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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架空,架空 >> 青梅竹馬,情有獨鐘,波折重重 >> 逍遙和離婦作者:簡薰 | 收藏本站
逍遙和離婦 page 7 作者:簡薰
    蕭圖南沒好氣,「我們應該怎么樣?」

    安平郡王理直氣壯,「應該好好的說話,好好的相處,人生苦短,珍惜緣分。」

    「你又知道我沒跟她好好說話了!

    「我都聽我叔父說了,大太陽的,你讓人家跑兩趟,明明可以直接過來點收,還硬要看完樣品冊才愿意挪動一下你尊貴的屁股。圖南啊,就算當年秦王府跟太常少卿府鬧翻,但我還是記得自己跟朝陽是一起長大的!

    蕭圖南也覺得自己當天的表現不太成熟,他應該在袁朝陽第一趟來的時候就大大方方跟她一起回內務府,而不是刁難她,刁難她不就承認心中有她了嗎?笑話,他可是堂堂羽豐郡王,內務府將來的主事,他前途大好,他心中沒誰。

    但當晚他仔細思考,的確覺得這一回合自己輸了。

    真正的不在乎是云淡風輕,他應該要云淡風輕才對,而不是對她特別,即使是特別刁難,那也是特別。

    該死,這么多年后,袁朝陽還是能讓他破例……

    或許他真的該快點娶妻,安定下來,也許孩子會挺可愛的,也許成了親,自然會產生感情上的填補,他就不會再被袁朝陽影響了。

    如果婚事繁瑣挑郡王妃的手續太冗長,他也可以先生庶子女,皇上說要賜兩名秀女給他一起下江南,他年輕力壯,身體棒棒,說不定一趟江南回來就等著當爹了,郡王可以有郡王正妃一名,側妃兩名,貴妾四名,姨娘八名。

    秀女都是官戶出身,到時候看她們娘家背景,看給予貴妾還是姨娘的名分,如果真這樣做,母妃會很開心吧。

    秦王妃只有他一個兒子,希望都放在他身上了。他雖然沒有想成家的欲望,但是如果成家可以讓太后祖母高興,讓母妃高興,他倒是愿意這么做的。

    *

    袁家九號布莊。

    袁朝陽都還沒吃午飯,就被袁家的大管事叫走了,說去了江南的袁大豐來了信,讓她趕緊回家看。

    袁朝陽不是第一天出來做生意,知道這樣肯定沒好事——他們做生意的,天南地北都要跑,大豐兩三天一封信,幾年了從沒哪一日要她快點回家讀信的。

    心里急,催促著車夫,城南不像城中人那樣多,車夫速度倒是快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車帳內悶,還是心里不安,汗慢慢泌出來,不到一會時間,她背后已經濕了一層。忐忑不安中,都不知道從透氣紗窗往外看了幾次,想著,怎么才過幾條街,怎么才到時青胡同,怎么回家的路這樣長。

    好不容易回到袁家,石嬤嬤就等在側門,中午太陽大,石嬤嬤曬得臉都紅了,「大小姐回來就好,老爺跟二少爺剛剛進門!

    袁朝陽一凜,爹跟大富也回來了?照說袁家男子外面行走時寄送的家書,都是祖母第一個讀,今日祖母看完信就急著把他們都召回來……

    第四章  下江南出意外(2)

    袁朝陽心里突突跳著,進入花廳,袁家幾個主事的人都在了。

    袁老爺臉色不太好看,袁太太更是淚流不已,哭泣的樣子已經失去一個當家太太的體面。

    袁朝陽往前一步,「爹,娘,是怎么了?」

    杜太君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哭過了,「大豐身邊的阿好回來說,他們在江南馬匹發瘋,撞傷了不少路人后翻車,大豐也因為直接被馬車甩下,摔斷了腿……」

