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叫他們準備好,朕要起程了。”打斷英王愈說愈開心的自說自話,龍天運揮手將人打發。
“遵旨!饼執爝B忙收起一肚子的話,連忙轉身出去安排。
龍天運保持著不變的坐姿,右手指微弓,輕輕在小幾上敲著,好一會后,終于下定決心,低喚了聲:一抹黑影由窗外閃了進來,躬身候旨。
“在!
“朕登上輦車時,要看到柳寄悠!
“是!
黑影復又在一閃之間消失。
龍天運終于微笑起身,讓一邊侍候著的江喜為他披上披風,穿整好衣冠,大步往外走去。
柳寄悠頭痛欲裂,全身無力地悠悠轉醒。
她怎么了?她在哪兒?發生了什么事?
昏迷前的最后記憶是她與丫鬟們正在收拾所有曬好的書籍裝箱,下一刻就失去了意識,人事不知:再度有意識時,只覺得頭疼且渾身無力,并感覺到了一股深深的危機。
她用力睜開眼,首先看到的是金黃色的八角形帳頂,上頭精繡著金龍圖騰,并綴滿了華麗的珠寶……而身下的晃動以及行進中的感覺告訴她,她似乎正在馬車上。
“醒了?”低沉嗓音由右側傳來。
柳寄悠側著臉,循聲望去,像是非常意外又彷佛不太意外地看到了龍天運。她抿了抿唇,沒發出呼聲,也沒立即說些什么,只是戒慎地看著他,并試圖撐起身行禮,但……這實在有點困難,她,完全沒有力氣。
“請皇上原諒臣女的失禮,臣女現在無力起身。”她清婉的聲音中帶著些許沙啞,努力以平和的語氣說道。
“無妨。你就那樣躺著,也挺好!饼執爝\放下手中的筆,唇邊抿著一抹滿意的笑。
一身龍袍帝冠打扮的龍天運,渾身上下充滿了強烈逼人的王者霸氣,像是天上的烈日那般讓人仰望尊崇,不敢直視。
柳寄悠覺得自己昏沉沉的腦袋更加混沌了,怎么也無法清晰思考現在是什么情況,所以她忍不住開口問一一“皇上……為何我會在此?”
她迷迷糊糊的樣子真是可愛!龍天運忍不住就想伸手去捏捏她泛著粉紅色澤的小臉蛋,不料卻被她閃了開去:就見她勉力讓自己半坐起身,整個身子縮在角落邊,盡可能地離他遠遠的。
龍天運好心情地淺笑著,心付任她躲得再遠,到底還是在他觸手可及的范圍,所以他一點也不介意她的閃躲:反正不管怎么躲,他只需稍移個身,她馬上又近在咫尺了,她再能躲,又能躲到哪去?御輦就算再寬敞,到底也只是相較于其它馬車大個幾倍罷了,并不能跟屋子相比。
所以他只消起身、挪一小步,就能將她籠罩在自己的氣息里了。當然,他也這么做了,來到她身前,輕托住她光潔的下巴,讓兩人目光相對。
“你該覺得榮幸,你是第一個進入朕輦車的女人!
柳寄悠在心中朝他翻了個白眼。一點也不榮幸好嗎?她可不可以拒絕這個恩寵?
“為什么我會在此?”她再問。
“可人兒,因為朕突然覺得此番南下,單獨一人未免寂寞,應找個口齒伶俐的在路上逗個悶子解解頤!
“多謝陛下看重,但臣女恐怕擔當不起此重任!绷挠婆Σ蛔屪约旱穆曇袈犉饋硐裨谝а。
君王出巡,不是沒有過攜妃妾同行的例子:但,其實君王應是不甚喜愛有人同行,因這會礙了他尋芳的樂趣。何況,隨行的若是絕色佳人也就罷,偏偏是她這樣的,那就不得不懷疑皇帝的居心了。
“擔不擔得起,不是你說了算,而是朕說了算。”他勾住她下巴的手指開始不安分地摩簞她柔嫩的肌膚,一下又一下,勾得她不由自主輕顫起來,想躲開又不敢……
她漸漸想起一切,知道自己是被打昏擄來的,正想問,龍天運卻已先說了:“寄悠,你已是朕的女人!
