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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的元寶 第七章 作者:可艾
    雨過天晴,天邊懸著一道虹橋,仿佛連接了天空的兩端。

    金緞送采蓮回家,兩人一身泥的走在街上,行人紛紛投以好奇的目光。他們并不在乎旁人異樣的眼光,沉浸在前所未有的愉悅里。

    “對了,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采稻桿?”她隨口問道。

    “你妹妹說的。”他答道。

    “你去我家找我?”她驚訝的問。

    他紅著臉沒有回答,答案不言而喻。

    采蓮的心像抹了蜜似的,甜滋滋的,這種感覺比把沉甸甸的元寶捧在手里更美好。

    將采蓮送到家門口,金緞依依不舍的和她道別。

    采蓮剛進門,還來不及沐浴更衣,江母和捧荷也回來了。

    母女倆互相扶持,踉踉蹌蹌的走進門,走得搖搖晃晃、歪七扭八的,活像瘸了腿的七爺、八爺。

    “你們是怎么了?逛街逛到腳抽筋嗎?”采蓮上前想扶她們。

    捧荷見姐姐渾身臟兮兮的,急忙揮開她,“別碰我,小心弄臟我的新衣裳!

    采蓮聳了聳肩,自動晾到一旁去。

    江母一坐下便直嚷痛,“哎呀!疼死我啦……”

    捧荷也坐下,因忍痛而齜牙咧嘴的,臉上的胭脂隱隱龜裂,“不疼、不疼,一點都不疼。”

    采蓮既擔心又好笑,“到底疼不疼?”

    “疼!”

    “不疼!”母女倆同時回應,又不約而同的痛叫出聲。

    “你們到底怎么了?要不要去請大夫來看看?”看她們疼成這副德行,她不禁擔憂起來。

    江母嘆口氣,搖搖頭,“不用了,我們腳疼是因為這鞋!彼鹉_,讓女兒看清她穿在腳上的新鞋。

    “蝦米?!你們又買新鞋?”采蓮立刻滔滔不絕的數落起來,“你們上個月才買過鞋,這個月竟然又買,你們當自己是蜈蚣,有—百只腳嗎……”

    —片口水亂噴中,江母徑自苦著臉搓揉腳丫子;捧荷則咬牙忍痛,扭腰擺臀的走過來、晃過去,兩人都把采蓮的話當耳邊風。

    “長姐如母”這句話在江家得到最大的印證,連身為母親的江母都甘拜下風。做媽多累啊!還是做女兒輕松,凡事都被安排好好的,不用花太多腦筋,所以,她還是選擇做“女兒”噦!

    “唉!誰教我們一個少了丈夫的疼愛、一個缺乏父愛,只好靠花錢來填補心靈的空虛!苯搞挥,裝腔作勢的用袖子按著眼角。

    “愛花錢就愛花錢,哪來這么多爛借口!”采蓮斥道。

    “蓮兒真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苯皋D而稱贊道。

    “別拍馬屁,沒用的!”

    “嗚……人家是說真的嘛!嗚嗚……我怎么這么歹命,丈夫離家出走,又被女兒嫌棄,嗚嗚嗚……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嗚嗚……”

    “別假哭!我不會再吃你這一套了!辈缮徣嗳喟l疼的太陽穴。見裝可憐都打動不了女兒的“鐵石心腸”,江母吐了吐舌頭。抹掉眼淚繼續按摩痛得半死的腳。

    采蓮再瞄一眼她們腳上的鞋,“這是什么鞋子?這么小怎么穿?腳跟墊著的是什么東西?”她從沒看過這么奇怪的鞋子。

    鞋面是精致的繡花,腳跟還墊了一塊三角型的東西,而且比一般的鞋子小得多!敖悖@你就不知道了,這是目前京城最流行的鞋子,許多貴婦千金都爭相穿這種鞋呢!”捧荷挺起波濤洶涌的胸脯,擺出教導的姿態,流行的事物找她就對了,這是她最引以為傲的地方。天哪!讓她“屎”了吧!采蓮在心里叫苦連天,貴婦千金爭相穿的鞋,想必價格不會太便宜。