    袁朝陽一凜,「有出人命嗎?」

    「人命倒是沒有……」

    沒有就好。袁朝陽稍稍安心,只要不出人命,一切都還好商量,「那大豐的腿……」

    杜太君流淚道:「我們袁家在當地根基不深,跟官戶沒交情,阿好說有幾個好大夫,但有錢也請不來,現在他們的銀子先賠了幾個傷得比較重的,另外需要一筆銀子賠攤商跟輕傷路人,還有,我剛跟你爹商量了,想讓你去求永樂公主賜個手諭,好上太醫院找太醫同行……祖母知道你不喜歡求公主,也沒求過公主,但這回不同,大豐是我們袁家的嫡長子,腿可不能廢了……阿好說,江南大夫不行……大豐雖然沒有外傷,卻天天高燒……」

    杜太君說到這邊嗚咽起來,袁太太的眼淚流得更兇。

    一向信奉求人不如求己的袁老爺,也用企盼萬分的眼光看著自己女兒。

    袁朝陽皺眉,可公主不在京城……

    永樂公主前幾日約她上西郊避暑,她當時忙著岑貴妃的輕紗,所以回絕了,現在算來,公主還在西郊的避暑院子。

    她可以進公主府,但她進不了避暑院子。啊,對了,她有蕭圖南的手諭——很多年前他給的。

    她很確定自己沒扔。

    「祖母,爹,娘,請太醫女兒有辦法,下午讓莊嬤嬤給女兒整理箱籠,爹去官府辦理路引,女兒明天一早出發。」

    袁大富道:「怎么能讓姊姊去,我去。」

    袁朝陽堅持,「不行,我去!

    「我去,我好歹是個男子漢!

    袁朝陽把袁大富拉到一邊,小聲說:「去江南要經過鄭州,福州,你知道那里有什么?有土匪,怎么能讓你冒險!

    十六歲的袁大富不服,「那姊姊就能冒險了?」

    「大富,姊姊老實跟你說,這外傷發燒……姊姊有經驗,小時候發痘燒了兩個月,雖然沒死,但也壞了身子,從此無子。大豐腿斷高燒,姊姊覺得不樂觀,萬一你大哥有什么,還得有人扛起這個家。

    「爹膝下還有大有,再不濟還有一個在山上的大心,可是娘呢?娘只有我們了,萬一你在途中被匪人劫走,你沒了,大富也癘了,說腐運氣都好了,更可能等不到好大夫,活活病死,到時候你讓娘怎么辦?」

    袁大富不語了,他只想著不能讓姊姊一個女子冒險,沒想過那么多,萬一……萬一……他不能讓娘晚年只有自己一個人。

    袁家眾人只看到姊弟一陣悄悄話,袁大富就被說服了。

    *

    要請太醫同行,袁家勢必有人一起才顯得禮貌,袁老爺不能南行,因為袁家得有人當家,而袁大富又是嫡子,不宜冒險,袁大有還小,最合適的人選的確是袁朝陽。

    袁朝陽拿著從床下樟木箱子找出來的手諭,直奔太醫院。

    這手諭是有點舊了,但是秦王府的紙箋跟羽豐縣子的印章卻還是清晰可辨,配上袁家的金銀,應該可以請動擅長外科的太醫跟她南行。

    袁老爺已經去官衙辦理路引了,袁朝陽看著裝著手諭的荷包,心想,大豐,你可得撐著點,姊姊這就去救你。

    又想,高燒奪了她的健康,改變了她的命運,可萬萬不能再奪走大豐的人生,大豐才二十四歲,他應該有完美的一生才對。焦慮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終于停下來。

    前面傳來車夫的聲音,「大小姐,太醫院到了!

    郝嬤嬤拿出小階梯,扶著袁朝陽下馬車。

    太醫院的守門人馬上出來趕,語氣粗魯,「走開走開,這里可是太醫院,不是閑雜人可以來的地方!

    袁朝陽是伴讀出身,看慣了皇宮的陣仗,自然不會把太醫院門口的幾個人放在眼中。

    她拿出荷包內的手諭,「我要見外科院監!

    郝嬤嬤塞了個荷包給守門人,那守門人看到手諭,又拿到荷包,一下子改了態度,哈起腰來,「小姐先到偏廳等著,小人先去通報一下!

