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韓寒本還十分擔心他的傷,但見他這模樣,擔心的話掛在嘴邊還來不及說出,便全給咽了下去。只想搖頭。
“總覺這張臉看起來奇怪!毙〈汗緡亷茁暦畔络R子,倒了杯茶喝起來。
“哪怪?”
“嗯,”小春想了想,“也說不上來!
韓寒將一張紅箋扔在桌上,說道:“浮華宮副宮主林央昨日下的戰帖。你那一下沒給他留任何顏面,讓他在天下英雄面前出了糗,左眼腫得跟核桃似消不下來,這回看該怎么辦!
韓寒在小春昏迷這兩日也有了對策,他才要開口,卻見小春飛快拿起那張紅箋左右翻看,而后問:“怎么除了‘戰帖’二字之外,啥都沒寫,至少也該寫上我名字吧!”
“敢問小兄弟貴姓大名?”韓寒白了眼小春。
小春大笑了聲,這才想起。“也是!我都不曉得自己叫啥,他又怎知?”
“其實我可以替你回絕林央!”韓寒正了一下聲音,神色嚴肅地開口。
小春眨了眨眼,倒是不明白了!盎亟^什么?”
“你難道忘了自己重傷在身!前些日子氣息奄奄幾乎都快見閻王,好不容易醒了,卻又生龍活虎四處闖禍。這可不是兒戲,那林央武功修為極高,我和寫意山莊的穆襄對他都有些吃力,更何況是你!”韓寒倒不是看不起小春能耐,只是為他擔心!疤热裟阍诶夼_上有任何閃失,丟的可是性命!”
其實小春那天喝了點水酒,不太記得發生什么事情了。依稀只記得一個青色的影子,躲躲閃閃見不得光似,跟著便什么也不曉得。
小春對那張江湖戰帖愛不釋手,摸了摸,臉頰蹭了蹭,殷切望向韓寒道:“可我從來沒接過戰帖,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人家都踩到面前來了,我再縮回殼里去,豈不當烏龜了。”
“你……”韓寒見他目光灼灼,才曉得這小子心里正一片期待!八墒歉呤。”韓寒都覺得自己有些氣堵。
“高手才好!”小春眼還是那個閃亮!拔铱傆X得我的武功也不算弱,有個高手可以打,才叫過癮!
“隨你!”韓寒甩袖,再說下去自己又要吼人了。明明這幾年性子已經收斂許多,對人對事也不像年少時那般浮躁沖動,可遇著眼前這家伙,氣便會不由自主冒起來,怎么消也消不掉。
小春跟著又拿起鏡子,摸著下巴仔細端看。“喂,小寒兒,你過來幫我瞧瞧好不,我真覺得這臉怪不對的!”
“別叫我小寒兒!”韓寒陰著臉,但還是走到小春身邊,抬起他的臉,看了看。
隨之韓寒咦了聲,湊近細細觀察,接著雙手更不由自主地摸上小春的臉,從頭到尾鬢腳額際摸了個透,最后瞪大了眼。
小春被摸得連打好幾個哆嗦,雞皮疙瘩落一地,渾身汗毛不由自主地立了起來。
“我不習慣讓人當個娘兒們摸,你別這般輕手輕腳行不!毙〈郝曇舳级读似饋怼
韓寒紅著臉咳了一聲,后退幾步才道:“是你叫我摸的!”
“誰叫你摸,我是叫你看!”小春說:“那到底看出什么沒有!
韓寒點頭,神情間帶著些許訝異。他道:“好象是人皮面具,雖然服貼如第二層肌膚,真假難辨,但仍是有些端倪可循。”
小春眼睛又亮起來。“我就說吧,原來這張皮真不是我的,難怪越看越討厭,怎么都不順眼!”
但跟著小春又泄氣道:“只是瞧了老半天,這啥勞什子人皮面具,拿襁糊沾在臉上也該有個縫,可它就像活生生從臉上長出來似地,撕都不曉得從哪里撕。”
韓寒皺著眉在小春面前搬來椅子坐下,想了許久,才道:“強撕下來自然可以,只是不知黏得牢不牢,興許連臉皮一起撕了!