    捧荷繼續解說:“穿上它,走路便會搖曳生姿。你看,我走路的樣子是不是很美?哎喲——”她走了幾步示范,險些摔倒。

    “是啊!美得像瘸子走路,一跛一跛的!辈缮彶灰詾槿坏泥偷!皠e這么說嘛!人家才剛開始穿咩!等穿習慣了,自然就會走得儀態萬千了,到時說不定連你都想穿哩!”捧荷極力辯駁。

    拜托,她才不要把腳塞進那么小的鞋子里,簡直是自找苦吃,“你們是怎么把腳塞進鞋子里的?”

    “綁起來……痛死啦!”江母回答,仍不斷揉著腳丫子。

    采蓮不禁蹙起眉,“難怪會痛!你們還不趕快脫下來,哪有人綁腳穿鞋的,神經病!”

    江母急著想脫掉鞋子。

    “娘,不能脫啊!”捧荷阻止道:“賣鞋的說,第一次要連穿三天,休息一天,然后再連穿七天,休息一天,直到完全適應這種鞋為止!

    采蓮光聽就覺得很痛,“算了,你們想怎樣就怎樣,我不想再管了,不過我可警告你們,小心傷了腳又挨疼!

    “只要能漂亮,挨點疼算什么?”捧荷的態度十分堅定。

    采蓮忍不住翻翻白眼,“算我服了你,這鞋多少錢?”終于問到重點,她的俏臉拉了下來,一副隨時要撲上去咬死她們的模樣!鞍!痛啊!痛死我了!痛痛痛痛痛……”江母和捧荷同時大聲的哀號想蒙混過去。

    “我比你們更痛!”采蓮忿忿不平的吼道。

    想到她賺的辛苦錢又被拿去亂花一通,她的心就像被捅了一個大窟窿似的,鮮血滴呀滴的

    嗚……她上輩子一定是造了什么孽,這輩子才會被這兩個女人討債。

    ***

    這天,金緞又跑來找采蓮……不,他是來買豆腐的。

    “請給我一塊……不,兩塊,不,三塊豆腐……”他支吾著,在她面前,他總是不由自主的心慌意亂。

    采蓮有趣的看著他,“你到底要幾塊?”

    “十塊!辈缮徖涞陌耸畨K豆腐給他,“五十錢!

    他掏了一錠銀元寶給她!安挥谜伊恕!

    “這怎么行?”采蓮堅持要找錢給他,雖然她很愛金、銀元寶,但還懂得取之有道的道理。

    他接過豆腐,杵在原地遲遲不走,直到后面的客人催促,他才鼓起勇氣邀道:“待會一起去散步好嗎?”

    這就是他來的主要目的?她粲然一笑,“不用等,我們現在就走!”她卸下圍巾,將店鋪交給小三子,大大方方的和他一同離開。眾人面面相覷,老劉不禁好奇的問:“小三子,他和你們老板娘是什么關系?”小三子聳了聳肩,“我也不清楚!

    不清楚才怪!只有瞎子才看不出那兩個人是瞧對眼啦!

    不多時,兩人又來到河邊散步,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不過,大多是采蓮一個人嘰嘰喳喳的,金緞則是安靜聆聽,一點也不嫌煩或是無聊。

    或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發覺采蓮的—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迷人極了。

    “你是悶葫蘆呀?干嘛都不說話?害我好像很聒噪的樣子。”采蓮埋怨道,她可不喜歡老是唱獨腳戲。

    你本來就很聒噪,不過聒噪得很可愛。他淺淺—笑,望著河面回憶道:“我曾在這里遇見一個小女孩!

    采蓮偏頭想了想,“是嗎?我也曾經在這里遇到一個想自殺的人,還好我及時救了他,不然他早就變成淹死鬼了!

    她的話令金緞的心跳漏了一拍。難道她就是那個小女孩?