    袁朝陽點頭,「勞煩——」

    「哎,這不是朝陽嗎?」一個略微粗獺的聲音傳來。

    袁朝陽回頭,卻見得安平郡王跟……蕭圖南。

    她一下僵硬起來,她還拿著蕭圖南昔日給的手諭騙通行,結果他本人來了。

    安平郡王大搖大擺的過來,「你怎么來太醫院了?」

    「弟弟腿傷,得找個外科大夫。」

    「哪個弟弟?」

    「大弟。」

    「你要誰跟我說一聲,不用自己跑啊!拱财娇ね醮种杏屑,知道以袁家商戶的身分,肯定是走了其他路子才能來請太醫,袁朝陽這樣光明正大的站在這里沒被趕走,袁家都不知道付出了多少銀兩。

    蕭圖南也走近了。

    袁朝陽屈膝,「民女見過羽豐郡王!

    蕭圖南莫名就有點不悅,她沒跟安平郡王行禮,兩人說話如常就像朋友,跟他就得行禮,什么意思?

    就在這時候,那個先去通報的守門人來了,他不認得袁朝陽,卻是認得羽豐郡王跟安平郡王,郡王可是正二品。

    守門人連忙過去,「小的見過羽豐郡王,見過安平郡王,請羽豐郡王放心,這位姑娘有您的手諭,小的已經派人去通報外科院監了。」

    蕭圖南挑起眉,「這位姑娘拿著我的手諭?」

    「是!

    「拿來我看看!

    守門人連忙把剛剛拿到的手諭遞上,他可沒說謊,秦王府紙箋,羽豐縣子的印章。蕭圖南看了袁朝陽一眼,袁朝陽丟臉得想鉆地,但又想到,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那確確實實是他給的啊,她又不偷不搶,只不過東西有點舊而已……

    安平郡王湊過來,「羽豐……縣子?縣子?」然后不可思議的看了袁朝陽一眼,「這么舊的東西你還留著?」

    袁朝陽對著蕭圖南會尷尬,對安平郡王卻不尷尬,「能救命的東西我干么丟?」

    蕭圖南心情倒是好了起來,這手諭是他十四歲那年給的,等同他的令牌,只要有這手諭,縣子以下都得聽令辦事。

    秦王妃后來知道,說他輕率,可當時他就是想送給袁朝陽一個特別的東西,最好別人都不會送的,所以他以正五品縣子的身分寫了手諭,蓋了印章,這是他能想到最慎重的承諾。

    而今他是郡王,手諭只會更好用。

    只不過沒想到她還留著,不管基于什么心理,他都挺高興知道這件事情,總覺得贏了她一回。

    她送的東西,他可是每一樣都扔了,扔得干干凈凈。

    感覺真爽快。

    安平郡王問道:「朝陽,你弟弟是受了多大的傷,城南沒好大夫嗎?讓你特別跑一趟太醫院?」

    袁朝陽神色一暗,「他人在江南,從馬車上摔下來,下人說當地好大夫請不動,沒有傷口卻是天天發燒,我想保我弟弟的腿,想保我弟弟的命!

    安平郡王一點就通,「你是想用這手諭帶太醫到江南?」

    「是。」

    「我們也要去江南,奉公南下,也是因為來回日程久,怕有個萬一,所以來挑同行太醫的,原本照說是讓院判推薦,可是圖南說院判最愛結黨營私,肯定不是推薦醫術好的,而是推薦自己親厚的,所以自己走一趟親眼看比較準!

    袁朝陽一凜,蕭圖南要去江南,奉公?那不就可以走官道?

    奉公南下一定是走官道,日日下榻驛站,然后隔日換馬趕路,她南下得走商道,那得翻山越嶺,而且進出各城都得重新申請路引,花的時間至少是一倍以上。

    如果可以跟蕭圖南同行,七八天就能到江南了。

    出門前,一直沒說話直哭泣的弟妹柳氏拉住了她,什么也沒說,就跟她磕了頭。還有祖母,人老惜孫,她可不能沒有大豐這個出色的孫子。

    娘也需耍他,他們袁家都需要他。

    一向愛面子的袁朝陽想起弟弟,想也不想就對蕭圖南跪下,「民女弟弟有難,還請郡王允許民女同行!