小春聞言吸了口氣。
“你打哪弄來這種東西?”韓寒看了小春一眼,直想嘆氣。
“我比你更想知道!毙〈捍蛉さ卣f。
人皮面具,他對這東西興趣可大了,自己只是覺得奇怪,這不是自己真正的模樣而已,其實撕不撕下來倒不是問題,反正曉得了,留在臉上也是可以。
只是不知道戴得太久,里頭真正的那張臉會不會因此臭掉爛掉、發膿長瘡。
◆◇◆
翌日綠水青山、奇峰怪巖之上,烈陽正炙。
浮華宮的林央定了午后會會前些時日偷襲他的小人,不料時辰已到人卻未至,他拿著劍的身影本還站得筆直,等得不耐煩,僅容立足的方寸之地又不好站,身軀歪了歪,腳心撓了撓,動了兩下。
可就是還沉得住氣,一張臉顏色都沒變,頂著大太陽繼續等人。
小春其實老早就來了,今兒個上廚房摸饅頭水酒的時候被廚娘給逮了,以為他是哪來的邋遢弟子,于是罰他拿掃帚把圈兒園打掃干凈才能走。
可憐的他敵不過那比五岳群山還福態威嚴的廚娘,摸摸鼻子便從早上掃到現在。
把最后一些水灑了,小春拍了拍手,桶子一丟,足點兩下又是那招踏水而行,幾步便躍到距離林央最近的棧道之上。他右手拔出龍吟劍晃了晃,左手拿著饅頭咬了口。忙了整個晌午,還挺餓。
“方才在給那些花花草草灑水,所以遲來了些!毙〈哼叧詵|西邊含糊說著。
他這時才算正眼瞧過林央長相。
見這林央也算端正,眉眼口鼻沒缺到,刀削般俐落的輪廓,搭著簡單利爽的袍衫,出自江湖卻無江湖味,翩翩君子般,樣貌瀟灑。
可那張臉原本該是俊俏來著,如今左眼上卻不合時宜地掛了一圈黑,模樣便變得有些滑稽,讓人發噱。
林央發現人來,本想抬頭客套個幾句接著速戰速決,哪料定睛一看,竟令他有些怔愣。
前方站著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雖著男兒布衫又加披頭散發,可卻是細皮嫩肉,肌膚吹彈可破。還有那兩頰不知是久曬了太陽還是怎么的,小臉蛋紅撲撲粉嫩得緊,叫人直想張開嘴狠狠咬一口。
“敢問姑娘芳名,前些日子是否便是姑娘您‘誤傷’在下?若真是誤會,咱們還可坐下來慢慢聊!绷盅肽樕系牟荒团c煩躁一掃而空,立即正色擺出個風流倜儻誰見誰失魂的瀟灑笑容來!霸僬f姑娘挺是面善,不知我們是否見過面?”
“在下不是姑娘,在下乃帶把的!毙〈簭埧谡f道。他嘴里全是饅頭,這一說話難免噴了些白沫子出來,濺著林央。
“啥?”林央呆了呆。
小春把軟刀夾在腋下,饅頭咬在嘴里,雙手利索將衣襟拉開,露出一大片平坦的胸膛。直接露了比較快,解釋起來太麻煩。
林央下巴都快掉了。不敢相信長得這么嬌俏的居然是個男的?!他這游歷花叢多少年的風流浪子,居然看走了眼。
小春又吸了幾口氣,調理氣息。
昨晚翻藥的時候發現一瓶叫“龍筋虎膽吃了三倍強”的藥丸,他猜測這大抵是增進功力之類的東西,所以剛才澆花除草的時候便吞了幾顆。
如今調息過后氣海內一片飽滿,渾身精力充沛又悠遠流長不曾間斷。確信自己的確服對了藥,料今日這戰肯定能讓他萬分痛快,掃盡這陣子又是失憶又是吐血外加動不動就倒地昏迷的陰霾。
小春露齒一笑,嘴里的饅頭掉了下來。
震驚太過的林央注意力被落下的饅頭所吸引,小春單手接住下墜的饅頭,右手一翻龍吟劍入手,揮了便朝林央躍去。
林央沒料到對方竟趁人不備,急急便往后退。
小春劍式零落,看似雜無章法,但一招一式間卻挾帶剛猛內勁,林央才舉劍擋了幾回,便覺虎口發麻險險握不住劍。
林央瞇眼,知此人非泛泛之輩,身形一轉招式忽變先是防住小春攻勢,而后不動聲息將小春引至石陣分布最為密集之處,使出本門絕學落花無影劍,劍勢忽化飄渺無蹤,只聞劍聲不見劍影,以柔克剛處處封死小春劍招,令他石破天驚的攻法無法失展開來。
“呦,好樣的!”小春咧嘴大笑,無畏說道:“要比快,那就來比快。小爺不會怕了你!”
他有模有樣地學起林央收起劍勢,再化劍法為無蹤,林央頓時臉色大變,恨恨咒罵了聲:“小賊,哪有如此偷學別人功夫的!
