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站穩腳步再說,根基是一切的根本,我不想才學會站就想跑,好高騖遠!狈銉簱u頭道。
“有邵家做你的靠山還怕不穩嗎?”
“你有沒有聽過這句話,“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最好?”她說。
“山不可能會倒!鄙垭x直覺反應的皺眉道。
“不知道邵三公子知不知道山崩?”樊香兒看了他一眼問道。
“當然。當連日豪雨不斷,山上的土壤過于濕潤產生了滑落現象,那便是山崩。”
“沒錯,山崩除了大雨過后會發生,地震一一也就是俗稱的地牛翻身時,它也可能會發生。”她點頭道。
“那么我想再請問邵三公子,當一座山因山崩而逐漸崩塌,從高山峻嶺變成了丘陵臺地,難道你還要堅持說那座山依然矗立在那里沒有倒嗎?”
“這……”
“況且!彼驍嗨^續說,“這幾句話的重點并不在于山倒不倒,而是在靠自己最好這句上!鄙垭x沉默了一會,才緩緩的點頭。
“我明白了!比缓笏坎晦D睛的看著她,緩聲問道:“敢問,這是香夫人過去的經歷感悟嗎?”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點頭道:“可以這么說!
“但現今的你已不是香夫人,而是樊姑娘,是鮮味飯館的當家,同時邵家也不是阮家,在下更不是阮長青,你根本無需擔心山倒、人跑的問題。”邵離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說。
“邵家當然不是阮家,邵三公子就是邵三公子,自然也不是阮長青,這點我當然知道。不過你可以說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在我心里一一不瞞公子一一還是覺得靠自己最穩最好!彼溉坏膶λ⑿Φ。
邵離的心里莫名的感到一陣不悅,還有一種說不出口的沉悶,悶得他無法再繼續待在這里。
“我知道了。”他倏然起身道。
“在下還有事要做,先告辭了。”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同時間,秋菊從屋外走進來。
“小姐,邵三公子他怎么了?看起來好像在生氣!彼贿吇仡^看邵離大步離去的背影,一邊疑惑的問道。
“大概是在氣我不信任他吧。”樊香兒無奈的嘆息道。
“小姐不信任邵三公子,為什么?像邵三公子這么好的人,小姐為什么不信任他?奴婢不懂!鼻锞瞻櫭嫉,嘴巴雖沒說,但臉上卻寫滿了不贊同的表情。
“我沒有不信任他,只是想以防萬一而已!
“奴婢不懂小姐在說什么。”
“沒關系,我懂就行了!狈銉簱u了搖頭,不想多說,反正說了秋菊也不可能會懂。
夫妻都能反目成仇了,朋友之間的信任真能到永遠嗎?尤其是在牽扯上利益這兩個字之后。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而且,親兄弟,明算賬。她覺得還是要先站穩腳步,擁有可以和邵離所投注在鮮味飯館里的投資金額差不多的本錢之后比較有保障,否則哪天她想大聲說話都會覺得底氣不足。
總之,就是這樣。
第4章(2)
“對了,我剛看你進門的腳步挺匆忙的,是有什么事嗎?”她忽然想到的抬頭問秋菊。
“。 鼻锞疹D時驚叫一聲,終于想起那件讓她急匆匆跑回來的大事。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她慌張的說。
“什么事?冷靜點說!彼櫭嫉馈
“阮家的人,我看見阮家的人出現在城里了!”秋菊迅速地說。
她怔了一下,眉頭瞬間皺得更緊些。
“你看見誰了?”
“薛掌柜、秦管事,還有二少爺和二少爺的侍衛!
“阮長春?他來這兒這什么?華城中并沒有阮家的產業!狈銉喝粲兴嫉恼f道,同時忖度著這些人的來意。他們應該不知道她在這兒吧?
“小姐,您猜他們會不會也是沖著咱們的鮮味飯館,慕名而來的?”秋菊說。
“不無可能。”她略微思索了一下。
“秋菊,你讓張力去飯館看一下,看他們是不是去了那里!
“奴婢早已讓張力偷偷跟在他們后頭了。”秋菊答道。
她一愣,似笑非笑的看著秋菊說:“就你鬼靈精,反應還真快!
“奴婢再怎么精也沒小姐精呀,這全都是這段時間跟小姐學的!币活D,秋菊又補充了一句,“小姐是奴婢見過最聰明的人,沒有人比小姐更聰明。”
“這帽子戴得太高了!彼Φ。
“帽子?哪里有帽子?”秋菊不解的問,看了看樊香兒的頭頂,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頂,害得樊香兒忍不住被她無厘頭的舉動逗笑了起來。
“你找個人去轉告邵三公子這件事,因為不確定阮家那些人認不認得他,以防萬一一下總是好的!彼淮锞盏馈
“奴婢這就去。”
秋菊立刻領命離開,而她則繼續坐在原位置思索著阮家那幾個人來此的目的,如果他們真是沖著她或鮮味飯館而來的話,她該怎么辦?要把當眾讓阮家難看的計劃提前嗎?
他們該不會真的那么神通廣大,知道鮮味飯館是她樊香兒,阮家長公子阮長青的下堂妻所開的吧?
除非當初他們有派人在暗地里偷偷跟蹤她
院子里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讓待在書房里翻鬩書籍的慕容宇輕挑了下俊眉,不由自主的放下手上的書冊,起身走出書房。
這里是邵離處理邵家事業的地方,存放了許多賬冊與秘密交易的往來信函,警衛森嚴,一般家仆是禁止出入這廣益居的,能在此處引發這么大一聲巨響,卻沒將暗藏在四周的暗衛引動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此處的主人邵離。
邵離雖為邵家三公子,卻是邵家家主原本最為看重的兒子,他從小便聰明伶俐、能舉一反三,對商業有著獨到的見解,眼光銳利,還懂得知人善任,絕對是下任家主的好人選,無奈此子什么都好,就是缺乏霸氣與野心,對于邵家偌大的產業財富毫不上心,鎮日只想做他悠閑的邵三公子,絲毫不想與兄長們較勁。
邵家家主愈看愈覺得痛心、礙眼,便將他發配到邊疆管理些家族不太重視的小生意,來個眼不見為凈。但龍就是龍,即使暫時潛著想當一條蛇,他是條龍的事實依然存在著,早晚仍舊是會飛龍在天的。
“什么事可以惹得咱們向來八風吹不動的邵三公子這樣怒不可遏的,不知道三公子愿不愿意滿足一下在下的好奇心?”他走到院子里,看著又補了無辜的花架一腳的邵離,笑呵呵的開口問道。
邵離轉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在這里做什么?”他冷聲道,余怒猶存。
“看書。”慕容宇答道,然后忍不住好奇的說:“什么事能讓你氣成這樣,我真的很好奇。”
“你信任我嗎?”
邵離沒有回答,反倒突然問了他這么一個問題,令他愣了愣。
“當然。”他毫不猶豫的點頭道。邵離都毫不避諱的讓他隨意進出他的書房了,面對邵離如此的信任,他又怎么不賦予同等的信任與對待呢?
“那你覺得樊香兒她信任我嗎?”邵離又問。
“樊姑娘?”慕容宇忍不住又愣了一下,然后想了想。
“我想應該是信任的吧?否則她不會將鮮味飯館的一切都托付于你,更不可能對你找來的我傾囊相授,不帶備!
“她根本就不信任我!”邵離怒氣沖沖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