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更出乎她意料的是,薰音居然真的打算在公司下季度的時裝發表會上登臺。天啊,地啊,這要是讓那些所謂的新聞媒體知道了,還不成為爆炸性的新聞。
頭有些發漲,雖然模特找到了,不過也實在讓她夠為難的了,“你真的想好了,要上臺?”坐在法拉利上,朱曉夏不確定地再次問道。
“嗯。”林薰音回道,雙手握著方向盤,而目光則看著路面狀況。
“但是你不是林集團的總經理嗎?”她繼續道,“平時應該會很忙,根本就沒時間參加彩排啊。”
“既然我說了當你的模特,就一定會抽出時間的!彼麤]什么疑慮地說道。
她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照理說模特找到了,她該高興的,但是……“你不是已經很久沒當模特了嗎?為什么你要當我的模特?”
“因為你是曉夏啊!笔撬類鄣臅韵模灰菫榱怂,干什么他都會愿意。
只是因為她是……曉夏嗎?
朱曉夏怔怔著。就只是這個如此簡單的原因嗎?因為她是在那個青澀的時代,曾經保護著他的人?
她的眼,望著他那輪廓明顯的側面,深邃的眼眸,挺直的鼻梁,還有那有著溫柔笑意的嘴角。腦海中,又閃過宇楓所說的話。
“對于你的執著,薰音一直都沒有變!
他,對她的感情,還是如同當年一樣嗎?
手指碰觸著自己的嘴唇,她驀地覺得雙唇開始有些發熱。那個吻,那個曾經印在她唇上的吻,似乎又變得鮮明起來。
在那個寧靜的下午,他把吻印在了她的唇上。當時,她明明是清醒著的,但是,在他開始走進來,對著她說要離開的時候,她卻硬是沒辦法把雙眼睜開。
然后,她選擇了裝睡,選擇了接受他的吻。也許是因為在潛意識里,她不希望看到他哭泣的面龐,不想要看到他的眼淚,所以才會裝睡吧。
“你怎么了?”她的沉默,使得他開口問道。
“沒什么!敝鞎韵内s緊搖了搖頭,放下了撫著唇的手指。
車子在平坦的道路上開著。她的視線,轉到了窗外,看著那一排排倒退的樹。
朱曉夏,你究竟怎么了?!這樣的你,一點都不像平時那個灑脫的自己啊!即使在心里把自己的扭捏罵個半死,但是她卻還是無法把視線移向那張漂亮的臉龐。
想自己一貫的個性,總是有什么話就說,可這會兒,卻是有口不知道如何開。
嘎吱!
剎車的聲音,響起在了寂靜的夜里。
“到你家了!倍,傳來的是那清亮舒爽的聲音。
“?到了嗎?”朱曉夏晃若如夢初醒般地眨眨眼,看著窗外那熟悉的景致——好像真的是到了她家了。
猛然拉開車門,她想要往車外鉆,卻被一只大手拉回了身子。他的上半身向著她靠來,靠得好近,他的整個胸膛,幾乎貼上了她的胸前。溫潤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頰上,她甚至可以看清楚她的身影倒印在他的眼眸中。
“你……你干嗎?”沒有氣勢如虹地把壓在身上的人推開,她愣了半天,總算從嘴巴里擠出了一句。
“你的安全帶還沒有解開,這樣沒辦法下車的!绷洲挂粽f著,靈活的手指按著安全帶的按鈕開關。這是他為自己找的機會,一個可以更加靠近她的機會。
可以聞著她淡淡清雅的體香,可以細細打量著她那微帶不安的神情,甚至還可以看見那少見的紅暈。
她臉上的那抹紅暈,是因為他嗎?
心情止不住地歡悅。他有些不舍地緩緩移開了自己的身子。
朱曉夏不由得吁了一口氣,只是因為……安全帶?