“欸,怎不說你功夫這么好參透,隨便望望就悟出來了!毙〈簭娺\功力縱橫于受傷的筋脈之間,剛開始還打得得心應手,可這林央真如韓寒所言非浪得虛名之輩,拆了百來招,小春竟沒辦法從他身上得到半點便宜。
就在打得正激烈之時,小春突然發現體內汨汨地又流出了一道奇特的真氣,仿佛原本就隱藏在奇筋八脈內一樣,當他催發,便緩緩現身。
他狐疑,卻又不知是怎么回事,反正打到這節骨眼上也無法停下來,便不再理會,振起精神對付林央。
兩人越戰越是認真,本都還有點吊兒郎當的心情現下盡數收起。林央不敢輕敵,使出渾身解數迎戰眼前的囂張小子。
只見奇石怪林、綠水幽谷間兩道身影打得難分難舍,一會兒飄忽、一會兒凌厲,一會兒退得老遠、一會兒劍刀近身相擊,一會兒失了蹤影,一會兒水底竄起一個、一會兒山里進出一只,兩個人靈活的像猴子似地,卻又是刀光劍影招招見血。
石上兩人比試,臺下眾人看得也不輕松。
擂臺與歇息竹棚靠得極近,衣衫襤褸的那個小的怒吼一聲龍吟虎嘯漫天震響,軟刀明明就是一把軟趴趴的兵器而已,砍下來卻開山碎石嚇死人,石頭都飛到竹棚來砸人了。
衣冠楚楚的那個大的眼神凌厲仿佛變了個人似的,左手一翻奇特的暗器如天女散花激射而出,帶著強烈麻藥的暗器被那小的舞劍一掃全散到了竹棚里來,一碰著人的體溫卻又全化開來,徒剩點點幽藍色水珠。
頓時哀鴻遍野,在場武林人士走的走逃的逃,閃避不及的中石倒地、中暗器麻痹,還有被那天飛下來一龐然大石砸到,湖畔一座石亭轟隆隆傾圮。
石亭內正泡茶聊天的兩名老叟連忙抱著珍貴的紫砂壺具跳出,嘴里猶有叫罵:“格老子的不過是搶個帶頭位置,這么認真做什么!”
小春與林央打得正火熱,哪曉得臺下那么多人遭殃。
就這么一連激戰上百來回,正正時值飛沙走石、日月無光、難分難舍之際,小春肺腑間突然劇烈震蕩,原本兩道互依互補的真氣行到水窮,突如其來再度岔開,一分為二,二再分為四,四股力量撞擊周身筋脈,使他猛地噴出了一口血霧。
他晃了晃看了天色,才曉得天色向晚,龍筋虎膽丸藥效已過,再無法歸順體內真氣,讓他沒得撐了。
林央見此以為小春連番打斗下來已被自己重傷,心頭一喜,抓到可趁之機翻身向上一劍襲往小春面門。
小春早知這廝舉動,他嘴角一勾食指微動,指尖粉末化為淡煙繚繞而上,林央甫一近身,便沾染至其肌膚之上。
林央才瞧小春那對笑意漫爛的桃花眼,心頭便是大驚,他立刻護住身上大穴,卻覺氣海無力,這下發覺自己中了計,竟把自個兒送上門,讓這小伙子給毒了去。
林央不放棄,劍舉著還想砍下,小春舉起了腳,橫身一踹正中林央腰間。
林央整個人飛了出去撞著山壁,哇啦啦地吐了好幾口鮮血。掙扎了幾下,再也爬不起來。
跟著這一踹,小春身子也歪了,踉踉蹌蹌地在棧道上跌了幾跤。他灰頭土臉地從棧道上站起來,跟著又摔倒,然后林央不死心,爬過來繼續和他扭打。
“哇哈哈哈,你這佞人居然搔我癢癢肉!”這奸人又使陰招,小春胳肢窩被哈癢,頓時笑得渾身抖。
“可惡,你這死小子!我是在和你扭打,是扭打!”林央氣煞。
“癢啦癢啦癢啦!”小春和林央在假山棧道上滾來滾去,兩人都繼續垂死掙扎,就沒一個肯服輸。
小春拉著林央衣襟,給了他一拳;林央揪著小春腰帶,要把人從自己身上拉下來。混亂間不知怎么扯地,小春的腰帶竟連著褲子一起被扯掉,就這么屁股向后背脊朝上的姿勢,白嫩嫩的八月十五在光天化日下露了出來,讓湖邊眾英雄豪杰一口氣看了個精光。
感覺臀間涼涼,但還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時,艷到刺目的烈陽下,一抹白色的身影飄然降臨,裙裾飛揚衣白如雪,為他擋去所有陽光,將他緊緊攬進懷里,順道把他光溜溜的屁股給蓋住。
“。俊毙〈簰暝鷥上潞筇ь^上望,見到的是一張超凡脫俗,令他驚為天人的絕美容顏。
只見那眉如遠山、目若秋瞳,凝眸深處皆冰寂,卻又染著淡淡情愁、沾著淺淺薄怒,舉手投足就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讓人為之傾倒迷醉、心神向往。
“美……”小春悉悉索索地吸了一下口水,“美人……”
怎么長得這么美!簡直就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
小春沉溺在眼前人的美貌中一時半刻回不了神,腦海里正想著到底她爹娘是怎么生才能把個姑娘生成這樣之時,卻聽到那人用一種與外貌截然不同的惡狠聲音道:
“趙小春!你怎么變得這么小?為何脫光衣服和個男人在此廝混?
