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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灑公子乞丐娘 第三章 作者:芊喜
    樂思歡大咧咧地翻了個身,一只腳跨在上官秀的腿上,她突然感到有些不對勁,便略略睜開眼皮,但是這床和被子都好舒服、好舒服,她再怎么努力也只能稍微睜開一絲細縫。

    朦朦朧朧中她好像看到有個男人躺在她的身邊,而且還是昨天好帥的那一個,呵,她是不是在做夢呀?她還好像在抱只狗似的整個貼在人家身上呢!還有……等等,男人?她突然驚醒,坐了起來,呆呆地看著前方,又接著呆呆地望了望尚在沉睡中的上官秀,他一只手還擱在她的肚皮上哪!

    等到她稍稍回過神,意識到究竟哪里不對勁后,她大叫了一聲,“喂,你起來,是誰準你把手擱在我的肚子上?”

    上官秀被她的驚人音量嚇醒,半睜著惺忪的雙眼也坐了起來,緊張地問道:“干嘛呀?一大早?”

    樂思歡立刻一腳毫不客氣地往他身上踢去,上官秀一個不穩跌到床下。他痛叫了一聲,連忙站起,這時候瞌睡蟲也全都跑光了。

    清醒后,他莫名其妙地看著樂思歡一臉氣憤地坐在床上雙手叉腰瞪著他,仿佛和她有著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般。

    “你干嘛?我是哪里惹你了?”他很忍耐地壓下脾氣,不然他實在不能保證自己不會揍她。

    哼!虧他昨天還覺得她睡著的時候挺可愛的哩!真是見鬼。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樂思歡又叫又嚷地丟出一個枕頭。

    “我做了什么?”上官秀不解地搔搔頭。昨天他什么都沒做啊,不就是睡覺嗎?

    “哼!誰準你和我睡在同一張床上?”樂思歡氣呼呼地問。她雖然是個沒人要的小乞兒,和那三、五個養大她的老乞丐可也沒睡在一處的紀錄,這是他們千叮囑、萬叮囑的話,他們交代她不可和任何男人睡在一起,至于為什么她也不明白,現下這小子居然敢占她的便宜,可惡!

    上官秀的火氣也上來了,對著她咆哮:“你給我搞清楚,是你睡在我的房間,這里是我出錢租的,你吃的、身上穿的,就連包包里的銀子也都是我的,你憑什么不準我睡在這里?”

    樂思歡想也不想就迸出話,“那你的意思是說我也是你的?”才說完,兩人均是一愣,久久答不上話。樂思歡更是羞紅了一張臉,哎呀!她怎么會一時口快說出這樣羞人的話?真是!

    沒想到上官秀倒賊賊地笑了,“你如果愿意,我也不反對!

    “去死!睒匪細g悻悻地別開臉,臉上已經爬上一抹紅暈。

    上官秀有趣地湊到她身邊,對她猛擠眉弄眼,“怎么?想嫁啦?”

    “你這死小子,如果敢再胡說八道,我就打得你吐血!睒匪細g一拳便往他那張俊臉招呼去,卻被他輕易接住。

    “喲,滿口穢語,這怎么像個女孩子?”上官秀口中責備,眼中盡是瞧不起人的神色。

    “媽的,你找死是不是?我像不像個女孩子要你管?”樂思歡老羞成怒,另一只手又鎖定他那張笑得討人厭的俊臉揮了過去。

    上官秀果然又輕而易舉地接住她這一次的攻擊,她兩手被縛,極力想掙脫他的手掌,卻發現他力氣大得不得了,她幾乎動彈不得。

    “是不用我管,我只是擔心你這副德行往后嫁不出去!

    她忿忿地扭著身子,斜瞪著身后的無賴!拔揖婺阕詈梅砰_我!

    上官秀用力一扯,她便順勢倒向他的懷里,他夸張地在她左耳旁吸了一大口氣,像是享受般,接著又不正經地贊道:“嗯,好香呀!”

    “你夠了沒?”樂思歡一顆心像是要從嘴巴里跳出來了。

    “你說呢?”他不答反問,眼神流露出不馴的光芒。

    “我……我怎么知道?”她努力想讓自己看起來不怕他;沒想到說出來的話卻愈來愈小聲,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陽剛之氣薰得她幾乎停止心跳。

    “你不知道?那干嘛一大早就喳呼喳呼的?”

