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向外跑,謝靜好邊打電話給不破警官,邊把車鑰匙交給溫笑。
這會兒她頭暈不大適合開車。
“是不破嗎?”謝靜好接通電話后立即說:“證據找到了,何武尋的不在場證據根本不成立,那是偽造的時間段!
不破警官似乎也很詫異,“怎么不說?”
謝靜好系上安全帶,溫笑當即踩油門,開車往警察廳駛去。
“影子大小取決于光與物體之間的距離和角度,距離越大,角度越小,影子越長越大,距離越小,角度越大,影子越短越小,當光源在物體的正上方時,就沒有影子了。”謝靜好娓娓說道:“根據光影原理,那張照片上的何武尋腳下不是有影子嗎?上午十點左右,影子方向大概在西偏北,而下午四點左右,影子的方向該在東偏北,何武尋說是照相完后直接到你結婚的飯店參加晚宴,那么應該在五點多,怎么可能有西偏北的影子?”
“啊,你說得對,我們怎么沒想到!”
“不破,可以正式拘押何武尋了!”謝靜好的嗓音里難掩興奮。
可是電話那頭沉默了。
“怎么不說話?”謝靜好覺得氣氛不太對勁兒。
“靜好,半個小時前,何武尋的妹妹將他哥哥保釋走了。”不破警官的腳步聲通過連線清楚地傳達到她的耳中。
警察廳亂成一鍋粥。
“我們不用去警察廳了。”收線后的謝靜好對溫笑說,“咱們去醫院吧,剩下的都交給不破!钡妇炷芸禳c把人截住,否則理論上的管制出境根本攔不住那種私下里購買了豪華小飛機的富豪。
“好!
不破的嗓門很大,溫笑也聽得一清二楚。
然而,等他們到市立綜合病院才知道,更亂的事在后面。沒等踏進病房樓,就看到照顧賴明澈的護士小姐抱著把傘,在花園里走來走去,到處張望。
“您在找什么?”溫笑的語調向來安撫人最行。
那護士臉漲得通紅,“是溫先生和謝小姐!好奇怪,剛才賴先生做完全身檢查說要在樹下的椅子上坐坐,我見外面光現有點強,就進去給他拿傘遮光,誰知一出來,人就不見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會不會回病房了?”謝靜好也有點心慌,指指樓上。
“不會,我剛才上去確認過,賴先生沒有回病房。”護士小姐焦急地說,“他的槍傷需要及時換藥,到處亂跑的話很麻煩的!
“電話——”溫笑提醒呆住的謝靜好。
謝靜好這才反應過來,不過被護士小姐止住,“沒用的,賴先生肩頭纏著繃帶不方便拿手機,所以暫放在我這里。”
他到底去哪里了?
一個大伙人能憑空消失不成?
謝靜好的眼前有點發黑,溫笑扶住了她,“別慌,明澈聰明得很,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那你告訴我他人在哪里?”無法控制情緒的謝靜好用力推開他,“為什么你總能把什么都看得云淡風輕?”
先前是博雅學長,這一刻是賴明澈!
“靜好——”
謝靜好被他沉沉地呼喚給驚了一下,撐著隱隱作痛的額,痛苦地說:“對不起,我,我失態了!
她怎么會對溫笑發脾氣?
她明知博雅學長出了意外最難過的人出了明澈就是他!
太……太亂了……
賴明澈那個臭小子不見了,她,她的心好亂。
謝靜好緩緩地蹲下身,雙臂抱住自己。
溫笑彎下腰與她四目相對,溫柔而堅定地說:“靜好,你必須振作!
振作——
她必須——振作——
“哎呀,你們是不是在找人?”一個打掃衛生的老婆婆探頭。
“婆婆,你是不是看到剛才坐在那個椅子上的年輕人?”溫笑怕老人家聽不清,刻意提高嗓門。
老婆婆堆滿周圍的臉笑笑,“有看到,沒多久,來個漂亮小姐把他帶走啦。”
漂亮小姐?