你這屁股是我的,誰看我就挖了誰的眼!還有臉上戴這什么東西,以為藏頭蓋臉我就認不得你?可知我找你多久,你這混帳到底將我置于何處!”
最后一句獅子吼八成是用上十分功力吼出來的,小春當下破震得頭暈目眩、耳鳴想吐,接著對方指尖往他下顎一劃,讓他感到一陣疼,跟著用力一撕,一陣火辣辣的痛楚傳來,而后他見到見美人手里拿著張薄薄的皮。
臉上那疼和昨夜與韓寒的對話,讓小春嚇得大叫道:“啊啊啊——我的臉皮被扒掉了——”
這一激動,方才體內那些詭異的真氣又開始亂撞,小春喊完,胸口一窒喉頭一甜,悶哼了聲再度噴了一大口血出來。
“趙小春!”美人駭然大叫,臉上淡漠的冰霜化了。怒氣恨意立即退去,隨之浮現的是倉惶、心焦。
小春還沒會意美人喊了什么,一口氣喘不過來,腦袋發暈遍體生寒,雙眼一翻,就這么暈了過去。
在臺下的韓寒一看見突然出現的白衣人竟是云傾,而云傾嘴里脫口而出的又是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每次午夜夢回都會令他咬牙再三的名字時,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韓寒激動地吼著:“趙小春,看吧,我就說他是趙小春!他不是趙小春是誰,那個死小子的猖狂模樣這輩子我都不可能會認錯!
“打完了?可以選盟主了嗎?”
旁邊不知道是哪門哪派的哪位英雄,望著綠水間山石倒圮一片混亂的景致,和雞飛狗跳的岸邊竹棚,呆然說道。
◆◇◆
小春睡得迷迷糊糊地,一會兒感覺寒氣從心窩處竄出凍得他牙齒直打顫,一會兒又渾身發燙,熱得他活像悶在火堆里的烤焦叫花雞。
體內四股真氣在內腑如無頭蒼蠅般地猛沖亂撞,他翻來覆去睡不安穩,輾轉難耐,哼哼唧唧個不停。
夢中,又浮現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他開口要喚,卻不知那人叫什么名字,急忙向前想看清楚,不料那人向后一躍飄然遠去,絲毫不留連。
“別走……”小春伸手往前抓,喉間進出的嗓音干澀,讓他都覺得痛。
“我在這!眽敉忸^,突然有人誰緊緊抓住他伸出的手。
對方肌膚的冰涼讓小春冷得又打了寒顫,卻幾乎也在同時刻,那人察覺了,周圍立即興起一陣嘈雜,跟著房里緩緩溫暖起來。
五指被對方緊緊抓牢,交合反扣十指相連。
微熱卻不灼人的溫度從對方掌心間源源不絕傳來,其中真氣雖強勁霸道,然而也控制得恰到好處汨汨灌入他體內。
筋脈間四股沖撞的內力被緩緩撫平,漸漸舒服了,小春一直緊皺的眉舒展開來,而后他聽見一陣清冷微涼的嗓音低聲道:“快睡,我在。我會顧著你,不離開!
那一聲“我在”,莫名地讓小春覺得心安,不再慌亂,最終安然進入夢鄉。
◆◇◆
睜開眼,小春由床上爬起來,打打呵欠、伸伸懶腰,只見室內幾個大火盆燒得正旺,紅通通地。
搔搔頭,感覺身上還有些冷。
明明已經郁郁初夏,但房內如此高熱才讓自己得以溫暖,小春心想,這身體的確傷得不輕,看來下次再有人約他打擂臺,得考慮一下了。
不過,在那湖上飛來飛去劈山砍水可實在夠暢快淋漓。筋骨舒展過后,連日郁悶跑光光,整個人都清爽精神了起來。
“醒了?”突然有聲音從身側傳來。
旁邊傳來的聲音嚇了小春一跳,轉過頭,驚覺居然是先前出現在擂臺之上的美人,而此人如今竟穿著薄薄的一件單衣,散著長發躺在他身邊。
“你……你……”小春愣得說下出話來,弄不清是怎么回事。
對方似乎絲毫不在意,逕自起身下地,喝了口茶,才又再度踅回來。
小春尷尬地看著對方,而后問:“這位姑娘,您怎么在我房里?還穿得這么的……少……”
小春咽了咽口水,對方那夏衫十分單薄,走動時輕輕一撩,整節白晰滑嫩的大腿部露出來了。
小春眼睛不知該往哪兒擺,上下左右地繞,不自在地說:“那個姑娘……衣裳拉好些……看、看光了……”
云傾疑惑地走向小春,才想開口,沒料小春卻向后頭一縮,烏龜似地縮回棉被里,嘴里喃喃著:“男女授受不親,非禮也、非禮也!”
