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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架空,架空 >> 帝王將相,朝堂風云,情有獨鐘,細水長流 >> 新俠龍戲鳳作者:沈亞 | 收藏本站
新俠龍戲鳳 page 32 作者:沈亞
    毫無疑問的,今天晚上賺最大的人是他,不但賺了個絕世風華的老婆,還有一整支軍隊——

    不對不對!北狼軍、霍山軍跟幽州的長刀馬隊都在他的指掌間,說起來他一夕之間竟成了天底下擁兵最重的男人了。毫無疑問,絕對沒有打折余地。

    結交蘭歡這兄弟,劃算。】墒强粗种械牧罘,不知怎地,他的心情卻不是很美麗……

    唉,老子的洞房花燭夜。

    外頭飄著綿綿細雨,老舊驛站就靠在河畔,煙雨凄迷,遠樹含煙。

    胡真站在窗口眺望著遠方,眉目清雋似水,依舊是一襲寬大的藏青儒袍,只不過此刻更顯得人不勝衣、脆弱纖細。

    奇怪他怎么會沒早看出來胡真是女孩?

    此刻再怎么看都覺得是再明顯不過的事實,會把她當成男人才奇怪;但在這之前他卻完全沒想過這種可能。

    看到她淚流滿面地哭著說抱歉時他才發覺,原來這個已經相處了好幾年的小胡公子竟然是個女子;看著那張蒼白脆弱的臉,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怎能如此遲鈍、知道得這樣晚。

    然而這世上是真的沒有后悔藥的。

    他很卑鄙,明知道她不可能拒絕,就那么直接地把事實告訴她,讓她內疚得毫無反抗能力。

    突然想起永京的那一夜,他也是這樣站在窗口;遠遠望著他撩起儒袍往下跳的那一剎,他不是不心驚的,胸口咚地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突突地急促跳著。明知道來不及,還是拚了命地往前趕。見他沒事,他還暗地里笑了笑,沒想到小胡公子居然也有這么倔的時刻。

    平素里,他總是淡淡地、溫吞吞的一個少年書生,不張揚不顯擺,穿著緋紅云紋官袍時總低著頭,溫文儒雅、低眉順眼,總是好脾氣地笑著,波瀾不驚,哪里想得到居然也會倔得撩袍就跳!

    龍天運擄了他去,沿途他驚奇地偷望著胡真,懷疑那跟他所認識的小胡公子怎么會如此不同。

    原來胡真也會惱怒、臉紅;也會尖叫、大笑:那雙眼睛也會骨溜溜地亂轉,輕靈生動,像個少女。

    途中幾次想出手,但都因為龍天運部署得太周密而不敢冒險,但此刻他多么后悔,當初無論如何都該硬搶的。

    當初如果他硬搶,說不定還有一絲機會,說不定他的幼弟不會死,說不定他跟胡真不用走到這種死胡同里。

    月光下胡真那張灰敗卻平靜的臉孔讓人隱隱有些心驚,怎么能看起來這樣哀艷頹美得彷佛隨時都會死去?

    他那一掌雖未使盡全力,但的確下手重了。那樣纖細的身板,即便真是小胡公子,也是個文弱書生,哪禁得起他那一掌;更何況她其實是個豈蔻少女,又經過那一場大哭,顯然內傷更劇,恐怕還傷了心脈。

    她強撐著,睜著那雙如今看來大得驚人的眼睛,有些遲鈍地任他擺弄,安靜乖巧得教人害怕。

    兩個傷心人,相對傷心。

    第8章(2)

    “過來,我幫你療傷,你的傷再不治會有危險!

    胡真搖頭!拔覜]事!

    “沒事才怪!”聶冬惱怒地上前,沒想到她卻立刻往后退,纖瘦身子抵著窗欞,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瞪視著他。

    他停住腳步,心里不知怎地感到挫敗,感到……不舒服。胡真的眼神讓他覺得自己是某種禽獸。

    “我不會傷害你,雖然我一定要帶你回京,但我不會傷害你!

    胡真那亮晶晶的眸子直直地看著他,唇角甚至勾起了一抹諷刺的笑意。

    如果他不會傷害她,那這內傷從何而來?

    突然之間聶冬了解到這是一個連環套,錯上加錯、套中有套;而他,自從成為夜梟的那天開始就注定站在她的對立面,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這注定是個無望的死局。

    “我不會讓自己死!焙嬗行┥硢〉亻_口,一貫的平靜斯文!澳悴挥脫奈,我可以保證自己回到永京還是活著的!