    “你這無賴,你怎么可以……”她抿了下唇,深吸了口氣,控訴道:“你怎么可以和我睡在一起?”

    上官秀朗朗一笑,“我們有發生什么事嗎?”

    一抹紅潮迅速爬上樂思歡粉嫩的臉頰!澳氵@個白癡兼混蛋,都睡在一起了,你還說沒事發生?”

    上官秀有些疑惑地望著她,“你到底知不知道‘睡在一起’的定義?”

    “你腦子是有問題嗎?剛剛你的手還放在我的肚子上,才一會兒的事,別說你那么快就忘記了!

    霎時,上官秀了解他們雞同鴨講的原因了,他想繼續逗逗她。

    “那你是要我負責任?”

    樂思歡一怔,“我?”她想了半天,訥訥地開口,“我也不知道!

    唉!如果她那些“親人”們在,就可以問問他們的意見了,可惜大伙全走散了,不知去向……

    “那么我就先教教你什么叫‘睡在一起’!

    倏地,他的唇覆上她的,四瓣濕熱的唇交纏在一起,樂思歡一臉驚恐地張大眼睛瞪著他,而上官秀卻十分享受地閉上眼睛。

    天呀,這是干什么?她居然讓一個登徒子吃她的嘴?!

    過了片刻,樂思歡終于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倏地推開了他。

    “你干什么?”她怒吼。

    “滋味還不錯!鄙瞎傩愕鮾豪僧數卣{笑著。

    “看我怎么教訓你!睒匪細g臉一漲紅,撲過來對他又踢又打。

    上官秀幾個靈活的旋身動作便輕易躲過樂恩歡的攻勢。

    樂恩歡每次出手都無法碰到他,更是氣得氣血攻心,手上的力道也在無形中加重了幾分。

    “來呀,看你有什么能耐?”上官秀挑釁地對她勾了勾手指,此舉更是惹得樂思歡怒火中燒。

    “別跑!”她拔尖嗓子吼道。

    哼!這個臭小子,她今天一定得給他顏色看看才行!她在心里暗忖。

    樂思歡就這樣追著他滿屋子里跑,可是跑得氣喘如牛,依然連他的衣角都碰不到,她氣得一屁服坐在椅凳上,氣呼呼地雙手環胸瞪視著他。

    “這么快就放棄了?”上官秀湊到她面前,笑吟吟地望著她。

    “哎喲,我的肚子好痛!”她毫無預警地抱著肚子大叫,上官秀嚇了一跳,趕緊伏身替她看看。

    “要不要緊……哎喲,你卑鄙!”這下子換上官秀抱著肚子叫疼了,因為剛才就在他伏身之際,樂思歡一腳毫不留情地踢向上官秀可憐的肚皮。

    “活該!”樂思歡面有得意之色,樂得仰高了下巴,沒有了任何肚子不舒服該有的癥狀。

    上官秀知道自己中了計,正思索著該如何報復,突然間瞥見了床上那一包樂思歡從昨天就一直背著的銀兩。他對她奸笑一聲,一個閃身動作,裝滿銀子的包袱就落在他的手上了。

    “可惡,還給我!币灰姲ぢ淙胨氖掷铮庇趽寠Z回來,于是又開始拳腳相向的戲碼。

    “要搶就來呀,就怕你沒本事哩!”

    上官秀不疾不徐也不躲開,臉色得意洋洋,將包袱像耍特技般在兩手和腳上拋來拋去,包袱也像有腳似地,一下子在他的右手,一下子又變到他的左腿上,就這樣每每讓樂思歡撲了個空。

    “還給我,還給我!睒匪細g急得滿頭大汗,眼珠子始終不離那包關系著她往后生計的包包。

    “這么想要呀?”上官秀促狹地睨了她一眼,食指撫著下巴,仿佛正在計劃著什么。

    “還給我……”樂思歡見奪回不成,已經快掉下淚來了,要不是一股傲氣死撐著,她猜想她一定會當場哭給他看。

    “好吧,還你也成,”他大方地聳聳肩!安贿^,我是有條件的。”

    “什么條件?”樂思歡氣悶地問。

    “反正我一個人出來闖蕩也嫌孤單了點,家里的奴仆又沒帶半個出來,我看你就暫時充當我的奴婢好了!鄙瞎傩阋桓焙眯娜说哪。

    他覺得這個提議真是好極了!反正他一個人出來游山玩水的確是少了個伴,如果路上有她陪伴兼斗嘴,那就更好不過了。叫她做他的奴婢只是逗逗她玩的,不知怎么地,他好像愈來愈喜歡看她生氣的模樣,他訝異自己什么時候有了這種奇怪的僻好?