小春這模樣竟是連碰也不想碰著他,云傾突地心底一把火便冒了上來,拉下小春蓋在頭上的棉被,怒視問道:“你干什么對我這么說話?”
小春又是一愣。
“趙小春,我問你干什么對我這么說話!”云傾眼神冰冷地注視著他。
“你認識我!”小春眼睛一亮,這才瞧出了些端倪。
他隨即抓住對方的手,目光殷切地盯著人問:
“你叫我趙小春,那你肯定認識我吧!姑娘,敢問您是哪位,怎么會認得我的,是不是我親人。磕俏夷、我姑姑、還是我姊姊?我帶著人皮面具都人讓你看穿撕下來,你肯定是我十分親近之人,否則沒可能辦得到的。那小寒兒也在我面前提過趙小春這名字,他還以為我是那趙小春的誰呢,可他沒你行、沒你厲害,神仙一般出現,跟著就把我臉皮撕了,還我原來面目跟真姓名!”
小春雖覺這等這說詞實在有夠無恥狗腿,可面前是個美人來著,對美人狗腿是人之本分,自然沒啥要緊。
小春一臉認真地看著云傾!鼻颇@么緊張我……”他眼睛轉了轉,突地一亮,說道:“敢情、敢情我是您弟弟?而您是我失散的姊姊?”
云傾勃然大怒,一掌巴便要朝小春招呼去。可他扇到一半又想到自己答應過不再傷害眼前人,于是急忙再度收勁。
小春只感覺面前一陣勁風伴隨哀怨殺氣呼嘯而來,想都來不及想,這手便自己伸了出去和對方拆招,沒料云傾硬收回力道早已止勢不及,小春這么一出手,便像是連續兩掌打在云傾心坎上一樣,云傾猛震了一下。
小春張大口,嚇呆了。
“你打我?趙小春你居然打我?!”云傾秋水雙瞳睜的那個大,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他眼珠子簡直像快掉下來一樣瞪著小春,心里又酸,眼又發熱,怒氣與怨氣一時如同翻天大浪打過來一樣,將他滅頂。
“姊……姊姊……我不是故意的……”小春慘兮兮地苦笑。這人這個表情,他看了就難受,自己怎么就如此不慎傷到人,看對方氣急又心痛的模樣,小春心里頭也擰了起來。
“你個混帳,什么姊姊!”云傾怒吼了聲,便往床上小春撲去。
小春鬼叫起來跳下床,后來發覺自己身上光光的連條褻褲也沒有,連忙扯了床幔包起屁股,一溜煙地往門口跑。
云傾氣得不輕,立即沖上前去要抓人。
結果兩個就這么撲過來躲過去,對著小廳的圓桌繞圈圈,跟著小春又滿屋子跑,云傾在后頭追。
“給我回來!”云傾解開腰帶往小春腰間卷去,小春被灌滿內力的帶子打中側腰,頓時疼得鬼吼鬼叫地,一邊跳一邊給卷了回去。
“你到底又在玩些什么,我沒功夫陪你玩!”云傾語氣既是悲又是憤。
那日小春發熱纏綿病榻,雖然放心不下,但要處理的事情刻不容緩,只得留他在客棧離開片刻。哪曉得才不過半天光景匆忙趕回,便只剩亂作一團的客棧、將人弄丟雙眼發呆的兩個近衛、相隨后而至的一群該死烏衣教人。
怕小春有意外,自己在外頭找了整整月余,甚至剿了烏衣教幾個分舵要蘭罄交人,誰知蘭罄不但沒出現,他連小春也沒見著一眼。
這段時間自己簡直就是心急如焚,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從來,就沒這么手足無措過。
就在幾度陷入瘋狂,以為自己又得失去他的時候,得到龍吟鳳唳再度現世消息。那對配劍小春從來絕不離身,一知道以后,便立即快馬加鞭往寒山派而來。
哪料、哪料卻得到這人如此對待!
什么他是他弟弟,什么自己是他失散的姊姊!
這人就整一個混帳,混帳至極,不知所謂!
云傾用幾乎要折斷腰的力量摟著小春,低下頭便要咬那片泛紅的嘴唇。小春拼命掙扎,在云傾懷里死命蠕動。
云傾心下只覺痛楚。思念小春已久,碰不得他、見不得他,這些自己日子不知怎么捱過,或許早已肝腸寸斷?珊貌蝗菀渍抑巳,他卻又一再反抗自己親近,這種種一切實在讓云傾無可忍受,簡直就要發瘋。
小春見云傾眼底怒火爆開,又低下頭來作勢攻擊,他當下立刻拿腦袋狠狠地往云傾前額撞了過去,給對方一個迎頭痛擊。
兩顆腦袋用力相撞的結果,頓時只聞“空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無限回音在房中蕩漾響起。
猛烈的劇痛隨即襲來,兩人吃痛地放開對方。
云傾按著前額緊閉起眼,整張臉皺得不像話;小春縮起身子蹲在地上,猛揉著腦袋嗷嗷地嚎個不停。
滿天星光閃亮亮,兩個人這一撞,完全昏頭轉向。
片刻后,小春見云傾耐過了疼又要往他撲來,連忙往后一跳站了起來,急聲道:“慢慢慢,我不想和你打!