    “他為了感謝我的救命之恩,就送我一把梳子當作謝禮!辈缮弿碾S身的錦囊內,掏出一把陳舊的篦梳,“你看,就是這一把,你別看它舊舊的,它本來是金色的喔!上面還雕著圓仔花呢!”

    果然是她!“是牡丹花!彼嘈χm正她,難怪他會覺得她眼熟,原來她就是當年那個小女孩。

    真是無巧不成書呵!他忍不住搖頭失笑。

    “對,他說是牡丹花。耶?你怎么知道?我每天看還是看不出它是圓仔花還是牡丹花,你竟然一下子就看出來,你好厲害喔!”采蓮詫異地道,還沒發覺他就是當年那名少年。

    金緞被她的話搞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不知該不該承認他就是當年那名“自殺”的少年。

    “對了,我還隱約記得他的長相。他有一雙很大、很亮、很好看的眼睛,就像你——”話落,她驀地瞪大眼,“咦?你和那個人長得好像,只不過老了一點點!

    “那個人就是我!彼K于坦誠。

    “耶?”采蓮大吃—驚,“就是你?!”

    他點了點頭,取過她手中的篦梳,再道:“這把梳子是我制做的第一把梳子,我本想把它丟了,沒想到卻送給了你!逼鋵嵤潜凰矒屓サ!

    不會吧?采蓮一時訝異得說不出話來。這未免也太巧了,這是不是就叫“孽緣”?

    她吃驚的注視著他,在他身上找到那少年的影子,幾年過去,他的雙眸依舊清澈迷人。

    金炮看著她瞠目結舌的嬌憨摸樣,回想當年幼小的她,而如今她看起來沒長大多少。還是一樣嬌小玲瓏,惹人憐愛。

    “江姑娘,我……”

    “別老是姑娘、姑娘的叫我,喚我采蓮吧!”她巧笑倩兮地道。

    “采蓮!彼崧晢镜。

    采蓮、采蓮、采蓮……他渴望能采擷眼下這株動人的蓮花,好好的疼愛—輩子呵!聽他這么喚她,她的雙頰不覺飛上兩朵紅云,心湖起了陣陣漣漪。

    他凝睇著她,情不自禁地俯頭想吻她。

    他的臉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她眨了眨眼,沒躲開,反而踮起腳尖,風眼微瞇的迎向他,就在四唇相貼的瞬間……

    “大小姐——”小三子突然跑來河邊找她。

    兩人倏地彈開,滿臉通紅。

    “小三子,什么事慌慌張張的?”她裝作若無其事的問。

    “大小姐,不好了!二小姐她……她……”小三子跑得氣喘如牛,上氣不接下氣。

    采蓮心里打了個突,慌道:“怎么了?”

    小三子調勻氣息后才道:“二小姐跌傷腳了,現在正在家里大哭大鬧呢!”

    “什么?”采蓮的臉色刷白,連忙向金緞道別,“我先回去了,再見!弊吡藥撞,她忽地回過頭,“對了,你剛剛想對我說什么?”

    “你先回去吧!我改日再去找你!彼f。

    “嗯,那我等你喔!”話落,她和小三子快步離去。

    金緞默默地目送她的身影漸行漸遠,第一次感到離別的滋味竟是這般難受。

    他不想與她分離,只想永遠和她在—起。

    待她走后,他才發現梳子還握在他手中。

    天賜良機,這不正好給他正當的理由去找她嗎?他歡歡喜喜的將梳子揣入懷里,猶如得到一個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寶。

    而她,江采蓮,就是這世上絕無僅有、獨一無二的寶貝呵!

    ***

    才走到家門口,采蓮便聽到捧荷呼天搶地的哭鬧聲,“哇——讓我死了吧!我不想活了啦!”

    采蓮聞聲一驚,飛奔進妹妹的房里,“捧荷!”