    “什么?”樂思歡又管不住自己喉嚨地大叫,她剛剛聽到什么?他叫她做他的奴婢?他居然敢叫她做他的奴婢?“門都沒有!”

    哼!她才不要整天伺候人,尤其是這個混世大討厭鬼!哼!

    “不愿意?”上官秀挑挑眉,好整以暇地將包袱夾在他的腋下,仿佛說明這是屬于他的財產,看得樂思歡真恨不得將他大剁八塊再拿去喂狗。

    樂思歡惡狠狠地瞪著他,眼神中無數的刀光劍影朝他劈去……

    奇怪!他怎么還沒良心發現?還是她瞪得不夠用力?

    再用點力看看。

    可是樂思歡最后瞪得眼睛發酸,上官秀還是無動于衷地對著她笑,一點都沒妥協的打算。

    “那是我的——”她真有點想哭了,一想到未來的生計全泡湯了,煮熟的鴨子就這樣飛走了,教她怎么能不傷心?

    上官秀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她自怨自艾的表情,忍不住插嘴道:“何必那么難過?又不是叫你去死。”

    奇怪,跟他在一起有這么痛苦嗎?她怎么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

    樂思歡不答話,只是呆呆地瞪著自己腳上新穿的繡鞋,她發現這種鞋子美則美矣,但是穿了就是很難過,好像腳被綁住了似的,難怪她今天怎么斗就是斗不過他,一定是這雙鞋子惹的禍,對,還有這身衣服。

    不行,她一定得脫掉它們。

    二話不說,她開始動手脫掉鞋子,大力地將它們扔向室內的角落,接著又粗魯地扯著衣服,想把它們從身上給解下來。她極粗魯地又撕又扯,仿佛這衣服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一旁的上官秀看呆了。“你干什么?”

    突然聽到上官秀驚訝不已的聲音,樂思歡才從她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糟糕!她忘了他還在。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天啊,他不得不猜想她是不是受到過大刺激,腦筋有點打結了?

    他的話讓樂思歡意識到自己正在做的事,衣服已經幾乎敞開,她尖叫一聲慌張地蹲了下去,雙手抱胸企圖遮住自己的身子。

    “你這無賴,你這死不要臉的混蛋……”她噼哩啪啦地罵出一串。

    “喂、喂,你講點理好不好,是你自己突然脫衣服的關我什么事?”他有趣地看著她驚慌的模樣,一點都沒打算要移開視線。

    樂思歡被他看得又窘又急,整張臉漲成豬肝色,真想立刻挖個地洞鉆進去。

    “誰教你搶我的銀子?”她的聲音除了激動外,已經有了明顯的哭意。

    上官秀聞言口中嘖嘖有聲,“真是大言不慚哪!誰說這銀子是你的?你不是從賭場里的賭桌上偷了我這包銀子嗎,所以正確來說這包銀子應該是我的,現在只是物歸原主而已,不是嗎?”

    “你……那是你自己不要的,我不過是撿了你不要的東西罷了!”她不倫不類地自圓其說。

    “我不要?”上官秀真是佩服她推卸責任的“特殊才藝”,不覺有些好笑。

    “不是嗎?贏了錢也沒帶走,家人找來就慌慌張張地跟了出去,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會以為你不要了,要不是我手腳快,早就被別人先拿了。”她說得理所當然,好像她這么做是應該的。

    “這么說來,這銀子此刻已經不屬于我的?”他對她的說法實在有點招架不住。

    “廢話!”她斥了一聲,“你趕快轉過身去,我要穿衣服。”哼!這登徒子,他是還沒看夠是不是?