“誰要和你打了!”云傾低吼。
小春瞧云傾那眼里滿是怒氣,但更多的是傷心。不知怎么著,他就是見不得這人露出如此神情。
小春心里一揪一揪地,連連往后退,說道:
“我知道你認識我,我對你應該也不陌生,可現下你得靜下心聽我說說,要不真這么被你殺了,我下到九泉都不瞑目!
云傾緊抿著嘴?伤娌幌,不想再從小春嘴里聽見任何一個不帶溫情的字眼,那仿佛他們是陌生人一般,沒有任何聯系,言語里失去以往的溫柔。
小春見云傾果真克制自己靜下,他一邊注意云傾的動作免得云傾再次撲上來,一邊拉了拉腰間白幔,深吸了口氣,扯笑尷尬愧疚地開口道:
“這事說來話長,得從我失足墜崖講起……”
云傾聽見“失足墜崖”四字,猛地抬起頭來,臉上一片蒼白、血色不見。
他連忙沖向前來,在小春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抬著小春的臉焦急地上上下下檢視一遍,又將小春翻過來翻過去看了個仔細,甚至連小春蓋在腰間的那張幔子也要扯下,直想看到底有無任何傷患留下。
“欸!”小春跳了起來,連忙抓住云傾在他身上摸個不停的手,想推開反擊,但卻在發覺這人的手居然微微發抖之時,整個人一呆,連帶忘了初衷。
小春一愣,抬起頭來,進入眼簾的是云傾急切慌亂的神情。他還是抿著嘴,但仿佛不會說話了般,只是焦急地看著小春。
“我……我……”小春也有些慌,腦袋空了好一會兒才想到得繼續說下去。“小寒撿著我的時候,我已經什么都不記得了……所以不管我剛才對你做了什么、說了什么,你千萬別在意……我不是存心……只是沒弄清楚你的意思,以為你……”呃……兇性大發想殺人……
“你忘記我了……”云傾的聲音有些顫抖。
“嗯。”小春搔了搔頭,有些愧疚地應了聲。
“你竟然忘記我!”云傾的聲音高了起來,那語氣是震驚、是不信、更是指責。
“欸。”小春急忙道:“美人息怒,你想想我連自己祖宗八代是誰都不記得,還能奢望我記住些什么?”
“你居然忘記我!”云傾還是低吼著這句。
仿佛這樣吼著,就可以把一切事實吼掉般,而后小春會說這一切只是他的玩笑話,他沒有墜崖,沒有失去記憶,更沒有忘了他。
小春知道自己絕對是認識這個人的,否則他不會感覺到眼前這人冷漠底下深深埋著的,是怎樣的一種悲傷。
見云傾先前心急,而后傷神的模樣,小春的喉頭有些干澀。這人,其實是關心自己的,可偏偏錯用方法表示自己的急切,才會讓自己以為此人有意傷人。
小春明白自己誤會了云傾,他眼眶有些熱、心有些疼。云傾只是粗暴魯莽、不善表達自己的情緒了點,他怎么就這么笨沒發現,還拿頭去撞人家。
趙小春你這腦袋擺著只是好看的家伙!
他咒念了自己一聲。
“你額頭還痛不痛?”小春苦著臉問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你想撞我,所以先發制人撞了上去!
原本一直沉浸在悲傷中的云傾猛地抬頭,狠狠地瞪著小春!拔野l過誓,這輩子都不會再傷你一根汗毛。你怎會以為我想傷你!我不可能傷你!”
小春愣了愣,立刻道:“是,你的確不會傷我,只是我不記得這事了,所以才會誤解你的舉動!笨蛇@美人之前動作也的確兇狠,要人不誤會都很難!