    聶冬還想說什么,看著她半晌,接著譏誚自嘲地微微彎了唇角!澳蔷秃。我還有兩個姊姊,大姊正懷有身孕,我不希望看到她的頭顱也出現在盒子里!焙鎼灪咭宦,苦笑!安,不會。”

    有人在哭,很輕、很低的啜泣聲。

    她勉力微微睜開眼,卻見呼延真跪在跟前捧著她無知覺的手不住地哭泣著。

    “十三……”她總是這樣沒大沒小、目無尊長。蘭歡稱她為姑姑、師父,呼延真卻只叫她十三,死不肯改口。

    不過……這目無尊長的小鬼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此去瑯琊,有好幾年不能回來了,胡先生受為父所托,必然會好好教養你。三年后你回來應考,必得金榜題名,不得有誤。侯陀肯不肯收你為徒還在未知數,如果他不肯,為父再另外幫你找師父。”

    “嗯!

    “讓你來跟娘親拜別,別哭了!

    “好……”

    娘親?啊,是了,前陣子呼延恪“強娶”了她,寫了婚書,拿走了瑯琊郡封邑。

    這老奸巨猾的狐貍……

    呼延真真的松開手,朝她盈盈下拜,磕了幾個頭。

    蘭十三蹙起眉,極不樂意地,想開口,聲音卻堵在喉間。

    “真兒,為父要你一個人去瑯琊,你怨我嗎?”

    “不怨。爹爹要留在宮里照顧十三、太后跟兩位小公主,孩兒明白!焙粞诱嬉贿呌眯渥幽I,哭得一臉眼淚鼻涕,“孩兒只是舍不得……舍不得十三受這種苦……”

    “還叫十三?”

    她嗚嗚咽咽地哭!澳浮镉H……娘……”

    “別用她的袖子擦鼻涕,她愛干凈!

    “對不起!”呼延真努力地忍,卻還是忍不住抱著她的手臂壓抑地嚎啕:“十三,你不要死!等我回來……我一定……一定替你報仇!”

    那哭聲教人心煩,真想叫她不要再哭了,不要再抱著她的手;她哭得……哭得她的心好慌!

    呼延恪將呼延真拉起來,在一旁細細地囑咐交代。她知道他有多愛這孩子;為了呼延真,當年呼延恪不惜得罪小皇帝,而今卻要把心愛的孩子遠遠送去那他看不到的地方,她可以想像呼延恪的心有多痛。

    “要用功念書,離科舉還有三年,莫負為父的期望。武藝萬不可放下,你資質普通,要更下工夫,不但要有能力自保,還要有能力護人。

    “去了瑯琊,沒有為父在身邊,你絕對不可以像過去一樣驕蠻任性,每過半年為父會去考較功課,如有半點輕忽,你不只對不起為父,也對不起九泉之下的親娘跟繼母。過去你太怠情,往后萬萬不可再犯那些錯……”

    燈影搖曳,站在呼延恪面前聆訓的孩子個子嬌小,只長到父親胸口,小太監的衣裳穿在她身上像個布袋,明明記得蘭歡總叫呼延真“胖大!保F在突然成了瘦竹竿,如果蘭歡看到,不知道會怎樣的心疼。

    真想叫呼延恪別再叨念了,呼延真才幾歲?十三?還是十四?一輩子活在籠子里的小金絲雀,怎一開籠放飛就要她雄鷹展翅?別逼她啊,別把我們這輩的骯臟水潑到他們身上!

    她想說話,可是開不了口,悶悶的氣堵在胸口,連眼皮都沉重,突然想到:唉!呼延恪這只老狐貍,他真真是什么都敢算計,連她跟女兒也算計在內了!明明呼延真不用來見她,不用來搞什么拜別繼母,可他偏要!為了怕女兒離了身邊不知道上進,他居然連這種下流招數也使出來——為了嘔她;明知道她會心疼不甘,他也非要用呼延真來這么狠狠地戳她幾下。

    蘭十三氣得很,原本動不了的手指居然微微顫了那么一顫,堵在胸口的那口惡氣往四肢百骸鉆去,一股椎心刺骨的疼痛讓她額間冒出冷汗。她心頭倏然一驚,原本無知覺的四肢竟然知道要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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