”她只是重復著,忍受著一陣強過一陣的劇痛和惡寒。
“可是你在痛!”他捧著她冰冷發青的臉,他蹙緊眉,眼中噙住淚,她到底在承受什么樣的痛苦!
“告訴我你哪里在痛,告訴我!彼麊÷曊f。
她搖頭,再次把臉埋進他懷里,不想讓他看到此刻的她的臉,她知道自己現在一定難看極了。
“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做才能讓你不痛?”把她緊緊擁入懷里,這一刻他竟想到死,他害怕就這樣失去她,那是他不能承受。巫淺唯對他而言,是比生命還要重要的女人,這是他很早就知道,但現在他卻發現,即使傾盡他生命的所有,卻減輕不了她的痛苦。
“抱緊我,你只要抱緊我就好,”她說。他的懷里似乎是她唯一的溫暖,讓她即使再冷再痛再無法忍受也有。
他把她擁得更緊,下巴抵住她的發頂:“讓我代你痛,唯唯,讓我代你痛。你不是女巫嗎?你一定做得到,唯唯!
“傻瓜……我這是生理痛,你也能代替嗎?”她故作輕松的輕笑,卻因為陣陣侵襲而來的刺痛,話語都斷斷續續并且高低不一。
淚水終于滾落他堅硬的下巴,“撒謊!今天根本不是你的生理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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