云傾留在小春臉龐上的指尖傳來幾乎不可察覺的顫抖。
“小春……”他低聲念著。
小春也察覺云傾那一顫,他緩聲問:“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
“云傾……東方云傾……”云傾的聲音越來越下穩,有些飄忽。他心里只想著,小春忘了……忘了自己……
“你姓東方,我姓趙,那真是奇了。你不是我的親人,那莫非我們是朋友?”小春偏著頭問。
“我們……”云傾低喃著。小春的唇開開合合,嘴角微微上揚,帶了點笑,他低頭望著,便俯著壓了下去,吻住小春貪話不停說著的嘴,堵住一切言語,只沉溺在那片熟悉的柔軟當中。
小春沒料情況竟然直轉直下得如此令人愕然,他張大嘴瞪大眼不可思議地瞪著眼前將舌頭伸到他嘴里,親吻起他來的人。
對方的身軀如此貼近,鼻間傳來一股幽淡清新、如同芙蓉初開的香甜味道。他赤裸的腰間才被云傾的手滑過,輕輕撫了一下,心肝一跳、喉頭一緊、腳便虛浮了起來,都快站不穩了。
想不明白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被云傾一碰,聞到云傾身上若有似無的淡淡香氣,他便難以自拔,意識都不曉得渺遠到哪個天外天去,渾身軟得像豆腐一樣。
云傾的手指揉捏著,帶了點讓人恍惚的酥麻,讓他喉間不由自王地低吟,無法克制,連氣息亦雜亂無章起來。
沒說自己是對方的誰,但這親昵的動作卻是再明白不過。
暈頭轉向地被抱起來放到桌子上,小春還有些昏。
蓋在身上的幔子早不知被扔到哪里去了,云傾將手伸上小春兩條光著的腿間,握住。
小春打了個激靈,見云傾壓了下來,急忙撐住云傾的肩,睜大眼睛看著他。
云傾凝視著小春,而后,裹在小春分身上的手掌,動了一下。
小春皺著眉頭往后仰,悶喘了聲。
云傾一下又一下,輕易地挑起小春身上的情欲。
“小春……”他低聲念著,俯下頭,啃咬小春難耐仰起的脖子。
小春身上還殘留之前落下的春藥,那叫什么心兒怦怦跳的東西,藥效十分強烈,先是會讓人一個月下不了床,而后一年內無盡相思。
云傾知道小春并沒有忘了他,這身體,還是記得他的。
他喃喃叫著小春的名字,心里頭有些高興。是啊,小春怎么會忘了他呢,這身子明明就還記得他,對他的碰觸有所反應,小春絕對不會忘記他的。
云傾的手指沿著玉囊往后按去,撥開了小春的臀,沿著溝壑進入。
“嗚喔喔——”小春聲音發顫,猛地從情欲中回神,滿臉通紅地掙扎說道:“這位姊姊,你是在做什么?!”
“我不是姊姊!痹苾A說得直白,沒有半點遮掩意味!拔蚁脒M去。”
“啥?”小春不明所以地問著。
“進去,進去這里面!痹苾A手指探入,尋找著熟悉的地方。
小春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便因為內壁隱晦敏感的那一處被云傾觸及按壓,整個人弓了起來,差點放聲大叫。
“每次這么做,你就會很舒服。”云傾低語著,看著小春的表情,并不停止自己的動作,而是更加加重力道在那上面。
“什、什么舒服!”小春難耐得腳趾都蜷曲起來,分身高高昂立,尖端溢出點點透明液體。
他喘息著緊握住云傾的手臂,想將此人用力推離,但卻不知怎么施不出力,手腕抖著,腦袋被一種難以言喻的強烈感覺所占據。
云傾皺眉抽出手指,離開了一下。
小春這時泄了氣般癱軟在桌上。
可云傾并沒有讓他悠閑太久,下一刻雙膝被彎起,而后更灼熱滾燙的硬物抵了上來。
小春腦袋突然一片空白,整個人都呆了。
眼前白光一片片,仿佛又回到綠水石峰之上,美人由天而降,美目流兮、巧容盼兮、飄飄如仙,讓他震撼莫名的場面。
而后畫面一轉,他回神,那美人如今正壓在他身上,將他雙腳開開往上抬,而后露出他的小屁股,努力把不知是什么的東西往自己屁股里頭塞。
小春的手抖得活像抽風似地,伸手往美人胸膛上摸去,可不摸還好,一摸整個人那個狂顫啊,簡直如同被雷劈中的樹一樣,渾身骨頭晃得吱吱嘎嘎!
“沒的,你怎么也是沒的!騙人啦!”小春鬼哭狼嚎地哀叫,云傾胸前是平的、沒的,和他一樣,下面帶把的!
跟著平日用來只出不進的地方被撐開來,小春吃力地掙扎,拼命抵抗。
云傾的氣息噴在小春臉上,帶著情欲的聲音說道:“別亂動。”
可小春哪會乖乖聽從,自然是動得更厲害,手胡亂揮舞,扯著云傾的長發就往下拉,咬牙切齒地說:“你到底想干嘛?”
云傾飽含欲望的雙眼凝視著他,慢慢地推進,就算小春扯著云傾頭發的動作加重,云傾也無停下來的打算。
實在吃痛,小春咬緊牙關死閉起眼悶哼了幾聲,冒得滿頭都是汗,難受得緊。也不曉得今日這事什么情形,竟就這么莫名其妙給個男人壓了。
就在這時,云傾察覺到小春身體的僵硬,他頓了半晌,隨即硬生生地止住前進,往后退出。
發現上頭占據著的黑影一離開,小春哪想得了那么多,得了機會立刻翻身下桌,他跌到地上滾了兩圈,光著屁股便再往門口飛奔而去。
不趁機走的是呆子,他可不想真被人把屁股給捅了,那還不痛死!