    “姐……”坐臥在床上的捧荷涕泅縱橫地望向她。

    “你終于回來了!”江母見到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娘,捧荷怎么會跌傷?”采蓮焦急的走到床邊問道。

    “不就因為那雙鞋嗎?你陪陪你妹妹,我去看看藥煎得怎么樣了!苯该Σ坏奶幼,將燙手山芋丟給采蓮。再不走,她可能會被捧荷的眼淚、鼻涕溺斃。’

    “嗚嗚……姐……嗚嗚嗚……”捧荷淚如雨下,哭得如喪考妣。采蓮見狀心疼得不得了,抱住她柔聲哄道:“乖,別哭,姐姐在這里,沒事的!

    “沒事才怪!”捧荷哇哇大哭,“那個蒙古大夫把我的腳包得這么難看,教我怎么出去見人啊?干脆一刀殺了我算了!嗚哇哇……”

    其是自做孽不可活!采蓮著實啼笑皆非。她這個寶貝妹妹,可能到死都要漂漂亮亮的,才愿意吐出最后一口氣。

    “我瞧瞧!彼砰_捧荷,看看她擱在床上,用兩根本棒夾住、捆著布條的小腿,安慰道:“還好嘛!反正穿上裙子就看不見了!

    “我怕會留下疤痕!边@才是捧荷最害怕的,若是身上有一丁點小疤,簡直會要她的命。

    “不會的,來,把臉擦一擦,臉都花了,很丑的!辈缮從贸鍪纸仯巯У奶嫠媚。

    捧荷臉上的脂粉卸去,露出一張眉清目秀的圓潤臉蛋,“真的不會留下疤痕嗎?”

    “絕對不會!

    “你又不是大夫!

    “你不信我的話?”采蓮佯裝不高興。

    “我信。”捧荷用力的點點頭,“只要是姐說的話,我都信。”

    “那就不要哭了,好乖!辈缮徍逯,擦拭妹妹流個不停的淚水,“有件事姐姐一直想問你!

    “什么事?”

    “你是怎么把粉涂得這么厚的?”

    捧荷一聽,眼淚又噴了出來,“哇——我就知道我沒化妝很丑!”

    “沒的事,我只是好奇,我從來沒擦過粉嘛!”采蓮趕忙解釋道!敖汩L得比我漂亮,當然不用涂粉抹胭脂!

    “胡扯,誰說我長得比你漂亮,捧荷比姐姐漂亮多了!辈缮徴。

    “可是……大家都只說你美……在所有人眼中,我……只是‘老板娘的妹妹’……嗚嗚……根本沒人注意我……”捧荷哀怨的哭哭啼啼。

    原來,這就是捧荷為什么努力打扮自己的原因,她只是想得到多一點關注。

    采蓮嘆息一聲,撫摸著妹妹淚濕的臉,“唉!傻妹子,有時我倒想成為‘老板娘的妹妹’,如此一來,我就不用辛辛苦苦的做豆腐、賣豆腐,也不用成天想著要如何讓家人舒舒服服的過日子。我也想和你一樣,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啊!”

    “嗚……”捧荷聞言泣不成聲。

    “別哭了,再哭就變丑啦!”采蓮說著又抹抹她的臉。

    “姐!”捧荷抱住她,順勢把眼淚、鼻涕往她身上擦,“雖然我平時老是亂花錢惹你生氣,又愛頂嘴……可是你還是那么疼我……嗚嗚……我好愛姐姐喔……”

    采蓮心頭暖烘烘的,她笑著拍拍妹妹的背,“我也好愛你。乖,沒事了,不哭了喔!”

    哄了一陣子,捧荷好不容易才止住淚水,姐妹兩人談天說笑著。

    “姐,爹什么時候才會回來?”捧荷突然問道。

    采蓮思索了會兒,無奈地回道:“我也不知道!

    “若爹一輩子不回來,那你豈不是一輩子不嫁?”

    采蓮默不吭聲,想起父親臨出門前的交代——

    蓮兒,你要等爹回來后才能成親,因為爹要去替你物色丈夫。

    就因為這句話,她蹉跎了四年的光陰。

    可如今,她不想再等待。

    因為,她已遇到一個她渴望托付終生的男人。

    曾幾何時,她的心已悄悄給了外表冷硬、內心卻木訥害羞的金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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