“那……那我下車了!彼f著,拿起皮包,幾乎是沖著跑下車。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望著她跑動著的身影。不要急,不要急!林薰音在心里告誡著自己?墒恰唤z苦笑溢出了嘴角。
垂下雙眸,他望著那微微顫抖著的雙手,“究竟要什么時候,才可以真正地擁抱呢?”原來他的耐心,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么好!
“薰音!”才打開公寓的門,林薰音便看見了自個兒的姐姐正坐在沙發上,一手拿著葡萄,一手把玩著電視機的遙控,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你怎么會來這里?”林薰音皺皺眉道。每次只要這個女人以來,便沒什么好事。
“我來這里,當然是因為我聽到了一個了不得的消息了!绷址品聘窀褚恍Γ哑咸褣佭M了口中,“你今天帶了一個女人去了宇楓的模特經紀公司,對不對!”她說著她最新打探來的消息。
“是又如何!彼焕頃男β,直直地走到沙發旁坐下,隨手拿起了一個懷枕放在膝蓋上。這已經快要成為了一個習慣,習慣把“她”最喜歡的枕頭放在自己的懷里。
“你對那個女人有意思?”林菲菲猜測道。畢竟薰音平時決少會接近女人,更何況還是和一個女人整整相處了一天。
長長的睫毛眨動了一下,他只是輕輕地撫摸這枕頭,沒有說話。
“你喜歡那個女人?”林菲菲進一步地做著猜測。
修長的手指,像在碰觸著情人面頰般的小心的輕觸著枕頭,他還是沒有回話。
“總不會是你愛上了那個女人吧。”
唇,抿了抿。林薰音終于抬起了頭。
“你……你真的愛上了一個女人?”林菲菲有些遲疑地再次問道。
“姐,你真的想知道嗎?”他平靜地看著自己姐姐滿臉的訝異,淡淡地問道。
“我——”即使不問,她也從他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她的弟弟,真的愛上了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則是……“知不知道,其實無所謂啦。”緩緩地站起了有些僵直的身子,林菲菲放下了手中把玩著的遙控,朝著屋外走去。
“對了!”手輕觸著門把,她回轉過頭,再一次地深深望著自己的弟弟一眼,“今天媽來了電話,說,她決定和父親離婚了。”
離婚?漆黑的眸子劃過一絲了然的光芒。父母的婚姻,終于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嗎?
“!”一聲狂暴的吼聲,在上午9點,從小區的公寓中傳出。
某女穿著一身睡衣,一臉的發狂樣。
“喂,我拜托你,一大早一個電話把我叫來你家,該不會只是讓我看你像人猿泰山一樣地怒吼吧!狈揭廊灰桓鳖^痛欲裂狀地看向發狂的女主角。
人猿泰山?!她起碼要美上幾倍吧,白了死黨一眼,朱曉夏反手指著自己,“你知道嗎?我居然會對著薰音臉紅!
臉紅,天啊,想到這個詞,她就渾身起雞皮疙瘩。她都已經十多年沒臉紅過了。就算說謊,她也只會心跳加快,而不會臉紅。在以前,她還曾經一度懷疑自己的臉皮是不是超級厚。
可是昨天,她竟然會對著薰音臉紅!
“恭喜恭喜,你總算有身為女人的自覺了!狈揭廊灰徽S即笑嘻嘻地道。
“你……你還笑?!”她怒目瞪著她。
“不笑難道哭啊!狈揭廊换氐米匀唬傲洲挂裟,樂得飛上天了吧,難得他喜歡的人終于對他也有點感覺了。”
“你、你知道他還喜歡著我?”兩眼瞪得如牛眼般大,朱曉夏直愣愣地看著死黨。
呼氣,吸氣!強忍住把東西砸上這個遲鈍女人腦門的沖動,方依然努力地鎮定著自己的情緒,“你是白癡嗎?只要眼睛沒瞎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林薰音還喜歡著你啊!币遣幌矚g的話,堂堂一個總經理,怎么可能會去走T型臺。
是嗎?所有的人都看出了他對她的感情?!朱曉夏不由得沉默了。宇楓看出來了,依然看出來了。只有她一個人還在不停地對自己說,兩人只是朋友。
“等等,你剛才說我終于對他有點感覺了,是什么意思?”眼光一掃,她抓著依然問道。
“就是說你有可能有點開始喜歡林薰音了!