    “為什么要我轉身?我站在這兒又沒礙到你穿衣,你大可穿你的衣服不必顧慮我!彼室赓嚻は肟此姆磻。

    “你這說的是什么話,你……你存心占我便宜,”樂思歡又氣又羞,兩眼已然射出兩簇熊熊火焰。

    “好吧,這是你要我走的喔,可別后悔!彼室庾龀鲆桓贝笫、莫可奈何的表情。

    “滾啦,你!”

    “好吧,如你所愿,那我走了!鄙瞎傩愦盗寺暱谏,輕松地揚了揚手中的包袱就要踏出門去。

    “喂!”樂思歡情急地叫住他!安粶首!”

    上官秀憋著笑,以一種奇怪的眼神斜睨著她,“真是怪了,你大小姐一下子要我走,一下子又不要我走,你到底要我怎么樣?”

    “呸!誰希罕留你,麻煩要走請放下‘我的’銀子!彼氐丶又亓恕拔业摹边@兩個字,深怕他聽不清楚似的。

    上官秀提高了包袱湊到眼前,瞪了片刻后,恍然大悟的說道:“喔!你說的是這個呀,很抱歉,這包銀子,我收回了!

    “你……我警告你最好聽我的,否則我……我……”她仍然蹲在地上護住險些曝光的身子,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放著這些言不及義、毫無威脅性可言的“狠話”。

    “你……你怎么樣呀?怎么講話結結巴巴的?嗯?”上官秀挑釁地對她露齒一笑,樂思歡簡直就想當場斃了他。

    “你到底要怎樣?”她近乎嘶吼地迸出這句話。

    “很簡單,只要答應我的條件。”

    “什么條件?”

    “就是剛才我說的,做我的奴婢,陪我一路同行。”

    “做夢!”樂思歡想也不想,死硬脾氣倏地又上來了。

    上官秀故意大大地嘆了口氣,“好吧,那我只好走了!彼鋸埖負u頭,口中念念有辭,“可憐喲,有人餓得前胸貼后背,沒了銀子,往后的生活又要露宿街頭!”

    “站住!”樂思歡禁不起他這樣的“心戰喊話”,有些沒骨氣地叫住了他。

    “怎么,你有話要說?嗯?”他停下腳步,揚高一道眉,饒富興味地瞟了她一眼。

    “我……我……”她悶悶地說不出話來,臉紅得跟煮熟的蝦子沒兩樣,非常不甘心銀子就這樣飛了。

    “答應了?”上官秀不正經地問。

    樂思歡泛著紅潮的雙頰鼓了老半天,愣了半晌后,終于幽幽地吐出了大大的一口氣,“我什么都不會,不會伺候人,不會煮飯菜,不會洗衣服,你要我怎么答應你?”

    聲音聽起來已經有九成的妥協成分,上官秀不免得意在心里,不過他小心地將得意之色藏好,表面上仍是不動聲色。

    “學!這些有人一生下來就會的嗎?”他說得極為自然,仿佛這不是什么大問題。

    樂思歡眼珠子一轉,突然有了個主意,十分合作地說:“好吧,既然你這么看得起我,那么為了不辜負你的好意,只有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么爽快?”他順勢戴上她給的高帽,沾沾自喜。

    “那當然,既然有得吃、有得玩,何樂而不為?”

    “好吧,那么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你的人?”她揚高了音調重復他的話。

    上官秀窘了一下,自覺說錯了話!安,我是說我的奴婢,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奴婢了,呃……你……對了,你說你叫什么名字?”他抓著頭皮,想不起來她說她叫什么名字,對了,好象跟什么“快樂”有關。

    “樂思歡,我叫樂思歡,你記往了嗎?拜托別老要人家提醒你!彼龥]好氣地咕噥。

    “好吧,我記住了,你安心穿你的衣服吧!闭f著,他便要退出房去。

    “等等,銀子——”

    “先放我這保管,你表現好,我就給你!

    “不行,這樣我不安心,好歹先給我一半!

    上官秀沉吟了片刻,大方地點頭,“好吧!闭f完,他便將包袱里的銀子分了一半出來!斑@樣安心了嗎?”

    “嗯!”樂思歡快速地將分出來的一半銀子包起來,過程中還不時睨向上官秀,好像怕他突然又搶走似的,惹得他真是啼笑皆非。

    “那么你趕快穿衣服,我們要起程了!