“您同意那晚不記擋的!彼B忙出聲道。
“不記檔又如何?你是朕的女人,是個事實!
“您明明同意我不進你后宮的!彼吐暤馈
“你現在并非是在朕的后宮,你正在伴駕南巡!边@個回答簡直賴皮,但龍天運的表情就是那么的理所當然,沒有半點食言的愧疚。
“皇上,您不能……不該不守信!”
“呵……”龍天運看著她瞪圓的雙眼,笑了。搖頭道:“你這么聰明,怎么犯傻起來了呢?一個被君王寵幸過的女人,想活著出宮,除了出家,別無它路!
“可您明明同意放我出宮,君無戲言。”
“放你出宮?然后讓你去找人嫁了?你不美,但美不美的,向來都是比較出來的。你去北疆,就能在一票粗鄙女里當個美人,好教男人排成一列列地讓你挑,或許還能挑出個美男子,是吧?”
“您在說些什么!我真的沒打算嫁人。我出宮也不是為了找人嫁了!币宦牭奖苯挠凭椭辣厝皇怯⑼跄莻大嘴巴私下對皇帝說了些什么不著調的話,把皇帝的占有欲給激起了。
所以,她此刻在這里,分明就是無妄之災,被英王害的。
“沒打算嫁人?那好啊,既是如此,那就一直留在朕身邊吧!饼執爝\很順口地說道。
“皇上!這不行,您不可以——”
“朕是皇上,朕可以!被蕶啵褪沁@么霸道!他是皇帝,他霸道得理直氣壯。
柳寄悠張了張嘴,卻再也說不出什么,臉色發白,整個人不由自主地發顫起來……
是的,他是皇帝,他可以做盡任性的事,只要不涉朝政大事,滿朝廷的人并不會因為他多了幾筆風流帳而多說些什么,甚至還會樂見其成。
龍天運微微一笑,將她摟進懷中。這具不特別柔美的身軀,就是適合嵌在他懷里,他覺得抱起來的感覺很不錯。
這女人……這輩子是休想逃離他身邊了,不管他往后會不會再臨幸她,他都不想放她離開他的視線里。
他性感的唇輕貼在她耳邊,低喃:“朕是皇帝,全天下最出色的男人。有過朕之后,你還能嫁誰?還能看上誰?乖,就這樣待在朕身邊吧!笨粗挠颇樕⒆,雖然頗傷人地不像是欣喜若狂,但能抹去她凡事皆悠閑以待的神情,看著她慌張失措亂了方寸,感覺挺有意思。
如果他第一千遍自問著為什么要叫人將她擄來同行,答案應該就是這個一他要這個不在乎他的女人心慌、無助、亂了一切,然后終于臣服、為他所迷,視他為天地神只,一如全天下愛慕他的女人那般。
那是任何男人天性中皆具有的狩獵本色,愈難狩獵到的愈想得到。
所以,龍天運不認為自己對柳寄悠有什么特別的喜愛之情,因為她的外貌根本不足以讓他傾心。
而他眼光向來很高,所以,一切,只是純男人的征服天性,讓他無法忍受他注意的女人不肯在意他。當然,這也不過是他打發閑暇的游戲,并且由他掌控所有情況,一旦收服她后,柳寄悠對他而言,也不過是他眾多失寵妃妾中的一個。這是他對自己行為的解釋,并且深信不疑。
“皇上……”她的臉悶在他懷中,不肯抬起,姿態像是溫順。
“嗯?”他輕應,帶著鼻音,有種疏懶的性感。
“您想要什么?”她屏息低問。
“朕想要什么?”他笑了聲,溫暖的唇再度貼著她的耳朵,一邊說話還能一邊親吻,將她小耳朵親得紅撲撲,可愛透了,所以他的笑容始終停不下來。“待這一個月過完,朕再告訴你,朕想從你身上要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