“我喜歡他?!”聲音頓時高了8度,很難想象,這樣的音量,會是從曉夏的嘴里發出。
“不然你干嗎會對著他臉紅了?”方依然不耐煩地掏掏耳朵,這種簡單的問題就不必再要她來回答了吧。
“這……這是正常的反應啊!一個男人突然靠我那么近,我又不是木頭,當然會臉紅!敝鞎韵膿砹帯
“哦?”方依然挑挑眉,“那你以前修改衣服,和男模特靠近的時候,我怎么沒見你臉紅過啊!
“那是……”
“得了!”方依然打斷了曉夏的話,“承認喜歡林薰音對你來說很難嗎?都拖了8年了,我看他對你也真夠癡情的。”就算曉夏嫁給他,相信也不會受什么委屈。畢竟在她看來,只要曉夏一句話,就算叫林薰音去采天上的星星,那個情癡也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承認?朱曉夏整個人無力地朝著床上一趴。她根本就沒想過她和薰音會有成為戀人的可能啊。在她那固定的觀念中,薰音就是朋友。
是一個很需要她的朋友!
“喂,死了沒。 币恢荒_丫子踹上了朱曉夏的臀部。
“死了!”她沒好氣地嚷著,把整個腦袋埋在了一只米色的枕頭上。淺淺的色調,枕頭看上去有些陳舊,但是卻還是極其柔軟,在枕頭的夾縫中,有著小小的“FEEL”標志。那是他當年送給她的枕頭。
朱曉夏學著鴕鳥狀地拼命地埋著自己的腦袋。
以后,她到底該用什么樣的表情去面對薰音呢?
不管怎么樣,時裝發表會的日子越來越接近,彩排也隨之展開。
就算朱曉夏想避開林薰音,也沒那個機會。在最初的彩排,模特只要穿著自己的衣服,在T型臺上練習走動以及排序就可以了。
也因此,林薰音的身上,只是穿著平時慣穿的白色襯衫和米色長褲。
“曉夏,剛才我走得怎么樣?”一圈排練好,他便迫不及待地跑到她的面前,略帶興奮地等待著她的評價。
“還不錯啦!敝鞎韵钠财沧,不得不承認,眼前的男人,的確在某方面是個天才。他根本就沒有進行過專業的模特訓練,居然只是看看,便會走臺步。
只有在細微的地方,需要再稍微糾正一下而已。
他沒有朝模特界發展,還真的是可惜了。
“你真的覺得好?”他的表情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而周圍,則是止不住的一陣驚嘆聲。至于薰音的好友葉真容,則早已是一副下巴掉地的震驚狀。
世界末日。∞挂簟莻他認識的冷酷無情的薰音,怎么可能露出這種乖寶寶的表情啊,誰來告訴他其實是他眼花了!
朱曉夏有些好笑地瞥了一眼葉真容夸張的表情,這種表情,在這一個禮拜里,她已經看了N次了。在他們眼里,薰音這個樣子,真的是那么不可思議嗎?
遞了一瓶礦泉水給林薰音,朱曉夏開口道:“喝點水,等會還要繼續彩排呢。”
“好!彼槒牡亟舆^水喝著。然后在聽到從新開始的號令后,把手中未喝完的瓶子遞還給她,“曉夏,你要看著我!”
他上臺,只是為了能夠得到她所有的注視。
“好!彼c點頭,看著他轉過身的背影,隨即有把手朝著葉真容的面前一揮,“清醒點,你這樣,哪點像是林集團的骨干。 被蠲撁撘粋剛從神經病醫院跑出來的病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