    “我們要上哪兒?”她收好了銀子背在背上。

    “跟著我走就知道了!闭f完,上官秀便離開了房間,并且好心地順手合上門扉后才離開。

    樂思歡一身男裝和上官秀坐在顛簸的馬車內,這是她為了往后“行走江湖”方便而下的決定,上官秀也頗為贊同。

    馬車左晃右搖,搖得她臉色鐵青都快吐了。

    上官秀皺著眉頭擔心地問道:“你還好吧?”

    真是,他已經為她著想舍棄馬匹改乘馬車了;沒想到她居然還暈成這個樣子,這里又是荒郊野外沒半點水源的跡象,加上又是綠林強盜最常出沒的地方,他也沒辦法停下來休息,所以只得硬著頭皮讓馬車繼續前進。

    “我們到底要去哪里?”樂思歡臉色又青又白地,一張俏臉變得有些嚇人。

    “洛陽,我們去洛陽!

    “為什么要去那里?”

    “沒為什么,武后代唐時定都洛陽,想到那里看看。”

    樂思歡本想回答什么,一陣惡心涌至喉間,她趕緊將頭探出馬車外大吐特吐,上官秀皺著眉輕拍她的背替她順氣。

    “你怎么這么弱不禁風——”樂思歡瞪掉他接下去要說的話。

    “這是我第一次坐馬車,馬車一路顛簸成這樣,我不吐才奇怪!我哪像有人那樣好命,生來就是騎馬坐轎的——”

    “好了、好了,算我說錯話了,好嗎?”

    馬車突然緊急停住,車夫顫著聲音說:“兩位公子……前面……前面……”枯黃的手指在半空中抖個半天。

    隱約間,樂思歡聽到樹林間似乎傳來陣陣兵器撞擊聲,一雙美目也因此興奮地放大。“走,去瞧瞧!闭f著,她已經跳下馬車,絲毫不見方才暈車之態。

    “喂!回來!”上官秀在后頭無力地叫著,無奈人影愈奔愈遠,他也只能趕緊跟上去。幾個跨步,他已經閃至她的身邊!暗鹊取!彼プ∷氖直。

    “干嘛?”樂思歡瞪著他,一副要和他拼命的樣子。

    “人家打架有啥好興奮的?”

    “不管,我就是要看看!痹诮址恢新牰嗔宋渌嚫邚姷膫b士事跡,今天有緣一見,怎么能放過這樣的機會?

    他臉色一沉,冷著嗓音說:“好,走!”輕功略施,兩人已經飛上樹梢,以居高臨下之姿俯瞰下方的爭戰。

    樂思歡這一躍,嚇得花容失色,緊緊摟著上官秀!皨屟,這么高,你是怎么上來的?”突然間,她對他也開始崇拜起來了。

    “雕蟲小技!彼卣f,示意她往下看。

    樂思歡這才躡手躡腳地從他的懷里探出頭!鞍パ剑愀,那個人快被另外那兩個人打死了!

    “不至于吧?”他頗不以為然。看得出來三人雖打得激烈,但仍不致痛下殺手。

    “怎么會?你看,兩個打一個,那個被打的都快招架不住了。”

    “那你要怎樣?”

    “我……不怎樣!彼康亻]嘴,選擇明哲保身。

    上官秀竊笑出聲,惹得樂思歡十分不快。

    “啊,快看,那個男的被打得躺在地上了!彼s緊轉移話題,果然女郎立刻像看戲般回過頭。

    “啊,真的呀!”她一眼瞥見樹梢上的果子,想也不想就伸手摘了一顆往其中一名男子的腦袋砸去。

    “哎喲,是誰?”男子被砸中后,倏地轉身朝樹上射出一枚飛鏢。

    “小心!彼疑瞎傩阍谇рx一發之際將她移了個位避過飛鏢,她才免去皮肉之苦。

    “你什么東西?隨便亂射人?”