哪科才到門前而已,突然背后頭追來的人往前一壓,小春整個人撞倒門板上,悶哼了聲。
“想去哪?”云傾低聲問著。
“嗯……嘿嘿……”小春尷尬地笑,“肚子不太舒服……兄臺行行好,先讓上個茅房行嗎?”
云傾也沒回答行不行,將小春壓在門板上,沾著膏藥的指尖按了兩下,便往小春后穴探了進去。
那涼涼的膏藥讓小春臉上又一紅,對方沒給他時間想太多,分開他的臀,堅定而猛力地一送,便完全沒入。
強烈的漲痛感幾乎填滿了柔軟的谷道,小春只覺天旋地轉,幾乎無法呼吸。
云傾撞擊著小春的臀,激烈而平穩地一進一出,小春指尖緊緊抓住門框,捱著薄薄的門板,一下一下地被往木門上撞,敏感的分身貼在在門板上,隨著身后人的動作被來回擠壓著。
那種痛與愉悅交織而成的網將小春緊緊困住,令他整個人茫然起來。
云傾將小春的臀往后帶開了點,而后手探到前頭,握住小春蹂躪得早已垂淚的分身,揉捏著。
被直接碰觸搓揉的感覺令小春興起一陣戰栗。
云傾的手一會兒松一會兒緊,一會兒揉著囊袋,一會兒劃過股間。
小春雙腿發軟只能靠著門板低喘。
那門被撞得砰砰砰地響,小春胸口也怦怦怦地跳,曖昧的聲音和抽插時淫液發出的嘖嘖聲響在房里回蕩著,聽得他面紅耳赤。
身后的人突然狠狠咬住他的耳朵,小春身子繃緊,內壁也為之猛縮。
云傾悶悶地由喉間發出呻吟,熱流在同時射入小春身體深處,停了大半刻直至余韻稍過,云傾才由小春體內緩緩抽離。
小春一被放開,從剛開始就一直打顫的雙腳便軟了,膝蓋彎了彎,就要往下掉去。云傾伸手接住小春,小春便掛在云傾手臂上,搖啊晃地,從門口掛往床上,趴著從后頭又被強行進入了一次。
“強奸啊——”第二次被用力貫穿時,小春才想到該放開喉嚨大喊。他無力地抓著床褥要往上爬,卻屢屢被云傾抓回來,渾身酸軟,怎么逃也逃不開。
“強、強奸啊——”他不死心地喊著。
寒山派這么多人在,怎么就沒一個來搭救他的?人是都死哪去了?
“別吵!痹苾A不滿地打了小春的屁股幾下,而后就著還在體內的姿勢,將小春整個人翻了過來。
小春深吸了一口氣,這樣一個動作讓他感覺云傾灼熱的性器在體內轉了半圈再整個沒入,激得他渾身顫不停,幾乎要呻吟出來。
云傾摸著小春的頭發,看到那滿頭烏發中的一抹白,原本繃緊的神情神情緩緩放了開來,將目光挪回到小春臉上,他放慢了動作,深而長地持續著,記起了這樣的方式,底下的人喜歡。
“嗯……”小春沒料到猛烈的攻勢在下一刻突如其來化得柔情似水,反應不過來的腦袋整個像進了水似地,泡得都軟了。
“小春,你怎么變得這么?誰把你弄成這樣?”云傾望著身下的人,撫摸著這人的肌膚,一樣的滑膩一樣的敏感,一樣的能挑起他所有眷戀注視。
小春無法回答。
當手放上小春巍顫顫的分身捻弄,小春喉間發出細細呻吟,神情倦懶,目光迷茫。再弄兩下,小春皺著眉頭又哼了兩聲,而后隨著動作加深,那嘴里原本緊含著不愿脫口的低吟,便漸漸守不住城池,流曳而出。
云傾撫著小春的臉龐,手指劃著他的嘴角,指尖探入其中揉著小春的舌尖。
小春迷茫地望著云傾,略顯青稚的神情帶著些不滿,難以自持地咕噥著。
云傾發覺自己好喜歡這樣的小春,喜歡這么為自己意亂情迷的小春。
他低頭,輕輕吻了小春的嘴一下,收起的舌尖上仍纏著淫靡的銀絲。
他望著小春,淺淺地綻開了一個笑。那笑中盡是柔情、盡是眷戀,只給這個人,只讓他看見。
神智迷離陷在情欲織就密網中的小春呆然地將云傾這一抹傾城傾國的淡漠笑靨收入眼底。
忽然他腦中一道白光閃過,下腹一緊,乳白濁流在云傾的掌中泄了出來,強烈得無以復加的快感瞬間傳遍全身,那痙攣抽搐伴隨的暈眩讓他久久失神、無法自己。
“小春……”云傾低頭,再吻了他。
他以破碎呻吟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