    她這一跪,不要說安平郡王這種容易吃驚的性子,就連一向八風吹不動的蕭圖南都挑起眉。

    郝嬤嬤一陣心疼,「大小姐……」

    當初秦王府跟太常少卿府翻臉,兩家發誓互不往來,小姐現在為了大少爺的腿,不惜下跪……大小姐被嬌養了一輩子,哪里跟人下跪過了,還在人潮來往的大街。

    雖然是夏日中午,但城中熱鬧,來往的路人還是有的。

    蕭圖南卻沒有很爽的感覺,「起來說話!

    「羽豐郡王答應過民女,什么事情都會為民女完成,民女當年沒提,現在想請郡王實現承諾,民女要跟郡王一同下江南。」

    蕭圖南怔了怔,這才想起他確實說過。

    那年皇帝為了寵愛的甘貴人,令人急搜京城的桂花,一夜之間把甘貴人住的琴福宮變成了桂花園,花香三里,京圈哪位夫人少夫人不羨慕,也讓老爺少爺挨了不少埋怨——皇上日理萬機都知道要博甘貴人一笑,你們這些老爺少爺有皇帝忙嗎?為什么不能做點事情讓我們開心?

    當時還是少年的蕭圖南小心翼翼的對袁朝陽說:「我也幫你做一件事情好不好?」

    袁朝陽害羞,「可我現在想不到有什么事情。」

    蕭圖南見她的模樣,心里就歡喜,聽她說話更是整個人都暖起來,于是小聲說:「沒關系,你記起來,以后什么時候想到了就跟我說。」

    袁朝陽一直沒說,然后經過了幾年,蕭圖南也忘了,沒想到她會在這時候提起。

    他是該高興他說過的話她還記得,還是該不爽自己不能對她的要求說不?

    他可以耍賴不記得,但他可是堂堂正二品郡王,耍賴不是他的風格。

    面對在赤熱烈陽下跟自己下跪的袁朝陽,蕭圖南道:「三件事情,第一件,站起來說話!

    袁朝陽跟他從小認識,聽語氣就知道他是同意了,心下大喜,在郝嬤嬤的攪扶下站了起來,郝嬤嬤連忙給她揉膝蓋。

    「第二件,我是因公南下,事情辦好就回京,一路急行,可不會因為你弟弟斷腿便放慢速度,捱不住也得捱。」

    袁朝陽喜笑顏開,「是!

    「第三件——我還沒想到,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

    袁朝陽心想,這是報仇來了,因為他當年答應了她,現在才無法拒絕,所以他現在也要一個承諾,將來他有什么要求,她也不能拒絕。

    無妨,蕭圖南大概也只圖個一時爽快,這天下大概沒有他辦不到而她辦得到的事情。

    想到自己可以把路程縮短一半,心情忍不住高興,「民女多謝羽豐郡王,此事完結后,定當日日抄經為郡王祈福!

    蕭圖南想起她不信神佛的性子,「你有這么好心?」

    「若日后回來沒有日日抄經,叫民女天打雷劈!

    「倒也不用發誓!

    旁邊,安平郡王忍不住笑出來,有袁朝陽在的時候,蕭圖南可愛多了,像個人,不然平常都是冷冰冰的木頭人。

    第五章  別扭的示好(1)

    隔日一早,一行人就浩浩蕩蕩的南下了。

    袁朝陽自愛,沒帶太多人,就郝嬤嬤一個隨身伺候。

    雖然是跟著蕭圖南走,但馬車馬夫都是自己的,她還需要一個人在當地給她辦事,所以把李修也帶來了,這回駕車的不是馬夫,是李修。

    一大早就出了城門,一路疾行,中午也沒停下來歇息,主事的王府長史派人送了水跟干糧來,在車上吃了便是。

    袁朝陽出生時祖父就是四品太常少卿,她又是家中第一個孫輩,因此十分受到疼愛,就算后來開始當掌柜,偶有南來北往,哪一次不是舒適大馬車以合適的速度前行,一個時辰車程,一刻鐘下車舒活筋骨,吃飯一定得停車,第一次這樣趕路,身體是吃苦,但心里卻是感激的,大豐還在江南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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