    上官秀想要捂住她的嘴巴已經來不及了,只得抱著她飛身下樹。

    “你是誰?”被砸中的倒霉鬼忿忿地問。

    “我是……嗚——”她本想說我是你老娘,無奈嘴巴被人捂住,說不出話來,只能以眼神強烈地抗議。

    “對不起,她是舍弟,舍弟年幼無知,冒犯之處尚請見諒!鄙瞎傩憧蜌獾亻_口,他看得出來這三人外貌皆器宇軒昂,不是出身普通人家。

    原本躺在地上的男子也站了起來,三人站在一起,頗有官家子弟的富貴之氣。三人中的兩人對于剛才同伴被果子擊中之事,皆暗自竊笑,惹得當事人更為惱火。

    “笑什么?!”衛風吼道。

    “沒什么!表n希立刻轉移話題,收起劍,抱著拳對上官秀兩人問道:“敢問兄弟大名?”他是方才被打倒在地的男子。

    這時樂思歡的嘴巴已經獲得自由,“問我們?那你們自己怎么不先說?”

    這句話引得韓希一陣錯愕。

    “別這樣!鄙瞎傩阋环籽郏薏坏脤匪細g吊起來狠狠打一頓,她就不能少開尊口嗎?

    “既然如此,那好吧,在下韓希,這位是褚瑯——”接著他悶悶地笑著,指著衛風,“這個和你有緣的人是衛風!

    “韓希!”衛風受不了他的揶揄,遂吼道。

    樂思歡也覺得想笑,大方地自我介紹,“喂!有緣人,我叫樂思歡!

    “在下上官秀!

    “上官秀?”三人齊聲驚呼。

    “想必三人便是名劍三莊的三位公子吧?”

    名劍三莊為當年名劍三俠衛天、褚人、韓帝所創,當時三人幾乎同時成親產子,遂也同時歸隱出林,一時傳為佳話。

    三莊各以莊主之姓氏命名,分別為衛莊、褚莊、韓莊,三莊聯合之勢力、財力……等等都不容小覷,武林上占有崇高的地位。

    尤其上官秀剛才在樹上已稍微研究過三人的招式,遂如此猜測道。

    三人互望一眼,轉瞬間已交換了無數的意見,韓希領頭回道:“沒錯,就是我們!

    樂思歡對于他們的默契有著不解,她疑惑地睨視韓希,“你和他們不是仇人嗎?他們剛才還把你打成那樣!

    韓希笑道:“這位老弟,你誤會了,我們只是在比試武功罷了,風最近說創出一套劍法,要我們兩人試著攻他,不過結果你們也看到了!彼@算是給衛風留了面子了。

    衛風冷哼,“什么都不知道就來攪局。”

    “喂,你——”

    眾人眼看兩人又要杠起來了,遂將兩人拉開。

    “唉,我說風呀,你別那么小心眼了,不過是被果子砸了一下罷了,有什么大不了?”說著,韓希又忍不住竊笑了起來。

    “夠了沒?”衛風怒斥,索性轉頭奔去,沒兩下已經看不見他的蹤影了。

    “唉,都是舍弟的錯!鄙瞎傩愕狼。

    “啊,不,衛風一向心高氣傲,過兩天就沒事了。”韓希笑道。

    “對嘛,有夠小氣!睒匪細g淘氣地做了個鬼臉。

    韓希盯著樂思歡,心里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奇異感受,他對這小少年很有好感,想留住他。

    “既然如此,那我們告辭了!

    “不,”韓希情急喚住兩人!案覇柹瞎傩钟虾翁帲俊

    “洛陽!睒范鳉g趕在上官秀開口前替他回答。

    “洛陽?”

    “嗯,聽說洛陽也很繁華,我們要去那兒。”

    “你們這趟是經商還是純粹游山玩水?”褚瑯問道。

    “啥?”樂思歡轉頭望向上官秀,這一點她倒沒問過他。

    “當然是游山玩水,上官秀一介粗人,拙于商賈。”

    “既然如此,不如請兩位至寒舍小住幾天,讓小弟略盡地主之誼。”

    “好、好,這個提議好!瘪椰樢操澩。

    樂思歡覺得這個提議很好;沒想到上官秀卻搶先答道:“萍水相逢,不好叨擾!

    褚瑯雖不知韓希之用意,但卻十分想結交上官秀!吧瞎傩痔蜌饬耍袢漳芟嘧R便是有緣,尤其是這位小公子和衛風可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呀!”衛風不在,他還是不忘損他。

    樂思歡哈哈大笑。

    “這……”看著樂思歡一臉雀躍,他也不忍心拒絕。

    “走嘛,走嘛,人家這么好心約我們!睒匪細g央求道。

    上官秀嘆了口氣,“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叨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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