謝靜好的腦海里閃過何文倩的臉龐,“婆婆,那個小姐是不是燙發?”
“是,是啊,你們認識吧?”
謝靜好的臉色更難看了,“不好,明澈怎么會跟她走了?”
他不是不清楚何武尋隨時都會被正式逮捕,而何文倩就是犯罪嫌疑人的家屬,非常時期必須保持距離,不是他要她盯著何文倩嗎?
何文倩比預計要早離開賴明澈的家,從時間上看先到醫院帶走明澈,又去了警察廳保釋走他哥哥——
這、這分明是把明澈當了人質!
“何文倩對明澈有情,應該不會傷害他!睖匦潇o地分析道:“下一步就看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溫笑!彼妓髌毯笳f:“你先留在醫院,我回實驗室去,不能兩個人都耗在一個地方干等。”
看得出她在努力擺脫陰影,他說道:“好,我在這里等消息!
謝靜好走后溫笑一個人上了樓,他沒有到賴明澈所住的房間,而是坐電梯直達第23層的特護病房。
這里躺著一個讓他日夜難以釋懷的男人。
透過玻璃視窗,遠遠就能見到房間里擺放的呼吸機、心電圖顯示儀、還有用以每天不停輸液的掉瓶跟營養蛋白袋。
“博雅,你要睡到什么時候?”
CSI辦公大樓。
謝靜好一邊化驗其他案子的毛發纖維,一邊等待警方的消息,不這樣的話,就是大海撈針一樣,哪有具體目標可言?只是警察廳的人遲遲沒有回應,不用猜,何家兄妹沒有乖乖回到住所,隨時等候警方的反撲,要找人難上登天。
明澈——
一個分神,不小心碰倒了酒精爐,她趕緊拿濕布擦拭,低頭時偶然看到掛在脖子上的水晶項鏈。
賴明澈三番四次強調要他好好帶著項鏈,不要離身,到底是什么原因?
謝靜好狐疑地皺起眉,先去洗手,然后回到試驗臺,小心翼翼取下脖子上的項鏈,把水晶墜子放到了高倍顯微鏡下。
一個驚人的發現誕生了!
原來,那小小的水晶墜里有一道夾層,去掉袖珍的螺絲,用鑷子打開,掉下了一個銀色的芯片——
是GPS的跟蹤芯片。
眼前浮現賴明澈戴在單耳上的兩枚耳釘,莫非,那是與此感應的信號源?
“阿KEN!”
她大聲的喊,叫來了隔壁實驗室的外國人。
阿KEN的手上還纏著一卷錄像帶的膠卷,“發生什么事了?”
“快,看看這個芯片,你能不能從上面追蹤到信息?”她把位置讓出,“我懷疑明澈的下落與此有關!
“哦,哦,好的!”
阿KEN暫停手里的工作,接過芯片,放到試驗臺上,打開一系列的儀器設備,在一個半小時候,終于找到了一個微弱的信號。
那是在靠近城區遠郊的地段,并且不斷移動。
“何武尋曾在那里投資!”洛可可一拍手掌,“快,我們聯系精警方,不要再讓不破他們滿屋目的地到處找人。”
“好!”孟宗竹趕緊去撥電話。
阿KEN望著隱隱顫抖的謝靜好,“你也去現場吧!
謝靜好抬起頭,“我——”
洛可可摟住她,“靜好,溫笑的事我也知道了,比起我什么都不做地怨聲載道,不如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彼闪丝跉猓煅实,“是我誤會了他和你,其實,我有什么立場去批判你們?你趕緊去看看吧,這里有我們。”
“你們……”謝靜好意外地張了張嘴。
“靜好。”阿KEN笑著摟了摟她纖細的肩,“賴明澈看你的眼神,我們都看在眼里。”只有這個遲鈍的女主管在猛勁兒地劃楚河漢界。
“對、對不起——”她個人的事牽動那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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